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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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總是五感不全。我當(dāng)時體力不支,沒有辦法,只能賭那只異種沒有視覺。 艾茨道:“一三問。在學(xué)院時,次級向?qū)Р粫蘖?xí)異種相關(guān)的作戰(zhàn)知識,利用絡(luò)絲搭建臨時藏匿巢這個方法,你是怎么知道的?” ——四年前,我作為西約亞學(xué)院輔助向?qū)е粎⑴c年度聯(lián)合演練。當(dāng)時突發(fā)意外,我所在的小隊被路過的某支軍隊所救,番號不詳,這是其中一名哨兵教與我的。 朵爾侖莫名興奮:“一四問。那名哨兵叫什么?” 鶴佳漸皺眉:“別問不相關(guān)的,作廢?!?/br> 兩人開始拌嘴。 艾茨適時接道:“一四問。你呼救時總喊‘喻沛’這個名字,可見你潛意識里比明面上更加信任他,你倆以前有過淵源嗎?” 拌嘴的兩人詭異一靜。 鶴佳漸又來打圓場:“契合度會影響彼此觀感,人之常情嘛。此問涉及個人隱私,作廢作廢。” 艾茨從善如流,換了個問題:“一四問。山道上,喻沛?zhèn)^那只異種后,你原本打算說什么?” ——我只是感受到輕微的精神力波動殘留,想與人證實。 艾茨猶帶追問,阮箏汀補充了一句。 ——不過我當(dāng)時精神狀態(tài)有異,感覺或許會不實。 三人沉默片刻,鶴佳漸順而問道:“一五問。你覺得,喻沛當(dāng)時為什么沒能及時做出反應(yīng)?” 阮箏汀緘默過幾秒,才在意識里回答。 ——按照你們的猜測,他可能出現(xiàn)了幻聽。 朵爾侖挑眉:“一六問。你有聽見其他人聲嗎?” 阮箏汀與艾茨同時搖頭。 鶴佳漸道:“一七問。你對‘s30307022828’這個編號或者‘米饒’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阮箏汀想過一陣,再次搖頭。 …… * 這次詰問結(jié)束得挺快,全程不到半小時。 阮箏汀委婉拒絕了朵爾侖再嘮十分鐘的閑聊信號,微微笑著倒退出門,而后抄過門邊的長柄傘,低頭走得飛快。 向?qū)щx開后,室內(nèi)凈化器開始工作,殘留的絡(luò)絲和精神力被一點一點清理掉。 三人相圍而坐,正中央全息屏上掛著喻沛的評估報告,擬認(rèn)定意見欄只開了個頭,還是模板。 朵爾侖左看右看,抱著海東青率先開口:“從領(lǐng)域反應(yīng)來看,這幾次阮箏汀都沒有說謊。但是次級向?qū)ьI(lǐng)域荒廢度過高,傳達(dá)的情感波動參考性有所降低。因此,我持保留意見?!?/br> 艾茨沉吟:“記憶也沒有隱瞞或者偽造的地方,但是共感無法同步知悉當(dāng)事人的全部思想和情緒,我也持保留意見?!?/br> 鶴佳漸發(fā)愁道:“你倆都持保留意見,報告要怎么辦?” “反正只有兩種情況?;糜X,抑或沒有?!倍錉杹霾灰詾槿唬幸淮顩]一搭地擼著精神體的頭毛,“前種情況有多年病歷為證,作不得偽。況且從阮箏汀的視角來看,喻沛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的確像是驟然陷入幻覺,同時伴生一定的軀體癥狀?!?/br> 艾茨點頭:“至于后種情況,時贇和阮箏汀都沒有聽見過這串編號?,F(xiàn)場調(diào)查傳回來的資料顯示,那只異種身上別說胸牌,連‘身著病號服’這項敘述都對不上?!?/br> “勒令喻沛暫時休籍好了,把他弄到物產(chǎn)星區(qū)種種土豆什么的。哦,葛圻之前說挖礦也行,只要能填補財政空缺。”朵爾侖打了個哈欠,“不然再這樣下去,一旦誘發(fā)領(lǐng)域陷落,失控的精神海怕是會累及基地內(nèi)八成以上的特殊人類。上頭說了,平崎事件再在修黎重演的話,咱三都得去前線喂異種?!?/br> 鶴佳漸依舊有些在意:“那要怎么解釋編號和名字是能對得上的?” 艾茨搜索過喻沛的過往診案,圈出一處扔給他,道:“喻沛接受過米饒的精神疏導(dǎo),他大概忘了。四年前的一場軍事行動里,對方意外抑制了他的首次精神潮,并將之成功延緩一年。就因為這點,兩人隨后當(dāng)過半年的固搭?!?/br> 朵爾倫不由笑道:“念念不忘,日有所幻??上С隽诉@檔子事,小米饒來修黎的報道日得延后了?!?/br> 鶴佳漸瞥她一眼,不贊同道:“收收你的八卦魂吧,朵爾倫向?qū)?。他倆交情算不上深厚,米饒在隊期間,甚至與時綏有過齟齬。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這么多任搭檔,為什么偏偏是米饒?” “鶴向,喻沛的精神狀況危及自身及隊友安全已經(jīng)是毋庸置疑的事了。你極力反對他離開前線,到底是因為遵從老友意愿?”艾茨盯著他,眼神鋒利,笑容冷淡,“還是因為課題研究?” 鶴佳漸面色不虞,猶帶應(yīng)話。 朵爾侖拋飛海東青,在亂飄的羽毛里敷衍充當(dāng)和事佬:“既然如此,按照原定程序走好了?!?/br> 她按住艾茨手臂,同時輕飄飄地乜了鶴佳漸一眼:“塞路昂納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阮箏汀不一樣嗎?” 泠泠嗓音在劍拔弩張里敲定:“接下來的月測,如果他倆所有固搭項目都合格的話,喻沛就留下?!?/br> * 與此同時,物資所內(nèi)。 “阮向?阮向?” “啊……”阮箏汀回過神來,訕然一笑,“抱歉,您剛才說多少錢?” 物資所的工作人員也沒在意,以為他這是阿諾加爾癥余韻,十分耐心地又報過一遍價格,末了關(guān)心道:“您的小感冒還沒好呀?這都快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