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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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晏之干脆不理會,悶頭吃飯,接著甩手而去;邵海嵐倒是很給面子,只是臉上掛著冰冷的微笑,從她的眼睛里直勾勾的透露出了個一種訊息,那就是嘲弄。 邵父手一僵,長長的嘆了口氣。 第二天,市場部果然來了一位新人,直接空降到了副經(jīng)理的位置,不過派頭雖大,可惜手上沒權,只能被支使的團團轉。 邵晏之在公司里頭屬于jiejie邵海嵐管轄,干的是市場調研中很重要的一個部分——評估。邵海嵐的原話就是,學不會評估,說明連眼光眼力都沒有,那就沒資格再往市場部上爬,而等他在一個公司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部門混出了頭后,才算是成功畢業(yè)。 他手頭上正在翻閱最近一塊競拍地皮的詳細資料,聽到敲門聲,隨口說了個“進!”,等他抬起頭,卻看到門外走來一個面容陰柔,五官精致的有些昳麗的男人,他眉峰一皺,忍不住握緊了筆桿,聲音發(fā)冷地說:“你來干什么?” 來人姿勢慵懶地依靠在門上,不說話,狹長的眼睛卻上下將邵晏之掃了個遍,直看得后者渾身一抖,惡寒頓生后才欣然一笑,將房門關上。 關源將手里的一疊文件放下,沒骨頭一樣癱坐在扶手椅上,看著怒氣外揚的邵晏之,挑了挑眉頭,“弟弟,你還是太年輕了啊。”他這聲弟弟,語調分外的怪異,似乎是想笑,卻又強自憋著,特意拉長了語調一般,聽得邵晏之渾身難受。 “總經(jīng)理讓我來給你送文件,既然你還在忙,就不打擾了?!?/br> 看到邵晏之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爆發(fā),掐準點在他要說話的時候打斷他,邵晏之一口氣卡在那兒不上不下,憋屈極了。 想了又想,給總經(jīng)理辦公室撥了個電話,那頭兒嘟嘟響了兩聲,很快就通了。 邵晏之噼里啪啦一通說,電話那頭的邵海嵐才接口道:“你確實太年輕了,輕而易舉就被人制住,這個關源,了不得?!?/br> 初來乍到,就獲得了大部分的認同,即便有他的背景和臉的因素在,但他察言觀色、待人接物、把握人心上,實在是甩了邵晏之一條街都不止,看著倒像是飽經(jīng)了滄桑的人。 邵海嵐又說:“好好學,看清楚你到底差了他多少。” 這最后一句話,倒激起了邵晏之久違的好勝心,他偏不信,自己還比不上一個半路闖出來的私生子,他一定要證明邵父的眼光是多么的錯誤! · 兩個月后,沈塘的家里接待了一個很奇怪的客人。 “您的意思是要承包了包括我家在內的幾塊地?” “準確的說,是合并并且承包,您甚至依舊擁有管理權。”來人如是說道。 沈塘心里頭不信,天上還能掉下這么大一塊帶rou的餡餅?憑什么就偏偏砸在了他的頭上? “可是,為什么是我呢?” “當然,一切都是經(jīng)過考察后反復策劃才定下來的,之所以選擇了您,是因為在鐵頭村,您家的田地旁邊廢棄田地的面積是最大的,合并計劃的成本能降到最低,而且在這篇合并地的后面,還有一座荒山,花錢將它承包下來,可以長期進行農(nóng)業(yè)種植?!?/br> 這番話倒是具有幾分說服力,沈塘暗自點頭,想到了自家菜地邊兒上的大片廢棄荒地,他曾經(jīng)心中一度覺得可惜,也想過將地包下來自己做農(nóng)場主,但后來發(fā)現(xiàn)很難。除非他擁有大筆的啟動資金,但……他沒有。 眼前的這位投資商的代表,竟然把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不由得讓他有點心動。 “那我的酬勞呢?” “五五分,這片地我們老板除了花錢投資,此外的一應事務,包括規(guī)劃、選擇具體種植項目等都由沈先生自行完成,您擁有最大的管理自由,但如果您沒有達到老板給您定下的每年盈利計劃,持續(xù)五年虧損,那么您要完全承擔所有虧損;當然,銷售所帶來的獲利是五五分,除了銷售這片場地上的農(nóng)作物外的收入,全部歸您所有?!?/br> 晚上,沈塘坐在燈下,細細翻閱這份合同,腦海里又想起了白天那位投資商代表的話,不禁感慨,這簡直是腦袋被錢砸中,賺大發(fā)了。 他擁有靈泉空間,完全能夠增加增加農(nóng)產(chǎn)品的市場競爭力,甚至能夠縮短生長期,這也就是說,他能夠控制產(chǎn)品的上市期,滿足市場的需要,就比如銷售反季果蔬。 這位合同,即便他是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對他是極為有利的,如果不是他確實不認識這樣的大人物,他甚至要覺得是對方專門為了他量身制定的方案了。作為吸血鬼的資本家竟然只抽取五分的利潤,這已經(jīng)是不可思議,對方甚至將他用這片地所能夠衍生的各種利潤全部分給他,更是天大的便宜。 “簡直是冤大頭一樣的投資商啊?!鄙蛱敛唤锌?,讓利讓如此之多,真的還能賺錢嗎?這很值得深思。 “啊嚏!”被點名的冤大頭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中斷了正在看的文件資料,等他揉了揉鼻子,又待繼續(xù)的時候,電話響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br> 電話那頭向他匯報進展順利,合同簽訂日期也已經(jīng)約好,掛斷電話,邵晏之忍不住露出了個笑,這算是他這兩個月來第一次松下了緊繃的心弦。 任誰頭頂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怕也是放松不下來。每天都能看到某個討人厭的家伙越發(fā)的打入公司內部,處在時刻危機中的人,反倒是有了令人刮目的進步。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說,邵家的小公子,終于成熟了。 第28章 【香芋糯米球】 【你什么時候有空把攝像機給我寄過來,多少錢來著?】沈塘手指敲擊了一下發(fā)送,短信很快就被對方接收。 他對攝像機的需求其實是很大的,但正好因為當初夏禾還在鐵頭村待了將近一個月,沈塘微博上定期推送的小視頻是借她的攝像機錄制。上傳的視頻高清了許多,甚至已經(jīng)可以聽出說話人很清朗的聲線,這曾經(jīng)一度成為了粉絲區(qū)討論的熱點話題。 現(xiàn)如今,湊熱鬧的大批老公粉成為了沈塘真正意義上的糖粉,他們早已經(jīng)分清楚這兩個“撞臉”號分明是兩個人,一開始粉絲的迅猛增長慢了下來,但陸陸續(xù)續(xù)中,沈塘的微博也已經(jīng)有三萬余的粉絲了。這么多的人關注著自己,他怎么還能用手機隨手拍攝視頻,也太對不起關心著他的粉絲。 夏禾的離開讓沈塘意識到了擁有一臺攝像機的重要性,但卻被突如其來的投資商給中斷,以至于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理清了思緒,甚至拜托了從事律師行業(yè)的人員將合同進行查看,確保沒有問題,他才簽署了合約。 一旦閑下來,這件事又浮出了腦海。 手機一震,沈塘拿起了它。 【就在近期內,我會寄給你的,錢就是當初說的五千吧,夠嗎?】【夠了夠了~~】 邵晏之言下之意是五千夠便宜了嗎。 但沈塘的理解卻和他偏了不是一旦半點,誤以為對方在詢問他錢夠不夠。 