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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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下聘 連著兩載,京都都很少有太過熱鬧的情景,一來因著景王爺和趙家父子上陣征戰(zhàn),百姓們有志為邊關(guān)將士節(jié)省錢糧,二來,除卻宮里大事,還真沒有什么值得百姓們樂呵慶祝的事。 眼瞧著街邊柳絮紛飛,像往常,百姓們定是要在家中很少出門,今日卻不顧這些非要擠破腦袋集結(jié)在正陽大街上,人聲鼎沸,紛紛翹首期盼,四下里張望。 忽而聽聞馬蹄聲起,一手拿令箭、身穿盔甲的男子前來報信…… 再然后便浩浩蕩蕩長長的隊伍而來,個個英姿颯爽,英勇非凡,還有一些說不出得激動與熱淚…… 征戰(zhàn)于滇近三年的景王爺夏侯奕和趙家父子隨行武陵軍和趙家軍回來了! 眾人眼見隨行隊伍士氣高昂,只是打頭在中間領(lǐng)路的將領(lǐng)卻是陌生的面孔,唯一認(rèn)識的只有原先稍有威望的廣威將軍,卻很是不起眼在隊伍的中后方。 更奇怪的是,趙家父子連同景王爺夏侯奕竟是面都沒露。 忽而,周邊一群人逆向而行,不往正陽街中央行去,卻拼命穿過人群。 “你們這是做什么?” “你們還不知道嗎?方才景王府管家向?qū)④姼缕噶?,那邊熱鬧得緊,這兒有什么好看的,真正的將領(lǐng)早就回了趙家了。” 說罷,那耐著性子解釋的人也很快跑了去。 周邊眾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對翁婿怕是早就回了趙家去了。 一邊緊著往趙家巷口趕,一邊心中暗嘆,這景王對趙家小姐還真是喜愛得緊,若非如此,豈會甫一進(jìn)京便著人下聘,絲毫未做停歇? 京中誰人不知,少年將軍無往不勝的景親王早在三年前就與華清郡主締結(jié)婚約。 當(dāng)時景王已年過十五,本該早早娶妻生子,卻因著華清郡主尚未及笄,硬是一再推遲,后又因著于滇戰(zhàn)事,景王帶兵出戰(zhàn),這一別數(shù)年,想來那景王是迫不及待了。 都說景王向來不近女色,唯獨(dú)對華清郡主鐘愛有佳,看著這眼前十里長街,氣勢如虹,還果真是將全天下最好的捧在華清郡主面前。 先不提這聘禮究竟有多少,單看抬聘禮的人,分明就是上陣殺敵的人,那滿臉的肅殺之氣,視人如死物的感覺,直教人身上打顫。但那整齊劃一的步伐,行進(jìn)有素的作風(fēng)無一不是京里最好。 小小的下聘就動用了軍中力量,你能不說這景王妃頗受重視嗎? 眾人議論紛紛,少女婦人滿眼粉紅,滿心羨慕,公子老漢紛紛側(cè)目,咋舌自嘆弗如。 當(dāng)然,不管圍觀的百姓多么激動,至少趙家眾人卻是五味雜陳。 早在回京之前,夏侯奕就帶著親衛(wèi)先軍隊一步而去,只言說京中突發(fā)急事,不得不提前布置,趙嚴(yán)自是直接接過領(lǐng)軍重?fù)?dān),很是擔(dān)憂夏侯奕,自家未來小婿。 哪知,昨日剛剛進(jìn)入京城地界,二子趙清睿便匆匆趕來接應(yīng),直言景王府在準(zhǔn)備聘禮,聲勢浩大,這下聘之日怕是就在這兩日。 