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老板,”羅辺嘆氣,“我坐過牢,哪個姑娘肯找我當男朋友?” 司茵拍拍他的肩,拿時穆的語氣寬慰他:“你很優(yōu)秀,不必妄自菲薄,總會有合適的姑娘等著你?!?/br> 羅辺冷呵一聲:“能有姑娘看上我?特工都能看上ak了吧?” “你怎么說話的?我們k姐很差勁兒嗎?配不上特工嗎?”司茵佯裝生氣,蹙著一雙小眉頭。 羅辺:“沒沒沒,我沒那個意思。哦,對了老板,我最近聽說莫東在臺灣的俱樂部被查封了。” “為什么?。俊?/br> 前陣子還風光無限的莫東,落敗地未免太突然。 羅辺說:“聽說是他俱樂部名下的訓犬師,利用犬只走私毒品,連累了他的俱樂部??傊麚p失慘重,圈內(nèi)人粗略估計,他這次大約損失了四千萬左右?!?/br> 四千萬?司茵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是貧窮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 羅辺感慨說:“可惜啊,他雖然損失慘重,卻還存了一口氣,真希望這孫子哪天被打得永無翻身之地?!?/br> 司茵有種預感,莫東這次的慘重損失,時穆多多少少都有摻和。 —— 周三一早,司茵和時穆出發(fā)前往香山,去尋找特工的主人。 司茵換了一身登山運動裝,往雙肩包里塞了雨傘、水杯、以及補充熱量的食物。 時穆也換了一身黑色休閑運動裝,腦袋上叩了一只黑色鴨舌帽。他垂著一雙手臂,食指上還勾了一頂同款鴨舌帽,走過來,給司茵戴上。 情侶款鴨舌帽。 他問:“東西收拾好了嗎?” 司茵點頭:“好了,包里有食物有藥品,什么都有,一應俱全?!?/br> 時穆也背了一只雙肩包,但里面很空。他讓小姑娘轉(zhuǎn)過身去,拉開拉鏈,從她包里取出一些較重的物品,丟進自己背包,替她減輕負擔。 香山的路九彎十八繞,山道異常陡峭,開車不太安全。坐火車前往香山站,再轉(zhuǎn)乘當?shù)氐耐寥?,相對方便,且安全?/br> 從z市到香山,要足足六個小時。 車廂內(nèi),腳臭、泡面、人體汗臭味兒混成一團,變成一股奇怪的味道,十分刺鼻。 火車開走,空調(diào)愈來愈涼。 司茵抱著書包,趴在時穆大腿上睡著。隔壁位置的小女孩大聲吵鬧,嘰嘰喳喳,時穆用手拍拍她的肩,沖她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六歲的小姑娘,盯著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忽然就安靜下來。 時穆慢條斯理從背包里取出寬大的防曬衣,給小姑娘蓋上。他用寬厚的手掌蓋住她的耳朵,盡量幫她隔絕外界嘈雜的聲音。 小女孩跪在座位上,趴在時穆耳邊說:“叔叔,你好帥啊?!?/br> 可愛的小女孩聲音軟糯,一雙清澈的眼睛里滿是真誠。 時穆小聲說:“你也很漂亮。” 小女孩用一雙rou呼呼的小手,捧住臉,害羞道:“那……叔叔你以后會娶我嗎?” “不行哦。”時穆聲音非常低,哄小女孩的語氣很溫柔,“叔叔已經(jīng)有一個非常可愛的寶寶,叔叔只能娶她哦?!?/br> 小女孩少年老成地嘆息一聲:“好可惜哦。我這么漂亮……” 小女孩跟時穆聊天,像個小大人。她的mama上廁所回來,跟時穆小聲道歉:“抱歉先生,她沒對你使壞吧?” 時穆?lián)u頭,表示沒有,又簡單與小女孩母親溝通了幾句,得知她帶著小女孩去香山,是探望老父親。 小女孩爺爺?shù)昧税┌Y,卻不愿意去醫(yī)院治病。女人跟時穆這個陌生人吐苦水:“我們家那老爺子食道癌,卻不愿意進醫(yī)院動手術(shù),非讓我們?nèi)グ阉墓穼せ貋怼K墓范妓妥吡苏荒?,聽說已經(jīng)被送去了澳門,怎么可能尋得回來?” 第62章 兇惡犬 時穆問:“當初為什么將狗送走?” 車廂內(nèi), 有人為了打發(fā)時間在吹笛,聲音嘈雜。司茵在深睡中蹙了眉, 枕著男人的腿動了動。 時穆蓋她耳朵的手稍稍又壓緊幾分, 盡最大的努力替她阻隔外界雜音。 小姑娘很快不再動,又陷入深睡狀態(tài)。 臨近期末, 訓犬基地又多了一只特工, 司茵的學業(yè)和工作壓力相對較大,近期的睡眠時間也一縮再縮。昨夜她睡得晚, 今兒又起得早,這會睡得很香。 女人嘆息一聲, “狗咬人, 鄰居街坊容不下它, 就送走了。” 時穆眉頭松動,似乎想到什么,問:“那條被送走的犬, 叫特工?” 女人怔住,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小女孩也捧著小胖臉, 張大嘴問時穆:“叔叔,你是小神仙吧?” 時穆微笑,說明此次前往香山的目的, “如果老爺子想見犬,我們會幫忙安排?!?