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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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玥姐兒能有這等好福氣,咱們也別湊上前了,省的毀掉了最后點情分,今時不同往日,這幾日外頭都在傳,太后要給玥姐兒和季大人賜婚,這光,咱們沾不上?!?/br> 賀二爺可不想再湊前討人嫌,但又怕賀老夫人一時想不開,萬一惹惱了哪路祖宗,得不償失。 賀老夫人緊閉著眸,冷冷一哼,“還不都怪你那個媳婦,沒見識非要做主將玥姐兒許給陸尚書家的傻子,這下好了,又得罪了玥姐兒?!?/br> 賀二爺臉色訕訕,“母親教訓(xùn)的是,回頭我就好好訓(xùn)斥她,母親,您消消氣?!?/br> 賀老夫人心里堵得慌,這個家弄得四分五裂,瞧著就心煩,擺擺手。 楊玥自從送過去碎玉,賀家果然就消停不少,再也沒有人來找她。 這日,楊玥身穿著披風(fēng),坐在亭子中,手里拿著魚食,時不時的又瞧了眼門外。 幾天過去了,季無憂還是沒有回來的跡象,自從上次見面,一直未出現(xiàn),是在躲避什么嗎。 “小姐,晴小姐已經(jīng)出府了,季大人給了一筆銀子,讓她自謀生路,這下小姐不必擔(dān)心了。” 落雁急匆匆的跑來,手里拿著一封書信,是賀言晴寫的,匆匆交代幾句。 楊玥聞言看了眼,又放下,但笑不語。 “小姐,季大人真的將您的話放下心中,半點不含糊,這才幾日,就解決了晴姑娘的事,小姐,奴婢剛才回來,您猜奴婢聽見了何事?” 落雁眼眸乍亮,興奮的手舞足蹈,楊玥拍了拍手,有些好奇。 “什么事???這么高興?!?/br> 落雁故作神秘兮兮,“小姐,說完奴婢是要討賞的。” “討打還差不多,別賣關(guān)子了,還不快說?!睏瞰h斜嗔了眼落雁,笑道。 落雁點點頭,清了清嗓子,“奴婢剛才聽聞,太后已經(jīng)知道小姐住在季府,當(dāng)初慶功宴就說過,要給季大人賜婚,期限是兩個月,如今季大人將小姐帶入府中,太后甚是高興,有意要替大人和小姐賜婚呢?!?/br> 楊玥一聽,嘴角僵住了,蹭的下就站了起來,打翻了魚食,引的魚兒爭相躍出水面,爭奪食物。 “果真?”楊玥心跳漏了一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落雁點點頭,“小姐,奴婢哪敢騙小姐您啊,外頭都傳開了,這兩日,您瞧著可有夫人帶小姐來季府做客?” 楊玥一聽嘴角上揚,喜不自勝,胸口隱隱做痛,楊玥卻覺得特別幸福。 門口外,忽然有一聲吵鬧,嬌俏動人的聲音,有些熟悉,楊玥抬眸看去,微愣了下。 “你們讓我進去,我找季無憂!你們敢攔我?” 淺卿天不亮就出來了,躲過了侍衛(wèi),一路打聽,路上險些被人販子帶走,又累又餓,渾身狼狽,卻遮擋不住亮晶晶的一雙眸。 季府的侍衛(wèi)卻是不認(rèn)識淺卿的,還以為是哪里來的乞丐,堅決不讓進。 淺卿咬咬牙,“那你們大人身邊的季七呢?季五也行,讓他來?!?/br> 侍衛(wèi)面面相覷,誰不知這兩人是季無憂身邊的兩大護衛(wèi),跟季無憂都是形影不離的。 “我真的認(rèn)識季無憂,我找季無憂有事兒,大哥們,就放我進去吧。” 淺卿眨動著無辜的眼睛,一臉無害,看的人差點就心軟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那塊玉牌是楊姑娘的 “這位姑娘,不是我們不通情達理,而是季大人真的不在府中?!?/br> 侍衛(wèi)看著軟萌軟萌的淺卿,不自覺讓軟了聲音,生怕嚇壞了淺卿,那一雙清澈無害的大眼睛,看得直叫人心里發(fā)軟。 尤如一只軟萌的小兔子,干凈透徹,實在不忍傷害。 淺卿小嘴一癟。 “小姐,那不是那天那個姑娘?”