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傅衍生和齊榮源都對羅甜的來歷做了揣測,他們也跟相師打過交道,自然明白什么是法器。尤其五帝錢這東西,許多相師都喜歡用,所以看到羅甜拿出來的這串小五帝錢之后,兩人的神色都鄭重起來。至于傅錦朝,他倒是不知道這串五帝錢有什么特殊意義,但是他有種感覺,這串五帝錢,和他給羅甜的玉佩有相似之處,但是具體相似在哪里,傅錦朝就不清楚了。 “志和,去把葛大師請來?!饼R榮源沉聲道??吹嚼习暹@般嚴肅的模樣,其他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因為明天舉行暗拍的緣故,許多相師此刻都已經(jīng)到了潮市,有一部分下榻在酒店中靜待明日的拍賣會,還有幾位則是來了今天的明拍,希望能入手一些東西。而齊榮源口中的葛大師與齊榮源頗有一番交情,榮源的這個玉帶環(huán)腰的金錢局就是當(dāng)初齊榮源請這位葛大師出的手。 “行了,都先去忙吧,等會兒拍賣會就要開始了,先做好眼前的工作。”眾人這才四散開重新忙碌起來,倒是剛剛說話的幾個鑒定師一直呆在了這里,似乎不等個結(jié)果不罷休的樣子。 等到后臺這邊準備開始,葛大師也進門了。 若非方才聽到齊榮源說讓這個什么志和去請葛大師,羅甜很難相信眼前這個白白胖胖跟個發(fā)面饅頭似的老頭會是一位相師。實在是,想象與實物不符啊,說好的仙風(fēng)道骨呢!只是下一瞬,羅甜就感受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機,整個人都警戒起來。 葛大師自然也是感覺到了羅甜的異常,慈眉善目道:“難得,居然有這么小的小學(xué)徒,難得,真是難得!”羅甜的年歲看起來實在是太小,許多相師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連門都還沒入呢。包括葛大師自己的幾個弟子,都是從小收養(yǎng)的,按理說長年累月在他身邊,怎么都能耳濡目染了吧,可是最好的那一個也直到十一歲才堪堪算是入了門,現(xiàn)在看到羅甜,如何不驚奇呢。只是驚奇歸驚奇,各門各派都有自家的規(guī)矩,所以葛大師也就是感嘆了兩句,倒是沒問羅甜的師承。 “怎么了,急吼吼地叫我來,是有什么事不成?” “葛大師,還麻煩您看看這串小五帝錢有何不同!”幾位鑒定師中相對年輕的那一個沒待齊榮源開口呢,就先急吼吼道。 “五帝錢?”葛大師將目光轉(zhuǎn)移到羅甜手上那一串五帝錢上。 這串五帝錢被羅甜蘊養(yǎng)了這些時日之后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光澤內(nèi)斂,乍一看上去的確和最普通的五帝錢沒有什么兩樣,但是葛大師卻是瞬間發(fā)現(xiàn)了這串五帝錢的不同。 “小友,不知可否借我一觀?”葛大師神色嚴謹,連稱呼都變了。 “這是自然,還請您細觀?!绷_甜攤開手掌,將那串五帝錢遞到葛大師面前,葛大師這才伸手接過。 密如潮水的靈力幾乎是在葛大師接過那串五帝錢的一瞬間就洶涌襲來,哪怕葛大師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還是被其中豐沛的靈力所震驚。這樣一串五帝錢,已經(jīng)不是上品法器的范疇了,這根本就是一件極品的法器啊。要不是葛大師持身正,只怕此刻都有想占為己有的心思了。 “果然非凡品。”將五帝錢還給羅甜后,葛大師叮囑羅甜道:“小友此物非同凡響,以后切忌現(xiàn)于人前,否則容易引來不軌之人的窺探?!?/br> 這話一說,剛剛還居高臨下斜睨羅甜的幾個鑒定師全都啞口無言了,就是齊榮源自己也十分訝異。葛大師的本事他是再清楚不過了,這樣一位大師對羅甜這串五帝錢有著這么高的評價,剎那間,齊榮源就有點心動了。 倒是傅衍生若有所思,難怪于老頭怎么算也算不出羅甜的命數(shù)呢,合著還是他的同行啊。 羅甜朝葛大師行了一個相師一門中后輩晚生向前輩行的禮,以左手大拇指插入右手虎口內(nèi),掐右手子紋,右手大拇指屈于左手大拇指下,結(jié)成一個“子午訣”,微微彎腰道:“多謝前輩指點?!?