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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自己住???” 江臨洲:“自己住?!?/br> 南山:“你車停哪兒?開車去?!?/br> 江臨洲:“干什么?” 南山:“前面帶路,我要去你家?!?/br> 江臨洲:“……” 南山:“不方便?你不是說自己住嗎?” 江臨洲:“方便。不用我?guī)?,你認(rèn)識路?!?/br> 他一個人,住在老房子里。 那房子和院子都很舊很舊了。 南山mama的黑白照片旁,有了姥爺和姥爺?shù)膬蓮堃黄鹋阒?/br> 家里陳設(shè)幾乎沒變,只是家電換了新的,添了兩個擺滿書的書架。 院子里那張搖椅,扶手被磨得發(fā)亮。 南山問:“你干嗎還住這兒?” 江臨洲:“這是我家,不住這兒我住哪兒。” 南山看看他,忽笑了,道:“說的是,你還有家,我早沒了。” 第六十六章 番外、臨洲見山(五) 南山去那搖椅上坐了一坐,他看天, 還是那一片天。 可惜北京這空氣質(zhì)量是不行了, 有點辣眼睛。 江臨洲站在院子這邊, 默默看他,表情有點難過,也許愧疚更多。 南山起身來,說:“別那么看我, 我早就不記恨你了。” 江臨洲:“是嗎?!?/br> 南山:“不然呢?我還想好好過我的日子呢。” 江臨洲:“那, 過得好嗎?” 南山:“還成,應(yīng)該比你好。這么大歲數(shù)怎么還單著?” 江臨洲:“我……” 南山心想,可別說是為了等我吧? 江臨洲:“我沒一直單著, 這陣兒沒人?!?/br> 南山一笑:“那還行,就你這模樣,真單著還浪費了?!?/br> 江臨洲匆匆瞥他一眼,便垂下頭去。大概是不敢相信還能得他這般夸獎。 南山:“那就不浪費時間了。你睡哪屋???” 江臨洲:“……” 南山大驚小怪:“干嗎?不懂?跟我還裝純?” 江臨洲還睡他以前那屋。 南山媽剛沒了的時候, 南山晚上自己睡害怕,來這屋跟江臨洲一起睡, 還在人家床上尿過好幾回。 再大點, 倆男孩兒拌嘴生氣,怕被大人看見要挨罵,跑這屋關(guān)上門打架,每回都先約好了,打歸打,一出這門就和好。 等真的大了, 他倆又在這屋妖精打架。 打了有二十幾回?還是三十?南山還真沒數(shù)過,反正也就那一個夏天。 但那時候他總是當(dāng)受方。 江臨洲這廝平時一臉正氣還挺像個舅舅,臨了花言巧語起來,跟撕了人皮的妖精一樣,哄得他大外甥一愣一愣,到最后被賣了都沒當(dāng)過一次攻。 大外甥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大外甥。 小舅舅也不再巧舌如簧,從始至終都沉默不語。 南山本來想要對江臨洲好好逞一逞威風(fēng),但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這么激動。 就……飛快。 這種丟人跌份的事,當(dāng)然要馬上找補回來。 他說:“你可真沒勁,跟別人也這樣?一聲兒都不叫?” 江臨洲皺著眉,從旁邊桌上抽了紙巾,才說:“你跟別人也這樣?只顧自己?” 南山端詳著自己的腿毛,道:“你有幾個別人?” 江臨洲:“兩……算三個吧。你呢?” 南山:“五六七八個,不記得了。你給幾個當(dāng)過老婆?” 江臨洲:“都當(dāng)過?!?/br> 南山:“……” 江臨洲:“都沒病,我也沒有,別緊張?!?/br> 南山本來并不是想這個,順勢無理發(fā)難:“那誰知道?剛還那副樣子勾引我,沒準(zhǔn)跟什么人學(xué)的。” 江臨洲閉了眼,說:“不放心就去做個檢查?!?/br> 南山又挨過去逞威風(fēng):“橫豎都已經(jīng)沾你一回,真染上什么我也認(rèn)了?!?/br> 這回他比較正常地發(fā)揮了實力。 江臨洲也終于出了聲,但這聲比較慘。 南山又不傻,當(dāng)場拆穿他:“還吹牛?!你就沒給人當(dāng)過老婆吧?” 江臨洲:“這不就當(dāng)了嗎?!?/br> 南山惡魔嘴臉,攻擊小舅舅痛處,逼問道:“真又談過兩三個?” 江臨洲在酷刑面前認(rèn)栽,道:“假的,沒有,一個都沒有?!?/br> 南山停了手,表情眼神語氣都很純真地發(fā)問:“所以你是一直都還喜歡我嗎?” 江臨洲道:“我說不是,還有人信嗎?” 南山:“我說不記恨你了,是真的?!?/br> 江臨洲:“……嗯?!?/br> 南山:“我談過五六七八個,也是真的?!?/br> 江臨洲:“我知道?!?/br> 南山:“你知道?哦,我剛表現(xiàn)還不錯吧?我有個前任技術(shù)一流,他手把手教我的?!?/br> 江臨洲:“……” 南山不怎么留情地起來,把自己衣服穿好。 他站在地上,審視著江臨洲被他搞出來的慘狀。 江臨洲露出一些難堪的表情,但并沒有躲閃。 他比那年暑假成熟了很多,不只是氣質(zhì)和容貌,是所有的一切。 南山在擇偶類型是有明顯偏好的,格外喜歡年長溫柔型的成熟男性。 大抵是因為在他幻想中,假如不曾分別,他會收獲一個這樣的江臨洲。 他心里涌起他主觀上并不想涌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