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垂頭很久都沒有言語，握著手機的手無力地耷拉在大腿上。

    我把手機拿走放好，回頭看南城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腳才踩在地上。

    我把他的腳抱到床上去，坐在他身邊。

    “南城?！蔽颐念^發(fā)“不要太難過，這些事情都已經(jīng)過去了?！?/br>
    他轉(zhuǎn)身，臉貼著我的大腿側(cè)，身體蜷起來，手抱住我的腿。

    “南城寶貝？”我小聲叫他“小城？”

    他依舊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心肝？”

    我摩挲著他的耳垂。

    不說話就不說話吧，安安靜靜地躺一會兒。我看著手指上繞著的他的發(fā)絲，有些出神。

    南城不會有事，孩子也不會有事。

    我腦袋逐漸放空，也不知道確切地是在想什么，回過神的時候南城抱著我的腿已經(jīng)睡著了。

    我輕手輕腳地把他移開，去洗漱。

    抱著被子回來的時候南城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我在他額頭和嘴唇上都親了一下。

    “南城，我愛你，晚安。”

    我把被子給他蓋上，把燈關(guān)上躺下。

    南城很快尋過來抱住我，我不知道是他下意識的動作還是他沒有睡著，無論哪種，我都很高興。

    第二天醒的時候手在一側(cè)摸著，沒有摸到南城的身體，睜開眼看才發(fā)現(xiàn)身邊沒有人。

    我一個縱跳從床上跳下來，來不及穿鞋就跑出去，正好遇到端著水進來南城。

    他有些吃驚，然后低頭看到我沒有穿鞋眉頭就皺起來了。

    “怎么不穿鞋，地上多涼？”

    我蹦蹦跳跳回床邊穿上鞋，他的臉色好了很多。

    不單指我穿鞋這件事，更多的是這段時間一直困擾我們的他懷孕有沒有危險這件事。

    他把水遞給我，我接過之后乖乖喝完。

    “做了早餐，洗漱了出來吃?！眹诟懒艘痪渲笏殖鋈チ恕?/br>
    我怎么忽然覺得……南城有一種家庭煮夫的調(diào)調(diào)。

    兩人坐在餐桌上，南城先吃完，用手指在桌上輕輕敲。

    “怎么了？”我問他。

    “我查到了他們的地址了，我們明天出發(fā)行嗎？”

    “你的身體可以嗎？”

    “沒事?！彼p描淡寫“我怕再不去肚子大了。”

    “好，那我待會兒把衣服收拾一下?！?/br>
    “隨便收一點就行，我們?nèi)ツ沁呝I也可以?！?/br>
    “好，都聽你的?！?/br>
    我的東西可以不怎么收，南城的腰收起來，新買的衣服哪有自己原來的舒服。

    我打定主意之后就去收行李，把他的裝了一個行李箱，我的就幾套內(nèi)衣。

    第二天順利出發(fā)，過安檢的時候還是會緊張一下。

    好在是私人飛機，大多數(shù)時候只有我們兩個。

    很快到另一個城市，照著他調(diào)查到的地址，我們找到了一戶人家。

    江南風(fēng)光在冬天并不動人，只凍人。

    我們站在小庭院前面的鐵柵欄前面按了門鈴。

    開門的是個慈眉善目的奶奶，站在里面看我們“你們找誰？”

    “您好，請問是池小其的mama嗎？”

    在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明顯有片刻的怔楞，扶在鐵柵欄上的手有些顫抖。

    “我是，你們是誰？”

    她的視線移到緊抿著嘴的南城身上，臉上，上下打量了好幾次，眨著眼睛有些迷惑，隨即就問他“你是小其的孩子？”

    南城點頭“我是?！?/br>
    老奶奶忽然就掩面而泣，邊啜泣邊開門。

    “小其呢？他在哪，為什么不自己來？”她雖然是問句，但是好像已經(jīng)有一種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