/br> 這種巧合出人意料,女人消化了半晌,才激動地握住時穆胳膊, “先生,只要能讓老爺子見到特工,多少錢我們都愿意出?!?/br> 時穆的胳膊被女人一雙手抱住,眉頭擰成川字。 意識到失態(tài),女人松開,小聲說:“抱歉先生,這太巧合了,我真沒想到會在火車上遇見貴人?!?/br> 女人叫蘇銀,是香山人,嫁到了z市。父親老蘇有三兒兩女,這次幾個兄弟姐妹相約一起回香山,就是為了勸老蘇去做手術(shù)。 蘇銀沒想到會在路上遇見領(lǐng)養(yǎng)特工的人,感慨有緣的同時,又有所擔憂。 時穆看得出女人有所隱瞞,卻也沒細問。 司茵一覺醒來,已經(jīng)到香山站,睡得很痛快,仿佛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好好睡一覺。 她揉著眼睛醒來,發(fā)現(xiàn)旁座的蘇女士與時穆已經(jīng)熟絡。下車后,蘇女士帶著女兒與他們一起出站,甚至自動請纓去叫三輪。 對于蘇女士的熱絡,司茵一頭霧水,時穆將前因后果解釋了一遍。 她一臉懵:“這么巧?” “嗯,是很巧?!睍r穆伸手過去,用手指替她刮順蓬亂的頭發(fā),幫她叩上鴨舌帽。 出了香山站,天藍云白,一股濃郁的林木氣息撲面而來。這里沒有高樓大廈,目光所及之處,山脈綿延,一片蔥郁。 站外停靠的汽車寥寥可數(shù),當?shù)赝寥喥鄶?shù),淳樸的民風rou眼可見。 這里沒有陽光直射,司茵將帽檐側(cè)向腦勺后,劉海都被收在帽子里,露出一張足夠精致的小臉。這一身穿搭,居然有幾分小男孩的帥氣。 蘇銀去了十米開外的集聚點叫車,他們在原地等候。 司茵在原地等車,攥著兩根書包帶,吹鼓腮幫,無聊地低頭踢石子兒。小女孩仰著頭看她,一臉天真爛漫:“jiejie,你是叔叔的寶寶嗎?” “嗯?”司茵疑惑,側(cè)過頭看某位叔叔。 時穆正低頭看手機,聞言,將手機丟進兜里,抬起手,用大手裹住司茵的小腦袋,回答小女孩:“對,這就是叔叔的寶寶?!?/br> “rou麻……”司茵努嘴,對他用手摁著自個兒腦袋的行為,表示十分不滿,“穆叔叔,麻煩你老人家將手拿開,您是想讓我變成矮冬瓜嗎?” 時穆樂不可支,調(diào)侃的口吻,“不至于,頂多是個矮蘿卜?!?/br> 司茵抱著一雙胳膊,氣鼓鼓看他,磨牙道:“穆叔叔,您老人家晚上想睡地板嗎?” 被威脅,時穆老實地收回手。 蘇銀叫了一輛三輪車過來,斗篷里正好可坐四人。 通往農(nóng)村的三輪車不太干凈,剛裝過雞鴨,禽類糞便羽毛隨處可見,味兒也挺大。 小女孩捏住鼻子,大叫:“mama,好臭!我不要坐!” 蘇銀先上車,沖小女孩展開雙臂:“來,圓圓,上車,mama抱著,保證不弄臟你的鞋。” 小女孩勉強接受,爬上車,摟著蘇銀脖子,坐在她腿上。 司茵對這些毫不在乎,跟小男孩似的,迅速翻上三輪車。 時穆依然愣著,沒有要上車的意思。司茵忍住笑,沖著他展開雙臂,輕聲細語,哄小孩的語氣,“小穆穆,需要司茵叔叔抱抱,然后坐司茵叔叔腿上嗎?” 女孩嬉皮笑臉,一副欠打的模樣。 時穆皺眉上車,每下一腳便萬分小心,總擔心會踩到不干凈的東西。 仿佛歷經(jīng)千辛萬苦,才成功挨著司茵坐下,避地雷也沒他這么小心。司茵還沒笑出聲,男人已經(jīng)抬起一雙大長腿,壓在了她腿上。 司茵目瞪口呆,扭頭看他,“???” “有點潔癖,所以——”時穆唇角勾著一抹笑意,“跟司茵叔叔借個腿?!?/br> 男人腿長且重,她漲紅臉,低聲斥責他:“腿拿下去,有人在呢,不害臊嗎?” 偏偏時穆一臉正經(jīng),表現(xiàn)得和以往一樣穩(wěn)重,“不害?!?/br> 蘇銀看著這對兒有趣的小情侶,說:“司小姐,不用拿我和圓圓當外人?!?/br> 司茵窘迫,有點想拎起男人的腿狠揍一頓。她取出手機拍照取證,發(fā)朋友圈: ——看見沒,老男人是這樣欺負小姑娘的?!練鈶崱俊練鈶崱?/br> 圖片里,男人一雙長腿搭在姑娘那雙小細腿上,乍一看,的確有欺負人的意味兒。 老油義憤填膺:“時院長這個孽障,居然敢這么欺負小司茵!丫頭,我們會為你報仇的!我會讓小油欺負他的貓,讓羅辺拔他的鳥毛!” 羅辺:“老板,您吩咐,鳥毛拔幾根?【憤怒】【憤怒】” 姜邵:“又來秀恩愛,考慮下失戀狗好嗎?” 司茵被評論逗地樂不可支。 陸南刷到這條朋友圈,看見下面鬧騰的姜邵,無奈搖頭。 他年齡也不小,卻總是一副小男孩性格。陸南承認,剛跟他在一起時,是很開心,可處久了真的很累,到最后,身心俱疲。 分手后姜邵不再發(fā)朋友圈,但每天會在與陸南共同好友的動態(tài)下評論,刷存在感。 他那點兒幼稚的小心思,陸南哪兒能不知道?陸南喝了口水,擱下手機和劇本,繼續(xù)去拍戲,不再復合的想法更加堅決。 …… 土三輪一路晃蕩進荔香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