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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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要去打擾母親,母親忙著呢,這點小事何必污了她的眼?管家直接把人留下就是,其他的我只管會跟母親說說。”蘇懷云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母親也是心善,對底下的人寬厚得很,我的確是時候去提醒一二,免得母親被底下人給蒙蔽了?!?/br> 她沒直接說是誰,只是目光上上下下在管家身上打量,后者渾身不自在,心里更不痛快,索性行禮后匆匆離去。 蓮玉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她還從來沒見過自家姑娘發(fā)威的模樣,張著小嘴,半天才回過神來:“姑娘好樣的,這管家可沒少對傾云苑指手畫腳的,剛才瞧他的臉色可難看,實在大快人心?!?/br> 說完,她又擔(dān)心道:“只是管家是夫人的陪房,姑娘下了他的面子,管家會不會到夫人跟前告狀?” 若是如此,最后吃虧的不就是自家姑娘了? 蘇懷云笑笑,不以為然道:“母親素來疼我,這點小事又怎會責(zé)難于我?再說,管家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就算母親心里不高興,總不能直接罰我。” 為了府里的奴仆責(zé)罰身為蘇府大小姐的她,王秀詠還要名聲嗎? 這位蘇夫人最在乎的就是名聲,絕不會做這等蠢事的。 “夫人不敢明著來,暗地里卻不一定如此?!币恢背聊纳徍悖@時候忽然開口提醒。 見他終于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來,蘇懷云挑眉笑道:“這等奴仆欺善怕惡,而且我今天要是忍了,應(yīng)下此事,那么你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從馬廄里走出來了。” 聞言,蓮恒嘴角一彎。 或許很久沒笑過,嘴角的弧度僵硬,眼底卻是掩不住的笑意,他撩起衣擺緩緩跪下,叩頭道:“多謝姑娘這些年來照顧舍妹,小人能從馬廄離開,也多得姑娘?!?/br> “漂亮話就不必多說了,以后好好替我跑腿就是?!碧K懷云看著他穿的衣袍并不合身,估計要來見她,管家隨便拿的一件舊衣讓蓮恒替換的。 料子差勁不說,顯然放在角落很久,有一股濃郁的霉味,衣袖和衣擺上有一小塊污漬,也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衣裳。 穿著這樣的衣袍,蘇懷云要是講究些,必定對蓮恒十分不喜。 管家為了換人,在傾云苑埋下釘子,還真是煞費苦心。 “雖說應(yīng)該讓你歇一天,熟悉一下傾云苑,再跟蓮玉敘舊才是。只是我這里有一封信要你出門跑腿,不過出府后,先去成衣店換一身,銀錢就從我這里出?!碧K懷云示意蓮玉給了蓮恒一袋子碎銀和銅板,又匆忙進(jìn)書房寫了一封短信,交給了他。 “親手交給風(fēng)老板,誰都別給。還有,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了?!?/br> 蓮恒鄭重收下,貼身藏好。又把錢袋接過,這才行禮告退了。 蓮玉咬著下唇,依依不舍地盯著蓮恒的背影,久久沒能回神。 蘇懷云看見后,笑道:“放心,他跑完腿回來,這兩天應(yīng)該沒什么事。你先替蓮恒把后院收拾起來,好歹今晚能安穩(wěn)睡下。” 蓮玉一聽,這才臉上帶笑,匆匆出去布置了。 兩兄妹終于能夠在一起,她別提多高興的。 蓮玉原本還擔(dān)心夫人會發(fā)難,只是等了小半天,柳繡苑都沒有任何動靜。 她特地去打聽了,回來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姑娘,管家沒受罰,丁點沒事,繼續(xù)該干嘛就干嘛,夫人分明是偏袒他,故意來為難姑娘的?!?