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大神是房東、豪門婚寵之誘妻入局、重生之回到初三、愛你上下五千年II、長安十二時辰(出書版)、當(dāng)問號變成人、曲項向陽、穿越八零之農(nóng)家有甜、戀 1V1、重生之悠然田居
“喂?!?/br> 突然被人喚了一聲,棠遇從怔忪中回過神,下意識站直身子,抬眼看向來人。 “嚇!”乍一瞧見奚息,他有些傻眼,“你,你從哪冒出來的?” 奚息翻了個白眼,一抬手,將懷里的油紙傘扔向棠遇,“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璟王殿下?” 棠遇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那傘砸了個正著,向后踉蹌了一步才接住了襲擊自己的巨大“暗器”。 若是放在平時,此刻他定是要炸毛了,然而今日…… 棠遇愣愣的抱著傘,抬頭瞧了一眼身后的院墻,又向前走了幾步看向不遠(yuǎn)處的奚府牌匾,瞪了瞪在一旁盯著他的奚息,自言自語道,“怎么走到這里來了……” “問你咯?” 奚息挑了挑眉,見棠遇還是一副反應(yīng)遲鈍的模樣,忍不住多嘴提醒了一句,“行了,下雨天在外面瞎晃悠什么啊。撐傘,回府。” 話音剛落,他才覺得自己說的有些多了,抿了抿唇轉(zhuǎn)身,“我走了……” “奚息?!币滦渫蝗槐怀蹲 ?/br> 奚息詫異的轉(zhuǎn)身,對上了棠遇的視線。 “陪我待一會兒?!?/br> === 被棠遇幾乎是硬箍在懷里帶到酒館門口時,奚息內(nèi)心只剩下四個字。 嗶了狗了。 明明有一堆軍務(wù)等著處理,他竟然作死的沒一掌拍飛棠遇,任由自己被挾持到了這里。 “能撒手了嗎?!” 棠遇攬著奚息的肩走進(jìn)酒館,終于松手,收起了傘,“這不下雨嗎?本王分你一半的傘你還不樂意?!?/br> 奚息咬牙,別扭的拍了拍棠遇剛剛搭過的肩,下意識的向旁邊挪了一小步,“我有斗笠,智障?!?/br> “……” 盡管不敏感,但棠遇也明確感受到了奚息抗拒的小動作,心里莫名有點不舒坦。 然而這種不舒坦只是一閃而過。 窗外秋雨綿綿,廂房內(nèi),奚息托著腮,見棠遇一杯接一杯的飲著酒卻又一言不發(fā),終于忍無可忍的起身奪走了他手里的酒杯,“小爺我撂下一大堆事坐在這兒,敢情就是來看你一人飲酒醉的?” 棠遇無精打采的抬了抬眼,自嘲的嗤了一聲,陰陽怪氣的撇嘴道,“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就連這半天時間都不值。要不是找不到人一起喝酒,你以為我會拉上你這娘娘腔……” 奚息鳳眸一瞪,將手里的酒杯重重擱在桌上,“要不是我這娘娘腔,你現(xiàn)在指不定多凄涼?!?/br> 棠遇今天沒什么心情斗嘴,又眼疾手快的奪回了酒杯,“是啊,四哥正為北燕的事傷透了腦筋,我自然不好找他。堂兄他最近也不知怎么了,除了協(xié)助四哥調(diào)查,剩下的時間打死也不肯出府,據(jù)說是堂姐最近又不安分了。剩下陵修他……” 突然想起來什么,棠遇驀地頓住,攥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將后面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一聽棠遇提起拓跋陵修,奚息的面色也同樣僵了僵。 “陵修他……最近可還好?” 棠遇垂眼,自顧自的又斟了一杯,“自打北燕出兵后,父皇就在質(zhì)子府加派了人手,進(jìn)出不易。說難聽點……” “軟禁。”奚息抿唇,接過了話。 “就是軟禁。質(zhì)子府現(xiàn)在被看管的密不透風(fēng),我和四哥也很難進(jìn)去。更何況,大晉和北燕的關(guān)系如今非同一般,陵修的身份尷尬,四哥還需避嫌?!碧挠龅穆曇粲行?。 奚息深吸了口氣,也從手邊翻起一酒杯,“這么些年,我都快忘了陵修還有個質(zhì)子的身份。” “我這些時日總是會想,北燕只給了一月的時間。若是一月之期到了,那在皇宮行刺的兇手還沒有絲毫下落,北燕對大晉出兵,陵修他又會落個什么下場?”想起這些時日他和棠觀毫無頭緒的調(diào)查進(jìn)展,棠遇頭疼的更厲害了。 奚息被傳染的也開始發(fā)起愁,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他壓低了聲音,“呵,北燕若是對大晉出兵,我們的處境也比陵修好不到哪里去……說起來,這拓跋陵岐死的可真蹊蹺。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他于死地?” “……”棠遇沉默。 父皇將這事交給四哥和淵王,讓他們二人一起追查。然而卻始終查不出什么頭緒,就,就好像,有人搶在他們先前將所有蛛絲馬跡都抹去了。 