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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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臉色更差。當(dāng)年老王爺還在漠北,不可能是他說的。若是忠毅侯府知道,在他奪位之時也不會那般賣力。 “遠(yuǎn)哥兒……”皇帝慢慢握拳,眉頭緊皺,“你可知愛而不得的滋味?” 席慕遠(yuǎn)眼神暗淡:“馬上就要知道了……” 皇帝還是第一次見那個總是能將他氣得七竅生煙的孩子露出如今這般失落的模樣,倒有些心疼。 長嘆一口氣,皇帝讓步:“明日朕讓湯富貴將東西送去?!?/br> “多謝皇上。”席慕遠(yuǎn)真心道謝。 他告辭要走,皇帝又叫住她:“朕不是那般狠心之人……從未想要子魚死……” “您只是想要煙兒死?!?/br> 皇帝倒在龍椅上露出一個挫敗到極致的面容:“朕后來見那孩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與子魚的神情完全不像。若是子魚在,她一定能教出一個溫婉的閨女?!?/br> “本王的煙兒很好!”席慕遠(yuǎn)有幾分不滿。 皇帝對他的護(hù)食有些無奈,眼神有些飄忽:“子魚怎么就去了呢……朕真的從未想要她死……” “但最后岳母還是死在您的手上。” 誅心的話傳來,讓皇帝那顆冰冷堅(jiān)硬的心再一次狠狠的疼痛。 望見顧煙寒在人前那般奪目耀眼之時,皇帝不止一次的想到那要是他和子魚的女兒就好了。 可每次想到現(xiàn)實(shí),皇帝就是又愛又恨。因此,對顧煙寒的態(tài)度也總是徘徊在兩者之間。 午夜夢回之際,他總是會想起當(dāng)年太皇太后壽宴之上那笑靨如花的女子。笑容善良純凈,讓從小就在污濁宮廷里長大的他自愧不如,只一眼就被吸引的不能自已。 就是那樣單純的一個人,只是聽說湖心島上有人找她、非她不可、十萬火急,就好奇的走了過去。 事后,她明知是他設(shè)計(jì)的小舟漏水,卻也只是笑笑。打斷正因錯失良機(jī)而怒不可遏訓(xùn)斥宮人的他,溫和不失禮的道:“九皇子,是我不小心落水,與他們無關(guān)。請你不要怪罪他們?!?/br> 自始至終,顧慮著他的身份與名譽(yù),秦子魚從未將此事告訴忠毅侯。 他是對不起子魚的。 如今派血滴子去,并非是想要顧煙寒死。他只是也有那么幾分忐忑,擔(dān)心顧煙寒的安危。 他想,若是子魚還在世,得知女兒生產(chǎn)在即,恐怕也是同樣的心情。他只是想要為子魚盡一份心。 太后送去的補(bǔ)品里,也有不少是他讓人加上的。他是真的很想與子魚有一個女兒。 只是……造化弄人…… 他至今都記得他去求當(dāng)年貴為皇后的太后去忠毅侯求娶秦子魚,被一口回絕。 太后說:“忠毅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給一個親王做妾!你若是想娶她,那便占了寶座!屆時你貴為九五之尊,想要一個妃子,忠毅侯難道還能不愿?” 他狠心參與奪位,也是因?yàn)橛心敲磶追植桓省?/br> 太后如今對顧煙寒好,一來是因?yàn)橄竭h(yuǎn),二來也是因?yàn)榍刈郁~無意間成就了如今的皇帝。 此事高拿輕放,席慕遠(yuǎn)第二日便將藥方給了薛紹與洛風(fēng)。 薛紹看完,大喊三聲“妙”。隨即又皺眉,直喊難。 席慕遠(yuǎn)懸著的心頓時捏的更緊:“可有辦法?” 洛風(fēng)為難的搖頭:“我們只能暫時順著這藥方開點(diǎn)藥給小師妹,要是沒懷孕還能下點(diǎn)猛藥,現(xiàn)在可不行……孩子要有意外,她會跟我們所有人拼命的……” 席慕遠(yuǎn)心中五味雜陳:“試!” 然而,因?yàn)轭櫦珊⒆?,再試,也只能讓顧煙寒服下一些不痛不癢的藥。更何況顧煙寒本身也通藥理,藥稍重一些便能察覺,絕不會服用。 治療之事一籌莫展,整個顧國公府都愁云慘淡。 倒是顧靜怡,肚子里懷著太子的孩子,被喂得珠圓玉潤。胎像一穩(wěn),就迫不及待的來顧國公府耀武揚(yáng)威。 顧煙寒懶得出去應(yīng)付她,卻被告知太子也來了,并且點(diǎn)名要見她。 席慕遠(yuǎn)聞訊趕來,讓顧煙寒不想去就不用去。 但顧煙寒覺得奇怪。首先根據(jù)她得到的消息,顧靜怡在東宮并不受寵,頂多也就是因?yàn)閼阎⒆樱痈魩兹諘ヌ酵幌露选?/br> 但若是說陪她回顧國公府,連婚后回門都沒來,怎么會今日刻意過來? 再想起夏至的報(bào)告,顧靜怡今日笑的很開心,一進(jìn)門臉跟顧國公的客套也少了,就說要見顧煙寒。 難道是抓住了她什么把柄? 顧煙寒越想越可能,她不是個被動的人,知道躲著反而更容易讓人抹黑,索性便跟席慕遠(yuǎn)一道去見客。 花廳內(nèi),太子與顧靜怡坐了主位,忠毅侯一家也在。 席慕遠(yuǎn)扶著顧煙寒緩緩而去。 太子一笑:“重麟來了?!彼?xí)慣性的起身。 席慕遠(yuǎn)將顧煙寒扶到一邊坐下,與太子寒暄過后,徑自在他那把椅子上坐下。 太子的臉色頓時很差。 主座就兩把,總不可能讓太子坐下首,顧靜怡只能萬分不滿的站起來給太子讓座。 顧國公不解的問:“太子點(diǎn)名要王妃前來,不知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