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情書爭議
到家已經(jīng)凌晨一點(diǎn)。 裴圳在客廳被母親房琳堵住,語氣不善,“去哪兒了?這么晚才回來?!?/br> “球館?!?/br> 他嗓音粗糲,上樓的腳步未停。 見狀,房琳跟上他的步伐,苦口婆心地勸道,“知道你用功,但也不用這么晚還去訓(xùn)練。你最近沒有比賽,有足夠的時間調(diào)整狀態(tài),別因?yàn)椤?/br> “媽,我累了?!迸巅谠诜块g門口出聲打斷。 房琳愣了下,沒再說什么。 “晚安。” 房門砰地合上。 一秒,兩秒,房琳反應(yīng)過來,不放心地敲了下房門,語氣遲疑:“你小子是不是處對象了?” 房間里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在以前,無論裴圳訓(xùn)練多苦多累,他情緒都不會受影響,每天興致高昂。偏偏今天,大半夜說從球館回來,脾氣反常,連和她說句話的耐心都沒有,明顯一副情場失意的落魄樣子。 她愈發(fā)不放心,低聲喊道,“你注點(diǎn)意!畢業(yè)就出國的人,別搞那些有的沒的?!?/br> 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 房間內(nèi)。 裴圳沒急著洗澡,倚靠在窗口抽煙,一顆接著一顆,眉間神情愈發(fā)凝重。他初中到高中很少和女生有交集,陳凈茵算是特例,不僅和他發(fā)生了親密關(guān)系,還十分頻繁。 同樣,他沒吃過感情的苦。 不論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但凡他接觸過的,都順風(fēng)順?biāo)?/br> 唯獨(dú)這個陳凈茵,悶葫蘆一般的性子,卻讓他情緒屢屢受挫。再不給她點(diǎn)教訓(xùn),他都快看不出他們倆誰是主誰是傭了。 掐滅指尖的煙,他點(diǎn)開她接訂單的賬號,發(fā)出私信。 * 早課,陳凈茵趁老師不在,埋頭狂寫。 昨晚她好不容易有一單生意。 幫別人送情書。 這種活兒比之前那次給裴圳表白簡單一百倍,她只需要把信封送到男生手上,就算完成任務(wù)。下單的人告訴她,男生上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體育,正好方便她去送東西。 陳凈茵那節(jié)補(bǔ)的數(shù)學(xué),中途請假上廁所,快步趕到cao場。 今天場內(nèi)只有一個班,學(xué)生已經(jīng)分散,像是已經(jīng)自由活動。她深吸一口氣,朝著男生聚集的位置走去。 原本以為是很輕松的一次任務(wù)。 沒想到,裴圳也在。 他同旁邊男生一樣,穿著規(guī)整周正的藍(lán)白校服,分腿坐在安置于墻邊的鐵臺階上。唯一不同的,是他掌中握著瓶白水,在修長的指骨間把玩,神態(tài)慵懶又隨意。 看到她,像沒看到似的。 陳凈茵收回視線,緊攥著手里的信封,清晰開口:“請問陳競鐸在嗎?” 聞言,被喊到名字的陳競鐸站起身,笑得玩味,“你確定找我?不是他?” 他手指著已經(jīng)走下臺階的裴圳。 在一片低笑聲中,陳凈茵揚(yáng)高音量:“就是給你的?!?/br> 她把手中的信封遞出去。 陳競鐸朝她走去,眼看指尖就要碰到,信封突然被站在旁邊的裴圳抽走。他輕呵,“又表白?你換人夠快的?!?/br> “不是……” 被搶走情書,陳凈茵罕見有些慌。追著去搶,卻被對方抬手輕松躲過。 裴圳高舉著信封,回身朝不遠(yuǎn)處一直注視著這里的女生勾勾手。對方小跑著趕來,他把手里的信交給她,嗓音低沉:“念出來?!?/br> “不行!” 陳凈茵漲紅了臉,哪怕上面不是自己的署名,也十分難為情。 可她被裴圳按住肩膀,想搶都沒機(jī)會。 手拿著信封的女生乖乖做事,展開折迭好的紙,一字一頓往外念:“To:陳競鐸,請原諒我冒昧地打擾,我只是想將自己喜歡你的心意告知。如……” 女生剛念一句,就被裴圳搶走稿子。 他沖陳競鐸抬了下下巴,笑意戲謔:“她說喜歡你,你接受還是拒絕?” 陳競鐸有點(diǎn)懵,陳凈茵先他一步去搶奪裴圳手里的東西,卻眼睜睜看著對方挑釁地撕碎,一舉砸在她臉上。 他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冷:“喜歡一個男人不能只看他長相,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 陳凈茵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出來橫插一腳,但隨著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她知道自己再次被輿論擊中。 開槍的人是裴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