見棠遇不說話,奚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朝他舉了舉杯,安撫道,“……今朝有酒今朝醉?!?/br> 頓了片刻后又嘆了口氣,“不提北燕,北齊如今也是蠢蠢欲動,保不齊過不了幾日,我就得領(lǐng)命回北疆了。那個時候……你就是真的凄涼了?!?/br> 聞言,棠遇眸色一黯,仰頭將杯里的殘酒一飲而盡。 === 秋雨氤氳的薄霧里,風(fēng)煙醉的牌匾沒了往日的光色,樓內(nèi)也只稀稀拉拉的坐著幾桌熟客,冷清異常。 二樓廂房內(nèi)。 莫云祁面色肅然,一改往日的閑散,只粗粗的掃了一眼手中的簡報,便蹙起了眉。 “門主?宮中有消息了?” 一旁的心腹側(cè)頭看了眼他的臉色,“……當(dāng)真是北齊?” 莫云祁沉沉的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到書案后,又細(xì)細(xì)的看了幾眼簡報,提筆在另外一張紙上抄了起來。 “恩?!?/br> “……淵王親手殺的人,北齊暗中下的套,這筆賬究竟該算在誰的頭上?” 莫云祁蹙著眉,將重新抄好的信遞給了心腹,“算在誰的頭上?那就要看北燕想往誰頭上扣了……將這封信送去肅王府。” “是。” 廂房的門被帶上,莫云祁從書案后踱了出來,揚手揉了揉眉心。 隔了這么些天,他終于從不同來源的情報里捻出了一條壽辰那晚的故事線。 北齊使臣賀玄在拓跋陵岐的酒中下了藥,又刻意將顏嫵引到了拓跋陵岐所在的御花園。 因為樓主的插手,淵王及時趕到,憤怒之下,這位王爺一劍取了拓跋陵岐的性命,隨后又趕在禁衛(wèi)軍發(fā)現(xiàn)之前,帶著顏嫵離開了御花園。 這就是最近民間傳得撲朔迷離的“北燕皇子皇宮遇刺”一案的真相。 然而所有的來龍去脈,危樓也是直到現(xiàn)在也真正調(diào)查清楚。 至于肅王那里,因為淵王暗中的百般阻撓,依舊毫無進(jìn)展。 也不知樓主接下來要作何打算…… 聽說,她老人家最近有事沒事總往淵王府跑? 第九十九章內(nèi)疚 因為拓跋陵岐遇刺身亡一事,棠觀翻案的事進(jìn)度變得格外緩慢,在案子還沒有什么結(jié)果前,棠觀的臨時府邸便還是那處別院。 棠觀下朝剛回府,便見豆蔻帶著軟軟蹲在臺階上看雨。 一見院子里只有她們倆人,肅王殿下心下了然,沉聲問道,“又出去了?” 軟軟忙不迭的點頭。 “淵王府?” 豆蔻接著點頭。 果然…… 棠觀的臉黑了。 一旁的顧平也不由垂下頭,小聲嘀咕道,“王妃最近去淵王府去的有夠勤的???” “咳,”豆蔻重重的咳了幾聲,起身解釋道,“淵王妃最近身子不好,所以王妃才去探望?!?/br> 日日探望? 棠觀微微蹙眉,卻也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殿下,您要是真不放心,就去淵王府把王妃接回來吧?” 旁觀著自家殿下從坐在書案后,到站起身,再到走到窗邊,反反復(fù)復(fù)換了十幾個姿勢,顧平終于忍不住了。 被戳穿的肅王殿下不動聲色的控制住了坐立難安的動作,冷著臉淡淡的掃了顧平一眼,“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哦?!?/br> 半晌。 棠觀從書案后站起身,“走?!?/br> “??” “拓跋陵岐遇刺一案父皇交托于我和棠珩,我們雖不睦,但此案事關(guān)兩國邦交,至今毫無進(jìn)展,我需與他一同商議。” “???” “去淵王府。” “……” 殿下,好套路。 = = = 和棠觀回到府里發(fā)現(xiàn)院子里只有兩個丫頭的處境完全不一樣,棠珩一回府就發(fā)現(xiàn)府里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殿下……”小廝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在面色有些難看的棠珩身后,小聲回稟,“殿下,肅王妃今兒個又來了……在這里陪了王妃好一會兒了?!?/br> “知道了,”棠珩面上的溫潤已經(jīng)被憔悴侵蝕的所剩無幾,“下去吧?!?/br> 視線轉(zhuǎn)向回廊中。 微微泛著朦朧的雨簾中,兩個丫鬟候在一旁,身著藕荷色廣袖長衫的女子站在廊邊,正是近來日日往淵王府跑的顏綰。 她低著頭,似乎正在對側(cè)身而坐的顏嫵說著些什么。 顏嫵一身月白色云雁錦衣素色長裙,長發(fā)綰了個松松的髻,整個人看上去單薄的可怕,像是只要一陣風(fēng)來,便能隨風(fēng)而去。 那本就不豐腴的側(cè)顏如今更削瘦,比從前的孱弱還要少了大半的生氣,讓棠珩忍不住又想起了壽辰那晚混亂的記憶,想起了他趕到御花園時親眼目睹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