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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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惑怔愣了好一會兒,瞬間恍悟。 祁忘是太歲石自行生出的靈魂,池惑先前無數(shù)次夢到祁忘幼年時無知無感的狀態(tài),可以印證這一點。 但祁忘的靈魂非常微弱,就好像即空法師面前的燈盞一般,風一吹就滅了。 燈滅后,池惑“鳩占鵲巢”,成了代替燈盞,照亮滿屋子的雪光。 剛好,這副身體,原本也是鬼主依照祁忘的模樣雕刻的。 在沒有時間流逝的無涯海里,究竟是先有的太歲石人偶,還是先有的祁忘,就難以說清了。 因是果,果是因。 就如同即空法師所言,時間到了,因果機緣就出現(xiàn)了。 借著雪光,池惑飲盡盞中「水仙紅」。 “今日多謝即空法師解惑,我已經(jīng)想明白了?!背鼗蟮?。 即空法師靜默一瞬,隨即輕輕點頭: “阿彌陀佛,因果已經(jīng)種下,世事無常,請祁施主務必保重。” “既然祁施主已經(jīng)與人有約,我就不久留了,”說著,即空法師重新點燃了客堂的燈盞, “寺里已經(jīng)布下齋飯,半個時辰后就可以到齋堂用齋?!?/br> 說完話,即空法師便起身行了個出家人的禮數(shù),隨后冒雪離開客堂。 池惑惦記著小崽子正在原處等著自己,便也不欲久留,離開客堂后便沿原路小跑而去。 在無涯海里,御劍和法寶都用不了,只能采取最原始的辦法趕路。 池惑擔心“自己”久等,腳下步子越來越快,雪天路滑,他好幾次差點就被石階上的積雪滑倒。 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去,但漫天雪光足夠?qū)⑸铰氛樟?,可不知為何,池惑的眼前開始出現(xiàn)重影,潮濕的綠意和漫天的白漸漸模糊成一團,互相浸染,互相滲透。 他的身體也沒來由地變得虛浮,就和無數(shù)次夢境中經(jīng)歷的一般,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變得很輕很輕,像紙片一般,山間風雪一吹,他就被揚了起來,忽高忽低,興許是雪太大了,摧枯拉朽打在他身上,他的視野變得模糊,混沌朦朧的一片…… 池惑錯覺自己走了好遠好遠的山路,即空法師說殘缺的靈魂無法感知即空寺的寒冷,可此刻池惑覺得自己要被凍僵了。 大概是太冷了,腳步變得不聽使喚,很艱難才能邁出一步,視線也越發(fā)模糊不清,腦袋里嗡嗡嗡的,像是在扇動翅膀飛翔,失重感卻又像在墜落深淵…… 自己到底怎么了? 池惑不知道,他只意識到得盡快趕到“自己”身邊,不能暈倒在山野林間,否則會被凍僵的。 穿過枯林小路,遠遠地,池惑便看到了山路盡頭那盞紅色楓燈,影影綽綽,在一片模糊的白色中格外鮮明,格外亮堂,也格外溫暖。 提著燈的人一襲紅衣,始終站在山路的盡頭,一直在那里等著他。 不會離開,不會消失,不會轉(zhuǎn)身。 池惑加快了腳步,幾乎是本能地想要靠近那盞楓燈,想要靠近在風雪里等著他的“自己”。 他被凍住的嘴唇顫了一下,喉結(jié)滑動,似想要叫自己的名字,可惜沒能順利發(fā)出聲音。 提著燈的鬼主也正往他的方向快步走來,鬼主似也覺察出了不對勁。 雪絮更肆意地打在池惑臉上,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失重感從腳底蔓延而來。 池惑到底還是摔在了山路上,視野里的白色漸漸沉下去,一抹溫暖的紅覆蓋而來,可惜沉沉黑暗襲來,池惑什么也看不清了。 只隱約有山寺鐘聲回蕩。 ———————— 今天是小年,大家小年快樂呀 小吃貨:要給大吃貨買一車煙火放著玩嘻嘻嘻 這兩天我努努力,爭取湊個營養(yǎng)液加更,把時間調(diào)回晚上九點,因為很快又要有超大進展了(是你們想要的那種 愛你們 第52章 無涯(八) 之后池惑做了個很長的夢,又夢到了上一世的光景。 那是他被眾仙門圍剿之時,黃昏將至,醉鴉樓沉入一片火海,將深紅的曠野照得比白晝更明亮。 紅沙谷只有漫長的夜晚和黃昏,在池惑的記憶里,它最明亮的時候,就是醉鴉樓被徹底點燃的那個黃昏。 ——紅沙谷的黎明就要到來了。 所有參與圍剿的名門正派人士都如此說。 這些話聽在池惑耳里,就好像在聽一些荒謬的笑話。 七天七夜的圍剿,作為醉鴉樓鬼主的池惑最終敗落,被醉鴉樓統(tǒng)治的紅沙谷時代真正落下帷幕。 所有人都想殺死鬼主,但池惑很清楚,這些打著正義名號的領頭人,要殺自己多是出于一己之私。 白逐溪口口聲聲為了白鹿城數(shù)十萬被屠殺的冤魂復仇,為了父兄報仇雪恨,實則他需要除掉被他栽贓利用的池惑,以免日后落人口舌,且他修的無情道,此番更是為了殺妻正道。 秦北瑤率長昆山數(shù)百修士抵達醉鴉樓,為的是報池惑辜負其兄長秦南珂之仇。 祝家雙生子因求而不得,一直對池惑懷恨在心;蕭過則是為了拿到池惑的魂丹,去救自己危在旦夕的師尊…… 這會兒炸炸已經(jīng)不在了,他的小骨傀不久前在火海里化為灰燼,他作為人人談之色變的鬼主,到頭來卻保護不了那個叫他小爹爹的小家伙。 比起即將敗落的恐懼,池惑此刻更多的是不甘,還覺得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