雖然關注的點風馬牛不相及,但兩人卻同時松了口氣。 “啪!”的一聲,邵晏之將手上的文件夾用力合上,并且擺放整齊,這份策劃是由他負責跟進的,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將它搞定,可以說他功勞頗大,邵海嵐破天荒同意讓邵晏之休息幾天,好好散心。 “你又要去那個小村子?” “是。” “聽說你最近做了筆投資,”邵海嵐從一疊法文原件上抬起頭,漆黑生亮的瞳孔深處帶著幾分的興致,但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像的,“挪了你賬戶上的那筆錢?” 邵晏之自知瞞不過,也不想瞞,于是從實招來。說是在鐵頭村偶遇一個相談甚歡的年輕人,眼光頭腦都特好,只是缺少資金,在經(jīng)過詳細估算后,他決定對人進行投資。 這也就是為什么抽取的利潤如此之低的原因——因為邵晏之是對沈塘這個人進行的投資。 “也好,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鄙酆褂霉P帽敲了敲下巴,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傻鹊缴坳讨叩介T口的時候,又忽然開口,一句話讓邵晏之匆匆的步伐都停滯了。 “你微博上特別關注的夏有初禾是誰?” 邵晏之聞言,噗的一聲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姐,你翻我微博!” “阿嚏!” 沈塘連連打了兩個噴嚏,才揉著鼻子,忍不住念叨:“這輩子還有誰這么牽掛著我啊,太難得了!”這么說著,腦子里立馬浮現(xiàn)出了meimei沈晴的臉,在他看來,除了沈晴的記掛外,也沒別人了。 于是他一骨碌下了床,從奶羊身上擠了一碗奶。 說起來這只羊,也是好福氣。當初體弱,被羊倌虐待,后來被沈塘帶回來精心照顧不說,還有靈泉水喂養(yǎng),養(yǎng)的是毛色光亮潤滑,后來去配了種,生下了咩咩叫的小羊崽,奶香更是醇厚香甜,讓本來很討厭奶腥味的沈晴分外喜愛。 沈塘將奶放在鍋里頭溫著,取了他花了數(shù)個晚上定制的種植計劃表,蹬了車子立馬朝著老李頭店騎去。這次他要做的可是大批量訂貨,老李頭可不夠,至少得了解老李頭的進貨渠道才能夠完全供應。 這日下午,沈塘剛剛從老李頭家回來,累的癱坐在地上,腿腳伸直無法動彈。 最近幾天他都跟著老李頭往縣城里跑,特意去找了老李頭的供貨渠道,討價還價,才和他們做成了這筆大單子。 等他到家的時候,泡下的糯米也已經(jīng)發(fā)好,等他切了香芋成片上鍋蒸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路此起彼伏的犬吠聲。 ……似乎越來越清晰了。 家里一沒做生意,二沒開旅社,親戚又不常常來,沈塘也太往心上去。芋頭是上鍋定時的,所以他整個人就往大廳的竹片躺椅上一倒,累的眼睛一合就陷入了黑甜鄉(xiāng)??擅悦院齽偹?,就做了個夢。 夢里他又變回了十歲的小娃娃,在地里屁顛兒屁顛兒的跟在沈爸的后面。一條條的壟已經(jīng)被沈爸給刨開,露出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芋頭,隱隱約約的埋在地里。沈塘就在后面,伸著白白嫩嫩有點兒rou的手在土里頭刨著芋頭,挖著挖著,他忽然看到一只渾身長著黑色濃密毛發(fā)的毛毛蟲,從他手里頭的芋頭表皮爬過,頓時臉上脖子上耳朵上都滲出了一種輕輕的瘙癢感,他嚇得嘴唇一抖,面色發(fā)白,下意識就將手里頭的東西扔了,尖叫了起來! “啊——” 沈塘滿頭是汗的從竹椅上坐起來,好像真的有蟲子爬到臉上一樣,兩手抱著頭撓起來,直撓的滿臉通紅,手卻突然被人攥住。 “別抓了!都要破皮了!” 這個聲音太熟悉,沈塘一下子停下了掙扎。 他皮膚本來就偏白,剛才又用力撓自己,現(xiàn)在臉上的皮膚就是一道一道的紅色抓痕,凌亂的夾雜在一起,額頭又布滿了細細的汗,看起來非常狼狽。 沈塘膛目:“你怎么來了?” 來人反問:“我怎么就不能來?” 沈塘搖了搖頭,又想伸手去撓,再次被人阻攔下來。 邵晏之說:“別撓了,剛才你睡著,我逗你來著。”說著攤開手掌,在他的掌心里頭躺著一根黑色的線條,是剛剛他從沈塘開線的衣服下擺扯下來的。 “如果我知道你反應這么大……”邵晏之有點為難地停頓了一下,“——總之對不起吧?!?/br> “不怪你,是我的問題?!鄙蛱涟矒岬爻坳讨Γ赏咨钐幦耘f帶了些勉強,“小時候下地,被蟲爬過,一直有點陰影?!?/br> “蟲,什么蟲?” “毛毛蟲。” 說到這個詞,沈塘咽了口口水,又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他還小,貪玩的很,就喜歡在外頭亂跑,在天地抓抓蟲,水里摸摸雨下,上樹摘果子,沒想到有天不懂事,不知道毛毛蟲是玩不得了,回家就渾身發(fā)癢,撓破了皮還止不住。急的沈mama忍不住哭了,才知道問題所在,那是沈爸第一次打他,在他病好了以后,把他抽的哇哇直哭,保證再也不亂玩了。 “這你也敢亂玩!” 沈塘剛說完,邵晏之一聲呵斥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小小聲辯解,可惜沒用。正好鼻子聞到熱騰騰的芋香,骨碌爬起床,蹭的就跑到廚房,趕緊心虛地揭開了話題。 他把鍋蓋掀起,里頭香芋被蒸的熟爛,筷子一戳就是一個洞,沈塘不多加思索就伸手去拿,結果手指猛地一燙,差點沒把碗給扔出鍋外,幸好邵晏之緊隨其后,眼尖手快扶住了碗沿,手腕使勁兒把瓷碗從沈塘手里拿了出來,放在了臺面上。 “要不是我跟著,你又要把它摔了?!?/br> 沈塘“咳”地清了下嗓子,想起了有一次沒注意把碗給摔出去,結果稀巴爛的事,那次邵晏之正好也在場,把他好一頓嘲笑,頓時臉有點熱,他假裝不在意,底氣不足地說:“那什么,智者千慮,還終有一失呢,何況我這種小老百姓!” 邵晏之“哦”了一聲,尾音拉得長長的,能聽出里頭無盡的內涵,沈塘淚奔,趕緊用抹布捂了端到明亮的大廳里去。 “幫我拿個大鐵鍋出……” 沈塘忙著給熱乎乎的芋頭加糖,說了一半沒聽到后面動靜,回頭正好看到邵晏之從一旁的包里,掏出了他的攝像機,他心里一喜,連手頭上的事兒都顧不上了,三步并作了兩步走,跨到了邵晏之跟前,期待地說:“這是我的機子嗎?” 看到邵晏之搖頭,沈塘表情一苦。 接著聽到邵晏之高深莫測地說:“暫時還不是。” “哦哦哦那很快就是我了咯,等我做完你教教我怎么用!”人逢喜事精神爽,沈塘本來睡一半被迫醒來,人還有點懨懨地,現(xiàn)在一下子興奮起來,動作利索了不少,剛一扭頭,就看到邵晏之舉著攝像機,在調著角度。 “你要機子不就拍這個嗎,正好有,我?guī)湍惆??!?/br> “哇,你這么自覺啊,那來吧!” 說著沈塘往揉面的鐵盆里倒入摻了白糖和油的芋片,搗爛了以后又倒了點糯米粉,搓成了軟硬合適的粉團。加油是為了讓芋球香軟,達到入口即化的地步,加糖當然是要讓它更加的甜蜜了。 等沈塘將芋團揉成了一個個小團子,沾了水后往瀝干了水的糯米里一滾,就是個白白胖胖的香芋糯米球。 沈塘把它們端端正正的放在大鐵盤子里,包上了一層保鮮膜,免得水汽進入到香芋球里變得過于濕潤,再放到帶著小孔的鐵隔斷里,再蒸三四十分鐘,熱氣騰騰的香芋糯米球就出鍋了,當薄薄的塑料膜被掀開,猛地涌出來一股濃烈的芋頭香甜味,里頭又夾雜著清香的糯米味道,光是聞著就分外的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