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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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由海棠書屋網(wǎng)為您整理制作 ================ 惡女當(dāng)家 作者:jassica ================ 第1章 重回 “咳咳……”幾聲咳嗽從傾云苑里傳出,一個粉衣丫鬟連忙撩起簾子進(jìn)了去,給榻上滿臉病容的女子輕輕拍背,幫忙順了順氣。 她又麻利地倒了一杯棗茶,遞了過來:“大小姐的病情一直不見好,可要跟夫人要了帖子,去請別的郎中過來瞧瞧?” “不必了,這才喝了兩天藥,興許我身子單薄,哪里怪得了郎中?”蘇懷云又咳了一聲,攏了攏身上的毯子。 即便房間四個角落都燒了火盆子,她這貼心的丫鬟蓮玉又特意扔了不少銀碳進(jìn)去,把火燒的旺,依舊感覺到渾身的涼意。 蓮玉不由蹙眉,低聲嘆道:“二少爺也是的,這般淘氣,把大小姐推到池子里去。大冬天的池子,就是強(qiáng)壯的大漢也受不住,更何況是小姐……” “好了,過去的事了,還提來做什么?”蘇懷云苦澀地笑笑,叫蓮玉看得心疼。 “大小姐就是對二少爺太好了,事事替他著想,可惜二少爺根本就不懂小姐的一片苦心,還跟那一位特別親近。明明二少爺記在大夫人的名下,又是大夫人跟前長大的。足足五年,石頭也該捂熱了?!鄙徲裥跣踹哆兜卣f著,見蘇懷云低著頭不吭聲,以為她傷心透了,不敢多說,又把火盆挪到了榻前,免得自家小姐凍著了。 蘇懷云知道這個丫鬟心疼自己,是個好的,直到最后一刻都替她著想。 可惜她一心只為蘇如安著想,又被蒙蔽了雙眼,以為家里那一位是好人,才落得凄慘的下場。 蘇懷云也沒想到死后沒去輪回,反而回到了十五歲的時候。 看清了那些人的真面目,她再也不會輕易妥協(xié)了! 瞥了眼禁閉的窗戶,蘇懷云輕輕問道:“可是下雪了?” 蓮玉匆忙出外一看,回來的時候臉色很不好:“外面是下雪了,二少爺卻光著上身跪在外頭,說是請求大小姐的原諒。還背著一束荊棘,整個后背都血rou模糊的,也不知道哪個糟心丫鬟給出的餿主意?!?/br> 蘇懷云平日對蘇如安十分嚴(yán)厲,這時候必然會晾著二少爺,等他真正認(rèn)識到錯誤的時候才會讓人進(jìn)屋里來。 蓮玉不由有些急了,這么大的雪,二少爺穿的單薄在外頭,沒多久就得凍壞了,便張口要勸。 誰知道不等她開口,蘇懷云就伸手道:“趕緊扶我出去,弟弟這樣豈不是要凍壞了?趕緊叫丫鬟去煮姜湯,再去二少爺?shù)脑鹤影迅蓛襞偷囊律阉瓦^來。” 頓了頓,她虛弱地喘了口氣,目光微冷,又道:“還有,把二少爺身邊伺候的大丫鬟叫婆子給押過來。我倒要看看,堂堂蘇府的二少爺究竟被誰慫恿著來負(fù)荊請罪?這不是故意離間我們姐弟之情,哪能輕易寬?。俊?/br> 蓮玉正憋著一肚子火,聽了蘇懷云的話,一疊聲吩咐了下去,這才扶著她出了院子。 蘇如安小小的身板跪在雪地上,腰板挺直,后背上的荊棘刮得皮膚血淋淋的,不少丫鬟看得不忍心,一再去勸,都沒能把他勸起身。 蘇懷云看得心里憋著火,她自然知道蘇如安是被誰叫來的,艱難地壓下火氣,上前幾步,張開手臂,一把抱住了他。 蘇如安一愣,想要掙扎,只是扯到后背的傷口,疼得呲牙咧嘴倒是不敢動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院子外冷不丁傳來一聲怒喝,蘇懷云低著頭,嘴角卻彎起嘲諷的弧度。 來的時間真是剛剛好,看來自己的院子里也有個厲害的眼線。 她再抬頭的時候,眼里含著兩泡淚,要掉不掉的模樣特別可憐:“爹爹一定要替弟弟做主。” 蘇老爺一怔,看著情況并不如他之前聽到的一樣,腳步一頓才問道:“這是怎么了,如安怎的渾身是傷?” 他的目光在蘇懷云身上一掃,正好像平日那樣呵斥她不疼愛弟弟,就見蘇懷云的淚珠簌簌而下。這個女兒素來剛強(qiáng),那性子就跟她死去的生母一樣,叫人實(shí)在憐愛不起來。 想到自己娶妻后,樣樣被壓著,蘇老爺看這個女兒更是沒什么歡喜。 正在這時,有幾個丫頭被婆子推搡著過來,哭哭啼啼的好不可憐。