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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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靖從塌上起身,呼啦啦朝外走,一路走一遍胡喊道:“去叫人請張大夫!少夫人嘔吐了?!?/br> 季海棠迷迷糊糊睜開眼,只看見謝靖立在床頭,正俯身來抱她。 她想她又度過一劫,在謝靖懷里低啞的問了句:“你怎么也會求人?” 她知道謝靖這個人十分能扛,打掉牙也能和血吞,即便是有事拜托人,也不會有這般可憐模樣。 謝靖伸手撫著她的臉龐,有些失而復(fù)得的哽咽:“是的,我求你,我求你的?!?/br> 他或許這一生低賤,可卻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萬幸她醒了過來。 張大夫與季吳氏、謝老太太急匆匆趕過來,季海棠卻又睡了過去,婢女們要放下長子來讓張大夫隔著帳子把脈,謝靖一把掀開帳子說:“有什么可隔的!” 張大夫給季海棠把脈,又端詳了季海棠的臉色,但見她臉色不似前日里青黑,終于放下心頭大石,點了點頭道:“命算是保住了,接下來的日子就多調(diào)養(yǎng)?!?/br> 謝靖與季吳氏等人亦是松了一口氣,謝靖令季吳氏跟著出去抓藥,自己則在屋內(nèi)守著季海棠,謝老太太在一邊看了一會兒,又拿著帕子擦眼淚:“還好醒了?!?/br> 謝靖點了點頭,又起身勸老太太:“這里病氣兒重,還請您先回去吧?!?/br> 老太太又問:“那下毒的人可抓住了?” 謝靖沉吟片刻道:“守固已有主意,您不必勞心。” 謝老太太聽他說有主意,這才放心,隨著李姑姑回了自己的院子。 季吳氏回來看季海棠,卻見季海棠還睡著,便站在床首靜靜看著,不知何時,季迎春也進門來守在一旁。 “jiejie有救了?”季迎春貌似欣喜,手指卻緊緊捏著自己的裙擺……她終究是還是功虧一簣了! 謝靖抬首望了季迎春一眼,眼眸微微閃動,盡管他并不認(rèn)為她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可是這并非不可能...謝靖眼皮一動,朝季吳氏道:“勞煩您依舊照顧海棠的飲食,切記定要寸步不離,勿要讓他人有機可乘?!?/br> 這兩日他已經(jīng)將季海棠的飲食全部拜托給季吳氏,只因他知道季吳氏是最疼愛季海棠的人,絕不會對季海棠下手。 季迎春則張了張嘴:“jiejie中毒這事兒……” “我來辦?!敝x靖回答道:“這事兒并非難查,只是前些日子我憂心海棠,分不開身罷了?!?/br> 季迎春咽了咽口水,沒再做聲兒。 當(dāng)日夜里,謝靖就令謝老太太的身邊的婆子將照顧過季海棠的婢女全部搜查一遍,然后將八位婢女與季迎春挨個兒叫去問話。 清音最先進門去,只見謝靖坐在榻上笑,只覺得他笑得異常柔和,不知為何心中反而有些發(fā)毛,便跪下身去。 謝靖抬了抬手臂:“起來吧,你是海棠的貼身婢女,不必這樣見外?!闭f著,遞了一盞湯給清音:“半夜讓你來,辛苦了?!?/br> 清音連忙又跪下道謝:“不敢,不敢?!比耘f是不能推了主子的賞賜,端了湯盞喝了一口,與謝靖說了兩句家常的話兒,便已經(jīng)兩眼昏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阿郎,這是怎么回事?” ………………... 清音清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活著,想起方才那個驚險場景,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轉(zhuǎn)而又趕緊朝謝靖叩頭謝恩。 謝靖只淡淡垂了眼皮:“你本未犯錯?!毙?,吩咐道:“你去屏風(fēng)后站著,也算是做個見證,切記待會兒聽到什么也別做聲兒?!?