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沒回，他那會正在去接白越澤的路上。

    凌晨零點的時候杜明江又發(fā)了一條：“新年快樂。”

    過了半小時，信息變成了：“你跟白越澤在一起？”

    之后還有三個未接來電。于褚挺過意不去，趕緊給阿江回了個電話，響了三聲，那頭把電話給掛了。

    完了，生氣了。

    于褚在微信上回他：“剛睡醒，沒看到信息。阿江，新年快樂！”

    等了幾分鐘，那頭遲遲沒有理他。

    于褚心道這是怎么了，后知后覺地上微博上看了一眼。

    他跟白越澤果然掛在熱搜上面，連帶著昨天還沒掉下來的“縱酒狂歌直播”，一上一下。他點進(jìn)去此條，昨晚在酒吧里的好多人都曬出了他跟白越澤的圖和視頻，各個角度、各個清晰度的都有，拼起來就是無死角拍下了他們跳舞、擁抱、接吻，然后手拉手從酒吧里逃走。

    昨天的服務(wù)員甚至還曬出了他們合簽的簽名，在文案上比了一個心。

    評論已經(jīng)不能看，于褚粗粗掃了幾眼，把手機(jī)丟在副駕上，開車去了首映禮。

    場地人潮涌動，有入場券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只能蹲守在外面。《縱酒狂歌》的主要演員都來了，嚴(yán)導(dǎo)站在最中間，左邊是于褚，右邊是杜明江，大家挨個說了幾句話，又被媒體采訪幾個設(shè)定好的問題，然后落座在第一排開始看電影。

    于褚悄悄探過身去，隔著嚴(yán)導(dǎo)問杜明江：“你怎么不接我電話？”

    杜明江注視著銀幕，沒有說話。

    嚴(yán)導(dǎo)咳嗽一聲，小聲道：“做什么，好好看電影。”

    于褚靠著嚴(yán)導(dǎo)，撒嬌般地說：“阿江不理我了，嚴(yán)老師，你幫我說幾句好話吧?！?/br>
    嚴(yán)導(dǎo)瞪他：“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越澤好端端的一個孩子，被你帶著去那種地方蹦迪，你說你為什么就不能安安靜靜談戀愛？”

    于褚心道你家寶貝徒弟跳得比我還好，指不定是國外哪家酒吧的?？汀Ｋ侠蠈崒嵉亍芭丁绷艘宦?，一副受教的樣子安靜地看完了整場首映。

    首映禮一結(jié)束，杜明江便從后門出場，等到于褚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晚上，8點鐘《縱酒狂歌》全國正式上映，于褚七點鐘就到了酒店。

    投資方在酒店包了一間吧廳，準(zhǔn)備好慶祝的香檳塔，似乎對票房非常有信心。于褚到場的時候劇組已經(jīng)基本都到齊了，吃吃喝喝，打牌的，唱K的，好不熱鬧。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臺邊的杜明江和白越澤，他們倆前面都擺了酒，正在低聲聊著什么。

    于褚一看他倆說話心里便泛酸，也沒什么理由，很奇怪。

    他走上前去，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同時搭住他兩的肩膀，湊到中間，笑道：“在聊什么？”

    杜明江一整天都沒有理他，這會倒是變了態(tài)度，目光先落在他臉上，又落在他的脖子和鎖骨上，像是要找什么，不冷不熱地開口道：“聊電影?！?/br>
    于褚拿起白越澤前面的那杯雞尾酒，喝了一口，看著杜明江笑，示弱般的小聲說：“阿江，還生氣??？”

    杜明江皺皺眉，看了一眼白越澤，轉(zhuǎn)頭跟服務(wù)員說：“你好，給他調(diào)一杯酒。”

    于褚拉了個高腳凳來，在他們兩中間坐下，又看向白越澤，看到他昨晚被咬破的嘴角還沒好，傷口紅紅的。他伸手想去碰，白越澤微微偏過頭，避開了。

    于褚愣了一下。

    愣完，他自己給自己打圓場，又把手收回去，問：“這次回國待多久？”

    白越澤沒有看他，低頭玩著雞尾酒的高腳杯，眼簾半垂，道：“明天早上的飛機(jī)。”

    “啊，”于褚的手縮成了拳頭，“這么快？”

    白越澤“嗯”了一聲。

    一時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有著各自的情緒，氣氛有些奇怪。

    調(diào)酒師給于褚調(diào)了一杯酒，他心里難受，身邊的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似乎越來越難摸透了，昨晚那點短暫的錯覺好像只是天上的云，風(fēng)一吹便沒了蹤影。

    于褚不說話，白越澤和杜明江就更加沒人開口，杜明江盯著酒面，突然一口氣喝完了里面剩下的所有的酒，起身去了外面。

    于褚轉(zhuǎn)身看白越澤：“你不跟去？”

    白越澤看起來也有些煩躁，捏著高腳杯，問：“跟去做什么？”

    于褚莫名其妙地覺得生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氣什么，一口酒都沒喝，也起身去了外面。

    他看見杜明江在露天的小陽臺花園里抽煙，他不想過去，轉(zhuǎn)身去另一頭的吸煙室，卻迎頭撞見帶了一行酒店服務(wù)生的陸二。

    “唉，于褚！”他拉住他，看到他臉上的神色后愣了一下，“怎么一臉不高興？昨晚沒干痛快？”

    于褚盯著他的臉，想起來陸二也算電影的半個投資人，這還他媽是他家開的酒店。

    他擺擺手，道：“沒什么，我去抽煙。”

    陸二昨晚話沒說完，這會好不容易逮到了，哪肯放他走，居然直接跟了過來，道：“好哥哥，你之后不是要拍一部戀愛劇嗎，我女朋友她特別喜歡你，能不能幫我個忙，把她塞進(jìn)組里？”

    于褚聽到這些就煩：“你陸慶飛想塞個人還不行？”

    “那導(dǎo)演太難搞了，我搞不定啊……”陸二追著他，“好哥哥，好哥哥，幫幫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