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rèn)識余宸？”肖行堪問。

    吳銘千點點頭：“你忘記了吧，余宸學(xué)長之前也是學(xué)生會干部，我還是被他帶上來的?！?/br>
    氣氛稍微緩和些后，李葉杉也加入他們的聊天，三個人都是學(xué)生，湊在一起無非是聊學(xué)生日常那些事兒，楊兆就沒有再開口，坐在肖行堪對面安靜低頭吃飯。

    他們本來吃得也差不多了，肖行堪見楊兆不怎么說話很快就放下筷子，等待楊兆吃得差不多后，他也不打算等李葉杉他們，點點頭禮貌笑笑：“那我們就先走了?！?/br>
    “學(xué)長拜拜！下次聊——”

    “學(xué)長再見?！?/br>
    楊兆端過去了大部分的盤子，肖行堪小聲問他：“你吃飽了嗎？沒吃飽我們可以去外面小吃街轉(zhuǎn)一圈。”

    楊兆微微點頭：“走。”

    兩人從食堂出來后又去了小吃街，這會兒臨近下課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兩人并肩走在趨于昏黃的陽光下，保持著不算太近、但不會被人沖散的距離。

    肖行堪問了楊兆想吃什么，楊兆看了一圈都不是很想吃的樣子，隨便指了一家賣逗逗餅的，要了一個rou松餡，肖行堪要了一個酸奶餡。

    楊兆本來想付錢但被肖行堪阻止了，肖行堪說：“今天你來找我玩，還是都由我來請客吧?！?/br>
    楊兆沒堅持，吃飯付錢這種事，下次補回來就好。分得過于明確，下次就沒有理由將人約出來了。

    肖行堪付了錢后讓楊兆等著，他又轉(zhuǎn)過去買了幾串烤面筋。

    “不知道你吃不吃辣，所以就沒讓放?！毙ば锌傲嘀踊貋頃r，逗逗餅也差不多好了。小吃街上有專門為學(xué)生們提供的座位，他們找了個空位坐下，打開袋子開吃。

    他們坐的位置是一條長椅，楊兆就坐在離肖行堪很近的地方，這樣的距離似乎稍微有些越過界限了，但和他挨著坐在一起吃東西的感覺不算太差，肖行堪也就沒躲，只不過也不太敢轉(zhuǎn)頭去看楊兆。

    “讓我嘗嘗你的?！睏钫缀鋈徽f。

    肖行堪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見他盯著自己，反應(yīng)半天才意識到他在說自己手上的餅。

    “我咬過……”

    話還沒說完，楊兆低頭將他手里剩下的半塊餅一起咬走了，瞇起眼慢慢地咀嚼。

    頭頂照耀下來的落日余暉落在他頭發(fā)上，仿佛有金色的碎屑在晃動，發(fā)絲都變得柔軟起來，他的神色像是在享受，如果忽略掉眼神里的侵略感，完全就是一只慵懶的貓。

    肖行堪盯著楊兆，楊兆將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時喉結(jié)微微一動，他臉上霎時燒了起來，連忙回過頭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你好像臉紅了?！睏钫装み^來低聲說，“看我吃東西都這么有感覺嗎？”

    肖行堪憋了半天，擠了一句話出來：“我感覺你像是在耍流氓，可是你并沒有耍流氓?！?/br>
    “對心上人做的事兒怎么能叫耍流氓呢，”楊兆發(fā)出一聲笑音，“這叫正大光明追求?！?/br>
    “你……吃著我給買的東西，還對我這樣，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肖行堪指責(zé)道。

    “不會痛，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開心?！?/br>
    肖行堪紅著臉瞪他，楊兆笑瞇瞇地將手里的餅遞過去：“給你吃啊，別生氣了?！?/br>
    語氣像是在哄小孩兒一樣。

    肖行堪氣得一把抓過楊兆手里剩下的半塊餅，幾下就塞進嘴里。

    楊兆將包裝紙接過來，抓著肖行堪的手腕起身：“走。”

    “怎么了？”肖行堪跟著站起身，想說烤面筋還沒吃完，但被楊兆拽著離開了。

    楊兆轉(zhuǎn)頭低聲在他耳邊說：“有人看我們?！?/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看了一眼前方，肖行堪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幾個走在一起的女生在朝他們指指點點，臉上帶著某種他說不出來意味的笑。

    肖行堪松了一口氣，不是認(rèn)識他的人就好。

    想到這個，下午楊兆也沒把兩人的關(guān)系說得透徹，這一點讓他稍微有些感激。

    “認(rèn)識你的人？”楊兆問。

    “不認(rèn)識，”肖行堪搖搖頭，“剛才也謝謝你，沒有把我們倆的關(guān)系說出來?！?/br>
    “這不還沒什么關(guān)系，我怕說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之后就真連機會都沒有了。”

    話雖如此，肖行堪知道這是楊兆的尊重。

    “不用想太多，”楊兆攬著他的肩膀往地鐵站走，“等你主動為你身邊的人介紹我，比自己大肆宣揚好得多?！?/br>
    “你沒開車來？”

    “坐地鐵過來的，沿著你走過的路再走一遍，好像有不同的感覺。”

    兩人進了地鐵站，楊兆沒急著過安檢，笑瞇瞇望著肖行堪：“要跟我回家嗎？”

    “不跟！”肖行堪推了他一把，“別想我跟你回去?！?/br>
    “哎，”楊兆頗為惋惜嘆了聲氣，“學(xué)聰明了，不好騙回家了?！?/br>
    肖行堪把他按進安檢口。

    ·

    周末放假沒有辦法去實驗室，肖行堪決定下周上課的時候再去。

    這兩天去奶茶店打工，每當(dāng)下班的時候楊兆就會來接他，兩人一般會去地鐵站旁邊的咖啡店坐一會兒，聊一個小時天，然后楊兆把肖行堪送進地鐵站，自己又回去繼續(xù)工作。

    楊兆說認(rèn)真追人就十分認(rèn)真，兩人相處時正經(jīng)到半點都不會逾矩，偶爾那么幾句不正經(jīng)的話也在肖行堪的接受限度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