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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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可不好,肖立想到,一定得跟她解釋清楚才行呢。 師父白雪走已經離開半個月了,走之前,將他托付給了孫家,貌似是因為他以前和孫老太爺有過交情。 以往他出門,最多七日便歸,從沒有像這次這樣,離開這么久,信也不來一封,連點音訊都沒有。 肖立估計,師父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了…… 那么,自己偷溜進城里,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雖然師父曾明確地告誡他,要斬斷自己的過去,不要再跟舊人舊事舊物有聯(lián)系。但是,這怎么可能嘛。 于是這天,他跑到孫老太爺?shù)臅坷?,踮腳趴在高高的桌案上,對正在讀書的孫老太爺說:“我要出去山里玩兒,在院子里憋得慌!” 孫老太爺是個非常開明的人,他想了想,白雪走并沒有告訴他,說不能讓肖立出莊門,便道:“當然可以,去吧去吧,小孩兒嘛,到處跑動跑動有好處。但是要注意安全啊。” 肖立便出去跑動了。 他還是個八歲大的孩子,更不是什么守規(guī)矩的性子。 他先前也曾經偷偷到山里玩兒過幾次,并沒有告訴師父白雪走。 山里的地形他還是有一定了解的,順利下了山,他便開始犯難了。 他從小就在那個大宅院里長大,要不是東方和小靈郎找他玩兒,他估計連院子都沒有出過,又怎么會知道京郊的路該怎么走? 他便坐在路邊等著,好在沒多久就有馬車行來,他上去憋出了幾滴眼淚道:“娘把我拋在這兒了,娘不要我了,我找不著她了,嗚嗚嗚,我想回京城……我想要mama……” 馬車上坐著的夫人也是個有孩子的,聞言心里不知道多難受。 她溫柔地撫著肖立毛絨絨的腦袋,溫聲勸慰:“沒事兒的,孩子,你娘肯定不會不要你,這天下哪里會有不愛孩子的母親呢?我們帶你進城,你不要擔心了?!?/br> 那夫人的家世也算是個有小權小勢的,并無路引地帶個把人進京,還是沒有什么問題。 進得外城門,夫人問:“孩子,你家在哪兒啊?我們送你到家門口。” 這可把肖立問住了,他家在哪兒呢?不對,應該說,小靈郎的家在哪兒呢? 他可不想回公主府,那就不能把公主府的地址告訴這位夫人。 他裝出回憶的樣子道:“我家很大,后院的墻翻出去,有一片大大的空地;附近有一個醫(yī)館,醫(yī)館里有一個山羊胡子的大夫……” 夫人無奈了,和貼身侍女對視一眼,道:“孩子,我們不知道你描述的是哪兒。這樣吧,我們一路帶著你,你多往窗外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什么?!?/br> 肖立感激地咧開嘴,不住點頭。 結果等到進內城的時候,問題就來了。肖立是沒有路引的,也沒有其他身份上的證明,內城守備兵死活不讓他進城,不管夫人怎么說怎么做都不行。 一旁的管家遺憾地對肖立說:“小子,只能送你到這里了,不是我們不想幫你,而是,這內城的守衛(wèi)兵和外城的不同,沒有路引,誰都無法進去。” 外城的治安是由京城警備司cao持的,司里多為民兵,沒有上過戰(zhàn)場,也沒有經過嚴苛的訓練。 而內城的治安則是由九門提督掌管,提督是真正的將軍,內城衛(wèi)個個都是精兵,尤其是內城門這塊兒的管理,一點水分沙子都摻不得。 皇城更加嚴苛,保衛(wèi)工作是由禁衛(wèi)軍中的御林軍來擔任,御林軍人數(shù)并不像外城衛(wèi)、內城衛(wèi)那樣多,但是他們和禁衛(wèi)軍的另一支——錦衣衛(wèi)一樣,都是精挑細選的官宦子弟,保證武藝出眾的同時,完全忠于皇帝。 肖立點頭表示明白,他也不指望他們可以把他直接送到小靈郎家里去。 等到好心的夫人一行離開后,他便揣著夫人給他的幾兩銀子和買來的熱包子,坐在內城門附近不遠處,等著。 他也沒什么很好的辦法,誰叫他不早打聽清楚她家在哪兒。 