/br> 關(guān)于相師一行內(nèi)部的各種禮儀,羅甜那些書里也有詳細記載,為了防止以后碰到同行,羅甜也仔細研究過一段時間,尤其是各種不一樣的手訣,此刻行將出來,葛大師自是立刻就認了出來。 葛大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果然是同行,哈哈哈哈,小友無須多謝,日后說不得還有守望相助的一天吶?!?/br> “葛大師客氣了,我不過是個剛?cè)腴T的小猢猻罷了?!弊约胰酥约沂拢胄胁哦嗑?,哪能跟葛大師這樣資歷深厚的大師相比較呢。 “小友客氣啊,對了,齊兄,你這么著急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串五帝錢嗎? 齊榮源嘆了口氣,指著旁邊桌上的青花大盤道:“不瞞您說,剛剛羅甜說這青花大盤有問題,但是這青花大盤是我們所有人鑒定了又鑒定的,只是羅甜堅持,并且以方才那串五帝錢為擔(dān)保,所以才會冒昧叫葛兄前來啊。” “你們吶,這串五帝錢可比這盤子珍貴多了,甭管這是真的是假的,你這盤子拿到明天的拍賣會上,估計想要的沒幾個,但是你換成這串五帝錢試試看,保管你榮源的名聲立刻傳揚開去。”葛大師指著青花大盤感嘆道。 葛大師這話就像是一記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方才質(zhì)疑羅甜的那幾個鑒定師臉上,尤其叫囂得最歡的那個,這會兒已經(jīng)連連往后退了好幾步了。 “小友??!” 羅甜趕忙推卻道:“葛大師您客氣了,我比您小這么多,您叫我一聲羅甜都是抬舉我了?!?/br> 講禮貌的小姑娘,還長得這么好看,誰不喜歡?反正看多了自家?guī)讉€歪瓜裂棗的葛大師很喜歡。 “好好好,那我就直接叫你羅甜了,我說羅甜啊,你為什么覺得這青花大盤是假貨呢?” “說出來讓您見笑了,比起專業(yè)知識來,我肯定是不如拍賣行的諸位的,但是論起觀氣之術(shù)來,我倒還略有幾分心得,這青花大盤迄今已有近七百年,若為真品,沾染了七百年的人氣,那么其上也應(yīng)當(dāng)有一分生氣,只是我在這件青花大盤上,竟是半分生氣都看不到,而且看這工藝,釉色,又不像是現(xiàn)代之作,由此我斷定,這件青花大盤必定是近代之作,至于具體是晚清還是再之后我就不能斷定了?!标P(guān)于這一點,羅甜之前已經(jīng)試驗過好幾回了,年歲越久,生氣越強,東西可以騙人,但是“氣”不會。 羅甜說完之后,葛大師竟是愣了一下,很明顯,羅甜是用了觀氣之術(shù),但是這觀氣之術(shù)現(xiàn)如今和失傳也沒多大的區(qū)別了。尤其前些年逸散了那么多典籍,要不是他們死命相保,又大數(shù)退往香城海外,只怕相師一門的傳承都要斷了。 至于這“觀氣之術(shù)”,葛大師倒是聽同行提起過,此術(shù)習(xí)練說難也難,說簡單卻又再簡單不過,只有一點,非天資過人者不可習(xí),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下會觀氣之術(shù)者寥寥無幾的原因。 看來今日竟是遇到個小天才?。?/br> 葛大師心中頗有些興奮,只是現(xiàn)在的場合不太對,不能詳談,只得按下心情道:“羅甜這話沒錯,凡是傳世之作,必定會有些許氣息沾染,若祥,便是生吉之氣,若不祥,則有血煞之氣,由此可見,這件青花大盤必是仿品?!?/br> 葛大師這么一蓋棺定論,齊榮源的眉頭當(dāng)即皺得死緊,只是現(xiàn)在不是查探這件事其中因由的時候,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從保險庫里再拿出一件東西來頂了這件青花大盤。 “罷了罷了,把前年收回來的那件成化斗彩三秋杯拿出來吧?!闭f完這話,齊榮源臉上不由閃過一絲rou疼之色。他是個生意人沒錯,但是他也是個藏家啊,成化斗彩向來稀少,他著力搜尋了這么多年,迄今為止也不過得了這么一件,要不是今日為了填元青花這個坑,他哪里舍得把這個三秋杯給拿出來呢。 “好你個齊榮源,你什么時候收的成化斗彩,這么久了,居然都忍住了沒拿出來炫耀,走走走,朝朝,甜甜,咱們快回去,我一定得把這個三秋杯給拍下來不可!”傅衍生急沖沖道。 羅甜記得當(dāng)年成化斗彩的雞缸杯拍出了2。8億的天價,而三秋杯據(jù)說比雞缸杯還要稀少,咦,想到這里,羅甜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搓了搓胳膊,有錢人的世界哦,真是可怕! “羅甜小友,明天的暗拍你會參加嗎?”葛大師落在最后問道。 第48章 ch.48 羅甜搖了搖頭,“我并沒有拿到暗拍的邀請函?!?/br> 能得到暗拍邀請函的,要么是相師,要么就是有錢有勢并且得到相師引薦的,羅甜現(xiàn)在不過是剛?cè)胄?,連相師二字都稱不上,自然拿不到邀請函。 “明日會有不少好東西,便是不拍,見識見識也是好的,這樣吧,要是羅甜你不嫌棄,不如明天就跟我一起進去如何?”葛大師很誠摯地邀請道。 “不用了,她明天會跟我們一起進去,邀請函在我這里?!辈淮_甜開口,傅錦朝先替她答道。 羅甜驚愕地看向傅錦朝,喂,她什么時候答應(yīng)要跟他一起去明天的暗拍?。‰m然她是很想進去見識見識沒有錯,可是她這個年紀的小鬼進去只會惹人注意吧。向來信奉明哲保身的羅甜才不會做這樣出風(fēng)頭的事情呢,盡管她已經(jīng)做了很多這種事了,但是能少一件是一件嘛。 只是傅錦朝盯著她的眼神? 羅甜悲催地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涌到嘴邊的拒絕之話根本就說不出口,天哪嚕,為什么,為什么??! 不行,不行,他是大腿,金光閃閃紫氣繚繞的大腿!在心里將這句話默念了十遍之后,羅甜終于收拾好心情,“葛大師的好意我先多謝,但是我年紀尚小,這樣的風(fēng)頭還是少出為妙,只當(dāng)個普通客人就好了?!?/br> “是是是,你這話說得有道理,總有些眼皮子淺的,這樣吧,我給你留個電話,以后要是有什么問題大可來咨詢我,不用客氣。”葛大師是個有惜才之心的,而且羅甜一看便不是池中之物,早早交好才會顯得他不是那么的功利嘛。 羅甜將葛大師的電話號碼收好,又感謝了一番之后才隨著傅衍生傅錦朝回到包廂,這時候今天拍賣的東西已經(jīng)快拍完一半了。張家父子和羅家夫妻都十分詫異地盯著場內(nèi),想來被今天的交易額給震驚到了。 不過傅衍生今天原本就沒什么想要的東西,所以也不是很在意之前拍出去了些什么,倒是在知道齊榮源把三秋杯放進拍賣名單后激動了起來。“買買買,都一個勁兒地買吧,到時候沒錢了,我也能少花點錢把三秋杯給拍回來?!?/br> 羅甜耳聰目明,離傅衍生又近,聽到這話之后頗有些哭笑不得。單看傅錦朝她就能猜到傅家的家世,剛剛傅衍生說要拍下三秋杯這一點羅甜也絲毫不懷疑,不管這三秋杯最后拍到什么樣的價格,既然是傅爺爺?shù)男念^好,那么他是肯定會把它給拿下的。 “你們回來啦,甜兒,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耍賴皮了,這拍賣都開始好一會兒了?!睆埿惴依^小女兒到身邊坐下后道。 “沒什么,就是看東西看得入迷了嘛,哦,對了,媽,再過幾個就是我的光緒樣幣了?!绷_甜并沒有將剛剛在后臺所發(fā)生的事情說出來,畢竟事關(guān)榮源的私隱,羅甜并不想宣揚,所以趕忙拋出話題扯開了張秀芬的注意力。 “是嘛,”張秀芬的注意力果然被轉(zhuǎn)移了,“那我可得好好注意著?!?/br> 后臺東西擺放的順序就是到時候拍賣的順序,羅甜當(dāng)時粗粗看了一遍,隱約記得那個青蓮筆洗跟她的樣幣中間還隔兩個東西,果然又拍了兩個之后就輪到羅甜的光緒樣幣了。 “下面拍賣的是一枚湘省造的光緒元寶庫平七錢二分的樣幣。”臺上的拍賣師示意后臺工作人員將樣幣取上來,詳細地介紹了一番后道:“起拍底價二十萬,每次加價五千,現(xiàn)在開始拍賣?!?/br> 湘省造的樣幣傳世本就稀少,再加上這枚樣幣設(shè)計出眾,的確很有一番收藏價值,沒一會兒,價格就抬到了二十七萬。 “我的天吶,甜兒,這,這玩意兒這么值錢吶?”說完后張秀芬忍不住掐了自己一下,“這可真是,怪不得人家都說這行水深呢,這哪個受得了。” 張峰受到的沖擊更大,之前羅甜說了這枚樣幣的價格再低也有個六位數(shù)的時候張峰就已經(jīng)很驚訝了。不過那時候只是羅甜說的,現(xiàn)在卻是實打?qū)嵉芈犞旅娴娜嗽诟們r,聽著價格在不斷上漲,這要擱以前的張峰身上,只怕這會兒都要跑去出蹦跶幾圈了。 倒是張肅明和羅國安郎舅倆面面相覷,都從對方臉上看出幾絲不踏實來。奈何下面不斷的報價還在提醒著兩人,這是真的,真真切切,羅甜花兩百塊買回來的,現(xiàn)在價格居然翻了千倍都不止。 期間傅衍生也舉牌競了兩回價,不過在羅甜看來,與其說是競價,倒不如說傅衍生在幫她抬價。不過就算最后拍下樣幣的是傅衍生大概他也不會在意,畢竟是個買三秋杯都不眨眼的人吶,怎么會在乎她這一枚小小的樣幣呢。 最終隨著拍賣師的槌子落下,這枚樣幣最終落到了22號買家的手里,最后成交價為五十二萬。 對于這個價格,羅甜也很驚訝。雖說前世那枚樣幣拍出了這枚樣幣近六倍的價格,但是那時候的錢跟現(xiàn)在的錢購買力能一樣嗎?不過從這個角度再來看嘛,果然什么時候都不缺少有錢人啊。 “恭喜恭喜,這價格不錯啊,哈哈哈?!备笛苌YR道。 “您客氣了,今兒形勢不錯,這價格被抬上來了,原本以我的估計,能拍到三十五萬就不錯了,結(jié)果居然上了五十二萬,這倒是我意想不到的?!绷_甜謙虛道。 多了十七萬自然更好,多了這十七萬,很多事情就多了可cao作的余地了。想到這里,羅甜臉上的笑意越發(fā)盛了。 果然還是錢好?傅錦朝看著羅甜的笑這般想到。 又拍了幾件東西,終于到了最后一件藏品,連帶著傅衍生都把座位往窗邊靠了靠,蓄勢待發(fā),就等著開拍了。 拍賣師站在臺上,一改方才的激動昂揚,整個人都仿佛松懈下來了一樣,也是,這東西只要往上一擺,他連介紹都不用介紹,下面就能瘋了。 “終于到了我們今天最后一件拍品了啊,大家肯定很好奇,是什么才能成為我們榮源今天的壓箱之寶呢?”說到這里,拍賣師小小賣了個關(guān)子,并沒有說出是什么,而是直接讓工作人員將東西送了上來,等到在場眾人的情緒都差不多被調(diào)動到最高點的時候,拍賣師這才小心翼翼地揭開了玻璃盒子上罩著的黑布,大聲道:“明成化斗彩三秋杯,起拍價兩千萬,每次加價不低于五十萬,現(xiàn)在開始競拍!” 現(xiàn)場如同一個倒入冷水的熱油鍋,霎間便噼里啪啦熱鬧起來,許多剛剛還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牌子一個接一個的舉,生怕晚了一步這奇珍便會落入他人囊中一般。 “這,這個杯子是什么做的,這么貴?”包廂里除了傅衍生爺孫倆和羅甜,所有人都呆立當(dāng)場,一次加價就跟樣幣最終的成交價差不多了,等到下面價格一路飆升到四千萬的時候,羅國安才飄出來這么一句。 這就是個純金打造的鑲滿了珠寶玉石的杯子也沒這么貴??!剛剛才掙了一筆,回去還會掙更多的羅國安心里那點小泡泡算是徹底灰飛煙滅了,連個尸骨都沒能留下。 羅甜掃視了幾眼家人,莫名覺得好像今天帶他們來這場拍賣還真來對了,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長見識的問題了,而是向他們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的大門。羅甜相信,在這次的沖擊過后,不管是爸媽還是大舅大表哥,應(yīng)該都會有所收獲的。 起拍價定在兩千萬純粹只是向眾人表明榮源的誠意而已,這件成化斗彩三秋杯最后的價格再怎么樣也不會低于八千萬的。果然,等到價格上了六千萬之后,還在競拍的就只有四個了,下面坐著的兩個,以及旁邊貴賓室也有兩個。等到價格叫到了七千二百五十萬的時候,傅衍生終于第一次叫了價。 貴賓室的玻璃窗戶是單向玻璃,里面看的見外面,外面卻看不見里面坐的到底是誰。若是要參與競拍,里面有個小話筒,還有鈴鐺,直接按鍵外面就能聽到里面人的聲音了。 “九千萬?!备笛苌错戔忚K后悠悠道。 