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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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老爺怒不可歇,叫來心腹吩咐道:“查!給我查清楚了,究竟是這庸醫(yī)指使的,還是藥童背后有什么人!” 他怒沖沖地回了院子,王秀詠正跟管事娘子對賬,見蘇老爺面色冷凝,不由把管事娘子都打發(fā)了,上前問道:“這是怎么了,誰惹老爺氣著了?” 蘇老爺想到那郎中是王秀詠請來的,不免皺了皺眉頭:“懷云的風(fēng)寒始終沒好,懷斐擔(dān)心,便找我來說了說。我去請了一位老郎中去傾云苑瞧了瞧,誰知道藥里卻出了問題?!?/br> 第17章 和氣 王秀詠心里一驚,面色也是詫異:“怎么可能,這郎中是府上素來請的,平日也沒出什么岔子?!?/br> 看她的神色不像作偽,顯然也一無所知,蘇老爺不悅道:“就算不是他,那藥童也有問題,誰知道是聽了哪個的話,居然敢對蘇府的大小姐動手腳?” “就是,懷云沒什么事吧?風(fēng)寒豈不是耽誤了?”王秀詠說罷,也是一臉后悔的模樣:“都怪我不好,想著這郎中是府上素來請的,看著也是個好的,誰知道竟然學(xué)藝不精,任由藥童胡來?” 蘇老爺想了想,這郎中的確在府上足足有五六年了,從來沒出什么岔子。 路嬌嬌剛來的時候經(jīng)常生病,都是請的這個郎中。就是么子蘇懷斐有一段時日起了渾身的紅疹子,也是這個郎中一個外用的方子給治好了,心里的氣憤這才緩和了不少。 “也是,或許是我怪錯了人。郎中是個不錯的,記得以前常來府上,外頭口碑也是極好的,怎會胡來?估計就是那藥童自作聰明,在藥里多添了一味藥,才叫懷云的病一直沒見好,反而越來越重了?!?/br> 蘇老爺擺擺手,又道:“夫人也別擔(dān)心,老郎中已經(jīng)寫了新方子,幸好發(fā)現(xiàn)得早,懷云除了底子弱了點,其他倒還好。” “這就好,不然我可要寢食難安了?!蓖跣阍佢s緊叫來彩晴,吩咐道:“把庫房里的補品都拿出來,先去給郎中瞧瞧。若是可以,再給大姑娘燉湯,補補身子骨?!?/br> 彩晴應(yīng)下,急忙接過庫房的鑰匙便出去了。 見王秀詠處理妥帖,絲毫不藏私,蘇老爺滿意地點頭:“好在有夫人,家里有你掌著,才能井井有條的。” “老爺突然說起這個做什么,原本就該是我做的?!蓖跣阍伇凰涞貌缓靡馑?,臉頰緋紅,低著頭喃喃道。 蘇老爺摟著她坐下,忽然又道:“倒沒想到懷云生病,來找我的不是如安,卻是懷斐,什么時候懷斐跟懷云的感情這般好了?聽說這陣子,懷斐時常去傾云苑,對病中的懷云很是惦記著?!?/br> 今兒下了學(xué)堂,剛進(jìn)府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蘇懷斐便急急忙忙去書房找蘇老爺,足見他對蘇懷云的上心。 王秀詠笑了笑:“我也正奇怪呢,懷斐還把看上的一只波斯貓買下來,特意送去給大小姐解悶。我估摸著到底是姐弟,雖說是同父異母,又哪里就有芥蒂?” 蘇老爺最是喜歡看著府里和和氣氣的,贊同道:“的確,到底是姐弟,沒想到懷斐眨眼間長大了,也懂得關(guān)心人了。波斯貓不便宜吧,懷斐豈不是把這些年攢下的月錢都花了個精光?” “誰說不是了,這孩子花起來倒是不心疼,不過為了大小姐,也是應(yīng)該的。一個姑娘家病得厲害,只能呆在院子里不好出來走動,沒個能解悶的東西,哪能熬得?。俊蓖跣阍亣@了口氣,一副心疼蘇懷云的模樣。 她這一說,蘇老爺?shù)故窍氲酵跣阍佒敖o蘇懷云買了一對蟋蟀。 原本他還有些不樂意,畢竟給女兒解悶的小玩意,何必花二兩金子那么多,買一對沒什么用處的蟋蟀? 第18章 剛烈 還是王秀詠堅持,說是難得有這么精貴的好東西,怎能不買下來送給蘇懷云? 如今瞧著,王秀詠疼愛蘇懷云是真,連帶著蘇懷斐也對這個同父異母的jiejie上了心。 “懷云有你這個母親,這些年才能過得好,倒是讓夫人辛苦了?!碧K老爺感慨著,想到當(dāng)初王秀詠進(jìn)府來的時候,一家子的麻煩事都不容易。 