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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他訥訥地說,看上去放松了些,“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您,一直咬死了是我喝醉誤事,開車的路線也是我往日里送貨慣開的,誰也查不出來什么?!?/br> 咨詢師露出了笑,沖于褚點點頭。 于褚的手死死地捏著拳頭,指甲已經(jīng)陷進了rou里面。咨詢師這時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于總,羅美芬那邊……怕是保不住。” 椅子里的人似乎聽見了關(guān)鍵字,背一下子繃緊了,身體明顯進入了更緊張的狀態(tài)。他張嘴想問什么,但又不敢問,一開一合,臉上全是汗。 于褚聲音如常地說:“哦,對。” 李勝強把臉一動不動地朝著他那邊。 他又道:“忘了說了,你女兒在我那兒當著總管,本來風光無限,偏要自己找死,現(xiàn)在警察快查到她家里了,我也保不住她?!?/br> “于先生……”李勝強啞聲開口,“于先生……您……您不能……” 他像是沒聽見,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咨詢師說:“沒了羅美芬,他留著是個禍患,處理了吧?!?/br> 李勝強正著嘴,像一座雕像,汗如雨下,嘴里喃喃地一連串叫著“于總”“于先生”“你不能這樣”,于褚從他身前離開,轉(zhuǎn)身上了二樓。 他沒有走遠,就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著椅子里的人一邊瑟瑟發(fā)抖的求饒,一邊憤怒地咒罵,一邊顛三倒四地說著女兒的名字,掙扎得椅子嘎吱嘎吱作響,卻只能被咨詢師拖著,一直拖到了地下停車庫里面。 片刻后,地下停車庫打開,咨詢師開著他的車,低調(diào)地從小區(qū)里面離開了。 于褚渾身發(fā)冷,拳頭緊握,在自己的嘴里嘗到了鐵銹的味道。 他摔了家里一半的花瓶,然后若無其事地換好衣服,戴上口罩,開車準備去機場,再坐飛機重新回Z市,繼續(xù)當他的男主角,認真工作,敬職敬業(yè)地演完《化蝶》。 只等咨詢師盯緊不慎“逃跑”的李勝強,等他捅出簍子來,再把這鋪了十幾年的網(wǎng)收緊。 他離開家之前,還打開手機,查看了一下自己所有賬戶上的現(xiàn)金。這些年,他一直躋身在頂流的頂流之列,又跟杜明江投資了不少公司,賺得錢不少。 不少到不僅可以買下整個青鳶,還有剩余可以包養(yǎng)一屋子的小白臉。 于褚拉高口罩,開車出了小區(qū)口,還沒開到主干道上,一輛賓利車從邊上猛躥過來,擋在了他的路前面。 賓利車開了門,白越澤從里面走出來,彎腰敲他的車窗。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噩耗,下周要出差四天…… 哭暈,努力攢攢存稿! 我覺得阿江爆發(fā)就在這幾章吧,明天還可以跟白白甜(?)一下 第73章 約酒 于褚的第一反應是——他為什么沒有攔下他雇的私家偵探。 然后他想起來, 從于家停車場里開出來的車是五年前買的,白越澤應該沒有見過。 兩人隔著一扇貼了隱私膜的玻璃, 于褚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人的臉, 而白越澤卻只能辨出一個大概的模樣。這種安全、隱秘的心理暗示讓于褚忍不住放肆地打量著他, 打量他帶著淡淡黑眼圈的眼睛,他筆挺的鼻梁, 還有那張薄而柔軟的嘴唇。 他現(xiàn)在很需要有人陪陪他,但他不希望是白越澤, 不希望是任何一個熟人。如果這輛賓利沒有像他們第一天認識時那樣擋住去路,于褚會坐上回Z市的飛機, 然后一個人找個陌生的酒吧, 再叫個陌生的年輕男生,花錢也好,搭訕來的也罷, 痛痛快快地跟他喝醉了廝混一場。 外面的人又一次敲響了玻璃, 這回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隔著鋼鐵做的箱子傳進來,聽上去又輕又溫柔。 于褚手心里都在發(fā)潮, 人被車里的熱空調(diào)吹得燥熱,右腿反射性地動了一下,幾乎快要踩上油門, 手卻搖下了車窗,沒有拉開口罩,只露出一雙桃花眼, 微微向上望著他。 白越澤道:“去喝酒?” 沒頭沒尾地一句話,既沒有解釋為什么會在他家門口,也沒有報上自己真正的來意,說得這么理所當然,好像他們很早就約定了要在今天的這個時間一起去喝酒一樣。 “……現(xiàn)在是白天,”于褚的聲音啞得很厲害,他不得不輕輕地咳嗽一聲,讓自己聽起來自然些,“白大少爺,你約錯時間了吧?!?/br> 白越澤眼睛里帶上了笑意:“白天有白天的喝法。去不去?” 于褚一時間沒了聲音。 白越澤道:“我開前面?!?/br> 于褚道:“你一個劇組導演,公演期間帶主演去喝酒……” 白越澤只是笑,也不怕人跑了,竟然真的上了他那輛賓利,掛倒檔往后退了一段,然后慢慢地往主干上開。于褚神不知鬼不覺的,也不知怎么了,像是被勾了魂,踩上油門也跟了上去。 車沒有開太久,白越澤在前頭不超過六十碼地慢慢開,不到二十分鐘便停在了露天的停車場里。這個地方于褚再熟悉不過,那天除夕晚上,他把白越澤叫出來,在這家酒吧大汗淋漓地跳舞、接吻,又被粉絲一路追著,從這條街一直跑到隔壁街。 前面的人下了車,站在邊上等他。 白天的酒吧周圍冷清清一片,路邊卻還是來來往往有行人的,白越澤連口罩都沒帶,就這么站在街頭。于褚很快跟著下了車,把口罩拉過鼻梁,帶上兜帽,走到他身邊:“要到六點才開門,你帶我白跑這一趟,我要趕不上飛機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