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一定有辦法的,爸,一定有辦法的!” “算了,聽天由命吧,我讓秘書現(xiàn)在就給你訂機票,你出國之后,找你mama,你們好好生活,永遠別再回來,知道嗎?” “爸!我不想走!我不要看到許慎和那個女人逍遙快活,憑什么他們能夠幸福,我卻只能和喪家之犬一樣離開?!”夏夏的嘶吼著,表情有些癲狂。 夏世杰很失望:“我知道你喜歡許慎,但是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是仇人了!你不要再想著還能和他在一起,以后他不管怎么樣,都和你沒有關(guān)系,你走了,就好好治療,爭取有一天恢復正常。” “爸,您要幫我啊,我們要讓他們得到教訓!” “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夏夏!爸爸已經(jīng)犧牲了一切了,你還要我怎么做?” 夏夏眼里閃過恨意:“您是完全為了我么,您也是為了您自己的私欲,您想要變得更有權(quán)力,您想要賺更多的錢,所以才想逼迫許慎和您合作,根本就不只是為了我!” 父女倆爆發(fā)了強烈的爭吵,家里的東西都被摔了個四分五裂,夏夏最后因為站不穩(wěn)而摔倒在了地上。 夏世杰去扶她起來,夏夏突然就開始嚎啕大哭:“爸!我也什么都沒有了,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以后還怎么活?” “瞎說!那些比你凄慘的人都還在堅強的活下去,你有什么不能活的?”夏世杰怒道,“你就算是為了我,為了你母親,也要活下去,聽到?jīng)]有?” 夏夏一邊哭一邊搖著頭,喃喃自語:“我活不下去了,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哭睡著在夏世杰的懷抱里,夏世杰嘆了口氣,將她抱進臥室,然后聯(lián)系了自己的秘書:“替小姐訂明天最早的機票飛紐約......” 他要讓夏夏還沒有來得及反抗,便被送走了。 夏世杰想親眼看著夏夏離開,這樣,他才能夠放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都認了。 早晨,夏世杰把夏夏和行李都送到機場,雖然他一眼就發(fā)現(xiàn)周圍有很多守著他的人,但只要不是他自己離開,夏夏只是他的女兒,應(yīng)該不會有事。 “爸,我不想走?!毕南淖谳喴紊?,懇求他,“你讓我留下來,我們一起想辦法好不好,我真的不甘心就這么走了!” “沒有商量的余地,快安檢了,乖女兒,跟爸爸說聲再見?!毕氖澜苤挥性谶@個時候,才是個正常的人,一個好父親。 夏夏的淚水盈滿了眼眶,她說:“爸,您要保重?!?/br> “嗯,快走吧,去找你mama,好好生活,以后再也不要想這些事情,就當它們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好不好?” 夏世杰親眼看著夏夏進了安檢,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 等他剛要離開,身邊就涌上來一大群便衣:“夏市長,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終于等到了這一刻,夏世杰沒有任何意外,很平靜的說:“走吧。” 他以為,把夏夏送走了,從此以后就可以放心了。 可是十多分鐘以后,夏夏又從安檢口旁邊出來,她臉上是扭曲的笑容,嘴里輕聲念叨著,我怎么能走呢,我得不到幸福,你們也別想得到幸福...... 夏世杰被抓,有那些充足的證據(jù),許慎已經(jīng)不需要擔心夏世杰還有機會逃出來了。 這是許慎的勝利,也是顧家人的勝利,總之,他們的心頭大患,他們最大的敵人,從這一刻開始,再也沒有任何威脅了。 到了這個時候,好像一切才塵埃落定下來。 劉平被判了十六年,立即執(zhí)行,他會有這么重的刑罰,當然和黎家脫不了關(guān)系,但也沒人能夠為他提供幫助。 