前頭的夫人掌家厲害,底下的管事娘子都對王秀詠不服氣。她帶著路嬌嬌嫁進(jìn)來,也是叫人指指點點,好不尷尬。 加上蘇懷云這么個年紀(jì)不小的姑娘在,還有一個妾生的庶子蘇如安,王秀詠這個繼母實在艱難。 好在這么些年,她總算是熬過來了,還把蘇府打理得妥妥帖帖,感覺比起大夫人在的時候還要好。 “老爺又來了,今兒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夸我?”王秀詠笑吟吟的,伸手拂過耳邊的一束碎發(fā),嬌俏嫵媚的樣子叫蘇老爺一怔,仿佛想起七年前第一次看見她的情景。 那時候的王秀詠剛被夫家趕出門,一張巴掌大的臉蒼白沒有血色,尖尖的下巴,有股楚楚可憐的風(fēng)情。 蘇老爺?shù)谝谎劭匆娝臅r候,便有些走不動了。 大夫人是個強勢的女子,雖說對蘇老爺不錯,卻多了點干練,少了幾分溫婉可人。 加上是這位厲害的妻子把蘇府重新振興起來,蘇老爺總有股憋屈的感覺。自己堂堂舉人,卻得靠著妻子的嫁妝度日,說出去真是丟臉。 因為這個關(guān)系,他在妻子的面前有些抬不起頭來,更加不敢說一個“不”字。 久而久之,蘇老爺對大夫人起初那點歡喜便淡了,甚至隱隱起了些厭惡。不管妻子做什么,都有種扯高氣揚的感覺,漸漸便疏遠(yuǎn)了。 等大夫人身邊的陪嫁丫鬟對他含情脈脈地拋媚眼時,蘇老爺便寵幸了她。 第二天一早,看見妻子難看又憂傷的面色,蘇老爺卻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尤其大夫人并沒有說什么,只讓人抬了陪嫁丫鬟做了姨娘,安排在一個小院子里,他更是覺得痛快。 如此息事寧人的做法,沒讓蘇老爺有愧疚的感覺,反而認(rèn)為這種方式能夠找回屬于一家之主的底氣。 所以等王秀詠在妻子身邊出現(xiàn),在府上來來去去,兩人便很快勾搭在一起了。 只是蘇老爺沒料到,妻子的性情居然如此剛烈,看見兩人在床榻上翻滾,竟然兩眼一閉便倒地不起,活活給氣死了。 壓在頭上的一座大山?jīng)]了,蘇老爺有些不習(xí)慣,卻又有些欣喜。 等了又等,王秀詠的肚子要遮掩不住了,蘇老爺只能不到一年就把她娶回來。偷偷把孩子生下來,小心遮掩住,等孩子好幾個月了,才對外宣布蘇懷斐的出生。 洗三沒敢辦,周歲宴也只是家里人吃了一頓飯,完全不敢大辦。 畢竟蘇懷斐的模樣,一瞧就不止周歲了。讓別人見了,豈不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齷蹉來了? 王秀詠也是委屈,好不容易給蘇家生下一個男丁,居然得偷偷摸摸的。 第19章 悅目 蘇懷斐已經(jīng)將近六歲了,對外也只說是五歲,比別人晚了整整一年才能進(jìn)學(xué)堂。 好在他長得慢,個子不高,這才沒叫別人看出端倪來。 要不然蘇老爺估計還得藏著掖著,巴不得叫蘇懷斐在府上呆下去。 畢竟比起么子的學(xué)業(yè),他更在乎自己的臉面。 就算是小小的芝麻官,好歹是舉人,要是被人知道了,別說名聲沒了,連頭頂上的烏紗帽也得保不住的。 王秀詠依偎在他的懷里,像以往那般小鳥依人。蘇老爺最喜歡吃這一套,因為常年被大夫人壓著,最愛妻子眷戀自己,依賴自己,仿佛當(dāng)他是天一樣膜拜。 只是她嘴角的冷笑一閃而過,蘇老爺最愛的還是他自己。就算當(dāng)年出現(xiàn)的人不是她,是其他落魄的女子,蘇老爺也不會挑剔錯過罷了。 說到底,他自己沒本事?lián)纹鹛K府,讓大夫人出手起死回生,又覺得失了面子,說什么都要在其他女人面前找回男子漢的尊嚴(yán)。 王秀詠點了點蘇老爺?shù)男靥牛崧晢柕溃骸袄蠣斀駜菏橇粝聛碛蔑??我去吩咐廚房做幾個老爺喜歡吃的菜,還親手燉了一鍋雞湯,如今正溫著呢?!?/br> 不管多忙,她隔三差五總要進(jìn)廚房一趟。 就算身為主母,王秀詠不過是站在一旁,指點著廚娘燉湯,雙手完全沒沾水,但是這份用心,才是叫蘇老爺渾身都舒暢。 “也好,我今晚便留下來吧。”蘇老爺發(fā)話,這是要留宿了。 王秀詠眼底的歡喜掩飾不住,羞赧地點點頭,很快便讓丫鬟布菜了,儼然新婚的小兩口,親親熱熱地吃了一頓飯,這又?jǐn)y手回房去了。 