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蘇淺暖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不過,就我的看法而言,這種概率基本可以判斷為——零?!?/br> 一個可以毫不猶豫就在解除領(lǐng)養(yǎng)關(guān)系協(xié)議上簽字的人,她的心底對蘇淺暖這個女兒,還能有多少母女的情分? 蘇淺暖貝齒輕咬菱唇,眸光幽幽地看了過去。 一定要這么直接么? “我答應(yīng)了母親正月二十一號去參加父親五十歲大壽。邊先生,我是不是不該答應(yīng)她?” “既然答應(yīng)了,就去。本少爺?shù)故且纯?,她??/br> “……” 為什么有一種她不是去參加壽宴,而時即將奔赴鴻門宴的錯覺? “邊先生到時候要一起過去么?母親她,還邀請了您?!?/br> “不去,沒興趣?!?/br> 拒絕地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 好吧。 蘇淺暖也沒指望邊城會參加,如果他一口答應(yīng),大概她反而會被驚訝到吧。 時間很快就到了正月十一號這一天。 將軍大酒店,門口。 邊城拒接出席蘇啟明的壽宴,蘇淺暖只好一個人去赴宴,隨行的,還有司機兼職保鏢的紀午。 盡管這一個星期以來, 白色路虎車還在4s店維修,紀午開的是邊城的那輛慕尚。 紀午從車上下來,替蘇淺暖打開后駕駛座的車門。 蘇淺暖彎腰出去,就看見了從奔馳上下來的蘇妍以及蔡麗、蘇啟茂一家。 爾后,目光對上了最后一個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鄭淮然。 “哎喲,我看是誰?這不是我們的總裁夫人,淺暖呢么?怎么,終于想開了,無法忍受一個下半輩子都要癱在輪椅上的對象,所以離開四少,另結(jié)新歡了?” 全然忘了一個多月前,蘇淺暖還將因先兆性流產(chǎn)而大出血的她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給保住,一見到蘇淺暖,蘇妍冷嘲熱諷地道。 那日,在醫(yī)院,蘇淺暖身著一身素白白大褂,已是難掩其清麗脫俗,叫她嫉妒得發(fā)狂。 今天的蘇淺暖,脫下工作服,上衣是紅色的斗篷外套,下面是打底褲外套短裙,腳下一雙黑色的雪地靴,說不出的明艷動人。 蘇妍反觀自己,因為懷孕的緣故,所有的修身的大衣和褲子均束之高閣,每天都只能是簡單的羽絨服和孕婦褲,就說不上的郁悶和嫉妒! 尤其是,當她發(fā)現(xiàn),自從蘇淺暖出現(xiàn)以后,鄭淮然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我和邊先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只不過邊先生今天沒空,所以讓阿午陪我一起過來罷了?!?/br> 蘇淺暖淡淡地解釋。 “阿午,我們走?!?/br> 蘇淺暖漠然地從蘇妍的身邊走過。 有一種拼盡全力,卻全部都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暖暖現(xiàn)如今是出落得越來越水靈了啊?!?/br> 蔡麗看著蘇淺暖的背影,不由地感嘆道。 對于上一次,蘇淺暖搶救了蘇妍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這件事,蔡麗是心存感激的。 “媽,您說什么?” 蘇妍的目光瞬間陰沉了下來。 “沒有,蘇淺暖那丫頭出落得再水靈,又怎么比得過我們家芳芳呢!” 蔡麗連忙安撫。 只有蘇妍注意到,從方才到現(xiàn)在,她的丈夫,視線一直追隨著蘇淺暖進入旋轉(zhuǎn)門,再沒有移開過! 蘇淺暖…… 蘇妍的眼底迸發(fā)出惡毒的芒光。 ☆、【117】 噓,別動 蘇淺暖和紀午搭乘電梯,來到蘇啟明舉辦壽宴的“鳳池閣”。 蘇淺暖許久未曾在眾人面前露過面,就連過年走親戚,蘇家一眾親戚也不曾見過她。 人們只當是她攀上高枝,不屑與他們這些平民往來了,哪里想到年初時就在國際新聞里,看見了邊城在醫(yī)院里守了陶氏集團千金關(guān)泠一整晚的新聞。 一個是集團千金,一個是小門小戶家的女兒,是傻子,都知道會選誰。 今天蘇淺暖攜男伴出席,男人果然不是錦城四少,當下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也是,雞窩里飛出個金鳳凰,總是不叫人愉悅的,除非,飛上枝頭的,是自己的女兒。 