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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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親眼所見,涂躍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踉踉蹌蹌的失意之人是平日里冷肅兇悍的皇兄。 涂躍生出了點兒兔死狐悲的心,攔住跌跌撞撞的涂曜道:“陛下再如此下去,寶華在天上看到也放心不下啊……” “寶華……天上……”涂曜喃喃半晌,雙目忽然曜亮道:“寶華怎么能到天上去呢?她是朕的皇后……” 寶華怎么會去天上呢? 她前幾日還額點花鈿,腰佩瓔珞,穿著朱色裙衫,在他面前翩躚旋轉(zhuǎn),炙熱張揚! 涂曜側(cè)目看向眼前之人,倏然握住此人的肩膀,一字一頓道:“她只能在朕身邊,只能一生一世陪著朕!” 涂躍擦擦汗,已經(jīng)后悔攬下了這個活兒:“臣弟的意思是——寶華也許是仙子變成的,如今又被玉帝收去,重新去天宮做快活仙子了……” “誰都不能收她……”涂曜趁著醉意,哐啷一聲拔出佩劍嘶吼著打斷道:“她是朕的!朕的……” 忽然之間,電閃雷鳴,如霜般的慘白閃電,照亮了大殿和滿目血紅之色,正在殿中揮劍的涂曜。 涂躍嚇得不輕,連連后退:“陛下……寶華也許大難不死,也未可知……也許再過一段時日,她還會再回到陛下身邊……” “九尾狐……”涂曜好像霍然想起了什么,扔下佩劍喃喃道:“九尾狐有九條命!” 涂躍摸不著頭腦::???” “……陛下怎么突然信起這個了……” 涂曜死寂的眼中倏然亮起光芒:“她沒有求的,朕要去給她求來?!?/br> 涂曜拂袖轉(zhuǎn)身,徑直奔出大殿。 涂躍還未回過神時,涂曜已翻身上馬。 馬兒急促地長嘶一聲,剎那間沖進了簾外的雨幕。 涂躍凝望著雨幕中的背影,喃喃道:“他真的是……瘋了……” * 京城普渡寺山腳下。 涂曜翻身下馬,夜雨濕透了他的鬢發(fā)和衣袍,可他恍若未覺,大步流星直奔寺中。 宮廷御林軍也隨即而來,卻不敢跟隨太緊。 寺院的門轟然打開,涂曜提劍闖入。 濕透的玄色龍袍緊貼他的身軀,雨水洗濯下,原就冷厲的五官更是棱角分明。 望去如雨夜羅剎。 “施主,佛門重地,不宜見刀戈?!狈秸赏鴿M身沉沉殺氣的涂曜,面上并無驚慌之色:“還請施主收刀入鞘,虔誠禮佛。” “這個發(fā)簪據(jù)說在此地加持,所佩之人便能如九尾狐般擁有九條命。”涂曜舉起那發(fā)簪,聲音透著堪比寺外寒雨的冷意:“朕如今來了,公主是否能逢兇化吉!” 殿堂內(nèi),諸位方丈仍在垂目禮佛,無人理會涂曜。 涂曜步步逼近,語氣宛如冰霜:“快說——再裝聾作啞,朕就下旨!殺了你們?nèi)碌娜耍 ?/br> 那方丈只是默然看他,無波無瀾。 眼底還閃過一絲憐憫。 涂曜被這無言的態(tài)度激怒,語氣讓人背后泛寒:“你知道朕是何人嗎——朕一聲令下,整座山都會化為焦土?!?/br> 方丈眸中透出一絲悲憫:“……在老僧眼中,施主只是一個痛失至愛的可憐人?!?/br> 涂曜面色微變,眉目間隱有松動。 他緩緩收刀入鞘,褪去了帝王的威嚴(yán),只有無限落寞傷感:“方丈所言不假,所以方丈,是否能幫我一次?” “方丈,朕在意的人究竟在何處,還能否……回到朕的身邊……” 他的語氣微微顫抖,不復(fù)方才的倨傲。 “施主高看老僧了,世事無常,又豈是老僧能參透的。” “方丈莫要自謙。”涂曜聲音低沉:“京城中人,皆說此地卦簽最為靈驗?!?/br> 方丈抬眸,嘆息道:“心生萬象,在與不在,全憑己心,若陛下從未忘記,那公主自然音容宛在。” “在朕心里,她自然從未離開?!蓖筷纂p目赤紅,攥緊拳頭:“但朕要的是她陪在朕的身邊,活在這世上!” 那方丈捻了捻佛珠,閉目良久:“陛下鐘愛之人,也許就在東南方,也許尚有歸期,但歸來之日,也許和陛下想得不盡相同。” 涂曜緊抿唇角:“方丈是說……寶華有可能……還在楚國?” 如瀕死之人捉到了一根稻草,涂曜屏息道:“寶華還活著!對嗎?” “也許楚寶華已不在世間?!狈秸纱鬼淮?,只是道:“但是和陛下心意相通之人,也許還有一線生機?!?/br> “至于是悲是喜,就要看陛下當(dāng)時的心境了?!闭f罷這幾句話,方丈再也不愿多說:“言盡于此,老僧告退?!?/br> * 涂曜從佛寺回宮后,倒是明顯得和之前不同。 前幾日,雍國國君閉殿不出,不理政事,甚至連用膳,入寢的需求都無。 從佛寺回宮后,涂曜雖仍是滿目血絲難掩悲痛,但卻頭腦清晰地開始重新理政。 不論如何,雍國的大臣們終于松了一口氣。 眾臣如往常般向涂曜稟告政事,涂曜惜字如金地一一處置了。 輪到稟告楚國的官員,他拱拱手道:“陛下,楚國皇子楚稚一直臥病不起,據(jù)說是……” 他停頓了片刻:“據(jù)說是因了公主之事,對他打擊過大,所以一直未曾露面?!?/br> “未曾露面……公主出嫁時,他身為兄長便未曾相送!”涂曜聲音如透寒冰:“這個病秧子一直閉門不出,怕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