一看見蘇老爺,連忙上前跪下,哭道:“老爺饒命,饒命??!” “都嚷嚷什么,你們不是二少爺身邊伺候的丫鬟,怎么一個兩個都過來了?”蘇老爺看了一圈,這才瞧出是什么人了。 “是女兒讓人把她們請過來的,二少爺不知被誰慫恿過來負(fù)荊請罪。天寒地凍的,這不是要了他的命嗎?偏偏這些丫鬟都呆在溫暖的院子里,沒一個勸著弟弟就算了,指不定是其中哪個哄著弟弟過來的?!?/br> 蘇懷云說著,眼淚落個不停:“我以前對弟弟嚴(yán)厲,可不就是盼著他成才,好給爹爹分憂?只是這番苦心讓人瞧著,卻是覺得我苛待弟弟了。這不,趕著這時候來離間我們姐弟兩個的感情,究竟存著什么心?” “弟弟就算不是同母的兄弟,卻也是養(yǎng)在母親膝下的,說是同胞姐弟也不為過,我又如何舍得讓他吃這樣的苦頭?爹爹一定要找到慫恿弟弟過來的人,女兒實(shí)在害怕下一回,弟弟懵懂無知,豈不是要被人哄著送了命?” “咳咳……”蘇懷云說著,陡然低頭猛地咳嗽起來,渾身瑟瑟發(fā)抖。 蘇老爺這才發(fā)現(xiàn),她可能聽說蘇如安跪在雪地里,心里焦急,身上居然沒穿披風(fēng),只穿著褻衣,單薄的衣裳在雪天里自然凍得臉色發(fā)白。 他記得之前蘇懷云前幾天掉進(jìn)池子里,郎中說是傷了心肺,瞧著應(yīng)該還沒好。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rou,再怎么不喜歡,也不樂意被旁人揉搓了去。 蘇懷云說得不錯,今天能慫恿蘇如安跪在雪地里,這雙腿要是壞了,以后要怎么走路? 蘇府可不能出一個不能走路的少爺,傳出去還以為自己苛待大夫人的孩子,連這么個可憐的孩子都容不下? 思及此,他不悅地喝道:“都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把大小姐和二少爺送進(jìn)屋里去?” 兩個婆子立刻上前,把掙扎著的蘇如安往屋里送。 忽然又聽到蘇懷云攔著,說道:“慢著!先用雪給二少爺上下都擦一遍,再進(jìn)屋。” 婆子連忙又照做了,這才把蘇如安架著進(jìn)了溫暖的屋子。 蘇老爺欣慰地摸了摸胡子,蘇懷云果真周到,在外面凍得久了,手腳僵硬,要是就這么送進(jìn)溫暖的屋里,少不得要凍傷的。 平日只聽說蘇懷云待蘇如安苛刻,實(shí)在是太過了,分明是關(guān)懷備至。蘇老爺瞧見蘇懷云跑出去甚至沒來得及穿上鞋襪,一雙腳通紅,看來是凍傷了。 伺候的丫鬟去外頭捧著雪給蘇懷云搓了搓雙腳,急得直掉淚。 一進(jìn)屋,原本拼命掙扎的蘇如安終于安靜下來,誰也不喜歡在天寒地凍的雪地上跪著。如今膝頭早就沒了知覺,后背更是火辣辣的疼。 剛才下著雪,渾身凍得僵硬,這才沒覺得哪里疼。 等進(jìn)了溫暖的屋子,蘇如安渾身就沒一個地方不疼的!他頓時有些后悔,怎么就挑這樣天兒過來請罪?老老實(shí)實(shí)到蘇懷云跟前跪一跪,認(rèn)個錯就好,何必折騰自己? 蘇懷云看他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的模樣,就知道蘇如安早就開始后悔了。 這個弟弟的性格便是如此,耳根軟,容易被說動,偏信外人的話,卻從來覺得她不是好人。 蘇懷云想到自己臨死之前聽到的話,更是覺得心寒至極。 她把蘇如安看作是府里唯一的親人,可惜這個親人卻是傷得自己最深最重。 既然如此,今生今世,蘇懷云就當(dāng)這府里再沒了親人,該怎么做,心里也該有個計較了。 蘇老爺已經(jīng)讓人送了傷藥來,皺眉道:“如安這后背的傷勢嚴(yán)重了些,這就去拿我的帖子去請郎中來?!?/br> 有伶俐的侍從低聲問道:“要知會夫人嗎?” 沉吟片刻,蘇老爺瞥了眼外面還哭天喊地的丫鬟,沒來由的厭惡:“不必了,直接把那些丫鬟婆子都送去給夫人處置。二少爺?shù)降资歉系闹髯?,她們?nèi)绱四懘蟀欤膊槐亓粝铝?。院子里其他人也都換一茬,養(yǎng)著他們可不是吃干飯的?!?/br> “是,”侍從趕緊去了柳繡苑稟報,見他慌慌忙忙的樣子,王秀詠跟前的大丫鬟彩晴不高興了。 “怎么了,手忙腳亂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侍從連忙稟報道:“老爺讓小的來傳話,說是把二少爺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換一茬?!?