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厚臉大鬧劉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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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劉煜城趕到,院子里三層外三層都圍滿了看八卦的婢女們。 一看到劉煜城陰沉地想要殺人的臉,大家都趕緊默不作聲低著頭作鳥獸狀四散逃開。 劉煜城跨進屋里,梁曼正捂著臉哭的悲悲切切,清月看見劉煜城進屋來立刻上前福身道:“老爺,梁姑娘她…” “你們?nèi)汲鋈??!眲㈧铣顷幊林∧様[手。 “是。”眼見情況不對,幾個婢女趕緊退下,還貼心地關(guān)好了門。 梁曼余光見到劉煜城來了,立刻假裝哭的更大聲了:“哎喲,負心漢吶,沒天理呀,我可真是命苦啊…”邊哭邊趴到墻上撞墻,一副悲痛欲絕尋死覓活的模樣。 要不是沒有辦法了,她怎么會把那種事拿出來到處說,不過現(xiàn)在看著劉煜城臉這么臭效果應(yīng)該不錯,沒有枉費她厚著臉皮到處裝瘋賣傻。 “哭夠了沒有?別演了,你到底怎么樣才能消停?”劉煜城咬牙切齒地道。 梁曼立刻收起一臉悲戚,抹干眼淚笑嘻嘻地說:“劉老板真是爽快人,咱也明人不說暗話,我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你打算什么時候放我走?” 劉煜城冷著臉道:“該讓你走的時候就讓你走了。你要是想說這個的話就繼續(xù)在這使勁哭吧。” 梁曼撇撇嘴嘟囔道:“切,我就知道。那你打算什么時候把清竹還給我?” 劉煜城道:“清竹被我派去學(xué)習(xí)打理店鋪,再過幾天就回來了,這個你不用心急。” “那你還說她在面壁,我就知道你在騙我!那好吧,第二件事,我整天呆在府里實在是無聊透了,我能不能去你書房里看書?”看劉煜城緊縮眉頭有些遲疑,梁曼立刻舉雙手保證道:“我絕對不會把書弄臟!我也絕對不會亂翻你的文件!” 劉煜城思索片刻道:“可以。但是必須得在我在的時候你才能進書房。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私自去。” 梁曼翻了個白眼小聲道:“真小氣,好像我還會偷你東西似的?!?/br> 劉煜城不理她的抱怨,板著臉問道:“還有別的事嗎?” “還有還有!”梁曼趕緊說,“最后一件事,我想見喬子晉!” “不行!”劉煜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為什么!”梁曼裝不下去了,倏地上前一步尖聲叫到,“我就想和他報個平安都不行嗎?我不會勸他辭職的,你干嘛這么小心眼啊!” 劉煜城停頓片刻道:“我會幫你報平安的。但是你別想見他?!?/br> “憑什么???”梁曼暴跳如雷道,“你到底想把我關(guān)到什么時候???喬子晉要是在你這工作一輩子,那我也要在這呆一輩子嗎?” 劉煜城沉默半晌,許久后才慢慢開口道:“我說過了,到了你該走的時候,我就會讓你走的?!?/br> “那到底什么是該走的時候????你說???你別走,小白臉,你給我滾回來!快給我說清楚了!” 雖然昨天晚上不歡而散,但是隔日梁曼仍然壓住了火氣準時來到書房。 這不是因為她脾氣變好了,而是因為她實在是想回家了。 要是擱以前的她,這口氣她是咽不下去的,就是再怎么不濟也得跟他折騰折騰讓他再使勁難受難受。 但是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遭遇,梁曼已經(jīng)變得冷靜很多了,在劉府里她的一舉一動都和清竹綁住了,所以她只能把脾氣忍住,硬著頭皮和他虛與委蛇,想辦法趕緊找路子離開劉府,和喬子晉碰頭。 至于為什么她突然要求去書房,其實是那日鉆書桌底下的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一點機關(guān)的端倪,但是礙于劉煜城一直在場,她沒辦法仔細查看驗證,所以她就想了這么個借口。 至于劉煜城說不讓她獨自呆在書房,這可沒關(guān)系,她可有的是辦法把他支走。 書房里劉煜城正低頭看書,清荷正泡茶。茶葉是上好的龍井,熱水一激滿屋茶香,好聞極了。 見梁曼進來,劉煜城也不抬頭。清荷上前為她也沏上一盞茶。 梁曼雖然因為之前被清荷鞭打心有芥蒂,但此時小不忍則亂大謀,面上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接過茶杯,清荷福身退下。 梁曼猛吸了一口立刻被燙到了,“嘶”的一聲,忍不住瞪大眼睛一邊吐舌頭一邊用手扇氣。劉煜城聽到聲音,翻書的手微微一頓,仍是無動于衷。 梁曼拼命扇了好久舌頭,心里感覺略微有點丟臉。偷偷瞅了一眼專心致志的劉煜城,梁曼掀開簾幕走到里間,裝模作樣地拿起書架上的書來。 胡亂翻看了幾頁,梁曼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的書排版都很密??赡苁菫榱斯?jié)約紙張的緣故,橫橫豎豎緊緊挨著還沒有標點,字體又特別的小。看了一會梁曼就感覺頭暈眼花的看不下去了。 