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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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正邊吃邊聊,就又見小二來,端上裝了一支青白玉簪子的漆盤來。 都停下來望著那玉簪,小二笑扯了一張精瘦臉皮,將漆盤遞給海棠:“娘子,有位公子說您愛玉簪花,不知這玉簪可合心意?” 海棠呆巴巴望了眼小二,所以她出門是遇見了什么人?要知道,她真的還只是個孩子啊! 沈清梅和季蘭芝都呵呵笑起來,笑得海棠臉上也有些發(fā)紅,她伸手推了推那漆盤:“煩請告訴那位公子,奴已買玉簪花,再戴不下簪。?!?/br> 小二倒也不為怪,嘿嘿一笑,又將漆盤撤了去,臨了去,又按自己油嘴的尿性夸道:“娘子生得如花,那公子生如美玉,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br> 哪料到這小二這油嘴子夸起人來還文縐縐的,兩位年長的又咯咯笑著。 海棠是真心有些羞臊,轉過臉去盯著外面猛瞧。 何春華和季映蘭的臉色一樣平淡,都是一般年紀的女子,偏季海棠就被人大膽追求了,多少都有些不舒坦。 何雪芳年紀稍小,不太知事,就興致盎然地伸著脖子問季蘭芝:“阿娘,那個人為何送海棠玉簪?” 季蘭芝伸著食指寵溺點了點何雪芳的眉心:“莫問,莫問……”轉臉和沈清梅道:“定是剛才買花時候,讓人看見真容了。” 沈清梅點頭道:“也是個大膽的男兒~可惜海棠就不見上一面?!?/br> 她這頭調侃,季蘭芝就虎了一下臉:“見他作甚?出門就送花,指不定是什么登徒子,咱們海棠生得美,是該到長安那等高貴的地方去,便是做個誥命也使得?!?/br> 海棠和季映蘭都猛地看向季蘭芝,海棠只是覺得季蘭芝今日太過親近,而季映蘭卻琢磨的是另一頭。 何春華也跟著不陰不陽笑道:“這可不成,海棠這樣的人兒怎么能叫外人肖想了去,依得兒看,阿兄也該成婚了,讓海棠做了兒的嫂嫂也好!” 季蘭芝睨了何春華一眼:“你個鬼靈精,什么都讓你安排好了!” 話是怨怪著,可話里的確實無比贊同的意思。 這沖擊是一波未過又來一波,海棠是半晌沒緩過來,抱著溫酒抿了口,略略平了平心緒,才將今兒這事兒疏通,難怪季蘭芝今兒對她是熱情非常,原來是打了她的主意,可她除了這張臉,也沒什么可讓這“長安貴族”看得上了吧? 不過說起她那個表兄,可真真是個風云人物,前世何雨亭不僅官拜二品,更是在太子之爭中舉足輕重。 她是個婦道人家,對朝中之事本不會知道太多,但那時她的父親在太子之爭中站錯了隊,被摘官下獄,她想找何雨亭幫忙,盧少陽害怕她拖累了他,不肯替她出面,她便親自上門求何雨亭,卻被門仆攔在門外,站在冷風里等了半個時辰,才等到他御馬歸來。 如今她都還記得...那人身姿極為挺拔,披著玄色大氅握著鞭子同她站在樹下,脖子上簇著大氅的黑貂絨領子,微微抬著刀削似的下巴,斜拉著丹鳳眼角瞥著她,那種漫不經(jīng)心如一層冰霜撲向她的面龐。 “盧夫人多慮,城上將懸一十二顆人頭,絕無一顆是令尊的。” 他說這話時,嘴角高高挑起,終于有了一絲笑意,只是那眼中依舊泛著冰冷,像……一頭狼。 海棠打了一個寒噤。 她又瞧了眼沈清梅,但見沈清梅沒有笑,自己心頭也有底,沈清梅他們也不想她嫁過去,底氣足了些,就羞惱了似的,朝何春華怨憤道:“虧得你長我兩歲!