/br> 王秀詠放下茶盞,詫異地看了過來:“好端端的,怎么要把二少爺院子里伺候的人都換一遍?你給我細(xì)細(xì)道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br> 侍從口齒伶俐地把傾云苑的事都說了一遍,王秀詠一怔,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你只管去回老爺,這事我記下了?!?/br> 等侍從一走,王秀詠便皺眉道:“那丫頭是無意的,還是早就看出來了?” 時間拿捏得剛剛好,一番做派叫蘇老爺看在眼內(nèi),只怕對蘇懷云的印象會抬高不少。 原本還想著那么個小丫頭,平日對蘇如安也沒什么好臉色。這時候肯定裝模作樣在屋子里等著,就盼著蘇如安能認(rèn)認(rèn)真真認(rèn)錯。 這小丫頭別的沒有,倒是像足了她的生母,尤其較真。 彩晴壓低聲線道:“夫人,大小姐再厲害,也不可能猜得出老爺這時候去傾云苑的?!?/br> “也是,老爺是剛進(jìn)府,就讓人叫過去的,那丫頭又如何會知道?”王秀詠沒別的,唯獨(dú)府里的一草一木一人,都是掌控得一清二楚。 蘇懷云這么個小丫頭,又不是三頭六臂,更不可能有千里眼,順風(fēng)耳,哪里就知道蘇老爺突然跑去傾云苑了? 要是她出來再晚一點(diǎn),蘇老爺肯定要大發(fā)雷霆,蘇懷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的,這對姐弟之間原本還連著的一根脆弱的線頭,也得斷了。 思及此,王秀詠不由笑笑。 不急,她有的是時間揉搓這個小丫頭。 雖說蘇懷云打小就乖巧聽話,待自己也如同親生母親一樣敬重。王秀詠也不討厭蘇懷云,可惜誰就叫這丫頭越是長大越是跟生母的容貌像個十足十? 王秀詠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大夫人那張臉! 第2章 苦命 蘇老爺請來郎中,好歹把蘇如安后背的傷口給上了藥,又蹙眉道:“你年紀(jì)也不小了,怎么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凍壞了,苦的可是你自己!” 蘇如安低頭囁嚅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蘇老爺擺擺手,對這個兒子有些失望了。耳根軟就算了,還是個拎不清的,以后瞧著也不像能擔(dān)什么大任。 果真是不上臺面的丫鬟生的,就算養(yǎng)在主母跟前,骨子里的懦弱怎么也改變不了。 “懷云也是,畢竟如安是你弟弟。有過錯要指出,可也別太嚴(yán)厲了些?!?/br> 蘇懷云心里冷笑,她一番好心倒是錯的了? 不過倒是,自己如母如姐,對蘇如安表面嚴(yán)厲教導(dǎo),私底下體貼入微,用體己錢倒貼,給他又是添置文房四寶,又是包攬了身邊細(xì)致瑣碎的事。 可惜蘇如安始終不感激,還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包藏禍心,不知道想從他身上圖什么。 真是一頭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蘇懷云也是心冷了,當(dāng)下低著頭應(yīng)道:“以前是女兒想岔了,只盼著如安能成才。如今想來,揠苗助長,始終不是什么好事?!?/br> 蘇老爺以為她聽進(jìn)自己的教導(dǎo),微微頷首,露出一點(diǎn)微笑道:“你明白就好,一個姑娘家何必cao心這些?有你母親在,她自會安排得妥妥帖帖的?!?/br> 這母親可不是她的生母,而是王秀詠。 蘇懷云又是點(diǎn)頭,王秀詠既然想把蘇如安拉攏過去,好孤立自己,那就稱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又怎樣? 到頭來,王秀詠肯定能明白,這拉攏過去的可不是一顆好用的棋子,而是白眼狼,不知道何時反咬她一口。 蘇懷云光是想著,就覺得心下痛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