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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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笑過一陣子,沈清梅指著那一案幾的錦盒說:“這些玩意兒你拿去,總歸是給你賠禮的!” 季海棠看著那小山似的錦盒,想起了那張名單,就說:“還有人要來送,兒哪里用得完,母親幫著分下去或存著都好?!?/br> 她不貪心,沈清梅也歡喜,接著季海棠的話說:“那依你的話,裝在咱們府庫里,該取來用就取來用,只是你別心疼咱們?nèi)×四愕馁r罪禮來用!” 季海棠擺手笑道:“兒有什么可心疼的,在這季府中,誰也不會薄待了我!” 第33章 學(xué)點技術(shù) 那一名單的書香世家的的確確帶著女兒們來賠禮,可卻是個口服心不服,季海棠也因著自己在子云亭里的爭強(qiáng)好勝落下個潑辣的名聲,這蜀都的貴女們也都沒閑著,成日里將她當(dāng)作茶余飯后的談資,一來二去,她是越發(fā)有名了。 這日吳先生一來就打趣她:“你若真要爭個名頭,拿出這繡品去準(zhǔn)把他們那一群閑得發(fā)慌的詩書姑娘們逼得門兒也不敢出。” 季海棠正端著熏爐在繡架子下熏染那副金佛面子,嘴中笑道:“可不敢去,我這是關(guān)公面前耍大刀,保不齊遇上兩個真本事?!?/br> 二人又靜默下來,吳先生低著薄櫻花似的眼皮兒瞧她。 少女跪在繡架下仔仔細(xì)細(xì)給繡面子熏了香,粉面上浮著一層虔誠,吳月容仿佛看見了自己年少的母親跪在地上給繡面子上的丹桂樹熏丹桂香,耳邊還是母親輕輕喚她的聲音:“月娘,你是繡娘,要有一顆玲瓏心?!?/br> 吳先生醒神一瞧,玲瓏心?眼前的人許是沒有,可她倒也有幾分天分還有幾分勤奮,這已是難得! 吳先生忽然說:“大娘子何必怕他們,我將吳氏繡術(shù)盡交予你,你盡管去爭個高低!” 當(dāng)今之世,這蜀繡冠上“吳氏”二字便是極品,吳先生雖被各望族請去教授女紅,卻從未聽說過她為了哪位貴女將傳家繡術(shù)悉數(shù)相傳。 季海棠是受寵若驚,聽得手腕子一顫,差點兒摔翻了熏爐,轉(zhuǎn)臉來看吳先生,卻見吳先生面上十分嚴(yán)肅,亦知吳先生不是在說玩笑話,但她實在想不出自己有哪里好,遂不解地再反問:“傳給海棠?” 吳先生點頭肯定道:“傳給你?!?/br> 日光散落在繡架前,將吳先生半面臉映在光輝之中,她本才三十來歲,又是秀氣模樣,沒擺著收債臉,面上浮了幾分嬌柔,這容姿與陽光交輝,季海棠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又暗道一聲“可惜這樣一個年青的美人兒卻要守著活寡”。 吳先生又道:“我無后,繡術(shù)也沒個傳人,傳給你也好。” 季海棠…… 吳先生是真看得起她這攤子爛泥! 吳先生看她久久不答,有些蹙眉道:“你不愿意?” 季海棠是巴天巴地都想不到,哪能不愿意?立即擺手道:“正是怕天資魯鈍,壞了吳家繡術(shù)的招牌!” 吳先生扯著細(xì)薄的嘴皮子冷兮兮一笑:“也丟不到哪里去,能學(xué)幾分是幾分?!?/br> 季海棠聽吳先生這樣肯定她,自是喜不自勝,急忙答應(yīng)下來,又要給吳先生行拜師禮,吳先生擺手道:“我能教的全教給你,你學(xué)得多還是學(xué)得少都是你的本事,與我無關(guān)!” 吳先生也是個要面子的,寧受別人的恨不愿受別人的好,季海棠聽她如是一說,也不強(qiáng)求,只腆著臉道:“雖是如此,師傅總該叫一聲的?!?