這次判刑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可謂是創(chuàng)下了一個新紀錄,不過也沒人會拿這個去向別人炫耀,畢竟會這么快的就判下來,根本就是有原因的,但就算這樣,又有誰敢說什么呢? 廖國平在交代了一切之后,被扔到了和程福生一起服刑的那個地獄里,一塊享受生不如死的樂趣。 至于夏世杰的案子會調(diào)查多久才出結(jié)果,也無所謂了,反正都改變不了他最終的命運,有許慎和顧家在,也不會讓夏世杰再有機會逃脫。 而君祎就是這個時候才知道了,許慎一直瞞著她的事情是什么。 許慎生日這天,她和許慎過了個二人世界,許慎并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他也不重視那些,所以他的朋友都沒有浪費時間,稍微表示了一下祝福,連禮物都沒人送。 畢竟就算送了,許慎也不見得會喜歡,還是不要白費力氣的好。 但別人的禮物不喜歡,不代表君祎的禮物他不會喜歡,他知道君祎專門定好了蛋糕,雖然很久沒有過生日了,也樂意陪著君祎一起。 “恭喜你,三十一歲了。”君祎倒上紅酒,遞給許慎。 許慎在浪漫的燭光里注視著君祎的臉,卻沒有忘記說一句煞風景的話:“你不準喝酒?!?/br> “我沒有喝!我都沒有給自己準備酒杯?!?/br> “那就好?!痹S慎平時不喝酒,但偶爾也會淺酌一下,他酒量很好,從未醉過,但因為工作,很久不碰了。 “那你也少喝一點,就這么多?!本t也提醒了一句。 許慎抿了一口,然后就去親吻君祎,讓她感受了帶著醉人香氣的親吻是什么樣的感受。 她明明沒有喝,卻感覺自己已經(jīng)要醉了。 “這是我陪你度過的第一個生日?!本t認真的看著許慎,在暖暖的燭光里,他們的臉龐都被映上了一層迷人的昏黃。 “是,也是我最重要的一個生日,因為有你在?!?/br> 許慎握住君祎的手,深邃的目光越發(fā)深情。 “所以,你的三十二歲,三十三歲,四十歲,五十歲,六十歲,往后你所有的生日,一直到我們都老去,都走不動了,頭發(fā)花白,牙齒掉光,到那個時候,我還可以和你一起過,你身邊永遠都有我的存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喜歡,對你的愛,一點都不少,所以只能這樣承諾,同樣用我的一生去證明,我們選擇了彼此,都是做過最好的決定。”君祎一字一句,不急不緩,卻讓許慎眼里泛起了水光。 他笑了一下,溫柔的說:“你給了我一個很美好的生日?!?/br> 聽到她這么深情的告白,還需要什么呢,許慎從此以后便能確定,無論發(fā)生什么,君祎都會一直守在他身邊。 他們都怕對方愛的沒有自己多,但其實,他們都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去愛彼此。 許慎已經(jīng)說得夠多了,但他仍然用額頭抵著君祎的額頭,深深望著她的眼眸,柔聲道:“我以前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但是在遇到你之后,好像就忽然頓悟了,變成了與生俱來的本事,你改變了我,所以只能由你繼續(xù)陪著我,其他什么人都不可以,祎祎,我愛你?!?/br> 君祎將早已準備好的領(lǐng)帶夾送給他:“雖然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也不常穿正裝,但等你穿正裝的那一天,身上最惹眼的配飾是我送給你的?!?/br> “我很喜歡?!痹S慎挑起她的下巴,“準備了多久?” “很久之前就想要送你一份禮物,但找不到合適的東西,后來認識了洛森,就拜托他幫我設(shè)計?!?/br> “很快你就會看到它起到作用的一天?!痹S慎說,“很快。” 這個生日,大概是許慎這一生,第一次想要珍惜的一天。 冷淡如他,仍然遇到了讓他想要放在手心珍惜的一切。 而那些都是與君祎相關(guān)的。 君祎追問:“很快是什么時候?” “我們婚禮那一天。”許慎沒有再隱瞞,笑著說了出來。 “婚禮?”君祎沒有料到,很詫異。 “你不喜歡?” 君祎使勁搖頭:“我是......太驚喜了,所以沒有反應(yīng)過來?!?