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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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著沒事,但心里卻是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幾位請坐,可要上些酒菜?” 小二拿下肩頭的抹布在桌上擦了擦。 棠觀側(cè)眼看向顏綰,顏綰眨巴眨巴眼回看向他。 兩人莫名其妙對視了一陣,最終還是某位皇帝陛下敗下陣來,“不必上酒,隨意來些點心就好?!?/br> “好嘞?!?/br> 小二應(yīng)了一聲,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卻又被棠觀喚住。 “等等,”他抬眼看向小二,面容冷峻,隱隱帶著些迫人的威勢,“你剛剛說,這里出了變故……從前的莫掌柜走了?” 小二點點頭,“是啊,急急忙忙走的……” 頓了頓,他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啊,樓下還有活等著,小的就先下去了~” 說罷,他便再也不肯多說一句,端著一壺酒逃跑似的竄出了門外。 漏。洞。百。出。 顏綰握著茶盞的手逐漸收緊,眉眼間浮起些慍怒。 她竟不知,生門的業(yè)務(wù)竟已差到了如此地步? 風(fēng)煙醉的莫掌柜離開,恰好在他們微服私訪的這一日離開,還是“急急忙忙”離開。 如此的巧合…… 棠觀會信嗎? 棠觀蹙眉。 如此的巧合,他自然不信。 風(fēng)煙醉的掌柜很可能是危樓中人,若昨日匆匆撤離是因為他,那必然是得了他要來此處的風(fēng)聲。但此事,他在今日之前便只告訴了顏綰一人。 如此想著,他低頭抿茶,面上的神色愈發(fā)復(fù)雜。 第一四六章太醫(yī) 那小二從廂房內(nèi)一出來便徑直朝走廊另一頭走,拖著酒盞拐進(jìn)了一間廂房。 這間同其他廂房完全不一樣,沒有任何熏香的氣味,也沒有任何暖意,就連屋中的擺設(shè)也都是些顏色深重古樸的玩意。 正對著門的方向,身著黛色衣衫的蕭嫻坐在東坡椅上,手中捧著一茶盞。 茶盞中卻并非茶,而是涼水。 她身邊,莫云祁垂手立在一旁,神色中竟是隱隱透著些緊張。 小二一進(jìn)屋便登時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方才佝僂著腰的諂媚模樣全沒了。 將酒盞放下,他跪下回稟道,“樓主,一切都按照樓主吩咐的說了。” 蕭嫻面不改色,“風(fēng)煙醉的人盡數(shù)換過了?” “是,都是些生面孔?!?/br> 莫云祁沉聲回答。 “那位皇后娘娘可有什么反應(yīng)?”蕭嫻湊近茶盞,輕抿了一口。 冷水入喉,登時心頭一片清涼。 小二遲疑了片刻,眼角余光瞥了莫云祁一眼,“皇后娘娘……似乎有些不悅?!?/br> 蕭嫻唇角翹了翹,揮手吩咐他下去,轉(zhuǎn)而又沖莫云祁溫言道,“轉(zhuǎn)告豆蔻,這次她消息來得及時,是立了功,立了功,便有賞?!?/br> 莫云祁應(yīng)下,“是。只是屬下有些不明白……就算皇帝微服私訪,風(fēng)煙醉里原先的人也絕不會露出破綻……樓主為何要……” “為何要撤了他們?”蕭嫻起身,“我就是要換了這風(fēng)煙醉的人,而且就是要讓棠觀知道,這里臨時換了一撥人。” 說著,她推開對著風(fēng)煙醉后院的窗戶,感受著那迎面而來的春風(fēng),笑了起來。 “這風(fēng)煙醉如此巧合的出了變動,屬下懷疑里面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危樓的人了……便是有,恐怕也只是些小嘍啰?!?/br> 陪同著棠觀顏綰回長樂宮時,顧平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卻只有沉默。 半晌,顏綰才開口道,“如果不是巧合,那么長樂宮中……便有危樓的眼線?!?/br> 如今的狀況,她只有先發(fā)制人才不至于被動。 棠觀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恐怕不止是長樂宮。” 顏綰心塞的深吸了口氣,剛要違心的說些什么,小腹卻是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疼痛,讓她不由皺起了眉。 “怎么了?” 見狀,棠觀立刻將什么危樓什么風(fēng)煙醉陸無悠拋到了腦后,緊張的問道。 