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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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引以為豪的權(quán)謀之術(shù),危樓之能,竟從來抵不過晉帝對棠觀的護之切。 原來,陸無悠從來就沒能助棠珩挑撥晉帝與棠觀的父子之情,更是沒能助棠觀重獲“圣寵”。 機關(guān)算盡,竟是一場笑話。 “所以……淵王這就輸了?” “恩,輸了?!?/br> 其實,她也輸了。 第一三五章落定 “王妃……” 見顏綰終于成功勸服了榮國侯,顧平連忙跳下馬車,為緩緩走近的她和豆蔻無暇拉開車簾。 顏綰面上沒有絲毫波動,腰背挺得十分直,雙手交握在身前,完全是一副端莊的模樣。 然而剛一被扶上馬車,她卻像是終于撐不住似的,面色一下變得蒼白,腹部傳來一陣疼痛,雖很輕微,但也讓她眉心緊鎖,靠在車壁上半晌緩不過來。 “小姐……” 見她臉色都變了,無暇眸色一沉,掀開車簾朝外面的顧平冷聲道,“快找個醫(yī)館!” 顧平也傻眼了,連聲道,“好……好……” 說罷,便一揚鞭,駕著馬車朝長街那頭駛?cè)ァ?/br> 都是他的錯!他方才就不該答應(yīng)帶王妃出來……之前在王府時,殿下就連屋子都不愿意讓王妃出,生怕有什么意外。如今他竟是膽大包天,在大雪天把王妃帶到宮門口,若是王妃和王妃腹中的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就死定了??! 幸好不遠處便有一醫(yī)館,醫(yī)館里恰好還有一大夫在。 那大夫被幾人沖進醫(yī)館的架勢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為顏綰診了脈,才顫著聲音開口道,“夫人方才是否在雪地里站了許久?這濕了的鞋襪要趕緊換下……” “腹中的孩子可有事?” 顏綰一直捂著小腹,豆蔻不由著急的問道。 “并無大礙,只是在雪中站了太長時間,動了胎氣罷了……老夫這就去煎幾服藥為夫人安胎……” 大夫顫顫巍巍的去煎藥了。 顏綰抿唇看了無暇一眼。 無暇對上她的視線,下一刻,便立刻轉(zhuǎn)眼看向一旁的顧平,“我和豆蔻陪王妃在此歇息,你便先進宮,以免殿下在宮中無人可吩咐。” 顧平一愣,“可,可殿下給給我的任務(wù)便是寸步不離的看顧好王妃啊……” 無暇蹙眉,冷冷道,“有我在,這里用不上你,你便放心進宮?!?/br> “可……” “去吧?!?/br> 一直蒼白著臉不曾說過半句的顏綰終于啟唇。 顧平為難的看了她一眼,又想起之前無意中聽到她們主仆間的談話。 ——小姐,咱們,咱們派去北齊的人……斷了聯(lián)系…… ——風(fēng)煙醉傳來消息……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br> 垂眼,他躬身就退了下去。 一見他退下,顏綰立刻撐著桌子站起身,面色依舊蒼白,但卻已沒了方才的虛弱模樣,“回風(fēng)煙醉?!?/br> === 宮中局面已定,淵王已經(jīng)被下令拘禁,被立刻押回了淵王府。 而早就得知消息的蕭昭嚴(yán)則是在全城戒嚴(yán)的狀況下,暗中從地道入了淵王府的書房,“殿下!您不能就如此放棄啊殿下!” 蕭昭嚴(yán)滿臉急色。 棠珩身著喪服坐在桌邊,面色煞白,神情恍惚,口里喃喃道,“還能如何?我還能如何?!父皇早就擬好了旨,要將皇位傳給棠觀!” 這幾日父皇根本沒有清醒過幾次,不可能擬出這樣的詔書。 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沒了。 他原本已經(jīng)做好了晉帝沒有留下遺詔,又或是口授遺詔的準(zhǔn)備,也已經(jīng)讓榮國侯守在宮外。更是聯(lián)合了所有依附于自己的朝臣,一旦逼宮成功,便要那些臣子質(zhì)疑遺詔真假,給棠觀框上一個假傳遺詔的罪名,來洗脫自己逼供奪權(quán)的污名。 