趙嚴(yán)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大軍,直接將云寄兄弟二人委任重?fù)?dān),帶領(lǐng)大軍繼續(xù)前行,自己則是和兩個兒子快馬加鞭入京回府,只是即便緊趕慢趕,也堪堪只快了幾個時辰,幾乎是在趙家父子進(jìn)門半個時辰,趙家女眷還未好好看下趙家男兒,趙清沐也未來得及仔細(xì)抱抱自己從一出生就未見過的孩兒,就聽府外有人來報,景王的聘禮已經(jīng)轉(zhuǎn)入巷口。 這才猛然想起,夏侯奕怕是擺了他一道,提前回京怕是早就算計好的。 趙嚴(yán)那個恨??! 簡直想一個沖動便不要這個聘禮,自家小五還未行及笄禮,他便如此迫不及待下聘,這怕是甫一及笄,便要嫁入皇家了。 當(dāng)然,他也只是強(qiáng)裝惱意罷了,畢竟夏侯奕對自家女兒的情分,他可是看得真切,何況夏侯奕這般重視小五,他作為父親,哪能不高興。 只是臉上時而憤怒時而欣慰的復(fù)雜神色還是搞笑得緊。 因為有夏侯奕在,趙家與邊關(guān)傳遞信箋的機(jī)會多了不少,趙嚴(yán)知曉他趙家有了長孫,名字還未起,自是等他這個祖父做主,趙嚴(yán)也知曉,自己二兒子竟是與昭華長公主府的珍月郡主兩情相悅,因著趙嚴(yán)不在京,昭帝竟是既下旨賜婚又親自來將軍府主持大婚,這可是莫大的榮耀。 如今再見珍月郡主作為自家兒媳一舉一動,卻也是欣慰極了。 何況,這二兒媳還懷著孕,趙嚴(yán)很是開心,于滇一戰(zhàn)之后,他便是下了決心要享受含飴弄孫之樂,昭帝猜忌也好,革職也罷,趙嚴(yán)只想兒女平安,如今有夏侯奕照拂,想來他趙家不至于家破人亡。 不僅如此,去年春末,宋家那小子便來三書六聘迎了菡兒過門,雖然沒有他這個父親在側(cè),卻也總不能耽誤兒女婚事,宋承寧那小子,他倒是很滿意,又有自家兒子作保,他哪里還會不同意。只是,他對菡兒丫頭關(guān)注過少,心里還是怨著她母親的,如今孩兒都嫁入了,他到底還是愧對那丫頭。等忙過這陣,定要叫來他女婿“好好敘舊”。 當(dāng)然,自家小五被國師收徒,一連幾年居于云瑤山之事,他也是清楚得很,畢竟夏侯奕有什么消息也會與之分享,當(dāng)然,不是每一件事都會說個明白,小兩口感情好,他當(dāng)然歡喜。 只是如今,來不及體會親人相聚,便攜家眷出門迎聘。 既是圣旨賜婚,對象又是景王,他們當(dāng)然是要如同接圣旨一般有禮有敬,即便明了夏侯奕心思,待趙家眾人一出門,還是被眼前這景象震住了。 趙嚴(yán)到底是有些城府,雖然暗暗咋舌,還是輕咳一聲,緩了緩心神,這才正眼看向領(lǐng)隊之人。 “屬下景王府管家陌遇,奉王爺之名前來下聘,還請將軍一一賞看?!?/br> 陌遇? 趙嚴(yán)對這個名字很是熟悉,一來因著夏侯奕身邊的陌顯,二來也無意聽夏侯奕提及陌遇此人,行軍打仗不在話下,更重要的是最擅兵法權(quán)謀。 這樣的人是一個小小的管家? 任誰都不信的,只看那通身氣派,說是王侯將相,也毫不違和。 趙嚴(yán)拱拱手,很是客氣的迎他入府。 只是陌遇卻是不應(yīng)。 “將軍稍后,王爺吩咐屬下,今日是要唱聘。” 此話一出,別說百姓驚愕的神色,就是趙嚴(yán)連同趙家眾人,也俱都個個神色詫異,絲毫不敢相信的樣子。 要知道,“唱聘”的俗禮早在高祖皇帝之時就已失傳,畢竟一般人家聘禮不多,沒有唱聘的必要,而富貴人家,又因聘禮繁雜,唱聘著實耗費(fèi)時間,不過是個下聘而已,實不該折騰多久,于是百年之久,再未聽過這唱聘一詞。 竟是不想,今日景王竟是要把這唱聘之禮補(bǔ)上? 