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
書迷正在閱讀:深白色的星、我在鄉(xiāng)下做網(wǎng)紅[重生]、先天不足、戀上你的花容、[重生]撩漢這件事兒、君似驕陽照獨影[娛樂圈]、Indigo、重生金玉滿棠、單身男人的白日夢、鐵銹月光
—— “白水寺就是這么對客人的嗎?讓他們幫著鋪敬香臺?”終于穿上同款丑但長且溫暖大棉被的沈瑜一邊往敬香臺上鋪紅布一邊吐槽。 “白水寺對客人是今天我們不開放請您后天再來?!焙味沙吨硪贿叺募t布,仔細比了下有沒有拉平,“你過來找我,那不就是想來幫手么?” 沈瑜瞪了他一會兒才嘆口氣說:“好像還真是。” 祈福會的場地是白水寺大殿前的空地上,原本這里有一座站立式的香爐,現(xiàn)在香爐兩邊一字排開兩長條敬香臺,幾個僧人連同沈瑜和何渡正在鋪紅布,包括寺廟的石頭臺階都已經(jīng)鋪上了紅布,看起來喜氣洋洋。 前頭,寺門內(nèi)的牌樓也已經(jīng)纏上了紅布,一改平日素雅的氣氛,上面寫著“東山·白水寺新年祈福法會”,兩個僧人正踩著梯子在牌樓的左右兩邊貼上鼠年的春聯(lián)。 “還挺熱鬧的?!鄙蜩じ锌?,平時的白水寺都是無喜無悲、出塵脫俗的形象,這種披紅戴綠接地氣的感覺他還是第一次見,很新鮮,而且這種熱鬧的感覺他也很喜歡,尤其喜歡的則是“這種熱鬧有他參與”這件事。 “明天更熱鬧,會把祭品什么的都擺上,今天就是弄個樣子?!焙味尚χ噶艘幌屡茦?,“明天這后面還會搭起來一個回廊,上頭會掛一大串一大串的紅燈籠?!?/br> “哇。”沈瑜想象了一下這種場景,滿臉憧憬,“哎,不過這個牌樓很高啊,掛燈籠這事兒挺難弄吧?!?/br> “是不容易?!焙味尚π?,“你明天來就可以看到我在梯子上閃轉(zhuǎn)騰挪的英俊身姿了?!?/br> “納尼?” 沈瑜驚了,“燈籠還要你來掛的嗎?” “畢竟我是白水寺最后一個武修,承擔著守護寺廟,保衛(wèi)山門,半夜修大棚,爬梯子掛燈籠的重任?!焙味梢荒樦卸卣f。 “德性?!鄙蜩ね屏怂话?,“還半夜修大棚呢,修著修著跟人打一架是吧?” “哎,別戳穿?!焙味梢幌聵妨?,“架也打過,大棚也真修過,就是修大棚沒傷著胳膊而已。?!?/br> 因為白水寺是附近方圓幾十公里香火最旺的廟宇,元旦伊始除了小城的香客外,旁邊城市村鎮(zhèn)也會有虔誠的信徒特意趕來敬香,所以寺廟每到新年,都會仔細裝點一番,給香客們一個新氣象,好兆頭。 沈瑜跟何渡忙活了一上午,總算把敬香臺的兩邊紅布都鋪好,壓平,又用鎮(zhèn)紙壓住,免得被山風吹走,這時候寺里其他的僧侶正在忙里忙外地裝飾大殿、凈掃房間。 “走,吃飯去?!焙味膳呐纳蜩ぜ绨?,帶著他往后院走。 沈瑜驚訝地發(fā)現(xiàn),后院竟然也有幾位僧人在墻上貼紅字和春聯(lián),雖然沒有正殿那么濃厚的節(jié)日氣氛,但看起來還是紅彤彤一片。 “后院不是不接待香客嗎?”沈瑜小聲問,“怎么還弄這么多裝飾。” “不接待香客難道還不過年嗎?”何渡反問。 沈瑜很驚訝:“寺廟還過年?春節(jié)不是俗家的節(jié)日?” “寺廟為什么不過年,世俗節(jié)日出家人一樣要慶祝的,這叫恒順功德,隨喜眾生。而且不光要慶祝,還要為天下信眾祈福,禱告未來一年的平安順遂。” 何渡說到這兒頓了頓,笑著伸手戳了下沈瑜額頭,“而且你也把出家人想的太清心寡欲了,大家也是人好吧,逢年過節(jié)不但要辦法會,還要吃團年飯,那幾個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還要放炮打牌呢?!?/br> 沈瑜驚訝地嘴巴都張成了“O”型,有點超出他過往的認知,可這種年味兒濃厚的白水寺聽起來又格外溫情。 他忽然想,也許何渡這個在廟里長大的小孩兒,童年都比他幸福得多。 何渡像是感知到他的心意似的,輕輕拽了把沈瑜手腕,但顧忌著這里是寺廟,很快又放開:“別胡思亂想,吃飯去?!?/br> 白水寺的飯?zhí)迷诤笤?,因為山下有不少小旅店,所以寺里沒有供居士休息的客房,整個寺里只有何渡跟沈瑜兩個在家人,自然就跟著僧人們一起吃飯。 飯?zhí)美飻[了八張長條形的桌子,何渡帶著沈瑜在角落的一張坐下,沈瑜看看同桌的幾乎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年輕僧人,包括剛才那位守門僧,看到他時守門僧還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眾僧侶落座之后負責燒飯的僧人開始端出各色飯食,雖然是素齋但是比沈瑜想象的豐盛很多,每桌有西藍花燒豆腐、香菇炒土豆條、椒鹽藕合、茄汁茭白、燒茄子、紅燒板栗六個菜,再加上一鍋白菜豆腐粉絲湯,看起來竟然色香味俱全。 所有僧人都端坐在桌邊,沈瑜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這些菜,饞得偷偷咽口水。 又過了幾分鐘,飯菜布齊之后,坐在東首席位的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僧起身,簡單說了幾句之后口宣佛號,眾僧人隨后開始誦經(jīng),誦經(jīng)完畢方可開飯。 這個老僧沈瑜以前見過,當時只覺得整個白水寺只有這一位老和尚仙風道骨,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就是白水寺的住持。 “那是我大師父?!焙味捎每谛托÷晫ι蜩ふf。 哦嚯!沈瑜回以一個驚訝的眼神,你就是傳說中方丈大師親傳的俗家弟子嗎? 也不知道何渡看明白沈瑜這個眼神的復(fù)雜含義沒有,反正他捂著嘴無聲地笑了一會兒才開始悶頭扒飯。 吃過飯后又忙活了一下午,臨近晚上,祈福法會的布置總算初步完成,沈瑜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看看迎風招展的橫幅,還有那一地喜氣洋洋的紅色,竟然還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