可他沒想到,安王竟是拿出了早就擬好的詔書。 詔書上,沒有任何作假的痕跡…… 這也就意味著,那詔書是早就擬好的。 何時擬的? 是在他算計東宮一事暴露后,還是在棠觀因治疫有功回京之后? 又或是……更早,更早? 他更加沒有想到,榮國侯竟也在最后關(guān)頭選擇了棠觀,將先前做好的打算盡數(shù)付諸東流。 原來他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都是一場空罷了…… 蕭昭嚴(yán)依舊不肯死心,“殿下!咱們并非沒有機會?。适挛赐?,棠觀雖已即位,但卻要等到半個月后才能登基!這段時日他根基未穩(wěn),正是咱們動手的大好時機??!您不可如此消沉啊!” “他的根基不穩(wěn)?” 棠珩冷笑。 從前他還未曾察覺,如今聽了這話,竟是覺得這是最好笑的笑話…… 棠觀的根基不穩(wěn)? 有危樓這種勢力為他賣命也就罷了,就連父皇,也是他身后最強大的靠山。 他從前怎么就沒有想到…… 棠清平與棠觀從小交好,甚至后來為棠觀出謀劃策,安王都從來不加阻攔。 安王是父皇最信任的人,若父皇心中當(dāng)真沒有偏倚,安王也絕不會縱容棠清平如此。 他棠珩有什么? 從前他以為,他有危樓,有父皇的寵愛,還有蕭家和榮國侯府。 如今,什么都沒有了,什么也都沒有用了。 “殿下,勝負未定,您不能……” “舅舅還想如何?莫不是真要我起兵造反不成?” 若真有逼宮的那個能耐,他倒也不擔(dān)心背負一個篡位的罪名被后人指指點點??扇缃?,就連榮國侯也棄他而去了,他堂堂皇子,竟成了榮國侯府的棄卒。 “那么……從肅王妃那里下手呢?” 蕭昭嚴(yán)將主意打到了顏綰頭上。 “有危樓在,棠觀身邊的人,你一個都動不了。” 呵,危樓,危樓…… “殿下,當(dāng)初東宮一案皇上雖降了微臣的職,但卻并未昭告天下,百姓們也都不知此案真相,民間依舊有肅王暴戾的傳言。盡管因為治疫重得民心,但卻也難抵當(dāng)年東宮一案……更何況,早在三年前,您的賢德就傳了開來。若論在民間的名聲,您絕對是不輸肅王的啊……” 棠珩已然不想再多說什么,只面色灰敗的擺了擺手,“舅舅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若放在從前,他或許還會一試,如今…… 想用流言動搖棠觀的根基? 是當(dāng)危樓成了擺設(shè)么? 蕭昭嚴(yán)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棠珩最后一眼,這才走了出去。 棠觀即位,絕對不會放過蕭家和淵王府。 就算他這外甥心灰意冷,他不到最后一刻,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棠珩怔怔的坐在那里,神色頗為狼狽。 成王敗寇,他輸了。 或許從最初的時候,他就注定一敗涂地了。 也是…… 棠觀是什么身份,是父皇最愛之人留下的孩子。 而他的母妃,受了這么多年的恩寵也不過是因為長相酷似棠觀生母。 棠觀是父皇的兒子。 而他,不過是個皇子! 皇子,卻并非兒子。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果真是從投胎那一刻就已經(jīng)注定好了的。 有些人,生來便是讓人嫉恨的。 “殿下……” 書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熟悉的女聲將他喚回了神。 棠珩抬眼,看清來人時,面上的狼狽微微收斂,唇角勉強牽出一抹笑,卻是比哭都難看,“……成王敗寇,輸了,便什么都沒有了。” 見他此番模樣,顏嫵心口一疼,緩步走到他跟前,也強顏歡笑道,“殿下還有我……” “是啊,還有你……” 棠珩悵然,唇畔的笑意卻是淡了。 說著,他站起身,有些踉蹌著走到書案邊,抽出一張紙,提筆落下,竟是寫出了休書二字。 “殿下!”顏嫵面色驟變,將那張紙奪了過來,“殿下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