落雁認(rèn)出來了,臉皮可真夠厚的,居然還追到季大人家中,小小年紀(jì)怎么這么不要臉呢,落雁氣憤不已。 楊玥豈會看不出來,目光始終看在淺卿身上。 淺卿眼珠子一轉(zhuǎn),機靈的從懷里掏出一枚玉牌,“瞧瞧,這是你們大人的玉牌,還不快放我進去,我真的認(rèn)識你們大人?!?/br> 淺卿將玉牌放在侍衛(wèi)面前忽悠一圈,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整個人瞧上去,靈氣逼人。 侍衛(wèi)睨了眼淺卿手中的玉牌,嘴角一抽,怎么這玉牌怎么就這么不值錢了,左一塊右一塊的,前兩天楊姑娘也拿了塊玉牌,然后沒過兩天就住進季府了。 莫非淺卿也要住進季府? 侍衛(wèi)頓時瞧著淺卿的眼色就變了,見她一臉無知,懵懂的樣子,又搖了搖頭,這姑娘瞧著不似有心計的人。 淺卿跺跺腳,“還攔著我做什么?我是有很重要的事……” 侍衛(wèi)回過神,伸回了胳膊就要放淺卿進去,能拿玉牌進來的,必然跟季大人有什么淵源,說不得小丫頭日后就是主子。 這樣一想,就放行了。 淺卿嘴角笑意越來越大,激動的都快要跳起來了,嘴角彎彎,“多謝兩位侍衛(wèi)大哥?!?/br> 淺卿乖巧的道了謝,抬腳就要往里走,終于來了這個地方,她要找季無憂問個清楚。 “這位姑娘!”落雁忽然叫住了淺卿。 淺卿回頭,看見了落雁以及身后的楊玥,手指著自己,看向落雁,“你是在叫我嗎?” 落雁點點頭,“姑娘,大人不在府中,季府上下不可以擅闖,姑娘不如就在這里等著吧?!?/br> 淺卿撇撇嘴,壓根就不理會落雁,抬腳就要往里走。 “站住!”一個嬤嬤伸手?jǐn)r住了淺卿,落雁嘴角勾起微笑,很快退回了楊玥身邊。 萬嬤嬤是季府的管事,平日里就負責(zé)調(diào)教小丫鬟,安排各個屋子里伺候的,在季府頗有幾分臉面,任誰見了都是客客氣氣的。 冷不防冒出一個小丫鬟,萬嬤嬤瞧了眼淺卿,一身狼狽,灰頭土臉的,唯有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別樣的澄澈。 “你是誰?這里是季尚書府,不是什么人隨隨便便就能闖進來的?” 萬嬤嬤一臉怒容,剛才落雁通知她的時候,萬嬤嬤還不敢相信,這門衛(wèi)是怎么回事?什么人都敢放進來。 “我找季無憂!你又是誰?”淺卿也不是對誰都軟萌的,萬嬤嬤一臉兇神惡煞,淺卿也不是好對付的,小下巴一抬,露出兩只尖尖的小虎牙,略有似無的挑釁。 萬嬤嬤兩手叉腰,怒瞪著淺卿嗤笑一聲,“這年頭我見過厚臉皮的姑娘多了,季大人什么身份,每日里上門的姑娘,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都是拐著彎來,你倒好,小小年紀(jì)不知羞恥,上來就說找季大人,你是什么身份,季大人豈是你說能見就可以見的?” 萬嬤嬤眼中的嘲諷及鄙夷深深刺痛了淺卿,淺卿小臉一白,緊咬著唇。 萬嬤嬤見淺卿不說話了,嘲諷更甚,瞧了眼淺卿手中的玉牌。 “這不是楊姑娘的玉牌嗎?怎么會到你這,好大的膽子,原來你不僅是渾水摸魚,還敢偷東西!” 萬嬤嬤一把奪過淺卿手中的玉牌,再狠狠的推了一把淺卿,疾言厲色著。 “萬嬤嬤?”楊玥聞聲走了過來,身后跟著落雁,落雁眼睛一亮對著楊玥道,“小姐,那不是季大人送給你的玉牌嗎?” 楊玥看了眼萬嬤嬤手中的玉牌,萬嬤嬤諂媚的將玉牌送上前,“楊姑娘?!?/br> 楊玥伸手接過,看了眼眼,卻是就是那一塊季無憂給自己的,當(dāng)初她給了門口的侍衛(wèi),怎么會落在了淺卿手里? 楊玥剛一走近,淺卿深吸兩口,眉頭擰的能打結(jié)。 “你是誰?你怎么會住在季府?” 淺卿瞧著楊玥張嘴就問,是因為她,所以季無憂才會不管自己了嗎。 “放肆,有你這么跟楊姑娘說話的嗎,小丫頭片子,不學(xué)好,竟然學(xué)會了偷東西,這位是日后季大人的妻子,走,跟我去見官,我倒要看看,你是哪家的姑娘,這么不知羞恥!” 