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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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男人多是徒有其表之輩,除了他們虞家的爺們,還真難找得到幾個好的,以后不知道素素能嫁個什么樣的男人,要是那個男人對她不好,三心兩意的,她就算能將那男人揍得生不如死,可也會受到傷害。 這可怎么辦? 虞從烈不知為何,開始為這表姐的終身大事cao起心來,連對他親姐虞佳的親事都沒這么cao心。 第24章 待到未時末,燦爛的晚霞渲染了半邊天時,一群人才從莊子歸來。 虞從烈騎馬隨行在旁,霍姝和表姐妹們一起坐在馬車?yán)?,她雖然很想和虞從烈一樣騎馬而行,不過夏天的日頭大,縱使是傍晚時期,夕陽光照仍是有些毒辣,會曬黑皮膚,虞家的夫人們可不希望自家姑娘們曬黑,只好和表姐妹們一起窩在馬車?yán)锪恕?/br> 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一陣喧鬧聲,虞倩和霍姝這對最愛湊熱鬧的表姐妹們倆一反先前昏昏欲睡的模樣,一起湊到車窗前往外看,兩顆腦袋擠在一起,看得虞佳眼角抽了下,十分無奈。 很快就看到一個身材精瘦的男人從一條巷子里狂奔出來,他身后是一個手里拎著一把殺豬刀的彪悍婦人。那婦人一邊追著那精瘦男人,一邊高聲怒罵,這情形怎么看怎么古怪又好笑。 大街上的行人都忍不住駐足觀看,連虞家剛進(jìn)城的馬車也被擋住了路,只得停下來,很快就從那拎著殺豬刀的婦人的怒罵聲中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是屠夫家的娘子在教訓(xùn)喝花酒的丈夫。 這種事情在市井中常見,特別是這種為了生計需要拋頭露面的婦人,本身都是主意極大的,氣極了就敢擼袖子抄刀砍負(fù)心人,雖然嚇唬的意味比較多,但也架不住真的會動手,成為市井間的笑話。 周圍的人都已然習(xí)慣,但對于養(yǎng)在深閨里的姑娘來說,這種事情就新鮮了。 等那婦人終于拖著欲哭無淚的丈夫離開時,虞倩和霍姝還有些意猶未盡,只有虞佳忍不住捂臉,很想將這兩個拖回來。 “表姐,那婦人真厲害,一手就能拎起個大男人?!庇葙灰荒橌@嘆,然后想到了什么,擊掌道:“我終于明白了,原來咱們家的女孩子十歲之前要跟著長輩們一起學(xué)些拳腳功夫是這個理,以后嫁人了,要是男人不聽話,也好動手教訓(xùn)?!?/br> 霍姝正想欣喜地點頭附和一聲“表妹你終于明白這個道理”時,就聽到旁邊虞佳斥了一聲。 虞佳簡直要被這小丫頭的口無遮攔給羞死,小小年紀(jì)的,說什么嫁不嫁人的,還有他們家讓女孩子跟著學(xué)拳腳功夫,是為了強(qiáng)身健體的,不是為了嫁人后揍丈夫的。 虞倩朝jiejie吐了下舌頭,忙扮乖示弱,等虞佳不生氣了,和霍姝擠眉弄眼,附到她耳邊小聲地道:“本來就是這樣嘛,素素你的力氣大,身手又好,以后沒人能欺負(fù)你?!?/br> 霍姝笑得非常燦爛,很是認(rèn)同表妹的話,“當(dāng)然,我怎么可能被人欺負(fù)?如果以后有人欺負(fù)你,你告訴我一聲,我?guī)湍阏炙榇?。?/br> 兩個姑娘很快就笑成一團(tuán)。 虞佳聽得無奈,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糾正這兩個明顯有些長歪的meimei。 晚風(fēng)吹起紗簾,剛從書肆出來的袁馳恰好看到車子里那張?zhí)煺鏍€漫的容顏,不由得看癡了,等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沖過去。 “你誰???不看路的么?”虞從烈拉緊韁繩,臉色不愉地道。 袁馳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差點就撞到馬蹄之下,臉色變了下,不過很快地就被出現(xiàn)在車窗的臉給吸引了注意力,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她。 霍姝趴在車窗口,看到那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人,認(rèn)出他后,不禁驚訝地問道:“你又來找揍?”她記得這袁五郎當(dāng)時調(diào)戲她表姐時那股囂張勁兒,想來在家里是極為受寵的那種,沒有受過什么挫折。 說來,袁五郎袁馳人生中第一個挫折,還是在霍姝給的。 袁馳面紅耳赤地?fù)u頭,他再渾也知道在心儀的姑娘面前不能像以前那樣不著調(diào),忙道:“霍姑娘誤會了,我剛才只是不小心……” 霍姝打量他一眼,發(fā)現(xiàn)這袁五郎好像有點變了,沒有像上次那般不長眼,性子也穩(wěn)定許多,想來是吸取教訓(xùn)了,便放下紗簾。 