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著，祝羨南動作卻越發(fā)兇狠。終于忍不住他射出來，他自己甚至眨了兩次眼才反應(yīng)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是不是太快了？”

    你擦掉濺到大腿上的白濁，“沒有，應(yīng)該還可以。”臨風(fēng)和你第一次的時候，你們兩個都緊張，甚至他做著做著，僵硬著動不了，在外面就射給你。不過你沒打算把這個也說出來。

    “不是哄我嗎？”祝羨南仰頭問你，看見你搖頭過后猶豫地說：“可我覺得沒發(fā)揮好……我們、能不能，能不能再來幾次？”

    算盤都打你面前了，你嘆氣，“今天晚上都可以…但以后就不要來糾纏我了?！弊Ａw南歡呼一聲抱住你，把你舉起來轉(zhuǎn)圈，“綰綰你最好了，我今天一定會讓你開心的?！?/br>
    至于后半句，祝羨南當(dāng)沒聽見。破例一次就會有兩次，然后就會無底線破例。他從小到大被嬌慣著長大，幾乎要什么都有，這次……他也不會例外。有的時候，被偏愛本身也證明更優(yōu)秀，不是嗎？

    臨風(fēng)，得到綰綰過后，我會好好彌補你的，用什么補償都行。

    祝羨南把你放他肩膀上坐著，裸著在房間里打轉(zhuǎn)，“接下來在哪里好呢…綰綰你喜歡哪里？”你坐他肩膀上，隨著他走路你有點搖晃，只能抱著他的頭，“都行，床上吧？”

    “不要，床上是決賽，現(xiàn)在我們還在加時賽呢?！弊Ａw南在你腿搖了搖頭，毛茸茸的頭發(fā)蹭著你大腿。

    那還問你干嘛？

    “我想到了，去浴室吧！”祝羨南抱著你就往浴室跑，突然的加速讓你驚叫一聲抱緊了他。

    “有一面鏡子，洗手池還能讓你坐著?！弊Ａw南把你放在洗手池上，“怎么樣，這地方不錯吧？”

    決定好了就行，能不能把zuoai地點說得這么有理有據(jù)啊……而且，為什么他們都喜歡鏡子，這是什么，兄弟共同的癖好嗎？

    “因為…鏡子可以看見你啊，眼前也是你，鏡子也是你，能一下子看見兩個你呢?！弊Ａw南拿著你的漱口杯漱口，含著水的他臉鼓得像個小倉鼠。

    你不知不覺把他們喜歡鏡子的疑惑問出來，聽見回答愣住了。你還以為是什么鏡面羞恥，原來是加減法？看見兩個你更劃算是嗎？

    “我漱完口了，”祝羨南擦掉嘴邊的水漬，“還沒有和你接吻呢……綰綰，親親……”祝羨南雙手撐著水池邊和你接吻，他舌尖試探、接觸然后糾纏，再變本加厲地索求，每一次深吻都忍不住把身體壓向你，直到你聽見鏡子的輕響，你被他抵在鏡子上。

    他的吻溫柔綿長，兩個人仿佛被這個吻連結(jié)到一起，你手抵住他胸膛能感覺到他伴隨著呼吸的胸口起伏，像一起生長的兩棵樹，枝葉勾纏到一起，所以感覺到彼此的呼吸換氣。漸漸的，連兩個人的呼吸都變成了同頻，融為一體。

    這一晚上并不平靜。抱著最后一夜的想法，你和他幾近瘋狂。那支口紅快被用完了，你在祝羨南身體上涂鴉標記。天亮的時候，他已經(jīng)離開，桌上還有買的早餐。

    好像就這樣恢復(fù)了平靜。祝臨風(fēng)沒兩天也回來了。

    你看見他，想起來那支口紅，他對送給你的東西很在意，如果長時間沒看見的話就會詢問，可他并沒有問。

    你們好像恢復(fù)了日常，祝臨風(fēng)抱著你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他垂著眼看你側(cè)臉，仿佛只是不經(jīng)意地又開始他的戀愛審訊，“小音，你愛我，對不對？”

    你點點頭，眼睛看著電視，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我當(dāng)然愛你?！弊ＥR風(fēng)像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抱著你埋在你的頸窩，笑得顫抖。

    你以為他在笑，可漸漸的，你的肩膀感覺到濕意?！芭R風(fēng)？”你不確定地喊他一聲，祝臨風(fēng)抬起頭，“沒事，我只是有點被劇情感動了，我去洗手間?！?/br>
    你看著電視屏幕上男主為了白月光對女主生氣的劇情，沒有多想，點點頭挪出位置讓他方便離開。祝臨風(fēng)一向敏感脆弱，看見電視劇很容易共情，哭了也能理解。

