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吸了口氣,渝悅就準備掛電話了。 不料顧執(zhí)的聲音恰好在她要把手機拿開的瞬間,從電話里鉆了出來,清晰的敲打在她耳邊:“悅悅?抱歉,剛才沒有看來電顯示,我正在開車?!?/br> 渝悅被他那句很自然親昵的悅悅,撩的心頭一動,心跳一下子就失去了原有的節(jié)奏。 而仔細聽以后,顧執(zhí)那邊確實有風聲的鼓噪傳來,渝悅莫名輕松了一點說:“那你開車吧,我不打擾你了?!?/br> “沒事兒?!鳖檲?zhí)的嗓音很醇厚,導致渝悅都有些思維混亂了,本來想要說的話通通忘記,完全被他帶著節(jié)奏走,“你在哪兒?” 他輕聲問了一句,口吻里讓人心悸的冰冷減少了許多。 這人時常露出逼人鋒芒,但又總能掩飾起來,讓人忘記他其實是個危險人物。 渝悅這就被他蠱惑了一般,如實交代出自己所在的位置:“我在御膳齋呢,準備在這兒吃晚飯?!?/br> “嗯,我一會兒就來?!鳖檲?zhí)似是輕笑了一聲。 等掛了電話,渝悅還一臉迷茫。 君祎覺得她看起來很不對勁,便問她怎么了。 “我好像都沒有說我約他吃飯,他就說要過來……”渝悅盯著電話,腦袋還有些發(fā)懵,沒有明白。 “想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他這時候要過來赴約,你的計劃就往前推行一步了?!?/br> “倒也是?!庇鍚傆珠_心起來,“這樣我舅舅那邊就能有希望解決了?!?/br> “你舅舅這是又做什么事情了?” 渝悅冷笑:“他又想給我下套,在開董事會的時候,說有個新合作案想讓我去做,結(jié)果我派人去調(diào)查了一下那家公司……。算了中間太復雜了,等我再調(diào)查的清楚一點以后告訴你。” 君祎等了很久,才終于收到了許慎的回復,他說很快開車過來。 “也只有御膳齋這種環(huán)境的餐廳能夠讓許慎樂意在外面吃飯了,希望顧執(zhí)能多開幾家,以后也有選擇余地?!本t感慨了一句。 “等會兒他來了就跟他說?!庇鍚傇谛牡妆P算著時間,沒有料到自己竟會那么期待顧執(zhí)到來。 算算日子他們也好久沒見過了,雖然看著他的時候,總會被他深邃的眼神嚇到,但那張臉還是很有欣賞價值的。 不過最后先到的人卻是許慎,醫(yī)院離這里不算太遠,開車也就十多分鐘。 君祎看見許慎進來了,立馬遞上了剛泡好的茶,眼巴巴的看著他,等待夸獎。 許慎單手靠在椅背上,一手摸摸君祎的頭發(fā),揚唇笑了笑:“表現(xiàn)不錯?!?/br> 君祎悄悄想,回去就能在備忘錄上記下自個兒的這一條優(yōu)點,賢良淑德…… 渝悅夸張的捂住眼睛:“你們這秀恩愛的光能閃瞎狗眼!” 頭頂?shù)墓庹赵谠S慎挺拔鼻梁上,形成一點陰影,讓他的表情也深沉了許多,不過眼里的笑容卻是溫柔的。 顧執(zhí)在十分鐘以后才姍姍來遲,他手腕上還搭著一件西裝外套,身上的襯衣解開了兩顆領(lǐng)扣,顯得隨性又慵懶,本就漂亮的五官更是染上一層誘惑。 渝悅總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似的,只是克制的對他笑了笑。 顧執(zhí)沖許慎點了點頭,然后坐到渝悅身邊,漆黑的視線放在她身上,低聲道:“等了很久?” 渝悅搖頭:“沒有,許慎也剛到?!?/br> “在郊區(qū)辦了點兒事回來,所以遲了些?!鳖檲?zhí)簡單解釋以后,動動手招來服務生。 “老板……”服務生一來,看到自家老板旁邊的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實際上顧執(zhí)雖然開了這家餐廳,但很少來吃飯,一般都是談事情的時候偶爾來這兒,但他其實不喜歡這里的菜。 至于這里的口味到底都是誰喜歡的……。她們這些服務生就是打工的,不敢多嘴。 許慎和顧執(zhí)簡單聊了些事情,君祎和渝悅都不知道,就只能聽著他們兩個人交談,不過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都沒有忽略了身邊的人。 許慎并沒有任何掩飾,捏著君祎的手指,握在手心不時撫摸一下,占有欲味濃厚。 而顧執(zhí)則是偶爾在渝悅需要的時候,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把她想要的東西放到她面前去,口中的話卻并不會被打斷。 