顏綰原本還強咬牙忍著,然而下一刻小腹的疼痛竟是越發(fā)難忍,面色也漸漸變得慘白,“……” 棠觀面色一沉,連忙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一邊疾步朝殿中走,一邊吩咐身后的無暇,“傳姜太醫(yī)。” 很快,無暇便從太醫(yī)署請來了一位太醫(yī)。 兩人進(jìn)殿時,棠觀正蹙眉坐在榻邊,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榻上腹痛難忍的顏綰,扣在榻沿的手微微收緊,手背上的骨節(jié)泛起青白。 “微臣于辭參見皇上。” 陌生的聲音,十分年輕,并非姜太醫(yī)。 棠觀轉(zhuǎn)頭看了過來,沒有見到姜太醫(yī),眉心更是皺成了川字,視線移向一旁的無暇,“姜太醫(yī)呢?” 無暇面無表情,沒有應(yīng)聲。 而那年輕太醫(yī)伏身回答道,“啟稟皇上,姜太醫(yī)方才恰好去了昭仁宮請脈,不在太醫(yī)署。微臣已經(jīng)派人去請,但怕皇后娘娘這里等不及,便先趕過來看看?!?/br> 雖有些遲疑,但見顏綰面色慘白,棠觀還是沉聲道,“先診脈?!?/br> 于辭垂頭起身,從藥箱中拿出絲線交給無暇,在離床榻十?dāng)?shù)步的距離坐下,懸絲診脈。 片刻后,他抬眼朝無暇示意,隨即收起了絲線,起身回稟,“皇上,娘娘只是憂思過重動了胎氣,并無大礙?!?/br> “只是動了胎氣?” 棠觀顯然不信,望向于辭的眼神里帶了些審視?!?/br> 于辭坦然對上棠觀的視線,“微臣這就下去開些方子,娘娘只要服下后,就不會再有腹痛之感。當(dāng)然,皇上若信不過微臣,也可等姜太醫(yī)診過后再做決斷?!?/br> “皇上!” 豆蔻急急忙忙走了進(jìn)來,指了指殿外,“皇上,顧平讓奴婢進(jìn)來通傳一聲,說是前方戰(zhàn)況有變,璟王和安王還有安王世子已經(jīng)進(jìn)宮在御書房候著了?!?/br> 棠觀抿唇,“讓他們再等等……” “……你先去吧?!?/br> 小腹的疼痛稍稍減弱,顏綰白著臉扯了扯棠觀的衣角,“都說是戰(zhàn)況了,耽擱不得?!?/br> “……” “我已經(jīng)好多了……太醫(yī)都說只是動了胎氣,想必喝碗藥苦一苦就沒事了?!?/br> 棠觀眉眼沉沉,口吻里多了些自責(zé),“今日就不應(yīng)帶你去那風(fēng)煙醉。” 嗯,對。 就不應(yīng)該帶她去,最好自己也不要去。 顏綰“虛弱”的狂點頭。 “接下來幾月絕不能再出宮了?!?/br> 棠觀堅決的下了個死命令。 “喂……” 顏綰瞪眼,剛要抗?fàn)幰环?,腹部卻是又一抽一抽的疼了起來,聲音弱了下去。 棠觀轉(zhuǎn)身,從于辭身邊走過時頓了頓,“你先下去開方子,”說著又朝門外走,邊走邊吩咐無暇,“熬好藥后要等姜太醫(yī)來確認(rèn)。” 他一出門,顧平便立刻迎了上來,并非預(yù)想中的滿臉急色,相反,面上竟是還帶著些欣喜,“皇上?!?/br> “長話短說?!?/br> “是。”顧平連忙跟上棠觀的步子朝長樂宮外走,“北燕大敗,遷都汴城,從前的都城已被大軍攻陷。遷都時,皇室內(nèi)亂,燕皇遇刺,新帝臨危受命?!?/br> 新帝…… 棠觀驀地停下腳步,神色一滯。 顧平嗓音里的興奮稍稍壓下,“北燕新帝是五皇子,拓跋陵修?!?/br> === 長樂宮。 于辭將開好的方子交給了一旁候著的小宮女,細(xì)細(xì)囑咐道,“第一次熬好后要將藥湯倒出來再繼續(xù),一定要有人守在旁邊,不可離開?!?/br> “是?!?/br> 顏綰腹部的疼痛逐漸隱了下去,因此半撐著坐起身,將殿內(nèi)所有無關(guān)人等都趕了出去,只留了豆蔻無暇。 “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面色有些難看,卻并非因為疼痛,而是帶著些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無暇沒有應(yīng)聲。 豆蔻心頭一咯噔,卻是明知故問裝起了傻,“怎,怎么了?” 顏綰皺眉,“風(fēng)煙醉出了什么事?今日一進(jìn)去,我便覺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br> 豆蔻啊了一聲,恍然道,“娘娘方才一走,奴婢便傳信去了風(fēng)煙醉,讓門主將人手全部撤了出來,以免被皇上發(fā)現(xiàn)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