聽到這個報價后,場中原本還想再拼一把的兩個人都又懊惱又心疼地放下了手中的牌子。人家一加就是近兩千萬,這說明什么,這說明現(xiàn)在這個根本就是個不差錢的主兒啊,人家都沒耐心和他們五十萬五十萬的來了,直接提到九千萬,在場的能有幾個身家豐厚到敢這么玩兒的。 果不其然,傅衍生這一記大招放出去,不僅下面兩個蔫吧了,就連隔壁的貴賓都有一個沒了動靜,只剩下位于他們這個貴賓室右前方的那個還在繼續(xù)加價,不過對方加價可沒有傅衍生這么爽快,他只加了一百萬。 “九千五百萬?!备笛苌?dāng)然覺察出了對方此刻的猶豫糾結(jié),這回沒再多加,而是只加到了九千五百萬。 “九千六百萬!”那個貴賓室里的人幾乎已經(jīng)是咬牙切齒了,不管是傅衍生還是在場眾人都聽出了這人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只要傅衍生再加一回價,那個人肯定跟不上了。 到了這個時候,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羅甜他們所在的這個貴賓室上,盡管知道這玻璃是單向玻璃,外面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是誰,羅甜也被一個個灼灼的目光給驚到了。怎么感覺像是狗看到了rou骨頭一樣啊! 呸呸呸,什么破比喻!羅甜暗暗唾棄了自己一把。 而傅衍生也沒有辜負眾人對他的批判,先是朝他們笑了一句:“便宜齊榮源那個老小子了,給他湊個整兒吧?!比缓蟀聪掳存I,“一億?!?/br> 隨著這兩個字說出來,原本還群情激動的下面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樣,一下子安靜下來,只有拍賣師激動地在臺上對著話筒叫道:“一億,一億一次,一億兩次,一億三次,成交!”拍賣槌重重落下,清脆的聲音傳開,這也意味著,本次拍賣會最貴重的一件拍品已經(jīng)花落人手。 一直在跟傅衍生叫價的貴賓室里的人氣得已經(jīng)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不停地在屋內(nèi)踱來踱去,整張臉都氣成了黑紅色,“去給我查,去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那個人膽子怎么大,居然敢截了我的三秋杯!” 正在恭喜傅衍生的羅甜倏地一轉(zhuǎn)頭,看向了方才那個一直競價到最后的貴賓室。 “怎么了?”傅錦朝低聲問道。 羅甜搖了搖頭,“不知道,剛剛那一瞬間我好像從那個方位感受到了一絲惡意,可能是那個沒拍到三秋杯的人起了壞心吧,無論如何,你們小心為上?!?/br> 大概是她修煉的功法的原因,羅甜在感知他人惡意善意方面十分敏銳,不然方才在葛大師面前她也不會說那么多。尤其她借了傅錦朝幾分福運,與他的氣息有所交融,所以在傅錦朝的事情上,她的感知似乎更加敏銳了。 “我的感知是不會出錯的,那人對你和傅爺爺肯定沒安好心,務(wù)必謹慎為上?!毕氲竭@里,羅甜再度叮囑道。 “放心?!备靛\朝的話雖簡短,但是不知為何,效果卻是極好,在聽到他說了“放心”之后,羅甜心底那一絲隱憂也隨之消弭。 果然這就是金大腿的特殊之處嘛?嗷嗷嗷嗷嗷嗷嗷,真得好想抱大腿??!羅甜心中淚流滿面。 因為羅甜的東西拍出去的緣故,她還要再去辦到手續(xù),不過當(dāng)時簽的是張肅明的名字,這會兒自然得讓張大舅陪著去。至于傅衍生嘛,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已經(jīng)是他的三秋杯了。“怎么樣,小甜甜,要不要去看???”傅衍生這會兒心情簡直好的不行,說話口吻都變了,絲毫沒理會他已經(jīng)皺起眉頭的大孫子,熱情地向羅甜發(fā)出了邀請。 辦手續(xù)往西,看三秋杯往東,羅甜左顧右盼了一下,推著張肅明道:“大舅你去辦吧,我跟傅爺爺去看東西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