渝悅自己沒有太過注意,君祎卻看得清清楚楚,她另一只手在桌子上畫著圈圈,心里在想顧執(zhí)這個人。 想了半天,發(fā)現(xiàn)根本想不清楚,就只能在把許慎的手拿到桌子底下,把他的手指當成玩具一樣。 許慎的手很漂亮,骨節(jié)分明,指甲圓潤干凈,白如蔥玉,但不會顯得女氣,有著隱隱的力量感。 想著這雙手拿著手術(shù)刀時候的樣子,君祎就握緊了它們,想著以后一定要少讓許慎做飯,得留著在更有用的地方。 ------題外話------ 顧執(zhí)這個人好復雜哦,哈哈 ☆、chapter 35 睡客房去 點餐的人是顧執(zhí),他詢問了君祎和許慎的意見,但卻忽略了渝悅。 渝悅就算是神經(jīng)再大條都能夠發(fā)現(xiàn)顧執(zhí)這時候?qū)λ臒o視,不免有些清晰低落。 她到了現(xiàn)在也不了解顧執(zhí),這個男人看起來喜怒無常,又高深莫測,盡管渝悅已經(jīng)盡力去了解他了,仍然沒有成功。 也許是前段時間顧執(zhí)對待她的態(tài)度,讓渝悅以為能夠輕易的利用他,可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顧執(zhí)這個人段數(shù)太高,或許不是她能夠利用的。 人果然不應該產(chǎn)生一些不好的心思,總是成功不了…… 渝悅這樣想著,又覺得自己本來的信誓旦旦被打擊了一番,她本來都要放棄了,可顧執(zhí)又出現(xiàn)在這里,然而他的態(tài)度又讓渝悅不知道該怎么辦,再次產(chǎn)生了退縮想法。 這么反反復復,導致她心緒紊亂。 可是最后送上來的菜色,除了君祎喜歡的以外,全部是符合渝悅胃口的,還都是她最喜歡的幾樣。 本來還因為被顧執(zhí)忽略產(chǎn)生了異樣情緒的她又心情波動,不由看向顧執(zhí)。 男人鼻挺唇薄,細長的鳳眼里更是深沉一片,注意到她的視線,瞥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問:“看著我做什么?” 渝悅立即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們兩個人好像根本就不熟,除了顧執(zhí)每每在公開場合里幫助了她,其余時候,他們竟然也沒有多少單獨相處的機會,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 難道是顧執(zhí)其實根本就不想看到她? 那這人干嘛每次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xiàn)? 渝悅想不明白,立即抓心撓肝起來。 君祎想著既然顧執(zhí)在這里,剛好能夠提一提某個事情,便故意問渝悅:“你舅舅那邊的事情怎么樣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渝悅舅舅的事情,許慎就不說了,顧執(zhí)……這事兒當初還是他提起來的,要不是顧執(zhí)好似“無意”中透出了消息,渝悅也不可能知道自家舅舅的某些野心。 渝悅走了神,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君祎問的什么事兒,便說:“還沒找到解決的辦法呢,離競拍時間還早……” 雖然渝悅為了程福生的事情,專門去找到了顧執(zhí),然而最后效果不大,還讓渝悅慌忙而逃。 后來也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到現(xiàn)在,渝悅也只是從顧執(zhí)那里得知了自家舅舅確實是存心要與她作對,想在暗地里對付她。 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多確切的消息了,渝悅有些頹喪,這種無力感讓她甚至想要放棄了。 可每次在她想放棄的時候,顧執(zhí)又會讓她重新燃起一點希望。 “其實,華盛也并非一定要參加這次競拍。”顧執(zhí)說話的時候,并沒有看著渝悅,側(cè)臉的線條俊美漂亮,濃密纖長的睫毛完全不輸給女人,垂著眼,遮住了眸子里的情緒。 