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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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她是陸無悠,她壓根不想有他的孩子…… 正因為她是陸無悠,她可以心狠毒辣到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正因為她是陸無悠,她甚至可以在預(yù)計好的落胎之后,還哭著哀求他救他們的孩子! 陸無悠的偽裝,在他面前,怕是一刻都不曾停止過…… 一刻都不曾。 “吱呀——” 長樂宮的正殿大門突然被從內(nèi)推開,一雙手沾滿血跡的宮女欣喜的跑了出來,毫不知情的張望了一番,便連忙追上棠觀。 “皇上!姜太醫(yī)讓奴婢出來通傳,雖然小殿下沒能保住,但娘娘已無大礙了……” 棠觀的步子不曾有片刻停頓,像是什么都沒聽到,背影透著令人窒息的陰沉,讓那宮女唇畔的笑意一下僵住了。 顧平和列風(fēng)相視一眼,一時竟不知如何收場,只隨著徐承德默不作聲的跟了上去。 折騰了一整晚,此時已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 走出長樂宮時,棠觀抬頭望向那深重的夜幕,低啞的聲音再沒有絲毫溫度,漠然到了極點,“封鎖長樂宮,所有宮人送去慎刑司嚴(yán)加拷問。危樓爪牙,不可放過一人?!?/br> 列風(fēng)暗自心驚,“……是。” “不必再跟來。” 棠觀最后落下一句,說完,便獨自一人消失在了小徑那頭。 第一五三章失去 從前盛極一時的長樂宮,在所有宮人被盡數(shù)送進(jìn)了慎刑司后,一夜之間,便淪為了紫禁城的又一座冷宮。 此外,宮殿外幾乎集中了大半的禁衛(wèi),將僅有皇后一人的長樂宮圍得里里外外風(fēng)語不透,守衛(wèi)森嚴(yán)。 如此的陣仗,這般的動靜,盡管棠觀已經(jīng)下了封口的嚴(yán)令,但一些流言蜚語還是不脛而走。 然而不少人卻也只知皇后小產(chǎn),皇上龍顏震怒,至于皇后為何小產(chǎn),長樂宮宮人為何悉數(shù)被拷問,他們便不得而知了。 榮國侯府不是最早得知此事的,但卻是對此事最慌張的。 再加上棠觀已經(jīng)接連兩日未上早朝,榮國侯更是摸不透他的態(tài)度,一時間惶惶不安,在府中再也坐不住,終于在第三日急急忙忙進(jìn)宮求見。 然而剛一到了宮門口,他卻是被拒之宮門外,讓趕來的徐承德勸了回去。 這樣一來,但凡是稍稍有點小聰明,會識眼色的人就都心知肚明了…… 長樂宮里那位皇后娘娘,絕對是惹怒了圣顏,再加上又沒了皇嗣,她怕是翻不了身了。 而皇后出自榮國侯府,此番變故,榮國侯府也沒了庇護(hù),好日子或許也不長了。 棠清平和棠遇最初也是完全被蒙在鼓里。 直到棠觀第二日也未上早朝,他們才察覺出些不對勁,也在榮國侯之后進(jìn)了宮。 進(jìn)宮后聽得幾個禁衛(wèi)嚼舌根,說要去長樂宮換防,他們二人才堪堪得知宮中的大變故。 “徐公公,你就讓我們進(jìn)去吧……” 棠遇被攔在紫宸殿外,急得直跺腳,“皇兄他到底出什么事了?皇嫂她……” 徐承德微微皺眉,連忙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噤聲,“王爺慎言……并未老奴有意為難,只是皇上已經(jīng)明確吩咐了,不見任何人……” 棠清平將棠遇拉了回來,看向徐承德,“那不知公公能否為我二人通傳一聲?若皇上還是不愿召見,我們便也不多糾纏了?!?/br> 聞言,徐承德沉吟片刻,躬身道,“那便請世子爺和王爺在此稍等片刻,老奴再進(jìn)去通傳一聲……” “有勞公公了?!?/br> 不多時,徐承德便一臉難色的出來了,朝棠清平和棠遇搖了搖頭。 棠遇更要上前繼續(xù)說些什么,卻是被棠清平攔住了,“罷了,皇上自然有他的苦衷,你還能怎樣?強(qiáng)闖紫宸殿?這殿中的是皇上!你還當(dāng)這皇宮是肅王府不成?!” 棠遇動作一滯。 是啊,皇宮不是肅王府,四哥他也不只是四哥了…… 見他還愣怔在原地,棠清平拍了拍他的肩,“好了,走吧?!?/br> “你先回去吧……”棠遇回過神,搖了搖頭,“我去昭仁宮看看母妃?!?/br> 棠清平頓了頓,“也好,或許太妃知道些實情?!?/br> 像棠遇這樣的王爺,原本是每次進(jìn)宮都需得到棠觀的允準(zhǔn),才能去昭仁宮看望太妃。 但因為棠觀從小便在端太妃身邊長大,與棠遇更是親如同胞兄弟,便額外賜了棠遇一道旨,允他可以隨時入宮看望母妃。 不過棠遇如今這年紀(jì),最是叛逆桀驁,在他皇兄面前還有幾分收斂,而在端太妃那里,便是愈發(fā)肆無忌憚。 再加上每每去昭仁宮,端太妃總是想同他提起娶妻之事,兩人免不了爭執(zhí),所以棠遇也并不常進(jìn)宮。 “太,太妃娘娘,璟王殿下來了?!?/br> 端太妃正靠在貴妃榻上小憩,便有侍女十分欣喜的小跑進(jìn)了殿,揚聲通傳道。 