合該是相當(dāng)珍而重之??! 幾乎沒等眾人作何反應(yīng),陌遇身后便出來兩個人,方才在一行人中倒也沒有多顯眼,如今站在人前,才看清楚這兩人面貌。 女子溫婉清秀,雖不至于容貌多盛,卻也是小家碧玉,周身溫暖的氣質(zhì)足以添彩不少。而男子高大不凡,雖然同樣沒有過人的劍眉秀容,卻是給人溫潤如玉之感,通身富貴氣派。而兩人同樣一身白衣飄飄,女子的袖口和男子的領(lǐng)口皆是同樣紋制的細(xì)紋,想來是刻意打造的服飾罷。男子看向女子的眼神繾綣有愛,女子看向男子的神色溫柔動人,兩人之間縈繞的滿滿愛意,即便是在這周遭吵雜的大街上也絲毫不覺媚俗□□,只讓人由內(nèi)而外越發(fā)羨慕這樣的感情,兩情相悅,鶼鰈情深。 “這二位是主子親自選出的惠州廖家的長子與長媳,二人自小相識,青梅竹馬,廖公子只有一妻,再無旁人。其上雙親健在,膝下兒女雙全,由他二位唱聘,再好不過。” 陌遇此言一出,方才百姓羨慕的神色越發(fā)激動起來。別提這惠州廖家富貴身份,單是這一雙人的福分就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美好人生。 百姓一邊羨慕一邊贊嘆,惠州此去路遠(yuǎn),景王千里找來人唱聘,當(dāng)真是莫大的愛意。 沈氏早已激動地流了淚,自家小五得此良緣,沈氏本不愿女兒嫁入皇家身不由己,此時得那孩子如此重視,不過是下聘之時,他便動用了這般多的心思,想來日后必不會虧待自家小五。 不過片刻,廖少爺和廖少夫人這一對璧人便開始了唱聘。 “何以結(jié)中心?”“素縷連雙針?!?/br> “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何以結(jié)恩情?”“美玉綴羅纓?!?/br> “何以結(jié)相于?”“金箔畫搔頭。” “何以致拳拳?”“綰臂雙金環(huán)?!?/br> “何以致區(qū)區(qū)?”“耳中雙明珠。” “何以答歡忻?”“紈素三條裙?!?/br> “何以慰別離?”“耳后玳瑁釵?!?/br>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br> “......” 隨著二人對唱聲起,這一抬抬聘禮便搬入將軍府中,雖然趙嚴(yán)手上拿著聘禮單子,只他哪里顧得上細(xì)看,不過是心中思緒萬千,說不清是激動過了頭還是這突如其來嫁女兒的愁悶難以消散。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快成婚了,我比男女主還激動嘞,寶寶們期待不? ☆、第107章:重逢 宮外這般大的動靜,宮里的昭帝和太后哪里能不知曉,何況,夏侯奕早就來宮里提前稟明了一切,省得昭帝怪罪,無論是岳父還是自家婉婉都得不了好,他雖能護(hù)著岳父和阿婉萬全,卻也不愿昭帝對阿婉不滿。 昭帝雖然不太情愿自家兒子這般不顧世俗寵愛一個女人,卻也可以理解他愛一個的心思,畢竟當(dāng)年昭帝自己對于夏侯奕的母妃也是想將世間一切最美好的東西都捧在她眼前的。 所以,即便今日賢妃在他耳邊似是有意無意提及這么一場盛大的下聘之禮,他也并未有所不滿,只笑呵呵道了句,“那小子終于知道寵媳婦兒了,朕也不必憂心他不近女色,后繼無人?!?/br> 賢妃當(dāng)然表示很無語,差點(diǎn)就要翻白眼了,準(zhǔn)備好的話被硬生生噎回去,只能附和著昭帝的話欣慰地笑。只那眼睛背后隱藏的鋒芒到底還是沒忍住。 