許慎和君祎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這時候并不需要他們開口,留給另外里兩人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渝悅震驚的睜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顧執(zhí)話里的意思。 她都想要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顧執(zhí)這才抬起臉,深刻的輪廓在燈光下出其俊美,他幽若深潭的眼神落在渝悅身上,讓她身子不由顫抖一下,仿佛被電擊過般顫栗了。 “悅悅,你想和你舅舅競爭嗎?”顧執(zhí)就像那茫茫深海中的人魚,用低沉的嗓音去誘惑渝悅的心神,讓她失去理智,不能自已。 “我……”渝悅頓了頓,語氣篤定的回答,“那本來就是該屬于我的東西,我不想拱手讓人?!?/br> 顧執(zhí)眼底浮起一絲贊賞,點頭:“嗯,你會贏的。” “???”渝悅呆呆的看著顧執(zhí),在心里反復念叨他這句話的意思,什么叫做她會贏的,她怎么能夠保證自己的勝利,他為什么那么說……。 顧執(zhí)抬起手,輕輕的扣在渝悅纖細的頸側(cè),手指撫摸兩下,讓她的皮膚都過了電,毛孔在瞬間全部張開了。 渝悅感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很危險,可是她又失去了抗拒的本事,顧執(zhí)說的話對她誘惑力太強大了,她要怎么去拒絕…… “程福生的目的在于讓你當眾出丑,競標失敗會導致你在集團里地位下降,所以你不能夠輸?!鳖檲?zhí)放開了渝悅,就好像剛才的撫摸只是她的錯覺。 可皮膚上的溫度還在提醒渝悅,顧執(zhí)是個危險的男人。 “最簡單的辦法,華盛退出競爭,剩下的競爭對手里面,只有渝氏勝算最大?!鳖檲?zhí)恢復了真人本性,有條不紊的分析利弊。 渝悅聽了,皺眉:“可是這樣的話,華盛不是就會失去這個機會,你為什么要這樣做……?!?/br> 既然華盛集團也在認真籌備競標,可這么突然退出了…… “不過是個小小的生意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鳖檲?zhí)手指握上茶杯,唇邊笑容深意十足,“有舍……才會有得?!?/br> 渝悅不禁想問,他為什么要幫她? 而且顧執(zhí)根本什么都沒有解釋,只是告訴她解決的辦法,這樣的顧執(zhí)讓渝悅更加看不明白了。 “先吃飯,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說。”顧執(zhí)示意渝悅別再想那些工作上的事情。 不過渝悅這頓飯吃的并不是那么愉快,她心里藏著事情,怎么都專注不進去。 有些食不知味的吃完了,君祎看出她的焦愁,又故意把話題引了回去:“如果華盛不參與競標的話,你就不用擔心了,在競標之前,都能夠讓你舅舅掉以輕心,不要讓他知道華盛退出競爭的事兒,等到最后時刻才宣布消息,讓他措手不及?!?/br> 許慎捏了捏君祎的手指,輕笑:“你的鬼主意倒是多?!?/br> 顧執(zhí)也頗為認同的看她一眼:“計劃很好,能夠最大程度的打擊到對手。” 渝悅想了想說:“舅舅這幾天又開始在公司里裁員了……我總覺得他裁掉的那些,都是支持我的?!?/br> 程福生從最小的事情做起,以后的計劃或許就是讓董事會一邊倒的支持他,等渝悅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無形中架空了渝悅的權(quán)力。 那時候渝悅就成為了個空殼子,什么權(quán)力都被他搶走。 “所以這次競標,我確實不能夠失敗,不然的話,就真的讓他得逞了。”渝悅眼睛亮了一下,看著顧執(zhí),但又有很多話說不出來。 她忽然就失去了要利用顧執(zhí)的心,這個男人和她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卻已經(jīng)幫了她這么多次,他憑什么這么幫她? 自己不知恩圖報就是了,還只想著如何去利用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真是條白眼狼。 渝悅在心底狠狠的唾棄了一下自己,這次倒是真正的放棄了要利用顧執(zhí)的打算,但不是無奈放棄,而是她徹底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