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軌之心
藺閱昭倒是沒回應(yīng)薛謹(jǐn)嚴(yán),轉(zhuǎn)身對著一旁的盧少宗問道:“盧太尉,說說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盧少宗微微欠著身從藺閱昭身后走到前面,清了清嗓子?!扒皫兹?,我碰到了以前的鄰居。他正在為律王殿下做事,一日他約我一道喝酒。” 霍漫漫偷偷拿眼看了下藺閱辰,見他一句話不說,靜靜地坐在那里,好像這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guān)。 盧少宗見藺閱辰?jīng)]有反應(yīng),接著說道:“酒過三巡,我那鄰居的話也多了起來,竟是說起了律王殿下和??艿墓创??!?/br> “盧太尉怎么知道你那鄰居說的是實話?”藺閱昭問道。 “臣起初當(dāng)然不信,律王是陛下的兄弟,怎會做出勾結(jié)海盜,打劫過往商船的事?”盧少宗哎了一聲,“我那鄰居見我不信,竟說律王身上有一塊雪銀令牌,是與??芄唇Y(jié)的信物?!?/br> 御書殿里沒有一點聲音,外面的鳥叫聲清晰地傳了進(jìn)來。 “那令牌就在臣的手里?!北R少宗從袖中掏出一物,送到藺閱昭手中。 霍漫漫看出藺閱昭手中之物的確是雪銀令牌,卻不知道怎么會落到盧少宗的手里。 “律王,盧太尉說這牌子是你與海寇勾結(jié)的信物?”藺閱昭翻轉(zhuǎn)著木牌,問了藺閱辰一句。 藺閱辰站起來,走過去,“可否請陛下讓辰弟看一下?” 藺閱昭將雪銀令牌遞給藺閱辰。 霍漫漫的腿冷的厲害,地上的冷氣仿佛要鉆進(jìn)她的骨頭里。今日之事如果將藺閱辰的罪名定下,那么不日,藺閱昭肯定借著機(jī)會揮兵東海。 “的確是臣弟的。”藺閱辰看了看木牌,“只是我都不記得放在哪里了?盧太尉又是怎么找到的?” 盧少宗臉上掛著冷笑,“殿下,你一句簡單的忘了放在那里,恐怕讓在座的人不能信服吧?” “信服?”藺閱辰笑笑,“這的確是海寇之物,我也的確已經(jīng)忘記這牌子了,扯什么信服?還是說盧太尉只是想讓我承認(rèn)了這罪名?” 盧少宗被堵,臉上連冷笑也沒了,“既然殿下說是這牌子是海寇之物,也承認(rèn)是您的,那就說說它的來歷。” “來歷?”藺閱辰似乎在思索,他轉(zhuǎn)頭問薛謹(jǐn)嚴(yán),“薛將軍,要不你來說說?” 薛謹(jǐn)嚴(yán)上前接過雪銀令牌,確實是在錦繡島的那塊,但是當(dāng)時的事的確無法證明做惡之人就是??堋?/br> “薛將軍也認(rèn)得?”藺閱昭看向薛謹(jǐn)嚴(yán),眼中看不出情緒。 “認(rèn)得?!毖χ?jǐn)嚴(yán)點頭,“去年夏日,臣與靈卓公主到過捃州,曾在錦繡湖見到過這塊木牌?!?/br> 藺閱昭眉頭一皺,他沒想到一塊小小的木牌會將自己的meimei也牽扯進(jìn)來,這與他原先想的完全不一樣,不由看盧少宗的眼神有些異樣。 “當(dāng)時臣和公主宿在錦繡島上,夜里有賊人sao擾,追捕賊人的途中,撿到了此物?!毖χ?jǐn)嚴(yán)又仔細(xì)看了看,“就是這塊,花紋一樣,邊角有塊缺口。” “薛將軍,你可要看清楚了。”盧少宗上前提醒,“這可關(guān)乎著江山的大事?!?/br> 薛謹(jǐn)嚴(yán)看向盧少宗,眼神冰冷,“太尉大人認(rèn)為我看錯了?還是說我和公主在錦繡島的事是假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北R少宗往藺閱昭看了看,“我只是想為陛下分憂,提防以后大越的不測!” “哈!”藺閱辰笑了一聲,“盧大人說的不測是本王嗎?那我倒要聽聽,我會做什么讓大越不測的事?” “律王,是你的手下親口所說,不會有假!”盧少宗連忙反擊。 “酒后之言你也信?”藺閱辰嘴角帶著冷笑,“就憑一塊所謂的木牌就說我會做出什么?那我是不是可以說,盧大人找人假做一塊木牌,是想陷害本王?” “我有人證!”盧少宗當(dāng)然不會只因為一塊木牌就來對付藺閱辰。 “是你那鄰居,我的手下?”藺閱辰眼神輕蔑,“我說呢,他消失了這些天,連個人影都見不著,感情是住在了太尉府?” “住哪里無所謂,只聽他怎么說就行了?!北R少宗將一張紙交到藺閱昭手里,“他已經(jīng)都招了,這是拱狀?!?/br> 藺閱昭接過供狀看了兩眼,“人呢?” “啟稟陛下,關(guān)在大牢里?!北R少宗連忙回道。 “律王怎么看?”藺閱昭問道。 “皇上,辰弟覺得這酒后之言不可信?!碧A閱辰看了眼藺閱昭手中的供狀,“至于供狀,是否有屈打成招之嫌?” “老臣以為律王說的不無道理?!壁w助站出來說了一句,“人人常說酒后失態(tài),所言不足為信。此事,盧太尉是否辦的太過草率?畢竟律王是皇家之人,陛下的親兄弟,你如果是誣告的話,就是褻瀆皇家之罪?!?/br> 盧少宗不由身上冒出冷汗,他想在藺閱昭面前立功,繼而加快升官之路,可是他知道的也是條條都清楚的指向藺閱辰與??堋?/br> “丞相,下官當(dāng)然是查清楚了。”盧少宗定了定心神,“再說也有這酒后吐真言一說。不能因為律王是皇族,就要區(qū)別對待,越是這時更應(yīng)該彰顯法典公平?!?/br> 御書殿里,你方唱罷我登場,就是沒人管跪在地上的霍漫漫。她已經(jīng)跪的雙腿麻木,嘴唇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 “皇上,是不是先叫漫漫起來?”藺閱辰說了聲,“她年節(jié)那天受了涼,落下了怕冷的毛病?!闭f著,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盧少宗。 仿佛終于記起殿中還跪著一個人,藺閱昭輕輕地吐出兩個字,“起吧!” 薛謹(jǐn)嚴(yán)想上去扶起霍漫漫,卻還是藺閱辰快他一步走了過去。 霍漫漫的手冰涼,好容易就著藺閱辰的手,慢慢站起來。 “眼下看來這件事還要要將律王的那個手下叫來才行。”趙助開口,“老臣始終認(rèn)為,律王身為皇族,得皇上恩賞,東海又是富足之地,實在沒有理由和??芄唇Y(jié)。” “丞相此言差矣。”盧少宗接話,“東西不缺,可是權(quán)利卻是沒有人能拒絕的,保不住有些人就會生出不軌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