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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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寧處理完手頭的工作,給夏千語和哈黎分別發(fā)了郵件后,又給哈黎打了個電話: “哈工,’鑫盛’和’華成’的現(xiàn)場評估文件我發(fā)在你郵箱了,明天’光華’的撤出不知道會不會順利?” “會?!?/br> “哦?charlene說她會安排,不知道是什么安排,我方便知道嗎?” “你明天自己問她吧。” “好的,不好意思,這么晚打擾你?!?/br> “我在開車,收到……” “哈黎,靠邊停,我要吐……” “哈工,是charlene嗎?” “我有事先掛了?!?/br> 哈黎掛電話的速度,顯然不僅是因為夏千語要吐,更重要的原因是不想讓唐寧聽到夏千語的聲音。 唐寧聽得明白,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緊,抓過車鑰匙快步往外跑去。 * “唐總?!币恢睕]有離開的秦寶兒急急的站了起來。 “我有急事?!碧茖幷f著,人已經(jīng)沖進(jìn)了電梯里。 “上次是急著去carlyle找夏小姐,這一次……”秦寶兒的眸光微動,心里似乎覺得自己知道了什么…… * 唐寧用手機定位系統(tǒng)確定哈黎的方位后,便開著車趕了過去。 他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林柏文人事不醒的躺在副駕駛、后排的夏千語正趴在兩個ktv小姐的膝蓋上,一只手還用力的按著胃部,臉上是沒有表情的蒼白。 “唐寧?!惫栎p喊一聲,聲音剛剛夠讓夏千語聽到。 “他們這是……”唐寧皺著眉頭,看了林柏文與夏千語各一眼后,便打住了話頭,看著哈黎說道:“你送berlin回去,我送charlene?!?/br> “她剛吐過,不太適合再挪動?!惫铻殡y的說道。 她醉得太狠,兩個ktv小姐扶住她都很困難,若不是她自己的意志力強大,恐怕兩個小姐要用拖才能把她拖回車上了。 唐寧扭頭看了一眼林柏文,輕挑了下眉梢后,淡淡說道:“我抱她過去?!?/br> “你……”哈黎不禁張大了嘴巴。 “她是我父親的故交,也算我半個長輩。再說,事急且從權(quán),禮貌風(fēng)度什么的,沒有她的身體重要?!碧茖庉p聲解釋說道。 這是他真實的想法,其實在他看來也并不需要解釋,但他深知夏千語不喜別人的碰觸,也知道公司的員工沒有一個人敢碰她哪怕是一個衣角。 所以在他看來平常自然的行為,在carlyle中國公司、在夏千語的團(tuán)隊,或許就成了不可思議的冒犯。 所以他還是解釋一下好了。 “是、當(dāng)然,你剛從國外回來,miss夏不會責(zé)怪你的?!惫椟c頭。 “berline就交給你了,到家了我們互通個電話?!碧茖廃c了點頭,拉開后排座的門后,彎腰進(jìn)去將夏千語扶了起來:“charlene,我是唐寧,我送你回家。” “哈黎?”夏千語緊皺著眉頭,一只手緊緊拽著唐寧的手腕,以支撐著自己完全無力的身體還能勉強坐起來。 “miss夏,berline我送,很安全。其它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安排好?!惫杳φf道。 “恩,注意跟進(jìn)?!毕那дZ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兩個ktv小姐后,對唐寧說道:“給錢?!?/br> “呃……”唐寧微微一愣,隨即用一只手臂攬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掏了錢夾遞給哈黎:“幫我處理一下,我?guī)harlene先走了。” “好。”哈黎輕咳了一聲,將他的錢夾收在了手里。 唐寧彎腰將夏千語打橫抱了起來,只是低頭看她時,眼神不禁一片復(fù)雜。 * “你怎么過來了?招商方案都做完了嗎?明天清場的事情……” “夏千語,你現(xiàn)在不適合說話。” 唐寧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抱著她大步往車邊走去。 “那就不說吧,我真的沒力氣了……”夏千語低低的嘆了口氣,一直強撐著的一口氣,終于得以完全放松下來,當(dāng)她將頭歪向他的胸膛時,有那么一瞬間,竟有一種可以依靠的感覺--只是,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即便是醉得不省人事,她的腦袋也清醒克制。 只是在唐寧松手放開她的那一剎那,夏千語下意識的圈住了他的脖子。 “別怕,我們到車上了?!碧茖幬⑽⒁汇叮吐曊f道。 “唐寧……”夏千語微微睜開眼睛看了唐寧一眼,低低的說道:“我喝多了,有點兒重心不穩(wěn),是怕跌著了。” “我知道,沒關(guān)系?!碧茖廃c了點頭,將腰彎到最低,直到她的身體完全落在座椅上,才松開了抱著她的雙臂。 “謝謝,我先睡會兒,到了喊我?!毕那дZ輕扯了下嘴角,點頭說道。 唐寧在伸手探了她額頭的溫度,溫度還不算高,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隨即拿了幾個靠墊放在椅子下面,防止急剎車時她會滾下來。 * 唐寧的車開得很慢,很平穩(wěn)。 一直力持清醒的夏千語,終于抵不住酒精對大腦的浸蝕,在輕緩的音樂與車身緩緩的搖晃里,沉沉睡去。 …… 至到我遇見了你才開始了解愛 控制不住的心跳 等待你輕輕呼喚 才知道我一點都不勇敢 才知道越在乎也越不安 要不是那天你伸出的手 那么溫暖 …… 夜色見深,音樂輕緩,對于夏千語來說醉酒是常事,而醉酒后有人照顧,卻是少有的事。 * “charlene,到了。”唐寧把車停好后,回頭看夏千語,臉色蒼白得可怕,心里不由得一陣難受--她為什么又去喝酒?她要哈黎跟進(jìn)的事情是什么? 是不是,她不讓自己去做的事,她自己去做了? 想到這里,唐寧的雙手不自覺提緊握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與她不在一個層次上,可她現(xiàn)在做的事,根本就與能力無關(guān),她為什么不相信自己她能做到、也能做好? “唐寧,到了嗎?”夏千語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含糊的問道。 習(xí)慣了一個要面對所有事情的她,即便在爛醉如泥的情況下,也能保持一分警覺與清醒,不會讓自己完全陷入沒有知覺的狀態(tài)。 她這個習(xí)慣是在童年的時候養(yǎng)成的,因為她不知道找她的那些人什么時候會來,所以越是安全的時候,她越不敢放松警惕。 直到長大后,平時睡眠沒有任何問題,但只要是喝醉了、生病了,她腦袋里那根警惕的弦便繃了起來。 直到很久以后,唐寧才治好她的這個毛病。 * “到了,我沒找到你的鑰匙,顧白在家嗎?”唐寧緩緩松開緊握的拳頭,看著輕聲問道。 “鑰匙?”夏千語掙扎著坐起來,卻又酸軟的倒了下去,想了許久之后才低低的說道:“想不起來了,幫我在酒店訂間房,不要吵到顧白?!?/br> “去我家吧。你醉成這樣,一個人怎么行。”唐寧沉聲說道。 “你家?”夏千語似是受到了驚嚇,原本閉著的眼睛立即睜了開來,看著唐寧一臉警惕的問道:“你是唐寧?” “是,我是唐寧。”唐寧這才知道她醉得有多歷害,剛才一路還算清醒的問話,不過是她強撐的清醒與條件反射而已。 “不去,送我去酒店?!毕那дZ的臉色越發(fā)蒼白了,眼底隱隱流動著讓人不明白的逃避。 “好,去酒店。”唐寧也不勉強她,回身發(fā)動車子,朝離她家最近的一家五星酒店開去。 而躺在坐椅上的夏千語卻再也不肯睡,努力的睜著眼睛,與酒精浸襲后的睡衣做抗?fàn)帯?/br> 還好酒店不遠(yuǎn),開車過去不過十分鐘。 唐寧停好車后將她從車?yán)锉Я似饋?,看著她強撐的雙眼,只覺得心里隱隱一痛--醉到如此模樣,還能強撐著不肯睡,到底是她的意志力太強大?還是她太沒有安全感? “睡吧,別撐了。”唐寧低聲說道。 夏千語撐著沉重的眼皮,下意識的將手撫向他的耳后,低低的說道:“唐寧,疼不疼?” “……”唐寧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低頭看著懷里臉色蒼白的夏千語,心底突然泛起隱隱的異樣感覺,就象--此時的她就象真的是故友一般,而不止是一個帶領(lǐng)他進(jìn)入商業(yè)領(lǐng)域的老師、不再是那個讓他厭惡的、沒有人性味兒的女魔頭。 “我就是故意的,因為我很討厭很討厭你……”夏千語的手在唐寧耳后的疤痕上輕輕劃過后,又無力的掉了下去,喃喃的聲音,帶著某種讓人不解的委屈。 “我也沒喜歡過你。”唐寧極沒風(fēng)度的瞪了她一眼,卻下意識的將她往下沉的身體往懷里緊了緊,疑惑的看了她一會兒后,便抱著她往酒店里面走去。 * 唐寧將夏千語安頓好后,自己胡亂沖了個澡后,便在房間的沙發(fā)上躺了下來。 夏千語則除了在剛才下車時讓人莫明的失態(tài)外,其它時間都極為安靜。 在夜色慢慢加深后,唐寧也熬不住困頓慢慢睡著,房間里此起彼伏的,是兩人都有些粗重的呼吸聲…… * “夏千語!” 半夜時分,唐寧聽到一陣連內(nèi)臟都要吐出來的聲音,立即驚醒了往衛(wèi)生間跑過去--夏千語正抱著馬桶,吐得天暈地暗。 “夏千語?!碧茖幙觳阶哌^去在她的身后蹲了下來,扶著她在自己懷里靠穩(wěn)后,伸手輕輕拍著她的后背。 “真是沒用,今天才喝了平時一半的量?!毕那дZ抱著馬桶,重重的喘著氣。 “你這兩天才發(fā)過燒,這種身體狀況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嗎?”唐寧拉著她靠在自己身上,順手扯了毛巾遞給她。說話的聲音不禁帶了些惱火。 “當(dāng)工作需要的時候,就算醉死也得喝,所以不要說身體不允許,我們能做的是將自己酒量練到?jīng)]問題?!毕那дZ瞪了他一眼,從他手里扯過毛貼后,順勢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