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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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我也要出征,同你父親一起。” 趙清婉還沉浸在方才片刻的溫暖里未曾回神,仿似還有些遺憾此刻突然抽離的懷抱,甫一聽夏侯奕此言,竟是立時便泛起波瀾。 “為何?” “于滇雖不足為懼,到底因著近些年的發(fā)展逐步壯大,既要出征,勢必要一舉殲滅,再不曾留有余地,朝中得用之人只余你父親,本殿不得不去?!?/br> 夏侯奕握住胸前緊攥自個兒衣袍卻仍舊不覺的小手,這丫頭分明是在意他的,心里頗為熨帖,又出聲安慰。 “莫要胡思亂想,本殿和你父親定會平安歸來?!?/br> 趙清婉顧不得去細想到底是個什么心思,只是本能覺著不想他離開,戰(zhàn)場無眼,又豈會因他是皇子就退讓幾分?何況,何況前世他就是在沙場喪生,趙清婉怎能甘愿。 “不,不要去?!?/br> “乖,阿婉松開?!毕暮钷瘸雎曊T哄,看著面前小人兒用力緊咬下唇的樣子愈發(fā)心疼,緊皺的秀眉,一望見底清澈的眼眸,nongnong憂心不曾遮掩。他帶有薄繭的手指輕輕滑過趙清婉柔軟的唇瓣,稍一觸碰便松了口。 “阿婉,你且在家等我回來,少則一年,至多兩載,回來我們就定親可好?” 定親?趙清婉恍然未覺,抬眸看他認真的樣子,倏地松開手,還未等得及夏侯奕反應(yīng),她便轉(zhuǎn)身跑進閨房,再也沒有出來。 又是這樣! 夏侯奕哭笑不得,每每遇到犯難的事,她都這般跑開了去,不知是羞惱還是怎地,這副樣子當(dāng)真是沒辦法可使。 “阿婉,本殿要拿你如何?” 唉,罷了罷了,再容她幾年,反正她休想從他身邊逃離,這一輩子都別想。 高空雖未掛著明月,整個暗夜黑沉沉一片,卻偶有星點閃爍,時而亮瑩瑩透亮,時而隱入黑暗,遲遲未有出現(xiàn)。倒是芙蓉院中處處可見的紅燈透著些許喜慶意味,串在一起的小燈籠調(diào)皮的撲閃著,燈罩朦朧隱約,火光肆意又縹緲。 夏侯奕靜站院中,不愿離去。 眼眸沉沉望入緊閉的房門,鳳目深邃不見清明,叫人看不出情緒。 “主子,小主子還在宮里等著呢?!?/br> 陌顯本不愿打攪主子,只是這般站著也不是辦法,眼見趙小姐跑進屋里再未現(xiàn)身,自家主子都無法,他更是沒有辦法。只能出聲提醒,勸著主子離開也好。倒是沒有進得院中,他深知自己主子對趙小姐的占有欲,還是不招惹的好。 “走吧?!绷季?,夏侯奕才提步離開。 聽著院中沒了動靜,趙清婉這才又出了房門。她只是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愿意嗎?恐怕是愿意的,每每撞進那雙深情的鳳目,她都羞澀的避開去,眼眸情誼太過深刻,竟是不愿他一絲一毫的落寞。 幼時的情誼,這許多日子里他貼心的照顧與逗趣兒,每每思及此,均是他在旁陪伴,人前多少女子對他深情款款,暗許芳心,他都是一副冷漠高貴的風(fēng)情,任誰也近不得身。只是,他在她面前,總是那般小心翼翼,爽朗大笑。她不是沒有看到,刻意的討好,溫柔的眼神,都不應(yīng)該是夏侯奕做出來的事,可偏偏他做了,還是對她這么一個沒什么用處的小丫頭。 起初她疑心是因為趙府的兵權(quán),只是,如他那般強大的人,哪里需要這么一點被帝王時時忌憚的權(quán)力,何況,為她擋刀,時時護在她身前,即便是上一世夏侯澤裝腔作勢,也未像這般真情流露,那種時時刻刻眼里只有你的深刻與溫暖,她那么不愿意放開。 “既然不愿意本殿走,又何必逃開?” 趙清婉驀然回首,只見那人就站在身后,絳紫錦袍一如初見,玉冠束發(fā)依舊瀟灑明媚。高大的身影包籠著她的,明明仍舊未曾說服自己,明明還是放不下過去種種,明明還是憂心他會否負她,卻再也不管不顧撞進他懷里。 夏侯奕心疼地抱著懷里的小人,一如多少次夢中緊緊相依的身影,一對璧人隱在火光下,激起一層層再也褪不去的浪潮。他伸手輕輕擦拭她臉頰淚痕,輕柔的撫摸她發(fā)間,就像是在哄著不聽話的孩子,不敢稍加用力怕弄疼了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憐惜著卻不料懷中小人哭得更甚,隱隱啜泣著,心疼得厲害。 他本已翻身出了圍墻,卻不愿真就這般離去,遂隨了自個兒心思,哪怕再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于是他就看到那小人蹲在地上,身上只著對襟小襖,瑟縮成一團,本就嬌小的身子愈發(fā)不見了骨架,那般落寞孤寂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和這盛景格格不入,自個兒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地一擊,再也忍不住開口。 “阿婉,吾心悅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千萬次的感謝北辰小天使的不離不棄,你說的對,只要有一個人在看,我就有動力堅持下去。本來決定11月開始日更,不過這周有榜,所以今天就開始日更三千。除非有別的很要緊的事,否則都會日更下去,我也想盡快把這個故事講完。 這是歸歸第一本小說,想寫的欲望就是突如其來的,既然開始了就無法停下來,然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直堅持到現(xiàn)在,我的文筆辭藻,情節(jié)設(shè)計肯定都是比較生澀的,感謝還有幾十個收藏的小天使一直陪伴著我,我會越來越努力,寫出更精彩的東西。請你們拭目以待。 嗯,今天有些矯情了,容我收斂了思緒,然后努力更文。 再次感謝。 預(yù)告:明天會很甜,歸歸都被膩到了! ☆、第五十八章:美人在懷 趙清婉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入了夢,只腦中仍舊回想那句“阿婉,吾心悅你”。即便是在隱隱約約的夢里也異常清醒地感知著那人身上淡淡的蘭香,清冽幽深,溫暖如昨。 冰柳聽著有了動靜便帶著丫鬟魚貫而入,只見自家小姐大清早的臉上便是撲紅一片,嚇得她趕忙去摸小姐額角,見未有發(fā)燙,這才放心下來。 趙清婉心下好笑,又不愿多言,只道是屋里熏爐紅火,這才熱的發(fā)紅。 “小姐快些起來吧,夫人要帶著你和四小姐上香去?!?/br> “可知是哪座寺廟?” 趙清婉一邊起身,一邊問出聲,昨夜未聽母親提起,顯然是臨時起意。 “高嬤嬤說是去雙林寺?!?/br> 既是去雙林寺,想來母親今日也是知曉了父親要離京出征。雙林寺以求取平安符聞名,宮里的主子也時時出宮拜祭以寶康健。母親既定了去雙林寺,若非為父親那便是為著小侄兒了。趙清婉來不及細想,只對鏡上妝。畢竟誤了時辰恐有不靈。 “不宜過飾,清淺即可?!?/br> “奴婢省得。” 果真,趙清婉剛出了芙蓉院,便見沈氏身邊的賈嬤嬤過來尋她,這才跟著一起去了正廳。趙清菡先她一步已在沈氏身邊,大嫂倒是未出現(xiàn),想來是只有她們母女三人了。 “娘親,緣何年節(jié)伊始就去進香?” 