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黑背不知怎么了,這局一開場就不再接受司茵的指令。她指著水瓶幾番嘗試,都以失敗告終。最后她幾乎貼著它的耳朵,央求道:“特工大哥,我求你,咬——咬——咬!” 黑背傲嬌到飛起,它將頭瞥向另一邊,不再看她。 它的神情過于嚴肅,表情又兇橫,除了司茵現(xiàn)場恐怕沒人敢摸它。 第一輪時間到,黑背不聽指令,導致司茵輸給莫東。 如果是在上一輪賭局中,賭博犬不聽選手指令,選手會被淘汰出局。好在這一輪已經(jīng)沒有這個規(guī)定,犬只不聽指令,也只是導致她沒有拿分。 第二輪搖骰子開始,依然是莫東先。 司茵看著黑背,緊張地心臟“砰砰”直跳,她都恨不得給它跪下,叫它特工爺爺。 莫東點數(shù)為五,司茵緊張地手心里全是冷汗。 如果這一輪黑背不能搖到點數(shù)六,他們就輸了。想起羅辺紅著眼眶的囑咐,想起悠悠,又抬眼看對面得意洋洋的莫東,司茵心里一陣擰痛。 她也莫名紅了眼眶。 莫東看見她的反應(yīng),為了刺激她,故意說:“司茵小姐,輸了不要緊,可不要因為這哭鼻子啊。不知道的以為我欺負小姑娘?!?/br> 男人的勸慰里有譏諷。 自責和無力等負面情緒直沖司茵腦門,她雙手緊叩大腿,指甲將旗袍掐出了一絲褶皺。 裁判開始計時,只剩最后三分鐘。 黑背扭回頭看司茵,小姑娘居然要哭了! 嚯!狗子被嚇得一怔。黑背歪著腦袋,用爪子刨她的手。司茵紅著眼睛,將它搭過來的爪子甩開。感受到小姑娘的怒氣,黑背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對面的男人繼續(xù)落井下石,對司茵實施精神打壓,“司茵小姐,您可要盡力啊,您這一輸,可就連帶rocket的資格一起輸?shù)袅恕!?/br> 司茵雙肩開始發(fā)顫。 還剩最后三分鐘,司茵毫無動作,似乎已經(jīng)放棄。 就在這時,司茵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滾落,啜泣聲音很重。 黑背先前對她愛答不理,這會兒卻靠過來,用嘴筒子杵她的臉,兇橫的眼神變得很溫柔,仿佛在竭力哄她??伤疽饓焊怀赃@套,揉搓著眼睛繼續(xù)哭。 她小聲的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黑背懵逼,莫東懵逼,裁判懵逼,觀賞席的人也懵逼。 遠處的時穆眉頭一皺。 莫東說了什么,居然能讓小姑娘嚎啕大哭?小姑娘不愛哭,司豪葬禮都沒掉一滴眼淚,卻在這種場合哭成這樣,顯然很反常。 黑背被她的嚎啕大哭嚇到,在原地圍著她轉(zhuǎn)圈圈。 還剩兩分鐘。黑背想起剛才司茵讓它去咬水瓶,迅速去將裝骰子的水瓶撿起來,跑回司茵跟前。 司茵埋著頭哭,黑背咬著水瓶晃了一下,小姑娘立刻抬頭看它,哭聲頓了一下。 它晃水瓶的動作一停止,小姑娘又開始哭,黑背真拿她沒轍,趕緊又晃幾下。 骰子在里面晃動,“哐啷啷”一陣響。 司茵揉搓著紅腫的眼睛,吸著鼻子,甕聲甕氣,用撒嬌的語氣對它說:“好了,不晃了,你把骰子倒出來。” 她的語句太復(fù)雜,黑背聽不懂。但很快,司茵開始引導黑背,它立刻就懂了司茵的意思。 ——小姑娘想讓它擰開瓶蓋,她想看見里面的骰子。 在司茵的幫助下,黑背咬住瓶蓋,擰開,將骰子扔在地上。 點數(shù)只有五個,它覺得不好看,又拿鼻尖頂了一下,一翻面,點數(shù)變成了六。 司茵眼睛一亮,問裁判:“這個點數(shù),算五,還是算六?” 整個過程裁判看得眼睛直發(fā)愣,好片刻才點頭:“算、算算六!” 司茵握拳,勾著手臂一振,破涕為驚喜,“yes!” 黑背終于明白,原來哄小姑娘開心這么簡單? 它第一輪不聽司茵指令,完全是因為時穆。這個姑娘居然因為其它“狗子”,而冷落它? 準確地來說,它吃醋,吃時穆的醋。 它不開心,所以不聽指令。但它沒想到,小姑娘會因此哭得那么傷心,實在讓它這條狗頭疼。 黑背抬起爪子,在她肩上拍了拍,一雙眼睛溫柔地幾乎要滴出水來。 仿佛在問她:開心了嗎? 莫東和圍觀群眾都是一臉震驚。 還能這么……cao作? 第三輪開始,依然莫東先行,他搖到點數(shù)三。 莫東和司茵已經(jīng)各贏一局,這局決定勝敗。 時穆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他是第一個結(jié)束賭局,并勝出的選手。他不能在賭博區(qū)域停留,被邀請上樓觀看其它人博弈。 他剛坐下,聽見樓下再次傳來小姑娘的哭聲。 時穆:“…………” 賭局一開始,小姑娘就開始哭。 她在黑背面前搓著眼睛,哭得梨花帶雨。