/br> 然后她真的如自己說的那樣,撲到許慎身上,圈著他的脖子,逼他全部交代:“快說,你是什么時候準備的,我們什么時候要舉辦婚禮,我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 “前期的準備太繁瑣,你不會喜歡做那些事情,所以沒有提前告訴你?!?/br> “前段時間你早出晚歸也是因為這個?” “嗯。” “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我會很......配合?!本t收緊了手臂,“雖然我以前覺得自己并不期待婚禮,因為好像感動的只有自己,別人只在意什么時候開飯,但當你說出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br> 君祎說的是真心話,她現(xiàn)在確實很期待,尤其是當婚禮的一切流程,竟然都是由許慎來準備的時候。 她想,許慎應(yīng)該能夠讓整個過程,都符合她的喜好。 君祎沒有特意和許慎說過自己喜歡什么東西,可許慎仍然能夠在他們的相處中,將一切都了解的透徹,甚至比君祎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這是許慎的本事,當然,也是因為他足夠重視她和在意她。 “婚禮,是什么樣子?” “你會滿意的?!痹S慎摸著君祎的臉,“不會復雜,因為你會嫌麻煩;不會太過花哨,你喜歡一切從簡;不會過于煽情,因為這些感動只需要我們自己珍藏,別人不需要知道;” 君祎不由的檢討自?。骸拔疫@樣的人,如果找專業(yè)的婚禮承辦機構(gòu),大概會覺得我很難搞?畢竟有時候越簡單的越復雜?!?/br> 還不如那些直截了當?shù)姆绞絹淼暮唵巍?/br> “但我是你的老公?!痹S慎勾勾嘴角,“所以一切籌備對于我來說,都是無比美好的過程。” “不會嫌煩?” “我很樂意。” 君祎忽然恍然大悟:“所以你之所以沒有立即恢復正常的工作,選擇門診的原因,也是因為我?想要準備婚禮,所以暫時放棄了手術(shù)?” “如果是為了你,那就不叫放棄,只是權(quán)衡而已?!痹S慎說,“沒有任何事情會比你重要?!?/br> 君祎感動的一塌糊涂,只能使勁貼在他身上:“我真愛你。” 許慎冷幽幽的說:“如果你再這么惹火,下場會很凄慘的。” 君祎陡然驚醒,許慎已經(jīng),禁欲,很長一段時間了...... 醫(yī)術(shù)叮囑過,最近都不能有太過激烈的房事,所以,他憋得很辛苦。 君祎幸災(zāi)樂禍的眨巴眨巴眼:“對不起呀,我都忘記了。” 許慎瞇著眼:“你是故意的?” “哪有,我是無意的?!?/br> “哼?!痹S慎閉了閉眼,忍下心里頭亂竄的火,這樣的君祎靠在他懷里,他還能生生忍住想要她的沖動,古代圣人無非于此了。 尤其是在切切實實的品嘗過君祎的美好之后,那么美妙的滋味,嘗過了想要戒掉,那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這么想著,許慎的眼色又加深了幾分。 他默默推開了君祎,要是再這么親密接觸下去,他的自制力就會全部喂了狗。 幸好君祎沒有作死,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回椅子上,開始老實的吃飯。 “婚禮日期是什么時候,這個你總要告訴我吧?” 許慎突然高深莫測的說:“不能告訴你?!?/br> “為什么?!這個都不能告訴我?” 許慎說:“相信我?!?/br> 君祎戳了戳筷子:“好吧,我想你暫時不會告訴我了,那我就假裝從來都不知道。” 夏世杰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接受調(diào)查,他的職位注定了這將會是非常漫長的一段審查,但是稍微關(guān)注新聞的民眾也會發(fā)現(xiàn),從幾天之前,常常會出現(xiàn)在本地新聞里的夏市長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消息了。 當他消失的時間超過一個月,就會有人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到時候離夏世杰徹底完蛋,被公開罪名也就時日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