直到虞家的馬車離開,袁馳仍是愣愣地看著。 自從上次母親回來說虞家沒有結(jié)親的意思后,他著實失落了一陣子,最后又想,是不是因為他身上沒有功名,所以虞老夫人不愿意將外孫女許配給他。他聽說虞老夫人對這唯一的外孫女寵愛非常,定然想要給她挑選個好的夫婿,如果他現(xiàn)在有功名,虞家估計也不會拒絕得這般快。 想明白后,他聽從母親的話,這陣子開始努力讀書,打算參加明年的秋闈。 今日他難得出門去書肆看書,卻沒想到會在路上遇到心心念念的姑娘,她趴在車窗看他,夕陽燦爛的光輝灑在她明麗的臉龐上,使她看起來單純美好,燦爛若陽,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暈了。 再見到霍姝后,袁馳更加堅定要考取功名,然后就去霍家提親! *** 虞從烈回頭,看到站在那兒依然往這兒傻看的袁馳,忍不住撇了下嘴。 回到虞家,虞從烈就找霍姝問道:“剛才那傻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傻子?” “就是跑到馬車前差點被馬給踩踏到的傻子,你什么時候揍過他了?” 霍姝恍然,就將上次去明覺寺摘桃花時自己揍人的事情說了。 虞從烈聽完后,臉色有些發(fā)黑,整個人都不好了,忍不住仔仔細(xì)細(xì)地打量她,發(fā)現(xiàn)他娘說得挺對的,霍姝確實長得非常標(biāo)致,極少有姑娘比得上,家里的姐妹沒有一個長得比她好看的,莫怪外面那些不知情的男人見著她后,會傾心于她。 那袁五郎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兇殘,就敢調(diào)戲她,被打也是活該,可見一定不是個好的。 “他竟然敢調(diào)查咱們虞家的姑娘,改天我和你一起去罩麻袋揍他!”虞從烈一臉兇狠地說。 “算了,我當(dāng)時已經(jīng)揍過他了,相信他是不敢的?!被翩辉谝獾氐?,有仇當(dāng)場就報了,事后只要不犯,她一般是懶得搭理。 可那色胚明顯已經(jīng)看上你了! 虞從烈在心里惡狠狠地說,看她壓根兒沒放在心上,不由得再次cao心起她的終身大事。 要是相中她的都是一群色胚,還不如讓他們虞家的兄弟娶了她呢。 霍姝不知道表弟的cao心,歡快地抱著一個大西瓜,和表姐妹們一起往虞老夫人人松濤院而去。 虞老夫人見他們回來,仔細(xì)打量一番,發(fā)現(xiàn)雖然有些蔫,女孩子都沒曬黑,男孩子還是這么皮實,心里高興,留了他們一頓晚膳,才讓他們回各自的院子里去休息。 霍姝依在外祖母身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你在外瘋玩了一天,應(yīng)該累了,快回去歇息吧。”虞老夫人摸著她粉嫩的臉蛋,讓她回去休息。 霍姝摟著外祖母的手臂,撒嬌道:“我今晚要和外祖母一起睡?!?/br> 女孩兒家嬌嬌軟軟的,撒起嬌來著實教人受不住。虞老夫人養(yǎng)了五個皮糙rou厚的兒子,都是些不貼心的,女兒嫁人后沒多久就去了,唯一親自養(yǎng)大的就是這外孫女,祖孫倆個十幾年相伴,頗有點相依為命的感覺,感情自是不一般。 這會兒,讓她這么一撒嬌,就受不住應(yīng)了她。 霍姝最喜歡和外祖母一起睡,外祖母的床很大,她小時候最喜歡在床上滾來滾去,滾累了,才滾到外祖母身邊,抓著她的手睡覺。 每當(dāng)她半夜醒來時,會感覺到外祖母摸摸她的臉和手,給她蓋被子之類的小事,每一件都讓她歡喜,能清楚地感覺到外祖母對她的愛護(hù)和疼惜,縱使沒有父母疼愛,但她有外祖母,就足以彌補(bǔ)一切。 今天玩得比較累,不到一會兒,霍姝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突然聽到外祖母和樊嬤嬤說話,仿佛說到了衛(wèi)國公世子,一個激靈,終于醒過來。 “……離開平南后,直接去了嘉陵關(guān),后來直往北而去,現(xiàn)在已無消息?!?/br> “這期間可知他和誰接觸過?” “不知,衛(wèi)國公世子看著是來游學(xué)的,實則接觸了什么人,我們的人打探不出來,他的行事很隱秘。” 虞老夫人半晌沒有聲音,然后幽幽道:“既然他過了嘉陵關(guān),不管要做什么,應(yīng)該和我們虞家無關(guān)?!?/br> 衛(wèi)國公世子深得皇帝寵愛,自幼長在皇宮,曾聽人說他在宮里深居簡出,一年到頭極少出現(xiàn)在人前。這次他來到西北,怎么看都不像是單純地游學(xué),只怕是奉皇帝的旨意做些什么,衛(wèi)國公世子是皇帝一手養(yǎng)大的,代表的是皇帝,但凡他在的地方,都不可以輕忽大意。 虞老夫人想了一會兒,方才讓樊嬤嬤下去。 霍姝感覺到外祖母的手在摸她的額頭上輕輕的摸著,探探有沒有汗,忙讓呼吸更自然一些,免得外祖母發(fā)現(xiàn)自己沒睡偷聽。 