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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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惑邊走邊思考,不知不覺走到了楓林深處,就在他走到山崖盡頭,準備調(diào)轉(zhuǎn)方向時,池惑的眼皮突然微微一跳,似有若無的鬼氣彌漫而來。 他向來對鬼族人的氣息最為敏銳,絕對不會判斷出錯。 池惑立刻警惕起來,他停下折返的腳步,循著鬼氣在山崖邊巡視片刻,終于找到了被荊棘枯枝掩蓋的洞xue。 鬼氣就是從洞xue內(nèi)傳來的,洞口的荊棘上甚至殘留著暗紅斑駁的血跡,四周野草伏倒在地,也有新近被胡亂踩踏過的痕跡。 在名門正派管轄的地界,又正值千燈宴前夕,會有哪位不長心眼的鬼族人偷偷躲在此,釋放如此不加掩飾,囂張渾濁的“氣”呢? 而且從荊棘上的血漬,以及地上混亂的腳印來看,這位鬼族人似非?;艁y匆忙,很可能正面臨著無法解決的危機。 池惑突然感到很好奇,他仗著可以隨時利用風(fēng)鈴草召喚時無箏幫忙,無論遇到什么危機都沒有性命之憂,便也無所畏懼,小心翼翼撥開覆蓋洞xue的荊棘叢,踏入伸手不見五指的洞xue。 越是往里走,渾濁的鬼氣就越發(fā)濃重,看來藏匿在此的鬼族人正處于狂躁期,氣息極為混亂,隨時都存在暴走的可能。 一個“成熟”的鬼族人不會讓自己處于這般失控的狀態(tài),池惑判斷,藏匿于此的是一位非常“新”的鬼族人,對方還沒學(xué)會如何自我壓制躁動的血脈,甚至無法解和掌控自己的力量。 這些線索,將鬼族人的身份指向了一個可能性…… 池惑深入洞xue,雖然他已經(jīng)盡可能放輕了腳步,但他在明對方在暗,他的“來訪”似乎無法躲過黑暗中蠢蠢欲動的視線。 突然,一陣帶著血腥味的風(fēng)從身后拂來,池惑腳步頓住,立于原地不動聲色道: “在下方才路過此地,看天要下雨了,所以進來避一避,如有打擾,還請見諒?!?/br> 對方完全不理會他的說辭,令人頭皮發(fā)麻的血腥氣瞬間充斥鼻腔,池惑心道不妙,對方身上帶著絕對壓倒性的殺氣,而且似乎是沖著他來的! 池惑沒立刻抽出佩劍,而是下意識閃身后退,腳下劃出一連串凌亂的圓弧。 但這位氣息紊亂的鬼族人卻步步相逼,似乎要置池惑于死地。 池惑心念微閃,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掐了個照明符,隨著黑暗洞xue被照亮,原本張牙舞爪的鬼族人登時僵住,閃爍的火光里,池惑將對方的面容看得分明。 如池惑所料,剛才對他暴露出殺意的家伙,就是身上流著鬼族人血脈的蕭過。 “師兄,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要請師尊過來走一趟了。”池惑立于原地,不動聲色地警告說,還故意在「師尊」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他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用風(fēng)鈴草召喚時無箏,因為比起讓蕭過被抓回隨意峰關(guān)禁閉,他更好奇在自己的介入下,蕭過這條劇情線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師尊」這個詞,對蕭過而言是個安全開關(guān)。 他突然痛苦地跪倒在地,自喉間發(fā)出嘶啞的哀鳴,紊亂的氣機在他四肢百骸里橫沖直撞,他極力壓抑發(fā)狂殺人的沖動,像困獸一般匍匐在池惑面前。 池惑注意到,當下蕭過的情況非常糟,他額角青筋暴起,血水不斷從唇角滲出,很快將原本蒼白干涸的嘴唇染紅,死死抓住沙土枯葉的手指蜷到扭曲,指節(jié)經(jīng)脈痙攣不止。 上一次去蕭過客房送飯時,池惑便覺察到了蕭過的不對勁。 他猜測,先前在紅水鎮(zhèn)的客棧里,蕭過一定是對時無箏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結(jié)果被時無箏訓(xùn)斥了,所以才會提前引發(fā)心魔,導(dǎo)致了蕭過發(fā)狂的劇情點提前。 而剛巧這段時間時無箏避蕭過的嫌,對他避之不及,所以就沒辦法發(fā)現(xiàn)自己徒弟的異樣。 “師尊…不,不能讓師尊知道…”蕭過匍匐在地,似嘶吼,又似泣不成聲, “我求求你…不能讓師尊知道…” 果然,只要把時無箏拿出來當擋箭牌,蕭過就沒辦法傷害到他。 池惑拍掉打斗過程中身上沾染的塵土,將蕭過狼狽的模樣看在眼里。 郁結(jié)的心魔讓蕭過無法控制自己血液里的鬼族印記,所以他才會變得這般狂躁失控,像一只被激發(fā)了獸性的狼崽子。 “師兄,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如何瞞得住師尊?”池惑嘆了口氣,他蹲下身子平視對方。 “不能…不能!”匍匐在地的蕭過手指越收越緊,暴突的眼睛泛起一片潮紅。 “為什么?師尊總有一天會知道的,這件事根本沒辦法瞞過去?!背鼗缶褪抡撌聠柕?。 “至少…現(xiàn)在不能…” 借著照明決的光,池惑撿了張干燥的楓葉在手中把玩: “我可以替你瞞著師尊,也可以幫你,但這樣,你就欠了我的人情。” “幫我…求求你…我怎樣都…可以…”蕭過聲嘶力竭懇求道。 池惑神色微微一頓,旋即爽快道: “行,你先別亂動,忍耐一下。” 說著,他仔細將楓葉上的塵土拂去,而后將葉片撕成小紙人的模樣,甚至還迎著光比劃比劃,直到滿意了,他才抽出蕭過的劍,用劍刃劃開了蕭過右手中指的指腹,再按住蕭過的手,在楓葉小人上密密麻麻寫滿看不懂的字符。 符成,池惑掐了個火決,將這個寫滿血字的小人扔進火里燒掉。 隨著小人在火中翻卷,徹底化為灰燼,在蕭過體內(nèi)橫沖直撞的氣機終于消停下來,他長長地舒了口氣,整個人疲憊已極倒在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