哪怕蘇淺暖考慮到紀午保鏢這個身份的特殊性,只是解釋說他是自己一個普通朋友,一眾親戚還是將紀午默認成了她的新歡,而她,是那個可憐的下堂之妻。 噢,不,她或許連妻子都稱不上,只是個被人玩過就丟的,玩具而已。 一開始,蘇淺暖還很認真地解釋自己和紀午的關(guān)系,后來,索性由得大家去揣測了。 反正,不管她說什么也沒人信,人們只會選擇他們所想要相信的。 蘇淺暖環(huán)顧了大廳,沒有看見養(yǎng)父母以及弟弟蘇寶寶的身影,于是從走過的侍者的托盤里端了兩杯清水過來。 蘇淺暖將其中的一杯遞給紀午,“抱歉,夫人?!?/br> 紀午沒有接過蘇淺暖的杯子,一臉嚴肅地開口道歉。 “怎么了?” 蘇淺暖困惑地望著她。 好端端地道什么歉? “是紀午給夫人造成困擾了。” 在車子快要抵達將軍酒店時,蘇淺暖是提議過的。 說是加家宴,宴席當中大都是認識的人,考慮到到時候免不了會有人問起紀午的身份,解釋起來比較麻煩,不如讓紀午去附近的餐廳先吃過午飯,等她宴席結(jié)束后兩人再到門口集合。 紀午沒同意,說是他答應(yīng)過邊城,要對她貼身保護。 紀午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堅持,會給蘇淺暖帶來這么多的流言蜚語。 什么被富商踹了,就自暴自棄地養(yǎng)起了小白臉,什么在那個男人那里,從來沒有得到滿足過,才會找個高大威猛行的吧,各種各樣的議論,他來到這宴廳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不知道聽了多少了。 蘇淺暖一看紀午眉頭打個世界的模樣,就好像看家他糾結(jié)的小心思似。 她淺淺一笑,“呵呵,與你無關(guān)。要是你沒跟上來,最多他們的版本是你看吧,她被果然是被富商給甩了,看她那一臉失意的樣子?;蛘呤?,作孽哦,年紀輕輕地不學好,給人當情人,被踹了也是活該之類的話?!?/br> 蘇淺暖再一次把手中的開水給紀午遞過去,微笑著道。 對這些話,她早就已經(jīng)免疫了。 紀午深深地看了眼蘇淺暖平靜地臉色,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開水。 之前,他一直不太理解為什么先生那樣張揚的個性,會喜歡夫人這樣文靜的人,現(xiàn)在,他有些懂了。 只要有夫人在,身上所有的躁動和戾氣,似乎總是能夠得到洗濯。 …… “暖暖來啦。來來來,你爺爺還有爸爸還有家里其他親戚都等你很久了,說是很久沒有見到你了呢。” 蘇淺暖和紀午兩人在角落里呵著白開水,葉鳳潔不知道什么時候找了過來,她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親昵地拉住蘇淺暖的手,往丈夫的方向走去。 蘇淺暖微微錯愕,以往,即便是等到宴席母親何曾用這種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熱情的態(tài)度對待過她? 越發(fā)覺得養(yǎng)母的態(tài)度有些奇怪,一時間卻也想不明白,她這反常態(tài)度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不愿當面拂了養(yǎng)母的面子,蘇淺暖跟著葉鳳潔往打聽大廳中央的方向走去。 “這位是……” 其實,從蘇淺暖進來,葉鳳潔就注意到了她身旁的紀午。 只不過由于兩人沒有交流,站得又有些距離,葉鳳潔也就以為他是哪個親戚家孩子處的對象,也就沒在意。 直到紀午跟上來,她才意識到,這個長得挺拔健碩的年輕人,跟蘇淺暖是一起來的。 葉鳳潔看紀午的視線透著打量,蘇淺暖避重就輕地答,“這位是我的朋友,阿午?!?/br> 在這種場合,如果介紹阿午是她的保鏢,未免太過招搖了。 朋友? 誰會帶著朋友出席家宴啊。 葉鳳潔的眉心當即不贊同地攢了起來。 她把蘇淺暖給拉到一邊。 “暖暖,你這么做會不會太膽大了一點?就算咱要養(yǎng)小白臉,好歹藏著掖著,這公然帶著情人出席家宴,話要是傳到四少的耳朵里,對你沒好處。” “媽,您說什么呢?” 她什么時候養(yǎng)小白臉了? “怎么,那人不是你養(yǎng)的……” “不是?!?/br> 蘇淺暖直接否認,葉鳳潔卻認定了她是臉皮薄不敢承認。 “行了行了,甭管他和你是什么關(guān)系吧,你讓他別在一直跟著你了,咱們家今天是辦家宴,總是多個外人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