聞言,端太妃有些詫異的睜眼,從榻上坐起身,一轉(zhuǎn)頭便見自家不聽話的臭小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從殿外走了進(jìn)來。 想起上次兩人不歡而散的狀況,端太妃剛要站起來的動作頓住,下一刻,便冷笑一聲,重新躺回了榻上,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似的閉上了眼。 “見過璟王殿下。” 侍女們紛紛行禮。 棠遇揮了揮手,“都起來吧。” 說罷,就走到了端太妃身邊,轉(zhuǎn)開視線別別扭扭的喚了一聲,“母妃近日身子可還好?” 他不問倒還好,這一問,端太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又睜眼坐起身,“不敢勞煩璟王過問,再被璟王殿下膈應(yīng)一次,哀家便能歸西了!” 棠遇悻悻的抿唇,沒敢應(yīng)聲。 “你說你都這么大的人了,還成天只知道胡鬧,若是再不找個人看著你,你怕是更加不知天高地厚了。改明哀家便同皇上好好商議,要趕緊給你尋個王妃……” 見端太妃沒幾句話便又扯回了立妃一事,棠遇頭疼了起來,下意識嘟囔了一句。 “我才不娶妃……奚息還沒回來……” 嘟囔的聲音十分輕,但不料端太妃卻是聽清了,“奚息?人家奚小將軍回不回來和你娶妃有什么沒關(guān)系??你娶得又不是他!” “咳咳咳咳——” 棠遇一下嗆住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到臉都紅了。好不容易停下來,便趕緊扯開了話題,“母妃!說到皇兄……他已經(jīng)接連兩人不上早朝了……”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這宮里可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一提起此事,端太妃便登時將什么娶妃,什么奚息盡數(shù)拋到了腦后。 沉默半晌,她揮退了殿內(nèi)伺候的婢女,方才開口,“皇上不許任何人提及此事,更不許傳出去。哀家只知皇后小產(chǎn),長樂宮被重兵把守。至于此中緣由,也并不清楚?!?/br> 棠遇不解的皺眉,“皇兄和皇嫂感情一直都好得很,甚至都不曾紅過臉。怎么突然……” 端妃沉吟片刻,“哀家倒是從慎刑司聽來一傳聞。說是長樂宮里的宮人被嚴(yán)加拷問,只為揪出危樓之人?!?/br> 危樓? 又是危樓…… 難道是危樓害得皇嫂小產(chǎn)? 可即便如此,這和皇嫂又有什么干系?聽說如今這長樂宮就如冷宮,哦不,是囚牢。 棠遇正苦苦思索著中間出了什么差錯,一旁端太妃卻是嘆了口氣,“也不知皇后為何會小產(chǎn)……照理說,如今這后宮中除了她便再無其他妃嬪,又哪里會有人動這個心思?” 不過卻也說不準(zhǔn),當(dāng)初先帝獨寵昭華皇后時,也并無嬪妃敢對她腹中的孩子下手,但昭華皇后……還是小產(chǎn)了。 想到這,端太妃面上掠過一抹黯色。 或許,這次又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人動了手…… === 長樂宮。 分明已是初春時刻,但緊閉的宮門內(nèi)卻是滿目蕭索。 兩側(cè)的殿門大喇喇敞著,一路都散落著些雜物,沾著泥塵,還是前幾日夜里,整宮侍婢被押去慎刑司時遺留的混亂。 后院似乎已被禁衛(wèi)細(xì)細(xì)翻查過,花圃里滿是被踩得東倒西歪的花草,盡是一片狼藉。 偶有春風(fēng)從宮墻外越過,分明是和暖的風(fēng),但吹在空無一人的長樂宮里,卻刮起了瑟瑟之聲。 “吱呀——” 宮門突然被打開了。 一宮女低垂著頭提著食盒,被門外幾個禁衛(wèi)放了進(jìn)來。 她緩步走到了正殿門前,輕輕推開殿門,走了進(jìn)去。 正殿緊閉著門窗,因此猶存著一絲暖意,只是微微有些悶。 那宮女目不斜視的繞過屏風(fēng),在離床榻不遠(yuǎn)處的圓桌上放下食盒,隨即又給茶壺里重添了熱水。 出殿前,她忍不住回頭看了那床幔一眼。 都昏睡幾日了,竟還沒醒嗎? 床幔掀開的縫隙里,露出一女子蒼白如紙的面容,看得這宮女微微心驚,連忙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出了殿。 殿門被掩上,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而就在這輕微的響聲后,床幔中卻是突然有了動靜。 顏綰醒過來的時候,唇上因龜裂出了血,喉口滿是甜腥。 剛睜開眼時,就連眼前也是血色一片,直到盯了幔頂許久,那模糊的血紅才一點點散開,讓視野里的一切恢復(fù)了原本的顏色。 許是昏睡了太久,她在睜開眼的一瞬,甚至完全記不起自己是誰,自己在哪里。 她叫陸無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