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邊城不甚在意地撇了撇嘴。 這傷口一看就知道是人為的,也不知道是和是么人起了沖突。 不過邊城擺明了不想細(xì)說,蘇淺暖也就不追問。 邊城最欣賞蘇淺暖的地方,就是她從不多言,也不會有過剩的好奇心。 他若傾訴,她便傾聽,從不纏著他問東問西。 真是越來越稀罕他這個夫人了。 邊城俯身在蘇淺暖的唇瓣啜了一口。 蘇淺暖因他這突然起來的吻而怔愣了一下,那傻乎乎的小模樣,別提多勾人。 沒能忍住,邊城又親了一口,一口一口,又一口,結(jié)果上了癮,吻住她的唇瓣就再不愿松開。 蘇淺暖回過神,雙手推拒著他的肩膀,“邊先生,你干嘛呢?” “親你?!?/br> 男人回答的直白而又簡潔。 末了補充一句,“親吻自己的妻子,合法且合理。本少爺正在使用身為丈夫的合法權(quán)利。” 他拿她昨天說過的話堵她。 “……” 有個記憶力太好的丈夫,也是很傷腦筋的一件事。 房門在這時候響起。 “少爺,我可以進來嗎?” 蘇淺暖從昨天傍晚起到現(xiàn)在都沒有經(jīng)過食。 在夏雪給蘇淺暖看診的時候,邊城就吩咐了可蔥去廚房里給她熬了點粥,端上來。 “進來吧。” 可蔥一手推開房門,一手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放這吧,本少爺來喂就好?!?/br> 可蔥驚奇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納尼,她沒幻聽吧?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有一天竟然說要主動給人喂飯? 果然,愛情是能夠令人脫胎換骨的么? 邊城端起粥,舀了一口,放至嘴邊吹涼,余光瞥見石化了的可蔥,嫌惡地謝了她一眼,“你怎么還在?” 嚶嚶嚶,被嫌棄地不要不要地,她需要一塊提拉米蘇才能治愈她受創(chuàng)的心靈! 可蔥端著托盤,帶著她那顆受創(chuàng)的小心靈去投入提拉米蘇的懷抱去了。 蘇淺暖以為,像邊城這種衣食住行,皆有言冰、夏雪她們四人妥帖伺候著的大少爺,喂人吃飯這種事情,肯定做不來。 出乎她意料的是,他的動作意外地嫻熟,每一勺喂送的速度間隔都恰如其分,在喂到她嘴邊時,怕會燙到她,每一口都是吹涼了再喂到她的嘴里。 蘇淺暖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察覺到她的視線,邊城開口問道,“夫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可曾有那么一個人,被邊先生如此精心照料過。” 清澈的眸光定定地望著她,蘇淺暖直言不諱地問道。 蘇淺暖不喜歡猜忌,她也不喜歡讓人費心去猜她。 兩個人在一起,最基礎(chǔ)的就是互相交托信任。 所以,她心里若有任何疑問,會直接宣之于口。 沒有誰天生就是特別會照料人的。 如果那個人很會照顧人,說明在舊日的時光里,必然有那么一個人,被他精心照顧過。 那個人,是誰? 他又將一口熱粥吹涼,送入她的口中,動作未有任何的遲疑,“恩,是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 入口甘甜的紫薯粥忽然就帶了些許澀然的苦意。 “噢?!?/br> 頓時沒了胃口了呢,早知道不問了。 “暖暖不問問,是誰?” 蘇淺暖垂下眼瞼,盯著腿上的被褥。 還用得著么? 應(yīng)該是那位關(guān)小姐吧?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是我母親?!?/br> 哎? 蘇淺暖驚訝地抬頭看他,邊城趁機將最后一口粥喂進她的嘴里。 蘇淺暖的眼底有著困惑。 邊先生的母親,不是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么? 邊城把空碗放到一邊,放下手中的勺子。 “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大出血,落下病根。日日纏眠病榻。” 邊城蘇淺暖還是這樣,以邊先生的家境,應(yīng)該也輪不到一個小孩子去照顧生病的母親吧。 “她患有嚴(yán)重的產(chǎn)后抑郁。聽說,前面的幾年還好。 也許吧,反正在我的記憶里,她從未正常過。 對誰都不信任,總懷疑有人要害她。疑神、疑鬼,神經(jīng)叨叨。 除了我以外,幾乎不允許任何人的靠近,不接受任何給她的食物,包括,她的丈夫?!?/br> 蘇淺暖注意到,當(dāng)邊城提及他的父親的時候,他的眼底盡是嘲諷的意味。 “那時候,邊先生幾歲?” 邊城瞇了瞇眼,陷入久遠(yuǎn)的回憶當(dāng)中。 “五歲,六歲?或許更大一點,或許比這又小一點?!?/br> 沒有費心去記過。 蘇淺暖倒抽一口涼氣。 一個五歲或者六歲的孩子,就要承擔(dān)起照顧一個有著嚴(yán)重產(chǎn)后抑郁癥的病人么? “去醫(yī)院看過了嗎?連國外的醫(yī)生都束手無策嗎?” “嗯,完全沒有用?!?/br> “邊先生的父親呢?” 自己的妻子生病,身為丈夫,難道不應(yīng)該承擔(dān)起相應(yīng)照顧的責(zé)任嗎?照顧病人的重?fù)?dān)怎么能夠全部落在一個小孩子的身上呢? “睡在a或者b女人的身上,誰知道呢?” 邊城扯了扯嘴角。 他眉頭微皺,似乎連提及父親兩個字都不屑。 蘇淺暖伸手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 一個得了產(chǎn)后抑郁癥的母親,一個日日流連花叢的父親,這對于一個才五六歲的孩子而言,是個多么殘酷的考驗。 “我不該問的?!?/br> 蘇淺暖眼神歉疚,如果她不問,他就不必再回憶一遍過往的痛苦。 他拿下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親了親她的手背,眉目飛揚,“不,本少爺跟高興你問了。因為那說明,你吃味了?!?/br> “誰,誰吃味了。” 蘇淺暖紅著臉,想要將手從他的掌心里抽出。 他抓住不放,目光灼灼地看她,“夫人敢不敢說出,方才,你心底疑心的那個人,是誰?” 蘇淺暖羞惱地掐了一把他的腰身。 男人發(fā)出一聲悶吭,狠狠地皺了皺眉。 “怎么了?” 蘇淺暖緊張地問道。 邊城自若地站起身,體貼地給她掖了掖被角,“沒什么。你剛吃了粥,好好休息,醒來后再吃藥?!?/br> 蘇淺暖拉住了他,動作極快地掀起了他的衣擺。 男人及時地制止了她的動作,拉過她捏住他衣角的那只手,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曖昧地道,“夫人,你還在生病。改日,為夫一定加倍補償你,嗯?” 清澈地眸子凝視著他,神情嚴(yán)肅地道,“邊先生,把你衣服脫了?!?/br> “夫人……” “邊先生脫是不脫?” 邊城有些郁悶。 這小女人,這次怎么就不上當(dāng)了呢? 兩人就只有大眼瞪小眼,彼此僵持著。 最終,還是邊城妥協(xié)。 他緩緩地掀起衣擺,露出一大片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