沈氏見兩個女兒打扮甚是得體,四姑娘著藕粉色織錦緞襖配以同色系百褶月裙,既不張揚也顯得清貴,小女兒雖穿著煙羅紫對襟小襖,卻勝在粉雕玉琢的小臉喜氣洋洋,這般稍顯沉悶的色彩卻異常耀眼,再配以發(fā)髻之上同樣瑩紫魅惑的虞美人紫釵,真真是擔(dān)得富貴清麗。 “這紫釵倒是別致,小五眼光極好。” 趙清菡自然想到是這丫頭自個兒買的,哪里會知曉竟是外男相贈。 “jiejie快別笑話婉婉了,不過是隨意相看的?!?/br> 趙清婉暗暗后悔,不過是一時興起,總歸不愿一直將這釵環(huán)壓箱底,今兒正巧拿來插上,倒是讓阿姐一眼瞧中了來打趣兒。 “倒是該添些首飾了,母親明日便陪你們兩個丫頭去玲瓏齋?!?/br> 玲瓏齋是京里頗負盛名的首飾鋪子,各式樣的金簪手釧,工藝精巧,更要緊的是每樣飾品俱是別具一格,獨此一物。即便是肖像的,諸如同為云鬢笑顏金步搖,只那鑲嵌玉石的數(shù)量或是雕花也均有些許差異,故,世家貴女均喜愛在玲瓏齋定一些日常所需。 沈氏倒是有些愧疚,自兩個女兒入女學(xué)起,先是忙著兒子大婚,后又被年末宗族大事亂了手腳,直至如今年節(jié)已至,竟是恍然未覺兩個姑娘家的裝扮。即便是兩個女兒從未提及,只沈氏此時著實惱恨自己疏忽。 趙清婉姐妹相視一笑,從彼此眼中感覺到無奈的笑意,她們倒未曾想這么多,只沈氏此言,兩姐妹也無法拒絕,只點頭稱是,笑瞇瞇跟著上了馬車。 去雙林寺不過半個時辰便到,一路上倒也因著難得的靜謐稍顯愉快。連日來總是流連在京都的圈子里,趙清婉很是不喜這般與人交涉討好的事,只是身份在那兒,又得了太后賞識,即便刻意回避也是避不開的。 如今既有閑暇出得府,自是少不了賞玩一番。況且雙林寺的梅園出了名的惹眼。多少貴女尋香而來,只為一覽雙林梅園之風(fēng)。 前世趙清婉也陪著沈氏到過此地,彼時已與夏侯澤有了私情,自是沒有心思仔細賞看這風(fēng)景,不過是當(dāng)做私會之地,竟是偷偷使了丫鬟告知夏侯澤自個兒的蹤跡,為得不過是見一面一解相思?,F(xiàn)在想來,恐怕當(dāng)時夏侯澤就有些看不上自個兒了,哪家的女子上趕著去與外男私會呢?別說矜持與否,這恐怕已上升至家族臉面了,趙清婉惱恨自己,倒也未曾表現(xiàn)出來,只恭敬跟隨沈氏一同上了香。 “母親是要求平安符嗎?”見沈氏往小師傅那里走去,趙清婉出聲詢問。 “正是。菡兒和小五可要?” 見阿姐頷首,趙清婉也點了頭,只不過,這符倒不是為她自個兒。 “施主請于側(cè)殿靜候?!鼻蠓羰窃陔p林寺,那只需要三步,焚香、浸手、開光。只今日許是年節(jié)伊始,小師傅竟還加了些旁的程序,因此,沈氏便帶著兩個女兒在側(cè)殿等候。 趙清婉自是不愿在此停留,只想著去探看一番梅園盛景。豈料阿姐竟是不愿與她同去,只規(guī)規(guī)矩矩待在母親身邊侍奉,趙清婉雖也好奇,但終歸是自個兒去了。沈氏自是將肖叔帶著的侍衛(wèi)一并隨了她去,這才放心。 “主子,您要去哪兒?” 冰柳這話著實逾越了,只是今兒只剩自個兒跟在身邊,每個依仗,即便是身旁有侍衛(wèi)隨行,這偌大的寺廟終歸是不甚放心。 趙清婉自是看出了丫頭的忐忑,也不計較,“冰柳,你且放寬了心,咱們出來是游玩的,哪能苦著一張臉,白白浪費了這些個景致?!?/br> 見自家主子難得露了笑臉,實是不忍自己如此煞風(fēng)景,也便收了擔(dān)憂,只小心隨著小姐一路走了去。 不過一刻鐘,遠遠便聞著幽濃的梅香,移步清嗅,香味漸濃,沒有桃李芬芳的甜膩,只留越發(fā)幽靜的清冽。拾階而上,置身在蒼山翠屏中,倚山建園,以梅飾山。素凈如玉蝶梅,純白高潔,只余絲絲清幽;蒼翠欲滴如綠萼梅,翡翠環(huán)繞,掩印于叢山云海;胭脂瑩潤如朱砂梅,像是少女一顆朱砂痣,殷血千紅,矯若游龍。 