時間緩慢而堅定地流逝,從午時到了未時,又從未時到了申時……再過不久就是酉時了。 酉時會關城門,這一點連肖立都知道,那時就出不去城了。 他不禁擔心起來,今天什么也沒想好,一時沖動就跑來了城里,要是今晚沒回去,那他晚上睡哪里?孫家人會不會擔心?出去山里找他怎么辦? 他越想越不安,站起身來,運起剛學了點皮毛的輕功,打算立時奔回去。 誰想到就在此時,一輛馬車從人群里橫沖直撞地駛出,正正對著肖立而來。肖立也算是有點小武功的人了,怎么會讓兩匹馬把自己給踩成rou餅? 他一閃身便避開了高揚的馬蹄,可方一轉頭便看見大街上的百姓都被一路行來囂張到極點的馬車害得苦不堪言的樣子,心下便起了不平之意。 肖立抄起腳邊一截斷裂的扁擔就朝馬車轱轆上擲去,這一擲,灌注了他五成內力。那截扁擔插豆腐似的直入車軸,卡住車輪不動了,可是驚馬還在向前奔馳!只聽“咔嚓”一聲,這一邊的車輪整個斷裂,馬車車廂向肖立這一方倒來,車廂里傳來女人們的驚聲尖叫! “轟——”車廂側翻,揚起大片的沙塵,馬車夫狼狽地就地一滾,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兩位打手供奉,一位在前開道的,一位在后斷后的,此時也匆匆駕馬回轉、趕上,忙不迭下馬查看車中人的狀況。 主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他們該怎么交代? 一個發(fā)髻歪斜、衣裳凌亂的中年女人一撩車簾,從馬車中爬出來,憤怒地尖叫:“誰?是誰干的!給我站出來!” 突然,她的目光凝在立于一旁的肖立身上,窒了半晌,恨聲道:“是、你,對不對!是你干的!對不對!你還沒死嗎!小雜種!” 肖立一驚,往那女人臉上看去——透過散亂的發(fā)絲,那張臉的確是長公主昭幸沒錯。 他居然在一年之后,又自己將自己送到了這個女人的手里?! 還等什么,跑唄! 克制住沖上去復仇的沖動,他提起輕功,拔腳就想遠遠逃開,再不相見。 昭幸一看他想跑,冷笑起來。她怎么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 她厲聲命令那兩個打手供奉道:“把他給我抓回來!否則這次護主不力,你們一個兩個都別想有好下場!” 那兩人哪還有不盡心的,他們武技再稱不上高手,也比一個八歲的孩子強得多。沒用什么功夫,肖立就被兩人反揪著胳膊逮了回來。 他掙扎無用,便大叫道:“長公主要殺人了!救命??!誰來救救我!昭幸要殺人了!” 昭幸環(huán)顧四周,看見百姓看著她的眼神都異常譴責,還有不少在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端得是滿臉憤憤。 她細眉倒豎,目光逡巡,帶著警告,高聲道:“本宮卻不知,何時本宮管教自己府上的人,也要你們來議論了不成?!這小子,生不是本宮府上的人,死卻必定要是本宮府上的鬼!沒得商量,回府!” …… 昭幸端坐于正堂上的主位上,目光掃視了一圈,所有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她略顯滿意地命令道:“去把春瀾和那個小廝叫過來?!?/br> 很快,人帶到。 春瀾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堂下,不知自己所犯何事。 “春瀾,我問你,你在我身邊當差十年,可曾偷懶,可曾作假,可曾瞞騙?”昭幸端著茶杯,不冷不熱地問道。 春瀾大驚,忙為自己喊冤:“夫人,我不曾、我不曾啊!春瀾最是忠心、敬仰夫人,夫人的命令,春瀾怎敢偷懶、怎敢作假,更別說瞞騙了!夫人明察,千萬別聽那些小人之言啊!” 昭幸冷哼一聲,道:“小人讒言?你可真會為自己洗白。不過,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把他帶上來?!?/br> 昭幸一揮手,一個護院提著被粗麻繩五花大綁的肖立,丟在了地上。 肖立不斷掙扎扭動,就像一條痛苦蠕動的蟲。 春瀾大驚:“他……他不是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