萬嬤嬤一把捉住了淺卿的胳膊,擰著她就要往大門處走。 “萬嬤嬤,會不會弄錯了,這塊玉牌我已經(jīng)還給季大人了。” 楊玥將玉牌又遞給了萬嬤嬤,看向淺卿,“小meimei,你找季大人什么事?等他回來,我?guī)湍戕D(zhuǎn)告?!?/br> “楊姑娘?”萬嬤嬤微微詫異,楊玥擺擺手,萬嬤嬤便松開了手,不忘狠狠地瞪了眼淺卿。 “楊姑娘真是菩薩心腸,怪不得季大人能對姑娘這般呵護,小丫頭片子,還不快給楊姑娘磕頭謝恩,這一次就算了,若是下一次碰著別人,可就沒這么好運了?!?/br> 萬嬤嬤急著去巴結(jié)討好楊玥,畢竟這么多年,楊玥是第一個進季府的,日后說不準(zhǔn)就是季府的女主人。 淺卿緊咬著唇,水汪汪的眸子的瞪了眼萬嬤嬤,“胡說八道,我又沒做錯什么?憑什么道歉,你說我不知廉恥,那她呢,還未成婚就住進人家家里,也不比我好哪去嘛?!?/br> 楊玥愣了下,嘴角笑意僵了下,緊抿著唇不說話。 萬嬤嬤瞧了眼楊玥的臉色,越發(fā)的蒼白難堪,狠狠的瞪著淺卿,“死丫頭,不知好歹是不是?我呸!楊姑娘,這種人絕對不能輕饒,一定要給個教訓(xùn),老奴這就送她去見官?!?/br> 楊玥緊咬著唇,身子搖搖欲墜,小臉蒼白著,不過心底卻松了些,原來這些日子,季無憂也沒有去桃花小筑。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奴婢扶您進去歇著吧,外頭風(fēng)大,仔細著身子?!?/br> 落雁趕緊扶住了楊玥,萬嬤嬤也道,“是啊是啊,楊姑娘快回去歇著吧,身子還未痊愈,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季大人該擔(dān)憂了?!?/br> 萬嬤嬤話落,淺卿小臉一黯,不服氣地哼了哼,“季無憂才不會擔(dān)心?!?/br> 楊玥回眸瞅了眼淺卿,但笑不語,轉(zhuǎn)身就跟著落雁回去。 萬嬤嬤氣的恨不得撕了這張嘴,不由得怒斥,“輪得著你胡說八道嗎?走,跟我去見官!” 淺卿撇撇嘴,一路被萬嬤嬤捏的脹痛,身子芊弱幾乎是被萬嬤嬤拖著走的。 “喂,你快放開我,我不是來找你的.......” 淺卿想掙扎,卻被萬嬤嬤牢牢握住不松,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萬嬤嬤心里憋著一口氣,能輕易放過淺卿才怪。 尤其現(xiàn)在,正是討好楊玥的最佳時機,日后才能被多多提攜。 淺卿一路被萬嬤嬤拽著出了大門,奔向府衙,“死丫頭,一會有你罪受,看你皮緊不緊!” 淺卿心里悶著一口氣,早上出來到現(xiàn)在滴水未進,唇色越發(fā)的蒼白,呼吸都變的困難。 “慢......慢點,我才不怕你,季無憂,你在哪?” 淺卿嘴角慘白,小臉也宛若透明,瞪著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目光四處搜尋,期待著能見著某個身影。 還未湊近轉(zhuǎn)彎,一輛馬車徐徐趕來,萬嬤嬤使了個小心思,帶著淺卿快跑兩步,一伸手就推了淺卿一把,然后再轉(zhuǎn)身就跑。 淺卿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腦子里天旋地轉(zhuǎn),跌倒在地,眼看著一匹馬車過來,馬兒似受了點小驚嚇,腳步亂了,猝不及防就要碾壓過來,淺卿小臉煞白,腿一軟緊閉著眼。 “什么人,膽敢驚駕!”青書一聲厲呵。 “快救人!” 一個身影極快的飛掠而過,抱住了淺卿,踮起腳尖縱身一躍,極快的落定。 “太子妃,是個姑娘?!鼻鄷鴳牙锉е鴾\卿,探了探脈搏,不像是會武功的,應(yīng)該是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