/br> 吳先生眼皮垂垂,本想推拒,但見她一種難得的賴皮模樣,估計也賴皮不過她,便懶得計較似的一揮手:“隨你,隨你!” 季海棠跟著嘿嘿笑念“吳師傅”,吳先生沒繃住也跟著笑了出來。 這刺繡一學(xué)就是兩個多月,長安謝家又派人送來信,說是謝老夫人自覺身體不適,想念季吳氏這個半女,想接季吳氏去長安住一段日子,娘倆好好敘敘舊。 季海棠當(dāng)然高興,可季吳氏不樂意,以舟車勞頓謝絕了,這回信還沒到長安,謝家的信又到了長史府,請老太太去謝府游玩,老太太還沒來得及回信,那頭的回信就趕來了,依舊是請老太太去長安小住。 一連來了三次信,季吳氏便再不好推辭,回信說等過了年節(jié)就去長安。 除夕之夜燈燭如晝,一家人吃過飯后在院中玩耍,幾位娘子玩得累了各自回屋去歇息,季海棠裝了幾樣頭面和鐲子去了清心齋,臨到時聽見清心齋里木魚砰砰直響,推進(jìn)門去還看見季映蘭在佛像下念經(jīng)。 季映蘭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她,待見到來人居然是季海棠的時候眼中閃過失落,又轉(zhuǎn)回頭去對著佛像,冷冰冰問道:“你來做什么?” 季海棠將提首飾的漆盒推在季映蘭面前:“聽母親說,給你做了新衣裳,我就帶了幾樣首飾來,等到你出來就可以戴了?!?/br> 季映蘭冷笑一聲:“我到這個地步不是因為你么,貓哭耗子假慈悲!” 季海棠道:“耗子是個什么玩意兒,還輪得到貓來哭?我給你帶這些來,不過是因著你是季家的血脈,看重的阿爹的血!” 季映蘭“呵”一聲輕蔑呵斥,忽地起身抽了燭臺轉(zhuǎn)來將季海棠撲到,那脫燭臺的尖口子抵在季海棠的臉上,低吼道:“若是我劃破你的臉呢?你這一生是不是毀了?” 季海棠在這時候只是個膽小的凡人,什么詭計也使不出來,粗氣兒也不敢喘地死死瞪著季映蘭。 季映蘭眼中全是癡癡顛顛,咯咯瘋笑道:“你也怕,你也有怕的時候!” “你在做什么?!” 屋外一聲怒喝,季映蘭轉(zhuǎn)過臉去看見季吳氏和季嘉文正跌跌撞撞朝這頭跑,頓時身上一軟,季海棠抓住機(jī)會,猛地推開季映蘭,季映蘭頭砰一聲磕在佛案上,撞得暈暈乎乎趴在了地上。 季海棠一爬起來也跌進(jìn)了季嘉文懷里開始發(fā)抖,顫著聲說:“她...要劃了我的臉?!?/br> 季嘉文和季老太太本是放心不下季映蘭才過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看見她行兇,那點兒心疼和憐惜被澆滅,他此時是又氣又恨,上前就摔了季映蘭一巴掌,罵道:“我怎么養(yǎng)出了你這么個女兒!” 季映蘭被打得一愣一愣的,待反映過來,一腔子的委屈只化作一場捶地哭,隱隱若若說道:“我也是個女兒家,連年節(jié)也要對著青燈古佛么?我不恨她恨誰?” 季嘉文說:“你恨我就成,你恨我!恨我生了你!恨我讓那個賤婢教養(yǎng)你!我哪里當(dāng)?shù)闷鹉愕牡?!?/br> 季映蘭只顧著哭,半晌緩不過氣來,一哭竟然哭暈過去了。 季映蘭和季老太太也不能看著季家骨rou真出了事情,急得除夕夜找大夫,不曾想到季映蘭自治好了病,自請入清心齋,開始好好修心……. 年節(jié)之后老太太就趕往長安去拜見謝家祖母,自然帶上了最心疼的季海棠跟著,一來是要帶她先去見見世面,二來是要給她物色個好婆家。 誠然,季海棠滿腦子都是陪著她的祖母去治病,壓根兒沒想到那里去。 卻說他們剛到了繁華的長安城就在城門口遇見了謝靖,老太太正要下來,謝靖就拱手笑道:“老夫人不必麻煩,守固是來迎你們?nèi)ジ系??!?/br> 老太太也不再多禮,又回了車中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