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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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映蘭先上前來低身行禮,袖子微動(dòng),她急忙一斂,可季海棠與莊如梅還是瞧見她手腕上的紫青傷痕,季海棠向莊如梅看了眼,莊如梅只挑了挑眼皮。 季映蘭坐在右手側(cè),聲音小小的:“大jiejie,你就幫幫勻工吧,他好不容易才肯讀書上進(jìn),求個(gè)官職也好安生。” 季海棠一聽是替自己夫君求官職,季映蘭終究還是要落到她手里來,冷笑道:“朝廷自古便是能者為官,我又不買官賣官,怎么能幫你這個(gè)忙?” 季映蘭說:“這不是大事兒,只要姐夫肯同人打個(gè)招呼,放他一手就成。” 季海棠聽著她懇求,愛搭不理地端起茶盞來,一人慢吞吞抿著,季映蘭心急之下跪在案下磕頭求情。 莊如梅連忙上前扶了一扶,笑道:“你怎么行如此大的禮,不就是打聲招呼嗎,這個(gè)好辦。” “如梅,你怎么……”季海棠有些驚訝。 莊如梅遞給她一個(gè)安心的眼神。 第75章 季映蘭走后, 季海棠便忍不住問莊如梅:“你怎么應(yīng)了她?” 莊如梅穩(wěn)穩(wěn)重重笑道:“不過就是個(gè)官位,放一個(gè)就放一個(gè),去哪兒還不是我說了算?!?/br> 季海棠心中一忖,已經(jīng)明白莊如梅的意思給季映蘭找個(gè)窮鄉(xiāng)僻壤安置了, 不由得暗自佩服莊如梅的心思,但此時(shí)她心頭又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總覺得莊如梅與以往已經(jīng)有所不同, 但莊如梅是幫她泄憤, 她并不該懷疑莊如梅才是。 卻說這事情沒過兩日,果真辦了下來, 沈勻工被安置在河西襄縣這個(gè)小鄉(xiāng)鎮(zhèn)里面做個(gè)縣丞。 沈勻工在家大發(fā)雷霆。 啪一聲茶盞落地,沈勻工指著季映蘭的鼻子罵道:“你要去你去,我不去那個(gè)破地方?!?/br> 王姨娘拉扯著季映蘭說:“你去求人就求成這樣?你這個(gè)喪門星, 要不是你惹了季海棠他們一家子, 現(xiàn)在勻工會(huì)這么慘?憑著咱們趙國公府的面子, 不說在長安城內(nèi)為官, 到洛陽也行, 可如今要被調(diào)往襄縣那個(gè)鬼地方!都是你這個(gè)喪門星害的!”說著伸手來拉扯季映蘭的頭發(fā),巴掌朝季映蘭臉上呼呼甩去。 季映蘭被打得唉唉直叫喚, 不得不反抗地推了王姨娘一把, 王姨娘一個(gè)后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罵。 沈勻工瞧見這情形兒, 提著腳就踹在季映蘭的肚子上:“你敢打我的親娘,你吃了豹子膽了!” 季映蘭被他踹得一彎腰, 疊在地上痙攣,只顧著嗚嗚得哭。 沈勻工猶不解氣,只將她一腳一腳踹:“你個(gè)禍害,我打死你算了!” 屋中鬧得不可開交,這個(gè)當(dāng)口,沈父過來,瞧見這些亂七八糟的形狀,上去就甩了沈勻工一巴掌:“說了多少次,不要打女人!” 沈勻工捂著臉不敢再踹季映蘭,下人來將已經(jīng)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季映蘭扶了下去。 季映蘭才下去,沈父就對沈勻工說:“襄縣也好,你去那兒先呆著,總好過在家里游手好閑?!?