/br> 蓮玉沒敢說的是,管家那么大膽,指不定就是王秀詠在背后指使的。 蘇懷云不甚在意,早就已經(jīng)猜到王秀詠是個能忍的人。 當(dāng)初蘇老爺跟她私下來往,有了孩子,卻遲遲沒把人扶正,王秀詠不也忍著? 孩子出生后,未免家丑外揚(yáng),蘇老爺把人藏著,硬是讓蘇懷斐說小一歲,晚一年上學(xué),王秀詠還是忍著了。 這么能忍的人,反倒不好對付。 蘇懷云暫時還不急,有些事還是徐徐圖之為好,不必太過于急躁,反倒會壞事。 “管家只是好心提議送別的小廝來,聽著并沒有壞心,就是爹爹在這里,也不會覺得管家犯錯了,母親又怎會罰他?說到底,只是我不懂事罷了,拒了管家的好意,又把人從傾云苑這里趕走。” 她這么一說,蓮玉更擔(dān)心了:“這事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少不得要對姑娘心生嫌隙,以為姑娘有意為難管家的?!?/br> 簡直是顛倒是非,偏偏管家一番做派做得足足的,口說無憑,蘇懷云也辯駁不了。 蘇懷云笑笑,無奈道:“反正爹爹不喜我,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多添上一件,也沒什么。” 蓮恒直到入夜才回來,而且渾身比出門的時候更狼狽了。 雖說換了一身比之前要好的衣裳,衣擺上卻沾了大片的黃泥,隱隱帶著惡臭,門房捏著鼻子避開,說什么都不肯靠近。 蓮玉驚呼一聲,連忙迎了上去:“哥哥這是怎么了,這般狼狽回來了?” “暫且別說,讓我先洗漱一番,再拜見大姑娘?!鄙徍銣喩砝仟N,語氣里卻沒多少驚惶和沮喪,示意蓮玉帶著他去了院落,在井邊用涼水簡單沖刷后,換了一身樸素干凈的衣袍,這才過來見蘇懷云。 “出什么事了?信呢?” 蓮恒低著頭答道:“小人出了蘇府,先去成衣店換了一身,打算在附近繞一圈再去找風(fēng)老板。后面跟著不少人,怎么也甩不開。恰好碰見一群地痞無賴在巷子里打斗搶底盤,小人便趁著混亂鉆了進(jìn)去,借此脫身去了酒樓。使了銀錢,從酒樓后門進(jìn)去,碰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小廝便要求見風(fēng)老板,卻被拒絕,直到說出是大姑娘有事來尋,這才放小人進(jìn)去,把信箋交給了屏風(fēng)后的風(fēng)老板便退了出去?!?/br> “地痞無賴還在混打著,跟在后頭的人在附近久久不愿離開,小人想著在混戰(zhàn)里卻毫發(fā)無傷,實在說不過去,便跳到了巷子的水溝里,然后慢吞吞爬了出來。” 他眼底帶著些許調(diào)皮的笑意,難得露出這年紀(jì)的青澀來:“身上的味道實在不好聞,地痞無賴一窩蜂都跑了,小人便慢慢走回府來,后面跟著的人不敢躲太遠(yuǎn),也被熏了一路?!?/br> 蘇懷云抿唇一笑,還算矜持,身后的蓮玉直接“噗嗤”笑出聲來了:“哥哥真壞,那味道可要熏得人頭暈。” 她剛才靠近,也被熏得頭昏腦漲。這才那么一會兒,可憐他們跟在后頭少說有半個時辰。 “難為你了,今晚好好歇著,有跑腿的事我會再叫你的。”蘇懷云對蓮恒頗為滿意,老實卻不至于沒心眼,還是個有脾氣的。 難得嘴巴也夠嚴(yán),好奇心還不重。 送信去風(fēng)老板那里,蓮恒聽到后只是照做,根本就沒多問一句,這讓蘇懷云相當(dāng)滿意。 第66章 爭奪 蓮恒沒見過風(fēng)老板,只是按照蘇懷云的話,特地交代小廝,必須把信箋親自交給風(fēng)老板。 風(fēng)老板素來不愛示人,時常用屏風(fēng)擋著,不過露出來的華貴衣裳,蓮恒眼尖,能瞧出價值不菲,屏風(fēng)后的人自然必然是要找的風(fēng)老板。 不是風(fēng)老板,誰又能穿上如此華美奢靡的衣袍? 光是料子,就不是用銀錢能買得到的。 這少見的料子在陽光下薄如蟬翅,仔細(xì)看還能瞧見細(xì)小的花紋在上面。 若非有頂尖的繡娘,誰能在薄紗上刺繡? 蓮恒畢恭畢敬把信箋交給屏風(fēng)前的小廝,盯著小廝把信箋送進(jìn)屏風(fēng)后的風(fēng)老板手里,這才悄然告退了。 蘇懷云沒告訴他,信箋里寫的是什么,蓮恒自然也沒多打聽。 