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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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個月,時無箏就會從東極山下來一趟,與池惑喝茶論道,游歷數(shù)日,似乎為了完成先前答應對方以道侶方式相處的責任,再深的關(guān)系就沒了。 池惑曾提到過辦合籍大典的事,但看時無箏避而不答的模樣,也就作罷了,一拖拖到最后彼此分道揚鑣,「天道書」也出現(xiàn)了別人的姓名。 這段相處時日里,池惑知道時無箏心不在焉,時無箏也知池惑有所隱瞞。 兩人都似完成各自的任務,給彼此留足了個人空間,禮貌的疏離。 當年他們分手很平和,或許因為池惑在這段感情里并沒有“入道”,所以他并不難過。 但也是他第一次體會到悵然若失的感覺,就好像以為自己抓住了什么,其實并沒有。 當時他買了酒行向山間云霧,心道這大概就是世人說的一場歡喜一場空。 歡喜并非真的歡喜,所以最后的“空”也是預料之中。 以至于這些過往的片段呈現(xiàn)在池惑的夢境里,都透著一種灰冷的底色。 睡夢中的池惑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嘴里也在嘟嘟噥噥發(fā)出夢囈的聲音。 曲屏之后,浸泡在熱水中的鬼主卸下了外形的偽裝,露出一頭與生俱來的白發(fā)。 一絲一縷白發(fā)在水中散開,似潛入深潭的白蛇,逶迤靈動,絲絲吐著毒信。 他聽到屏風后的床榻上傳來夢囈的聲音。 鬼主梳理發(fā)絲的動作戛然而止,嘩啦啦的水聲也在屏后消失了。 緊接著,是浴桶中人豁然站起來的水響。 鬼主潦草地披了衣物,繞過曲屏行至床榻前,蹲下身子仔細聽小修士的夢囈—— “時無箏…楓宴結(jié)束后…你真這么急著回…東極山么…?” 小修士的夢囈含糊不清,但鬼主五感敏銳,自然可以識別他模糊話語的字句。 時無箏?為什么這個小修士會在睡夢中這般稱呼自家?guī)熥??這在他們名門正派的師徒關(guān)系里,已經(jīng)屬于逾矩的行為了吧? 而且他提到的楓宴,難道是即將開始的扶水城千燈賞楓宴? 鬼主決定逗一逗這位熟睡的小修士,并借機探探兩人的關(guān)系。 “不回東極山,留在這里做什么?”鬼主壓低聲音,似說悄悄話般在池惑耳邊道。 睡夢中的池惑眉頭擰了擰,沒有回答鬼主的問題。 剛才他夢到上一世初識時無箏時的片段,這會兒夢又走遠了。 鬼主等了一會,沒等到回應的他最終放棄了,又繼續(xù)去沐浴。 盞茶功夫,等鬼主徹底清理好自己,繞過屏風后發(fā)現(xiàn),熟睡的小修士翻了個身—— “仙君,擇日把我們的合籍大典辦了,如何?” 池惑在夢境里,來到了曾與時無箏提起辦合籍大典那日,當時他也就心血來潮隨口一提,也沒期待對方應下。 正整理衣物的鬼主愣住了。 他攏了攏肩頭潮濕的白發(fā),蹲下身子興致勃勃與夢囈中人答了句:“好啊。” 熟睡的小修士卻為難地皺起了眉頭。 “當真…?”依舊是含糊不清的夢囈。 鬼主:“嗯?!?/br> 他猜測,祁忘口中的仙君,就是先前夢囈里提到的時無箏,也就是「天道書」中顯示的他的正緣道侶。 池惑的眉頭皺得更苦了,沉默片刻:“算了吧。” 鬼主揚眉:“嗯?怎么就算了?” 池惑:“你不會是我的道侶。” 鬼主覺得更好玩了:“為什么?” 他以為對方會說出師徒感情有悖倫常這類理由,沒想到,祁忘的回答徹底出乎他預料—— 池惑:“騙人的?!?/br> “天道書…不可信?!?/br> 第12章 楓宴(二) 聽到「天道書」三個字時,鬼主的表情瞬間僵?。骸澳阏f什么……?” 除了鬼主自己外,按理說,沒人知道天道書的存在。 “你知道天道書…?”對方夢囈的聲音很輕,鬼主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不可置信地再度確認道。 畢竟「天道書」于他而言是最特別、也最隱秘的存在,不應該有第二個人知道。 可睡熟的池惑眉頭深深擰了擰,似乎嫌鬼主吵鬧,他翻了個身就不再繼續(xù)答話了,這一次池惑似乎真正睡死了過去。 鬼主在床畔等了好一會兒,看對方?jīng)]有繼續(xù)夢囈的跡象,才作罷。 但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從池惑臉上移開。 被水汽浸染的光線透過屏風投在池惑臉上,映得眼尾那道淡紅色的胎記顏色越發(fā)深濃,胎記在流動的光影里泛著潮濕的光,像水中散開的紅縐紗,又似一道即將干涸的淚痕。 這樣的胎記生在這家伙的臉上,水光流動間,恰似一個最擅勾人的蠱物,無時無刻不在蠱惑人伸出手,去觸碰、去冒犯、去品嘗。 一個不留神,鬼主察覺自己差點著了道。 他忍耐住抬手的沖動,凝視對方熟睡的面容出神。 這個名叫祁忘的小修士,雖然只有練氣期的修為,看似不起眼,但身上疑點頗多—— 第一,祁忘是如何得知他作為鬼主的身份的?就連合體期修士隨箏仙君都無法勘破自己的身份,這個只有練氣期的小修士又如何知曉?而且對方提到自己是醉鴉樓的故人,但據(jù)他所知,醉鴉樓從未有過這樣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