尋常昭帝對于兒子太重女色很是反感,今日夏侯奕這般大的陣仗,昭帝竟是還有些欣慰?真是偏心到了極致。 不過,賢妃的心思竟是隱隱生出了不少妒恨來。 不僅是賢妃,包括誠王府中這些年來斗得雞飛狗跳的女人們,除卻早年就入府的誠王妃邵思蓉和如今的誠王庶妃麗娘,還有去年終究是如愿入府的誠王側(cè)妃蔣如溪,夏侯澤對女人向來是能利用則利用,即便對于頗有幾分情分在的麗娘也不會如夏侯奕這般費(fèi)盡心思。 當(dāng)然,這些女人即便已經(jīng)早早嫁做人婦,今日聽下人繪聲繪色一番將軍府門前的景象,還真是忍不住羨慕嫉妒恨。 邵思蓉還好,這幾年因為與一眾女人爭搶一個丈夫,她學(xué)會了伏低做小,學(xué)會了大度容人,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她如今生下了兒子,誠王府里的嫡長子,日后便有了依靠。即便夏侯澤不喜她也奈何不了她。何況,夏侯澤再寵愛麗娘,那賤人也不過是一只不會下蛋的雞,就連初入府的那無腦女人蔣如溪都因著娘家勢力被封了側(cè)妃,麗娘不開心,邵思蓉便開心。至于旁人,她還真沒有心思過多的嫉恨不滿。 如今不過是羨慕那個名叫趙清婉的女子,被景王這般捧在手心里對待,她這輩子終究是沒有那般幸運(yùn)。 而蔣如溪,早在女學(xué)之時與趙清婉就百般看不順眼,她不喜趙清婉清高孤傲的樣子,不喜她輕輕松松就能吸引眾人,更不喜她為何偏偏得了太后青眼,別說是沒規(guī)矩封為華清郡主,就是被所謂的神秘國師收了弟子,身份更是高了一大截。 仿佛這世間所有的好事都降臨在她一個人的頭上,如今聽得景王如此對待趙清婉,再想想本對她溫柔如水的夫君卻也不過是像對待一個寵物一般寵愛她,利用她,哪里有愛可言。 她越發(fā)嫉妒,嫉妒得發(fā)狂,好似二人并無很深的仇怨,蔣如溪卻被心魔鎮(zhèn)住了,只心里不斷地憤恨著,憤恨那個許久未見卻總是聽到這個名字的可惡女人。 梅香園中,麗娘一個人在下棋,左手執(zhí)白子,右手執(zhí)黑,她自認(rèn)心神安穩(wěn)沉靜,卻也有這么心不在焉的躁動時刻。 她向來關(guān)注的都是能夠震動朝局的大事,諸如六部動蕩,朝廷官員的把柄,再比如于滇戰(zhàn)事,再比如景王爺夏侯奕這個最強(qiáng)大的奪嫡熱門。 她自詡心思不在后宅,得夏侯澤寵是一回事,助他榮登大寶又是另一回事。 她向來不在意夏侯澤寵愛幾個女人,她只在乎夏侯澤離不開她。 只是方才在書房偶然聽得暗衛(wèi)對夏侯澤的稟報,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派人去和州打探消息? 和州有什么? 除了跟著圓希國師而去的華清郡主趙清婉,旁人哪里值得他如此三番五次上心。 夏侯澤近幾年越發(fā)沉穩(wěn)了,除了那些偶爾烏七八糟的后宅之事,朝堂之上他也漸漸有了一席之地,眼中情緒很少再外露,只是方才他有些心馳神往的眷戀之色,顯然不是麗娘眼花。他從未在她面前有過這樣的情緒,不,不只是在她面前。 應(yīng)該說這么多女人面前,她好像真沒有見過他何時有過這樣一種想要擁有,又小心翼翼的感覺? 麗娘感到了危機(jī),她不那么確定,或許說她不愿意肯定,肯定夏侯澤,她的夫君竟是對準(zhǔn)景王妃,準(zhǔn)弟媳產(chǎn)生了旖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