蘇老爺最喜歡她這一點,該溫婉的時候極為可人,該放蕩的時候絕不會羞赧而渾身僵硬,一夜下來,叫他暢快淋漓,好不快活。 得婦如此,夫復(fù)何求? 直到精疲力盡地睡了過去,他還有些意猶未盡。若是一開始娶的就是王秀詠,該是多好? 自己不必憋屈數(shù)年,郁郁寡歡。王秀詠也不用吃盡苦頭,又被夫家嫌棄,趕出門來,險些帶著女兒無家可歸,凍死在街頭。 都說陰差陽錯,誰說不是? 如果蘇老爺早兩年成親,這蘇府里的光景可就不一樣了。 蘇老爺被王秀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第二天被她目送著出府了,早就把蘇懷云的事王諸腦后。 他忘了,王秀詠卻不敢忘,被彩晴伺候著梳妝,面色微冷:“嬌嬌呢?讓她過來?!?/br> 彩晴遲疑道:“這個時辰,小姐估計還沒起來。” “沒起來,那就把人叫起來。”王秀詠扶了扶發(fā)髻上的金釵,臉色更難看了:“她年紀(jì)不小了,再過兩年就得出嫁,伺候公婆,照顧夫君,哪還能這般愜意?懶惰慣了,以后可就改不過來了。” 彩晴嘆氣,路嬌嬌的起床氣比誰都厲害,伺候的丫鬟哪個都不敢去叫醒她,只得自己親自去走一趟了。 路嬌嬌在榻上正酣睡,巴掌大的小臉帶著一絲緋紅,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后背上,猶如一副美人酣睡圖,實在叫人賞心悅目。 她的容貌繼承了王秀詠,秀麗中帶著美艷。如今眉眼尚未完全長開,還帶著幾分稚嫩,卻已經(jīng)能看出以后定然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 第20章 教訓(xùn) 只是路嬌嬌不睜眼不說話還好,光是看著還是讓人贊嘆不已。 彩晴認(rèn)命地上前推了推她,輕聲喚道:“小姐,快醒醒,夫人要見你?!?/br> “哪個夫人?吵死了,我誰都不要見?!甭穻蓩擅悦院乇犻_眼,一個翻身又要睡過去。 彩晴又搖了搖她:“夫人正等著,小姐趕緊起來吧。” “滾!哪個不長眼的丫鬟,居然來打擾本小姐!”路嬌嬌隨手抓起旁邊小幾上的東西便扔了出去,聽見一聲慘叫,這才滿意地砸吧著嘴繼續(xù)睡。 門外的小丫鬟聽著彩晴的尖叫聲,嚇得探頭一看,臉色都白了:“彩晴jiejie,你的額頭……血……” 她看著腿都要軟了,路嬌嬌居然抓了一個白瓷杯就扔了過去。離得這般近,彩晴直接被砸到額頭,頓時鮮血直流。 彩晴一手捂住額頭,那丫鬟已經(jīng)驚得六神無主,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趕緊叫婆子去知會夫人,再去取傷藥,卻被她攔住了:“不必忙,只是破了皮,血多了點嚇人,不是什么大傷,我等會回去擦藥,你先伺候小姐起來,別讓夫人久等了。” 丫鬟一個勁地點頭,路嬌嬌聽著似乎有些不對勁,終于醒轉(zhuǎn)過來,聽見有人叫“彩晴”,她趕緊起身,看到彩晴一臉血,也是嚇了一跳。 想到是自己隨手扔的杯子,把彩晴弄傷了,路嬌嬌不由忐忑不安:“彩晴,是我錯了,剛才睡糊涂了?!?/br> “不是小姐的錯,是我吵醒小姐了。只是小姐趕緊起來,莫要叫夫人等得久了?!辈是绱颐Π矒醿删?,便急著回去擦藥。 這傷口火辣辣的疼,要不是趕緊處理,以后留了疤,她可就沒臉見人了。 路嬌嬌聞言,趕緊讓丫鬟伺候著梳洗完畢,匆匆忙忙去柳繡苑,裊裊行禮:“娘親,你叫我?” 話音剛落,王秀詠便冷哼一聲。剛才的事她已經(jīng)聽說了,自己身邊得力的大丫鬟居然被路嬌嬌在額頭上砸了一個血窟窿:“你倒是本事,院子里的丫鬟不敢叫醒你,我讓彩晴去叫你,倒是被你砸得一臉血回來?!?/br> “娘親,女兒睡迷糊了,不知道是彩晴……”路嬌嬌喃喃解釋,被王秀詠一個抬手給打斷了。 “不知道是彩晴?難道是其他的丫鬟,你隨手拿起東西就砸。這回是白瓷杯,下回會不會是鎮(zhèn)紙?隨手一扔,砸死人該怎么辦?”王秀詠對這個女兒真是恨鐵不成鋼,相貌像自己,性子卻絲毫沒一點長進(jìn),每回都讓她cao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