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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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里,沙發(fā)上,宋詞一家三口面面相覷。 周遭只能聽到三百走路時爪墊輕觸地面的噠噠聲,襯得氣氛更加安靜的詭異。 何雯雯和自家老公坐在一起,用胳膊肘輕推了下身邊的人,故意咳了咳,示意他開口。 宋明軒得令,兩只手搓了搓,又握在一起,“兒子,你回來的有點早啊。” 嘴角一抽,宋辭臉色十分難看,他腦子里回想起來剛剛推門看到的畫面。 事情是這樣的。好不容易到了假期,兩位都請了假,宋太太把頭一蒙,睡了個昏天黑地,把約好和宋明軒去晨跑的事忘的一干二凈。 宋明軒先起床了,試圖喚醒身邊的妻子失敗,只得用盡辦法和封印住她的被子作斗爭。 拉扯著,哄著,好不容易把宋太太拉著坐了起來。宋明軒先生欣慰極了,心滿意足地在愛人臉上印上一吻,剛想拉她下床,臥室的門就開了。 嘭 臥室的門又關(guān)上了。 宋辭捂著眼睛,感覺有點辣。 “我這不是,想給你們一個驚喜嗎?”,宋辭臉憋的像猴屁股一樣,弱弱地解釋。 明明自己沒怎么樣,怎么有種做錯事的愧疚感? “咪”,三百剛巡視完了屋子,回到廳,顛顛地臥到何雯雯腳下賣起了萌。 宋辭松了一口氣,三百的出現(xiàn)成功轉(zhuǎn)移了大家的注意力,氣氛終于不再那么尷尬了。 何雯雯抱起三百,仔細端詳,“真可愛,叫什么名字?” “三百”,宋辭乖覺地回答問題,“和朋友在路邊撿的。” 何雯雯女士抬頭看了看她兒子,感慨地嘆了口氣,“你運氣真好。寒假打個游戲能打出來個喜歡的妹子,走著路能撿到三百這么可愛的貓。”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給三百順著毛。 宋辭狗腿接話,“沒辦法,您的兒子嘛~招人喜歡。” 三百很能認清形勢,它總能在一堆人里找到最能庇護它的人并討好。趴在何雯雯懷里,小眼睛瞇起來,前爪用力地向前伸,嘴里咪咪地叫個不停。 宋明軒看在眼里,盤算著大概是要買個貓爬架了。 三百還小,毛還不是很齊,但被照顧的很好,色澤光鮮,干凈整潔。 低頭一下一下地摸著三百,何雯雯的心也隨著平和下來,嘴上卻不饒宋辭,“招人喜歡?長這么大了,我教過你多少回該怎么追小姑娘?你可到好,簡直直男癌晚期,每次都把人家氣的找我告狀?!?/br> 宋辭顫抖了一下,果然又要開始了嗎?他絕望地喊了聲,“媽” “真給你媽丟臉”,何雯雯揉著三百這些天被喂的圓滾滾的肚皮,心情不錯,意外地沒有開始她的長篇大論,只是抬頭瞪著宋辭,“把你游戲認識那個姑娘給我抓住了,別欺負人家。聽見沒有?” 宋辭忙不迭地點頭,情緒卻十分復(fù)雜。 這些天他心里總有一個念頭,一開始只是在潛意識里待著,慢慢地從里到外,在腦海里呼之欲出。 他想要向家里出柜,他想要家里人認可他和糖糖的感情,他想向全世界宣布他的感情。 可是看mama剛剛的語氣,壓根沒有這方面的準備。她雖然是娛樂時尚雜志的主編,思想開放,可對于兒子是同性戀這件事又怎么會平靜接受呢? 況且,出柜是件大事,他不能不通知糖糖就擅自做主,這只會給糖糖無謂的壓力罷了。 話在嘴中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終還是咽下了,再等等吧,再等等。 一家人聊了會兒天,很快就到中午了。 宋明軒煮好了一鍋面,在上面澆上噴香的澆頭,香氣頓時盈滿了屋子。 上車餃子,下車面。宋辭眼窩有點濕,這是他最愛吃的面。 他父親宋明軒是個寡言的人,不善表達還有些嚴肅。他從小對父親尊敬崇拜,但難免會有困惑,爸爸到底愛不愛自己呢? 他母親何雯雯也和他說過,他父親只是不會表達,其實內(nèi)心里還是很愛他們的。他也將信將疑地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現(xiàn)在,離開家獨自外地求學(xué),回來看到這碗他最愛的面時,他突然明白了。有的愛是不必說出來的,它會蘊藏在那人對你的一舉一動中,悄悄地關(guān)心你,呵護你。 宋辭借著面碗里升騰的蒸汽,放肆地紅了眼圈。一口一口地用力吸著面條,像要把眼淚也吸進胃里。 “慢點吃”,何雯雯微微皺眉,“胃不好都是這么鬧的?!?/br> 他很幸運,可以有這樣的爸爸mama。 把臉埋在碗里,宋辭不受控制地想到了那個在h市給自己煮面的人,他的糖糖。 糖糖從小父母失蹤,應(yīng)該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溫暖。他一直以來擔(dān)任的是哥哥家長這種角色,都是他在照顧別人。 可是又有誰能來照顧他呢? 吞咽著面湯,宋辭心里苦澀得像他討厭的中藥。 糖糖為他做飯,糖糖給他輔導(dǎo)功課,糖糖為他… 從來都是糖糖為了他。 宋辭,你的愛就如此幼稚嗎? 你一直說自己有多么地愛糖糖,要護著他??墒浅俗焐险f,還有那些幼稚的把戲,你又真正為他做過什么呢? 宋辭握緊了碗邊,吸了吸鼻子,壓著嗓子怕爸媽聽出哭腔,“我還要一碗?!?/br> 此時的h市,唐詩家里,一張桌子上兩個人言笑晏晏。 席間,唐鈺放下咬著的筷子頭,舉起酒杯,“哥,我敬你一杯。這一年,你辛苦了?!?/br> 說著眼圈就有些發(fā)酸,命令自己把眼淚關(guān)起來,唐鈺繼續(xù)說,“我親愛的老哥~干了這杯酒,以后的日子也要辛勤勞動呦~勞動節(jié)快樂?!?/br> 唐詩也舉起酒杯,在meimei的杯沿上碰了一下,“干杯。那就祝我meimei今天之后能更勤勞?!?/br> 噙著笑,干了這杯酒,兄妹倆相視一笑。不需要什么話語,在心靈可以交流的條件下,語言是多么多余的東西。 “哥,你和你家那位最近如何?” 飯后,唐鈺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唐詩被meimei這樣問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多眨了幾次眼,“小孩子亂打聽什么。” 想了想,還是輕聲說了句,“他很好?!?/br> 壞笑著湊近,唐鈺亮出了一個搞事的眼神,“有多好?和你高中那個陳楓比呢?” 唐詩變了臉色,點了點鬼機靈meimei的額頭,嚴肅警告,“他們不一樣。這件事你不要在他面前說,知道了嗎?” 往后退了退,唐鈺揉了揉額頭,“好好好,我不告訴他。不過,你明天去見陳楓,還不告訴宋哥,這真的好嗎?” 唐詩低下頭,神色變幻莫測,“還是不告訴他的為好。宋辭心思單純,對事情又較真,我怕他亂想。” 無奈地點點頭,唐鈺只得答應(yīng)下來,心里暗自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