    浴室的水龍頭被擰開，祝臨風(fēng)把手機扔在一邊，低頭無聲地落淚。在鏡子的下面有一點沒擦掉的口紅痕跡，好像是被忽略的，又好像刻意留在那里。

    手機屏幕常亮，一張照片被點開鋪滿屏幕。那是一張對鏡的肌rou照片，白色背心被主人咬在嘴里，塊塊分明的腹肌上被口紅涂得亂七八糟，褲鏈都沒拉，松松垮垮掛在男人的胯骨上，露出一截帶著字母的內(nèi)褲邊。人魚線很明顯，被人當(dāng)成橫線寫著LOVE的單詞。鏡子上同樣的地方，有一點殘留的口紅印記。

    發(fā)照片的人，是祝羨南。那個露出的腹肌身體，是他的，這面鏡子……這面鏡子……祝臨風(fēng)發(fā)瘋似的用指甲去掛鏡面上的口紅痕跡，好像這樣就能否認些什么。

    那個口紅……他記得，那是他挑選很久的口紅色號，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只是鏡子……剛才的沙發(fā)邊角上也有……

    你不擅長打理家務(wù)，所以肯定事后都是祝羨南清理，他是故意留著痕跡的。假裝給他炫耀肌rou，其實是給他看鏡子上的口紅印，還有肌rou上的……以及暴露他在誰的家里穿這么下賤勾引誰。

    不是說……只喜歡我嗎？祝臨風(fēng)手指摳著墻面，他甚至不敢再去撓鏡子，因為你在客廳聽見手抓鏡子的刺耳聲音，問他怎么了。

    不能……不能說啊，不能讓你發(fā)現(xiàn)他知道。否則你要是因為愧疚感直接和他斷掉關(guān)系，祝羨南一定會趁機下手……他能搶得過祝羨南嗎？從小到大一次都沒贏過……

    不能，發(fā)現(xiàn)。

    祝臨風(fēng)深呼吸一口，平靜地處理完挑釁的痕跡。紅著眼回到沙發(fā)上，“對不起小音，這劇情我太替女主覺得難過了……哭得有點久?！?/br>
    你捧起他的臉，哭得眼圈紅紅的，想擦眼淚都怕他疼，抽了濕巾一點點擦著他眼淚哄，“沒關(guān)系的臨風(fēng)，別哭了，你哭得我難受……我們不看這劇了，看別的好不好？餓不餓，我們?nèi)コ渣c東西？拍得什么破電視劇，把你哭成這樣……”

    祝臨風(fēng)把你抱在懷里，悶聲，“我不想出去……”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他現(xiàn)在覺得祝羨南在這個家無處不在，只要他一離開見面，祝羨南就會像地縛靈一樣從這個家冒出來搶走你。

    “那我們點外賣，不出去。我陪著你，哪兒也不去?！蹦泷R上改變主意，什么都依著祝臨風(fēng)。

    “繼續(xù)看電視吧。”祝臨風(fēng)抽噎著說，鼻尖都哭紅了，你有些猶豫，“可你剛才哭成那樣……”

    “換一個電視劇，我抱著你看，這次肯定不會哭了?！弊ＥR風(fēng)選了個喜劇家庭片，把你抱著。他舉起手機無聲地拍了照片，照片內(nèi)容是正在播放的電視劇，在他腿上的裙擺，和一個空著的垃圾桶。

    [不好意思，剛剛在清理小音家里的垃圾。現(xiàn)在和她看電視才有空看手機。]一覽無余的垃圾桶，垃圾都被丟出去了，祝羨南也該被丟出去。

    對面狀態(tài)欄一直顯示輸入中，可到底都沒發(fā)出來一句話。祝臨風(fēng)又乘勝追擊，“奇怪，小音跟我說家里有蟲子，可是我一來，蟲子就不敢出來了。看來只能一直在她家，別讓蟲子跑出來了?！?/br>
    一旦祝臨風(fēng)出現(xiàn)，就會被你拒絕的祝羨南，哪里會聽不懂弟弟的陰陽怪氣。可他偏生沒辦法反駁，就算他確實在你家里讓你舒服過，祝臨風(fēng)一回來他還是得避讓。更何況他發(fā)給你的信息，你連已讀都沒有，可能是直接屏蔽掉了。

    你以為的狂歡一夜，能讓祝羨南斷掉一直想要靠近你的執(zhí)念，可根本起了反作用。他現(xiàn)在不光想要靠近你，甚至還想和你日日夜夜都在一起。給你發(fā)的信息石沉大海，他就只能看見那天留下的所有照片，在沒開燈的房間里慰藉自己。

    他得不到你的消息，就控制不住去挑釁祝臨風(fēng)。他不該這樣的，可是他真要瘋了。祝臨風(fēng)知道過后和你生氣大吵，你就會來質(zhì)問他為什么，他就可以和你聊天了。

    可你沒有來質(zhì)問，也就是說你還不知情，祝臨風(fēng)肯定知道他發(fā)過去的肌rou照片是什么意思，甚至祝臨風(fēng)拍的沙發(fā)照片，他記得那一角沙發(fā)上有口紅印，照片上沒有。祝臨風(fēng)什么都知道，還清理了口紅印，但是沒告訴你。

    你對他的熱情不聞不問，祝臨風(fēng)又試圖粉飾太平裝不知情，只有祝羨南一個人在欲望和妒火里煎熬。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