/br> 沈勻工臉色一變:“父親,襄縣遍地是豺狼,又多暴民,您真要讓我去嗎?” “那要如何?你能做到長安官嗎?謝家人與季家人誰都看你不順眼,你走得通嗎?何況,你那點(diǎn)兒本事,根本不值一提!”沈父說罷,又起身撣了撣衣衫:“擇日出發(fā)!” 未過兩日,沈勻工便收拾好行禮,帶著季映蘭去了襄縣。 約摸三年光景兒,外面就傳來消息:沈勻工暴斃在襄縣,季映蘭帶著尸體趕回長安。 自此季海棠再?zèng)]關(guān)注過季映蘭…… 季飛云考進(jìn)了弘文館,因著平日里太皮,不敢呆在季府受季嘉文磨,便每日歇在謝府,季海棠又憐惜季飛云,則安排屋子讓他住下了,不曾想他于弘文館中結(jié)識(shí)一位王家子弟王子熙,王子熙年滿二十、儀表堂堂,因著年長一些便頗為照顧季飛云,因此時(shí)常到謝府來,一來二去又見到年滿十四歲的謝蕓娘,生了些心思,則讓他母親前來說親。 季海棠與謝靖商議一番,覺得王子熙不錯(cuò),問過謝蕓娘,謝蕓娘只紅著臉兒不說話,二人便知謝蕓娘有意,便定下婚事。 次年謝老太太病逝。 弘歷十七年,皇后病逝。 弘歷二十年,陛下身體每況愈下,太子監(jiān)國,德王暗自搜羅太子結(jié)黨營私的證據(jù)。 燈光冉冉,壁上兩只剪影相擁,季海棠倚在謝靖懷里:“最近我總有些心緒不寧,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謝靖拍了拍她的脊背,下頜蹭了蹭她的額頭,輕輕嘆息:“最近朝中形勢巨變,太子與德王互相斗爭,還不知道鹿死誰手,丈人心正,只怕會(huì)站太子,若是太子勝了倒無妨,若失敗了,只怕…….” 季海棠心中一驚,前世季嘉文就因?yàn)檫@個(gè)黨派之爭才遭難的,這一世...絕不能再重蹈覆轍! 季海棠仰著臉:“那你會(huì)去勸說嗎?” 謝靖看她可憐巴巴,哪有不憐愛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我自然會(huì)去,只是他脾氣倔,怕是不會(huì)聽我的,我聽說你祖母病了,你讓她去勸,指不定能行?!?/br> 季海棠聽他思慮周到,心中抑郁之情稍減。 次日謝靖去書房與季嘉文面談,季海棠則去拜見季吳氏。 季吳氏躺在床榻上聽見季海棠來了,非要起來等,卻被沈清梅阻止了,季海棠來之時(shí),季吳氏只是坐在床榻上笑看著她。 季海棠上前捉著季吳氏的手詢問了病情,又將朝中之事一一說了,季吳氏心中有底,應(yīng)下勸說季嘉文的事兒。 這個(gè)當(dāng)口,謝靖在書房亦是與季嘉文詳談,屋中光影鋪地,季嘉文手撐案幾,眉目凝重,半晌不語。 “這表面上是國事,實(shí)則是他們家的家事,你我不插手也無妨。”謝靖道。 季嘉文抬起頭:“可這自古長幼有序,這怎么能……何況太子殿下勤勉好學(xué)?!?/br> 謝靖擺手嘆息:“這只是光輝一面,這帝位是建立在黃土白骨之上,雖是榮耀,但來得不一定光彩,只要是謝家的外甥做皇帝,是誰無所謂,咱們不該去攪和?!?/br> 他說話歷來留三分,這次卻擺得明明白白。 季嘉文微有觸動(dòng),沉默不語。 謝靖又道:“若論勤勉,太子與德王皆頗為勤勉,只要他這一生不出什么大錯(cuò)兒,咱們大秦江山也不會(huì)飄搖,他們誰做帝王又有何差別?因而,他們兄弟間的奪位之爭,不過是私斗!” 季嘉文張了張嘴,沉吟片刻,擺手道:“你莫要再說,莫要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