黑背急得在她跟前轉(zhuǎn)圈圈,又用爪子去搭她的肩,最后發(fā)現(xiàn)一切安慰都不如叼水瓶搖骰子有用,索性老老實實替小姑娘搖骰子了。 黑背搖出的骰子點數(shù)為一。莫東松了一口氣,他贏了。 然而他這口氣還沒松完,只見那條超賤的黑背用鼻子將骰子拱翻一面,又一面。 他眼睜睜看著點數(shù)一,變成了點數(shù)六。 莫東氣得起身,指著黑背大叫:“裁判!作弊!” 裁判冷漠臉:“莫先生稍安勿躁,您也可以讓您的賭博犬這樣做?!?/br> 莫東一口氣被堵在胸口,郁結(jié)難舒。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輸了。也不敢相信居然會有人用哭的方式去博取犬的同情。 司茵也不敢相信,她居然贏了!哭贏的! “哈哈哈哈,”這場博弈看得痛快,肖先生拍著手夸贊:“精彩,精彩!這是我看過最精彩最有特色的一場賭局,你們看莫東,都氣成什么樣了?哈哈哈哈?!?/br> 另一個男人拍著自己的臉道:“打臉打臉,我收回剛才的話。rocket,你的眼光可真不錯,這女孩知道以剛克剛不行,知道以柔克剛。你知道這條黑背,咬了多少個想征服它的訓犬師?” 時穆挑眉:“多少個?” “除了它的主人,幾乎每一個?!蹦腥顺橐豢谘┣眩荒槈男査骸皢杺€正經(jīng)的,這姑娘,能睡嗎?” “李先生。”時穆氣壓驟低,目光由溫和變得冷冽,“犬沖動,會咬人。而我,會殺人?!?/br> 氣場在一瞬凝固。男人被時穆的眼神激得脊骨一涼。 此刻的時穆,宛如一條茹毛飲血的惡獸。 第55章 發(fā)情犬 氣氛一瞬凝滯。 肖先生抬手一壓, 化解尷尬氛圍:“大家都和氣點,和氣點, 不必為一個女人搞得這么嚴肅。老李, 你要是喜歡女訓犬師,改明兒我給你介紹幾個?!?/br> 時穆握住水晶酒杯, 遞到嘴邊抿了一口, 表情漠然,“抱歉, 對沒有禮貌的人,我擺不出和氣姿態(tài),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酒杯重重往茶幾上一擱, 起身道:“我還有點事,先告辭?!?/br> 李先生面子有點掛不住。時穆離開后,肖先生打圓場說:“理解一下, 有這么個女人,是你, 你也得當寶貝兒寵著,是不?” 換角度一想,倒也真是。那姑娘長得嬌小玲瓏, 能輕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望,在訓犬上又有天賦,這樣的女人帶出去有面兒,放家里也是尤物。是個男人, 也得當寶貝兒寵著,新鮮勁兒恐怕都難過去。 看看他身邊這些小明星,都特么花瓶。這么一對比,他居然有些嫉妒,心里實在不是個滋味兒。這種罕見的女孩,怎么就被他時穆給遇上了? —— 司茵比賽完,直接被羅辺護送回休息室。 羅辺跟著司茵進入休息間,難掩激動,“老板,你看見莫東的表情了嗎?臉都氣成了綠色!真是痛快!” 莫東被一個女訓犬師打敗,今兒他是丟足了面子;等再過兩天,他不能參賽的事會在圈內(nèi)傳開,那時候他會更難堪。 羅辺只需這么一想,居然有一種報復(fù)的痛快感。 休息室門被敲響,服務(wù)員送水過來。羅辺以水代酒,向司茵舉杯:“老板,謝謝你!我以水代酒,敬你一杯?!?/br> “不用謝我啊,特工大人的功勞,”司茵舉杯一指趴在腳邊的黑背特工。 黑背很困,懶洋洋趴在那里,眼皮兒都懶得抬。 ——做大哥,身體累,心也累??! 司茵和羅辺撞杯,杯中水被她一飲而盡。 羅辺只喝了一半。他擱下水杯,說:“老板,時候不早了,您先休息會兒,我去門外守著,等時院長回來我叫你?!?/br> 司茵抱過靠枕,連連打了個兩個哈欠。 等羅辺轉(zhuǎn)身離開,她靠在沙發(fā)上合眼放松,身體卻忽然變得燥熱,如燃燒的火爐。她以為羅辺已經(jīng)走出休息室,下意識扯開一顆旗袍紐扣。 剛松一顆,羅辺折回。 男人臉色也有點不對勁兒。他渾身崩著,在刻意壓制身體里呼之欲出的沖動。他說話似乎很吃力,一字一頓:“老板,門打不開。” “嗯?”松了一顆旗袍紐扣,果然涼爽許多。 她抱著靠枕,光腳走向玄關(guān),用力去擰門把,壓根擰不動。 羅辺低頭看著小姑娘那雙赤足,白嫩偏粉。 他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對這姑娘動了吞下腹的欲望。那股子沖動在體內(nèi)四處竄動,太過強烈,幾乎要壓抑不住。 司茵身體很難受,意識也逐漸模糊,有一種進了夢境的錯覺。她頭暈?zāi)垦?,下腹一陣奇怪的攪動,擾亂了她的思維。 她晃了晃腦袋,再抬眼,眼前的羅辺,瞬間就變成了時穆。 “時穆”站在她跟前,喘息粗重,情欲氣息很濃。 司茵雙眼含了水,頃刻,往男人懷里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