你阿兄亦是我兄,兄妹情誼怎能亂說,若讓外人聽見了,豈不討人笑話?” 何春華與季蘭芝一陣尷尬,季海棠這分明就是不愿意! 小小年紀就喜歡爭上風的何雪芳嘟了嘟嘴:“海棠不樂意么?我阿兄還不樂意勒,他在弘文館進學,過不了幾年就能做官?!?/br> 海棠面上一層喜悅:“那可好,表兄能做官,給何家長臉,姑母如今也是表兄的嫡母,臉上也沾光呢?!?/br> 當然只是“沾”光,那個何雨亭可是正室留下的,她這個姑母的兒子現(xiàn)在也才十二呢!不過...她是個傻傻的鄉(xiāng)巴佬嘛,她怎么會懂呢? 季蘭芝母女三人是真被她這蠢話氣得發(fā)慌,季蘭芝強拉著嘴角笑:“可不是么~不管怎樣講,他也得叫我一聲阿娘。” 沈清梅忍不住翹了翹嘴角,又趕忙打圓場:“是呢,咱們都跟著沾光,不光是大侄兒,過幾年咱們還得沾四侄兒的光哩?!?/br> 海棠也傻夠了,跟著沈清梅的話:“那可好,四表弟以后也做官兒!” 季蘭芝張了張嘴,把胸中悶氣壓了又壓,擺出個平和臉色:“四郎是個聰明的,在長安又有人拉拔,定是比一般的子弟要強些?!?/br> 海棠和沈清梅眼神交換,都有些好笑,合著這家人從小到老都愛炫,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也敢拿出來亮相。 二人順著這母女的話逢迎下去,好一會兒才擺平了此事。 季映蘭在一旁沒說上兩句話,捏緊了金粉紗裙,臉上浮上一層淺淡的青白…… 第11章 天生一對 幾人坐到午時,看盡了街上風景,沈清梅打包了幾包酥餅給兩位小娘子和五郎,才登上牛車,慢吞吞地回到長史府。 沈清梅派人將酥餅帶給兩位小娘子后,非要拉著海棠去春輝院去見季飛云,說是季飛云得了小玩意兒要贈給她。 兩人進了春輝院,季飛云正從榻上起來,揉著惺忪睡眼,聽見門外的說笑聲,撲地跳下小榻,趿拉著小鞋子跌跌撞撞朝外撲騰,一個猛子撞在海棠的懷里,甜巴巴叫“大jiejie”。 海棠被他撞得好一陣疼,但看他這樣可愛,真是舍不得說一句不好。 上一世她沒有孩子,對孩子都生出一種莫名的好感,就連那個小妾的孩子也抱過幾次,這會兒自己的弟弟這樣親近自己,更是令她歡喜不甚。 她捏著季飛云胖嘟嘟的小臉兒:“你多久沒見大jiejie了?九連環(huán)解了么?” 季飛云搖頭:“好多日沒見大jiejie了,阿娘說你在學...針...”他似乎記不起沈清梅給他說過的海棠學的玩意兒,坑坑巴巴了一下,又急吼吼道:“可五郎想見大jiejie?!?/br> 這孩子...嘴可真甜!海棠捏著他的小手朝屋里走:“誰教得你這樣可憐?!笨蓱z可愛得緊! 她又說:“阿爹不會哄人,是母親教的?!?/br> 季飛云只管磕磕巴巴跟著笑,沈清梅目光在海棠的臉上停駐一瞬,不過一個多月孩子就能這樣親近她了,還真是不錯呢。 幾人入屋,沈清梅和海棠上榻而坐,季飛云小胳膊小腿兒扒著榻,爬進海棠懷里,玩著她脖子上掛著的石榴紅墜子。 沈清梅伸過手來捏了捏季飛云腦袋上的兩只總角兒,笑罵道:“朝大jiejie懷里鉆,不曉得羞也不曉得熱?!?/br> 季飛云兀自玩得高興,抱著紅石榴墜子親了親:“香香,大jiejie?!?/br> 海棠又捏了捏那胖嘟嘟的小臉兒:“母親別管他,小娃娃哪里就知道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