硬著頭皮又看了一會,梁曼實在是暈的看不下去。聽著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梁曼拿著書佯裝出入神的樣子,一邊看一邊慢慢踱步到外間。 余光偷瞄了一眼,劉煜城此時正在對著賬本寫著什么。 梁曼又來回在屋里轉(zhuǎn)了兩圈,見劉煜城還是沒有反應(yīng),終于還是沉不住氣,裝作自言自語道: “唉,這都寫的些啥呀,這種人都能出書,真是浪費紙?!?/br> 劉煜城沒有反應(yīng)。 “要我說,這都什么時代了,還寫這種老掉牙的故事,看著讓人心里真膈應(yīng)?!?/br> 還是沒有反應(yīng)。 “哎呀,我說你這字畫挺好的呀,瞧瞧,這畫的竹子是竹子水是水的。讓我看看是誰畫的…辛丑孟秋劉明邑…劉明邑,你們家還有人叫劉明邑嗎?” 劉煜城終于從賬本里抬起腦袋,沉著臉問:“再吵你就給我出去?!?/br> 梁曼眨眨眼睛說:“劉老爺你誤會了!我是看你在這兒辛苦這么久,怕你累著了,想讓你歇一會…”梁曼想了一會故作姿態(tài)道,“其實吧,小女子還真有一個不情之請。清竹之前和我說,東街麥香樓家的桃花酥特別好吃,我來澤陽縣這么久了,也一直沒有機會去嘗一嘗…” “來人!去買桃花酥。” “哎呀,謝謝劉老板,謝謝劉老板!劉老板可真是大方呀,這下小女子可有口福了?!?/br> 沒一會,熱氣騰騰的桃花酥就買回來了。梁曼搓搓手剛想去拿,劉煜城卻頭也不抬指了指門外道:“出去吃?!?/br> 梁曼只好悻悻地跟著清荷走了出去。 三口兩口吃完了桃花酥,梁曼也顧不上細細品味,簡單抹抹嘴又嬉皮笑臉地回到書房大聲說道:“真不愧是老字號啊,就是好吃,可真是謝謝劉老爺了!” 看劉煜城沒有反應(yīng),梁曼慢慢走過去,突然一個疾步來到劉煜城身邊,手抓向他衣服驚訝地說:“天吶,你這怎么有個蟲子?” 劉煜城反應(yīng)迅速,側(cè)身一躲閃過她的手,抬頭怒目道:“你凈過手沒?” 梁曼一看計謀被發(fā)現(xiàn)了,忙故作懊惱道:“忘了忘了,哎呀我這狗腦子。我這就去洗手。但是你這屋子里真的有蟲子,真的,老大一個…” 被清荷拖下去洗完手又回到書房,劉煜城明顯開始戒備起來了,無論梁曼幾次想辦法靠近,劉煜城都巧妙的躲開了。 眼看著太陽漸漸西斜,時間不早了,梁曼干脆心一橫,閉上眼尖叫一聲猛地撲倒到劉煜城身上,假裝害怕地嚶嚶嬌聲道:“蟲子,蟲子!蟲子飛到人家身上了啦!哥哥快點保護人家,人家快要被嚇壞了!” 聽見沒有動靜,梁曼慢慢睜開眼,劉煜城原本清逸的臉整個都扭曲了,臉上的青筋一陣陣跳動,瞪著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梁曼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眨著眼睛噘著嘴滿臉寫著天真無辜純情善良低眉順眼爛漫可人:“對不起呀哥哥,剛才真的有蟲子飛到人家身上的啦,人家一時好怕怕,沒忍住才,才撲到哥哥的懷里了啦,哥哥這么帥,一定不會生人家的氣吧?還好人家剛才有洗過手了呢。哎呀糟糕,今早上人家好像沒有洗澡澡噢,哥哥現(xiàn)在要不要去換身衣服呀?” 劉煜城把書一摔,終于還是黑著臉走了。 梁曼趕緊鉆到書桌底下研究起來。 那日她就發(fā)現(xiàn)了,書桌下有一處磚縫明顯比其他的地方大了一點,她當時就懷疑這里很有問題。 趴在地上仔細敲了敲,聲音比較空洞,果然里面還有空間。 梁曼嘗試著用手摳了一下,磚頭有點沉,不是很好摳動。 梁曼卯足了勁死命一摁,沒想到磚頭真的被摁了進去,一個黝黑深邃的洞口出現(xiàn)在了面前。她鼓足了勇氣,小心地順著臺階走了下去。 暗道里很深,也沒有光照,梁曼剛下去就摔了個跟頭。爬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很快梁曼就摸到了墻。梁曼又小心的順著墻摸了摸四周,發(fā)現(xiàn)確實沒路了。 這就沒了?就這么短? 不可能不可能,肯定還有機關(guān)她沒找到。 可是沒有燈光,她什么也看不見,在黑暗里憑著感覺摸索了許久也是一無所獲。 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過了許久,怕劉煜城發(fā)現(xiàn),梁曼只能無功而返。 剛關(guān)上暗道門,劉煜城就回來了??粗郝鼫喩砘翌^土臉的樣子,劉煜城瞇起眼睛狐疑的問:“你干什么了?怎么身上這么臟?” “?。课摇绷郝皖^看看身上,才發(fā)現(xiàn)剛才在暗道里摔的那一跤蹭的身上全是灰。梁曼連忙扯了個謊:“我剛才在這摔了一跤。哎呀不是我說,你這個書房地也忒臟了。這個屋平時都是誰打掃的?真是的,這也太敷衍了,要是把老爺衣服又給弄臟了怎么辦,我強烈建議給她扣工資!” 劉煜城直接打斷道:“清荷,帶她下去沐浴?!?/br> “?。坎挥昧税?,我才剛洗了手,我回屋換個衣服還不行嗎?帥哥你這也太嚴格了吧?我是干皮,我不能和你一樣天天洗太多遍,要不會變成敏感肌的,清荷,清荷,你別拉我,我自己會走。哎哎,別拉別拉…鞋,鞋!鞋掉了,我的鞋!姓劉的,把鞋給我丟過來!別給我裝死,我知道你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