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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靈玉穩(wěn)住身體,看到弘卓面不改色地收回了手臂,輕輕曲了曲指,仿佛剛剛弘靈玉狠狠撞到的根本不是他的手。 下一瞬,弘卓便把弘靈玉往自己膝蓋上一按,手里的槍口對準(zhǔn)了撞上他們的車。 坐在后排的保鏢同時跟著弘卓的動作,槍口對準(zhǔn)了駕駛位。 他們二人同時開槍,一人的子彈穿透了座位,打在那輛車司機(jī)腰上,另一人的子彈角度更為刁鉆,穿過了那輛車副駕駛上的脖頸,斜著刺透出去,從下往上打穿了司機(jī)的腦袋。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失去掌控的悍馬撞上高架圍欄,突然翻了車,在地上打了個幾個滾,翻出了高架,落在地面上,砸出一聲巨響。 然后從對面的車道里,忽然有三輛黑色悍馬穿過車流,一打方向盤橫在他們車頭前。三輛悍馬一字排開,后備箱蓋一掀,有人翻身坐起,手里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后頭—— 弘靈玉瞳孔一縮,這一瞬間,說不清楚是多年來的訓(xùn)練太過根深蒂固還是如何,竟然身體快過理智,雙臂在座位上一撐就要撲到弘卓身前! 弘卓早有準(zhǔn)備,左手按在他的肩上,在弘靈玉有動作的一瞬間,順著這個力道把弘靈玉往自己的方向一扯,然后用自己的身軀把弘靈玉整個包裹住,帶著他往車底一伏! 外頭路燈明滅,一片慌亂中照的弘靈玉臉色慘白。 弘卓手臂上用了些力,把人按向自己的胸膛。然后他借著座位的遮攔,一邊超前開槍掩護(hù),一邊對后排的保鏢大聲命令:“現(xiàn)在!” 保鏢一震,反手從金屬箱子里拿出一只M203裝上,在幾十秒之內(nèi)裝好上膛,對準(zhǔn)了前頭的車。 轟的一聲,弘卓一只手捂住弘靈玉的耳朵,前面原本攔路并行的三輛車眨眼只剩下兩輛。 似乎是被他們激怒,前頭兩輛車的火力突然對準(zhǔn)了他們這輛車的輪胎。 這輛車是經(jīng)過專門處理的,玻璃和車胎都是防彈的,可再怎么防,也還是有一定的極限的。而對方?jīng)]在這輛車的其他部位上下功夫,一定是有了準(zhǔn)備。 “掉頭?!焙胱空f。 開車的保鏢不疑有他,手臂一揮,方向盤直接翻轉(zhuǎn),湊著前面下高架的路生生掉了個頭,跑進(jìn)了另一側(cè)的車流里。 那兩輛悍馬緊隨其后,毫不猶豫,愣是有種不死不休的氣場。 這番角逐之后,已經(jīng)過去了有十幾分鐘,高架底下終于后知后覺地能聽到一些警笛聲了。 只是似乎有些多余。 從前后兩側(cè)的上高架口處涌出來二十幾輛涂著迷彩漆的卡車,齊齊整整把這一段全部包圍,又從其中分了兩輛,跟上弘卓所在的車,一左一右像是包圍又像是保護(hù),維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 等他們的車靠邊停下,兩輛車也隨之停下,紀(jì)稻恭神色匆匆,從其中一輛下了車跑過來,身后跟著十幾個全副武裝的人。 而這場來勢洶洶卻莫名的刺殺,在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內(nèi)便塵埃落定。 至于結(jié)果,對方全軍覆滅,兩個保鏢一個肩膀中槍,一個安然無恙。 弘靈玉同樣毫發(fā)未傷。 只是在弘靈玉下車之后,弘卓仍然保持著一只手撐在地板的姿勢。 當(dāng)弘靈玉目光靜靜看向他的時候,他突然扯了扯嘴唇,輕輕笑了笑。 剎那間世間所有聲音褪去,弘靈玉看見弘卓臉上尚未褪去的冷厲被一抹柔和沖淡。雖然聽不見,黑暗中他卻分明辨識出弘卓剛剛說話的口型是—— 你沒事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無厘頭劇場,純屬娛樂,勿帶入劇情: 弘靈玉:你居然給我槍?你就不怕…… 弘卓:在我心上,用力的開槍~(?) ☆、第四十五診 弘卓被子彈打中了手臂。 子彈穿透了副駕駛座位,被分去了一些能量,但仍然狠狠扎到了他的手臂肌rou里,硬生生挖出一個血流如注的窟窿來,把他純白的外套直接染紅了半邊。 可弘卓卻仿佛不痛不癢,任由紀(jì)稻恭帶來的醫(yī)生當(dāng)場取出子彈,做了包扎處理。 泰文將軍一聽到消息就趕了過來,看見弘卓手臂正被人用刀劃開取子彈,還能面無表情地用另一只手捂著他身旁青年的拳頭。 泰文將軍鬼使神差地忽然想起來前幾天紀(jì)稻恭在電話里回復(fù)他的“家主正在和主母度假”,一時間臉上表情有些僵硬。 他對弘家的事情有所耳聞,自然認(rèn)得這張臉。 這不是弘氏去年去世的長子、養(yǎng)子嗎? 弘氏主母呢?他接到的消息明明是弘氏家主和主母正在一起??? 難道主母已經(jīng)……? 想到這個可能,泰文將軍險些站不穩(wěn)。 “弘家主。”泰文將軍用帶了些口音的中文硬著頭皮問:“不知道弘氏主母在哪里?有沒有受驚?” 泰文將軍滿以為弘卓會回頭看向主母方向之類的。 但是弘卓只是淡淡看他一眼,伸手把身邊的人往自己身側(cè)帶了帶,空著的手還摩挲了一下對方的手背,背脊略略放松,卻透著股危險的氣息:“他很好?!?/br> 泰文將軍被他煞的下意識繃緊了頭皮,趕緊掀過這一頁:“我來遲了。” 弘卓卻抬頭凝視他,仔細(xì)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好幾秒之后才說:“不遲?!鳖D了頓,又加了一句:“剛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