趙清婉就坐在這梅林深處的天心臺,清嗅馥郁的梅香,輕觸指尖嬌艷的紅梅。她阻了冰柳要去折枝的動作,只揮了揮手讓她立在一旁,肖叔并未帶著侍衛(wèi)進得天心臺,只在四周守護著。 夏侯奕早早便聽陌冰傳信知那丫頭去了雙林寺,只在宮中隨著昭帝祭了宗祠,便立時帶著陌顯趕到了雙林寺,等他尋著這妮子的時候,便遠遠看到梅林深處,像是梅林仙子一般遺世獨立的趙清婉,久久不愿擾了她。 只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緊閉雙眸看不出情緒,只嘴角上揚的弧度顯示出上好的心情,許是置身于叢林里,周身氣息都變得純凈起來,輕輕依靠在身邊的廊柱之上,耳聽寺院鐘鼓鼎鳴,好不愜意瀟灑。 忽而感覺雙腳騰空,緊接著便落入那熟悉的懷抱,“是我?!彼矔r便安靜下來,只小小抵抗著,這般終歸不像樣子。 “無人,肖叔被陌顯引走了,你那小丫頭也隨陌冰走了?!毕暮钷瓤闯鏊乃迹p輕解釋,倒也依舊抱在懷里,不曾放開她。趙清婉這才發(fā)覺,天心臺只剩下自己和他,一時倒有些手足無措,只低頭盯著自己的繡鞋。 “阿婉,看著我,嗯?” 夏侯奕有些好笑這丫頭在外人面前肆意清冷的樣子,此時倒是像一只受驚的小貓,縮在他懷里,不敢抬頭。 趙清婉也不理會他,暗恨自己差點兒被他輕佻的尾音誘哄。徑自磋磨著手中繡帕,一雙眼眸清澈可人,只是雙頰泛起的紅暈瞞不過夏侯奕。 他也不再強迫她,只這般緊緊摟在懷里,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只耳聽周邊鐘鼓鼎鳴,享受這難得的時光。 “你怎么會來這兒?初一不是要開宗祠嗎?” 趙清婉輕輕問出聲,雖然知曉這廝來這兒定是為了見她,只是又恐他誤了正事,還是小心問出了聲。 “無礙,有四哥守著,只進了香便無甚要緊?!?/br> 他小心將她鬢角碎發(fā)移至耳后,復(fù)又開口,“阿婉穿紫色甚美?!?/br> 本就羞澀的趙清婉被這話挑起了越發(fā)多的紅暈,整個小臉全然羞紅,竟是比那園中的朱砂梅還要透紅幾分,滿園的□□在夏侯奕眼前也失了色彩,獨留懷中小人兒旖旎綻放。 夏侯奕依舊是絳紫長袍,倒是因著今兒是年節(jié)的緣故,特意穿著太后賞下來的黑底金紅紋飾披風(fēng),此時與趙清婉窩在一處,兩人俱是瑩紫裝扮,倒是意外的和諧。 “你后日可有空?” 夏侯奕正看著趙清婉傻傻直樂,忽而聽趙清婉詢問,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 “自是有的,阿婉可要尋我?” “然,有東西給你?!?/br> 兩人還未來得及商討,陌顯卻打斷了這二人繾綣,只看夏侯奕俊臉驟黑便可窺探一二,陌顯自是看見自家主子的不悅,可他還是不得不打斷啊。 “主子,趙夫人在尋小姐?!?/br> 趙清婉這才脫離夏侯奕懷抱,直直走出去,復(fù)又想到了什么,扭頭看著他,“后日,你等我?!?/br> 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趕巧陌冰也帶著冰柳回來,這才出了梅林往前院走去。 夏侯奕看著自個兒空空的懷抱,有些眷戀方才溫軟馨香的小人兒,雖也遺憾,竟是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可也總歸不枉此行。 再說趙清婉回了沈氏身邊,被沈氏說教一番,倒也未曾生氣,再加上趙清婉撒嬌糊弄一番也就揭過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