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出來干什么?” …… 官兵們嘰嘰喳喳的追問著,陸籬也趕到了,一并將他圍住。 瞧了眼顧煙寒紅著的眼眶,為首的官兵問:“姑娘,是不是他意圖對你不軌?” 夜色下,陸籬的面容在火光之中閃爍搖擺不定,越發(fā)像是顧煙寒記憶中陸籬那陰沉著的臉。 她驚恐著不知所措,官兵們嗤笑一聲:“陸秀才,沒想到你還是這種人渣!來人,綁起來!” “我不是!”陸籬掙扎,卻還是被官兵綁了個結實,他愈發(fā)的不解,“顧姑娘,你怎么了!” 顧煙寒恍然驚醒,連忙道:“不是他!” “什么不是?”官兵領隊回頭問她,“那你也一并綁了送去大牢!有什么話等明兒個縣太爺醒了再說!” 縣府的大牢陰暗潮濕,充斥著發(fā)霉的氣息。 顧煙寒被關入一間單獨的大牢內,兩只碩大的老鼠盤亙在墻角吃著什么,一點也不怕人。 顧煙寒找了個還算干凈的角落坐下,將頭埋在臂彎內,抱著膝蓋的雙手卻是不斷的收緊。 席慕遠居然就那么丟下她離開。 不顧她的解釋,不顧她的害怕,不顧及她一絲一毫的感受,將她丟給她最深的恐懼。 寒意從顧煙寒的心底不斷的涌起,又逐漸蔓延到她的全身,將她那顆原本浸潤在春水中的心再一次逐漸冰封起來。 顧煙寒疲倦的靠著墻,眼神暗淡無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只老鼠眨著一雙骨碌碌的小眼睛爬到她身旁,被顧煙寒厭煩的一腳踢開。 她是醫(yī)學院出生,讀醫(yī)之時小白鼠都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只,一點也不怕這些耗子。 老鼠發(fā)出吱吱兩聲的不滿,昏暗的牢門被人轟然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中閃現(xiàn)。 “開門!” 熟悉的聲音傳來,顧煙寒卻懶得抬頭了。 她依舊保持著抱頭的模樣,手腕被一雙溫暖的手握住,又被她甩開。 席慕遠皺眉:“怎么這么涼?” 縣令連忙討好的道:“下官這就去給王爺生火盆!”順便引著獄卒全部離開。 席慕遠想要抱起顧煙寒,被顧煙寒揮開:“我沒事?!甭曇舻?/br> “我來接你。”席慕遠道。 顧煙寒的嘴角牽起一絲勉強的笑:“多謝?!?/br> 席慕遠的眉頭蹙的更緊:“生氣了?” “沒有?!?/br> 席慕遠被她眼神中的疏離傷到,垂眼道:“牢里涼,有什么話我們出去說?!?/br> 顧煙寒不語,席慕遠伸手抱起她,顧煙寒站起身來往后一閃,先一步走了出去。 席慕遠緊隨其后。縣令就帶著人端著火盆等在外面,討好的沖席慕遠笑著,被席慕遠直接無視。 兩人走了沒兩步,顧煙寒驀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問縣令:“和我一起抓進來的那個人呢?” “在隔壁男牢?!笨h令吃不準她是什么身份,但洛北王身邊的女人不敢小覷,恭恭敬敬的答著。 “廢了?!毕竭h冷冷道。 “不行!”顧煙寒立刻反對。 席慕遠皺眉,顧煙寒冷著臉對縣令道:“放他平安離開,他是無辜的?!?/br> “本王還沒說他牽扯進了什么事。”席慕遠不滿道。 “我管他牽扯進什么事?我現(xiàn)在就要放他。” “放了本王一樣能抓。”顧煙寒越是維護陸籬,席慕遠就越是恨得牙根兒癢癢。 他看向顧煙寒,只能對上顧煙寒淡漠疏離的眼。沒有了往常的笑意與溫暖,甚至連她平素慣有的諷刺也不復存在。 一雙空洞的眸子就那么望著他,像是個被抽干了生命力的玩偶,令席慕遠的心沒來由狠狠抽痛。 終于,他讓步了。 “放人?!?/br> “多謝?!鳖櫉熀D身再次往前走去。 外面的天依舊漆黑,寒風凜冽的吹在顧煙寒的身上,讓她下意識的縮緊了身子。 席慕遠跟在她身后,瞧著她瘦削的身影,終究是忍不住跟上前去:“你在氣本王不聽你的解釋?” 顧煙寒不語。 席慕遠想起她當時看陸籬那眼神便覺得可恨,仿佛她的整個世界都只有陸籬一個人一般。 “顧煙寒,你是本王的王妃,你知不知道?”席慕遠扯住她的手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