/br> 其余的婢女挨個兒進去,每一個進去就得呆個把時辰,出來也不說話,只悶著腦袋走出院子。 季迎春是娘子,自然領(lǐng)足了娘子面子,最后一個進側(cè)房見謝靖,那時候已經(jīng)臨近清晨,可屋中仍舊燈火團團,謝靖盤坐在榻上,光亮打在他的面龐上,凸顯了銳利的眉眼和一些掩藏不住的怒氣,讓人心中發(fā)寒。 即便如此,季迎春仍舊忍不住靠近他一點兒,低低喚道“姐夫”。 謝靖瞥了她一眼:“你等久了,渴了吧,我命人熬了些潤肺湯給你?!闭f著親自接了端了手中的湯水遞給季迎春,季迎春從他手中捧過污漆漆的湯水,只覺得心中歡喜,便嬌羞地飲了一些,又抬頭望謝靖冷峻的面龐。:“是誰?是誰害了我jiejie?” 謝靖冷哧哧一笑:“你說呢?是誰下毒害的她,咱們心知肚明?!?/br> 季迎春越發(fā)心虛,手心有點兒發(fā)汗:“不該是清音和巧燕,他們是jiejie的貼身侍婢,趙mama...也不是?!?/br> “是你?!”謝靖的聲音又是冷笑連連。 季迎春嚇得腿兒一軟,朝地上跪去,謝靖卻又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季迎春搖著頭想起身來,可自己雙腿兒發(fā)軟,全身沒有力氣,就是站不起身來,只覺得兩眼發(fā)黑,腹中絞痛,越掙扎越發(fā)軟,只能趴在手腳不斷在地上滑動,她心中驚懼,胡亂伸著手拉到了謝靖的靴子,哭著問道:“姐夫,我怎么了?” 謝靖只低眼看著她:“□□,你給海棠的是什么,方才你喝的就是什么?!?/br> 在生死關(guān)頭還能撒謊的人極少,謝靖用這個法子盤問了八位婢女,那八位婢女便是癱在了地上也竭力為自己喊冤,而季迎春卻猛地一怔,真以為自己的事情敗露了,苦澀委屈道:“不,姐夫,我只是傾慕你,只是傾慕你,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大jiejie霸占了你,她哪種性子是不會讓我進門的!”這委屈聲才停下又說:“你救我,你救救我,讓張大夫來,他能救jiejie也能救我的!” 她捂著肚子在地上像一條被扒了皮的蛇痙攣著:“是二jiejie,她拿給我的藥,她慫恿我的,姐夫你饒了我吧?!?/br> 謝靖額上青筋突突直跳,抄起案幾上的茶盞啪一聲扔在季迎春的身旁,兩片瓷片濺起來劃破了季迎春的臉,季迎春模模糊糊覺得臉上又疼,摸了一把,只看見一手的血,連忙又哭喊著痛呼臉疼。 “她待你不薄!”謝靖說罷,起身揮了袖子,朝屏風(fēng)內(nèi)喊了聲:“來將她拖去季府,將事情原委道明,再不準(zhǔn)她進謝府的門。” 謝靖一路出了門。 季吳氏早派人在謝靖審問的那房間門外守候,只聽見人說到了季迎春,不知為何心中也有些不安,趕緊過來看看,慌慌張張攆出來,路走一半遇上謝靖,但見謝靖冷漠著臉,活似的玉羅剎,心中發(fā)顫,上前擰眉:“到底是誰下的毒.....” 謝靖是想到季迎春是季吳氏帶來的,克制不住地遷怒了一向尊敬的季吳氏,面上毫不松動:“這些日子我會照顧海棠,勞煩您先回季府。”說著,便吩咐身邊的小斯:“送客!” 客,季吳氏腳下微微踉蹌,謝靖待她一向恭敬有禮,從未將她當(dāng)作“客”這種外人!看來,他已經(jīng)遷怒到她了! 謝靖回了捧月院,季海棠正在吃粥,看他過來,只覺得越發(fā)溫暖,便揚著臉兒笑起來:“查出來了?” 謝靖嘆了口氣,將她攬在懷里:“是我不好,我早該想到的,我早該想到的,我這么大歲數(shù)了,卻還不知道將人想得更壞一些?!?/br> 他不止遷怒了季吳氏,他也遷怒了自己,遷怒自己的心思還不夠深遠,讓季海棠遭了這個罪! “什么你早該想到的?到底是誰?跟我有什么仇?”季海棠只覺得莫名其妙。 謝靖實在說不出口到底是何緣故,又見清音進來,便吩咐道:“你將今兒的事兒說給娘子聽。”說罷,便折身出去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