不過她心里也有些疑問,不知道那個衛(wèi)國公世子到底來西北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25章 月冷星寒,曠野的風(fēng)從無邊無際的草原吹來,黑暗中不時響起狼嚎之聲。 篝火在黑暗中的樹林幽幽亮著,偶爾燃燒的柴火響起噼啪的爆裂聲顯得四野越發(fā)幽靜,橘紅色的火光跳動的少年俊美的臉上,那雙鳳目幽靜無波。 突然,黑暗中響起了一道輕微的振翅聲,很快便有隨從走過來,對坐在篝火前的少年稟報道:“世子,有消息來了?!?/br> 聶屹聽到屬下的稟報,得知有幾拔人都在關(guān)注他的行蹤時,神色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情緒,直到聽說這其中還有平南虞家的人時,神色才多了幾分異樣。 元武端著煮好的熱湯過來,忍不住偷偷覷了一眼主子。 這次他隨主子來西北辦事,事情并不太順利,前陣子雁城遭遇不明襲擊,雖指向北狄所為,可所用的手段卻并不像北狄人慣會用的。主子面上雖然不顯,心里卻是不高興的,或許這次來西北唯一的收獲,就是主子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對住在平南虞家的那位表小姐非常感興趣,對她的事情頗為關(guān)注。 一個男人如此關(guān)注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甚至連貼身的玉佩都強(qiáng)行送出去了,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少年慕艾,那位虞家表小姐容貌昳麗,窈窕淑女,又曾出手相助,有仁義之心,主子會看上并不奇怪。 雖是這么想,不過元武卻沒辦法猜測主子心里在想什么,他喜怒不形于色,想要揣摩明白,實在很難,就算他們這些自幼便跟在他身邊伺候的人,也是摸不清的。 所以,他對主子到底對那位霍七姑娘到底抱持著何種心情,仍是不能肯定。 “雁城那邊如何了?” “除了蘇城守受了點傷外,其他并無大礙?!?/br> 聶屹瞇著眼睛看著幽暗的天幕,半晌方才對一直躬身等候的隨從道:“讓人將雁城看起來,如有異動,直接動手。” 那隨從應(yīng)了一聲,悄無聲息地退下去,很快便聽到黑暗中傳來振翅而飛的聲音。 元武走過來,將手中的熱湯遞過去,說道:“主子,先喝點湯暖身體?!?/br> 聶屹接過湯喝了口,鮮美的野菌湯一路暖到胃里。 他一邊喝湯,一邊看著西北的夜空,神色在火光中晦澀難辯,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 元武和扈興等侍衛(wèi)安靜地立于一旁,并不打擾他的沉思。 “明日回京。”聶屹突然道。 聽到這話,元武愣了下,應(yīng)了聲是。 **** 炎熱的六月份過去,轉(zhuǎn)眼就到乞巧節(jié)。 自從進(jìn)入七月份,霍姝和虞倩就開始掰著手指頭算著時間,期盼乞巧節(jié)的到來。 因為每年乞巧節(jié)前后幾天,她們不用去南軒齋讀書,可以盡情地玩耍,甚至可以去參加平南城每年都有的乞巧節(jié)日,穿針乞巧、喜蛛應(yīng)巧,整個平南城會變得極為熱鬧。 七月初,虞二老爺風(fēng)塵赴赴地從邊城回來,和他同行的還有長房的嫡長子虞從武,也是虞家這一輩的嫡長孫。 虞老夫人坐在西稍間黑漆萬字不斷頭三圍羅漢床上,欣喜地看著歸來的兒子和長孫,高興地道:“老大、老四他們還好吧?二郎他們呢?” 虞二老爺笑著道:“勞母親掛心,大哥和四弟他們都很好,二郎幾個也不錯?!?/br> 關(guān)心完在邊城的兒孫們后,虞老夫人這才詢問二兒子和長孫突然回來發(fā)生什么事情。 “娘,前陣子雁城遇襲,死了不少的將士和百姓?!庇荻蠣?shù)穆曇粲行┏林?,“先前聽說雁城城守蘇茂被看管起來了。雁城被襲一事頗為古怪,外傳是北狄人干的,可我們卻未聽說那一帶有北狄人出現(xiàn)。大哥猜測,可能這事情涉及西北馬場死馬之案,只怕過不久,京里就有圣旨過來?!庇荻蠣敵谅暤馈?/br> 虞老夫人心中微緊,若有所思地道:“看管的人是衛(wèi)國公世子派去的?” 今春西北馬場出事,死了幾萬匹馬。因損失巨大,使得皇帝大怒,特地派人過來查明此事,最后查來查去,推出了幾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出來頂罪后,就不了了之。原以為事情就此結(jié)束,沒想到衛(wèi)國公世子卻來了,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奉了皇命過來的,這讓西北一帶的人都忍不住繃緊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