把事情辦妥了,他這就回蘇府來了。 路上費盡心思甩掉了尾巴,還把眾人引到小巷子里。 蓮恒雖然故意跳進(jìn)陰溝里,弄得自己渾身臭烘烘的,卻比后面的尾巴來得要好。 他們幾番想要闖進(jìn)巷子里尋人,打斗的眾人眼睛都紅了,哪里認(rèn)得誰是誰,少不得也挨上幾拳幾腳的。 又被蓮恒熏了一路,盯梢的人別提多難受了,卻一無所獲,回去還不知道該怎么跟主子交代,正發(fā)愁呢。 蓮恒可不管他們,徑直從正門進(jìn)來,連門房都不敢靠近。 他低著頭咧嘴一笑,只覺得大快人心。 蓮恒卻不知道他離開酒樓后,屏風(fēng)后的人就坐起來,很快打發(fā)小廝出去,打開暗門,從書柜后面進(jìn)了去,很快就不見蹤影。 這人熟門熟路走得極快,從暗門的小道一路走了足足一刻鐘的功夫,把信箋放進(jìn)一個凹槽里,暗下旁邊的機(jī)關(guān),這才又從原路回去了。 由始至終,這人都沒打開信箋看一眼。 蓮玉見著自家哥哥臉上帶著笑,就知道此事辦妥了,卻有些好奇,畢竟蘇懷云讓蓮恒送信后,就再沒提這事。 該吃該誰,壓根就沒再出過傾云苑。 仿佛此事就沒發(fā)生過一樣,蓮玉有些琢磨不出自家姑娘的心思。 似乎病了一場之后,蘇懷云就變得高深叵測,讓她有種奇怪的陌生感覺。 蓮玉搖搖頭,想著興許是自己想多了。 蘇懷云還是自家那個姑娘,又有什么不同的? 不過是病了一場,只怕有些事是想通了。 想到這里,蓮玉輕輕一嘆,只是替自家姑娘有些打抱不平。 蘇府被王秀詠拿捏著,蘇懷云做什么都不方便。 這位新夫人還盯著慈母的臉面,暗地里指不定做了什么。 雖說蓮玉還找不到證據(jù),只是她一直覺得王秀詠就不會存著什么好心。 誰家沒有繼母和前頭夫人留下的子嗣,但是能做到像王秀詠這樣,對前頭夫人的孩子比自家孩子還要好。 真是菩薩心腸,還是另有所謀? 蓮玉怎么想都是后者,沒見大夫人留給大姑娘的嫁妝還被王秀詠拿捏在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還回來。 沒有嫁妝單子在,王秀詠就是吞了大半,蘇懷云也是沒辦法要回來的。 這天有小丫鬟嘀嘀咕咕,恰好被經(jīng)過的蓮玉聽見了。 “蔣公子來了,卻沒去傾云苑……” “聽說路小姐特地讓人尋了一抬古琴,請蔣公子過去瞧一瞧?!?/br> “哪里是瞧,只怕路小姐打算雙手奉上的,為了蔣公子,她還真是煞費苦心?!?/br> 蓮玉聽得臉色都白了,沒顧得上呵斥幾個小丫鬟在這里嚼舌根,匆匆忙忙就回傾云苑去,把這事告訴了蘇蘇懷云:“大姑娘,路小姐真不要臉,明知道蔣公子喜歡古琴,就特地讓人尋來,她難道不清楚大姑娘跟蔣公子有婚約在身,她……她不要臉?!?/br> 她罵來罵去也是詞窮,只反復(fù)嘀咕著“不要臉”三個字,聽得蘇懷云忍不住笑了。 見狀,蓮玉跺跺腳,不悅道:“奴婢正急著呢,姑娘怎么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模樣?” 真是當(dāng)局者不急,她這旁觀者反倒是急得要命。 “路meimei費盡心思尋來古琴請蔣大哥過目,也不是什么事,瞧你這丫頭著急的模樣?有母親在,路meimei知道分寸的?!碧K懷云漫不經(jīng)心地答著,低著頭繼續(xù)翻著手里的游記,顯然沒把此事放在心上。 “大姑娘,路小姐擺明是在勾著蔣公子,要是姑娘不阻止,以后指不定做出什么更過火的事來。”蓮玉可不覺得路嬌嬌就是這樣就滿足了,想到路嬌嬌看蔣睿晟的眼神,究竟是什么心思,就連她都看出來了。 “蔣大哥也是個有分寸的,暫時還沒有想要跟蘇府解除婚約的打算,自然不會跟路meimei有什么牽扯?!碧K懷云嘴角一扯,蔣睿晟還要傍著蘇老爺,好把官職往上提一提。 這個節(jié)骨眼里,哪里會跟路嬌嬌牽扯不清? 就算想,也不急著這時候,必定是劃清界限,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蓮玉抿著唇,覺得自家姑娘是太輕視此事了。 回頭她回頭給蓮恒送飯的時候,忍不住提起:“哥,大姑娘若是長此以往,怕是要吃虧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