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雖然家里是做生意的,但從她有了君徹這個弟弟以后,就沒有碰過家里的任何生意,她也刻意不去了解任何關(guān)于商業(yè)的東西,目的就是要讓父母放心,家里的產(chǎn)業(yè)肯定是留給君徹的,她不會要。 雖然父親早就說過會分給她應(yīng)有的那份,可君祎也沒有任何的奢求。 所以今晚許慎他們聊的那些內(nèi)容,君祎也沒有那么清楚,更何況她不是那個圈子里的人,就算知道一些知識,也毫無用武之地。 然而許慎明明就是個醫(yī)生,卻仍然能夠游刃有余的聊起那些東西來,讓君祎明白,許慎比她想象的還要遙遠。 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很近,但也遠到君祎需要跨越千山萬水才能夠達到他的身邊。 回去的路上她也沒有說話,許慎看出她的情緒低落,但什么都沒有做。 君祎覺得自己今天被冷落了,但這好像又不是許慎的錯,他也沒有必要隨時照顧到她的感受。 理智是那樣想的,然而感性還是在這個時候占了上風(fēng),君祎心底止不住的失落。 當(dāng)然,這樣做的許慎實則目的明顯,純粹不希望君祎與顧執(zhí)有任何接觸……。 但他這時候也因為渝悅提前離開,誤以為君祎的情緒低落是因為擔(dān)心渝悅的緣故,所以這個地雷就這么埋下了。 雙方都沒有去排雷的打算。 進了家門,君祎懨懨的說了句:“我去睡覺了,晚安?!?/br> 便進去了臥室,只留給許慎一個背影。 他皺了皺眉,在思索君祎這樣子不開心的原因,是因為渝悅呢,還是因為她今晚沒有和顧執(zhí)說成話的原因? 這個念頭浮上心頭,許慎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他抿著唇想,如果是這樣,以后絕對不能再讓他們有任何接觸,千防萬防,絕對不能夠在眼皮子底下讓人脫離了他的掌控…… 君祎睡覺之前問了渝悅一句,想要知道渝悅怎么樣了。 “我現(xiàn)在非常的,非常的,非常的生氣!”渝悅接連發(fā)過來幾條語音,“我真的要氣炸了!要不是今晚許慎和顧執(zhí),我還不知道我居然被我自家親舅舅給坑了你知道嗎!我真是……。果然我還是太天真了?!?/br> “到底怎么了?”君祎很少聽到渝悅那么生氣的說話,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渝悅便大概的將事情起因經(jīng)過告訴了君祎,讓君祎聽的越來越心涼。 雖然她不懂那些生意上的東西,但是好歹家里就是做生意的,這種事情她還是能夠分的清楚。 渝悅舅舅的做法實在很明顯了,如果渝悅沒有從顧執(zhí)這里知道華盛也要參加競標消息的話,那么就意味著,她到最后失敗了,也只會以為是自己準備不充分。 這實在是一個簡單不過,也明顯不過的陷阱,但如果不是渝悅這么陰差陽錯的知道了華盛的計劃,那么絕對不可能懷疑到自己舅舅頭上去。 或許到時候,渝悅的舅舅還會裝模作樣的安慰她,說些年輕人不要害怕失敗,多的是機會可以重頭再來的話。 “君祎,我在鄒城身上花費的時間太多,我知道家里的人其實也不滿意,或許他們也會認為我不是個好的繼承人吧,說不定我爸還會后悔怎么就生了我這么一個女兒呢?要是也和你一樣還有個弟弟,管他是不是我媽生的,只要能夠比我有出息就好了,他的一切事業(yè)未來就能夠交到更加有能力的人手中……?!?/br> “你如果這樣想,甚至打算放棄的話,那才是上了當(dāng)?!?/br> 說不定渝悅就是希望渝悅在受到打擊以后,出現(xiàn)那種頹廢的想法,失去信心,變得扶不上墻。 到時候渝悅能夠主動放棄繼承家業(yè),才是有些人希望看到的吧? 君祎不由感嘆了一句,幸好自己早早決定不去接觸任何家里的生意,也沒有人會來與她爭搶,反正君祎就只守著自己的那一份,別的多一點都不要。 但渝悅不一樣,她從小就是被當(dāng)做繼承人來培養(yǎng)的。 “當(dāng)然不會了,我的東西怎么能拱手讓人呢?不過可惜這個事情暫時還不能夠告訴別人,我得先想辦法拿到舅舅那邊的證據(jù),哼,老娘現(xiàn)在不會為情所困了,他們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就等著吧,該是我的,始終都是我的!” 所以有些人注定了會成為朋友,君祎同渝悅的性格在很多事情上面都有著驚人相似。 當(dāng)她們認定了某樣?xùn)|西將會是屬于自己的時候,是無論如何都可能丟掉的。 “等我先想想怎么解決,再請客感謝一下你家男人和顧執(zhí)吧,不是他們的話,我也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br> 渝悅心底對顧執(zhí)的看法稍微有了改變,不過僅僅是稍微而已。 她仍然覺得顧執(zhí)是個神經(jīng)病,還是病的不輕的那種。 “但他也夠有信心的,就那么直接了當(dāng)?shù)母嬖V你了。” “我也挺納悶他為什么那么做……可能有絕對的信心投標成功吧,反正最后贏的人都是他,我知道了也沒有關(guān)系。” 君祎想想許慎與顧執(zhí)今天的對話,是由許慎提起來的,但她覺得實在有些巧,許慎就剛好提到渝家要做的事情,顧執(zhí)又在現(xiàn)場。 尤其今天顧執(zhí)會出現(xiàn),是因為許慎邀請的。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東西被她忽略掉了? “渝悅你說,顧執(zhí)今天會不會是,專門來提醒你的?”君祎也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詫異,可就那么冒出來了,并且讓君祎根本無法忽略掉。 她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可心里又有個聲音告訴她,一切都不是巧合。 “你的意思是……。” “也許顧執(zhí)會出現(xiàn)就是和許慎提前說好的,但出于某些原因不想要直接提醒你,既然華盛要參與招標的消息根本沒有公布,那顧執(zhí)在知道你家也要參與的時候,也絲毫不避諱,這總是有些奇怪的,除非他就是想要提醒你,讓你知道,然后能夠有個準備。” “那他為什么要提醒我?”渝悅竟然也被君祎的解釋說服了,認為這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想不通顧執(zhí)那么做的原因罷了。 “這個就猜不出來了,但是也許他還是還你的人情呢?說不定那次宴會上,他覺得并沒有還清你的人情?” “我送他的那個東西對他來說其實也不是那么重要吧?!?/br> 君祎想了個可能:“興許這個人從來沒有受人惠顧過,所以覺得你很……。特別?覺得很新奇?” “……。那他可真是個奇怪的人?!?/br> “反正你一直都覺得他這人腦回路不太正常不是嗎?!?/br> 渝悅點點頭:“但你說的好像是有那么幾分道理,那我明天聯(lián)系一下他吧,去問問?!?/br> “好。” 于是渝悅試著在微信上面,發(fā)了消息給顧執(zhí),斟酌許久以后,她嘗試著發(fā)了一句:“顧老板,您明天有空嗎,我有事情想要咨詢?!?/br> 發(fā)完覺得自己語氣太不客氣了,又補了一個:“如果沒有空也沒關(guān)系,您什么時候有空告訴我就好,我隨時恭候!” 發(fā)完以后,渝悅以為又會跟前一個晚上一樣,得不到顧執(zhí)的回應(yīng)。 但這一次還不到一分鐘,就收到了他的語音消息。 “明天早上十點,來華盛找我。”渝悅點開語音,顧執(zhí)厚重磁性的嗓音播放出來,格外有魅力。 于是渝悅在回復(fù)了“好的,多謝您”以后,又鬼使神差的點開他發(fā)來的語音聽了一遍。 這男人不僅長得好看,聲音也挺好聽…… 在確定了渝悅暫時沒有任何事情以后,君祎心情輕松了不少,唯一還在糾結(jié)于許慎昨晚對她的態(tài)度,導(dǎo)致早餐過程里,君祎都賭氣似的不愿意和他說話,連看也不去看他了。 許慎因為她的反應(yīng),始終沉著臉。 也越發(fā)懷疑君祎之所以這樣子不理他,一定是因為顧執(zhí)的緣故。 顧執(zhí)對她來說已經(jīng)那么重要了嗎? 這樣想著,許慎周身的氣壓又低了幾分。 而許慎假期結(jié)束要去上班,也不能夠再送君祎,所以兩個人并沒有更多的時間去解決彼此之間的問題。 至于一整天在醫(yī)院里的許慎,情緒都十分不好,甚至讓黎蔓高興的以為,許慎是不是與君祎分手了。 除了在做手術(shù)的時候仍然專注,其余時間里面,許慎可謂是黑著臉,表情上寫明了生人勿近。 他在心情極差的一天結(jié)束以后,因為臨近下班時候沒有了其他事情,剛好有值班的醫(yī)生已經(jīng)來了,許慎便生平第一次的,翹班了。 他要去接君祎。 ☆、chapter 22 我喜歡你 能夠忍了一天,許慎自制力已經(jīng)足夠強大,但在快要下班的時候卻是一分一秒都坐不住了,他需要馬上判斷出,君祎對顧執(zhí)到底是什么感情。 提前下班,黎蔓在護士臺一眼就瞧見了準備離開的許慎,二話不說攔了上去。 從君祎結(jié)束這里的工作以后,黎蔓也沒有機會能夠和許慎說上幾句話,但今天許慎沉著一張臉,來去間仿佛天都變色的狀態(tài),讓黎蔓感覺到,能夠讓許慎有這樣波動情緒的人,大概就只有君祎了哦、 這樣想著她很嫉妒,但又羨慕的不得了,如果能夠讓許慎喜歡上她,她怎么可能惹許慎生氣呢……。 “有事?”許慎在黎蔓沖上來的一瞬,本就冷淡的神色更是猶如刺骨寒刀,剜在黎蔓心頭。 “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呢,你現(xiàn)在就要走了?”黎蔓不知道能說什么,只是想和他說說話,即使這顯然不是個合適的時機。 許慎眼里的不耐逐漸加深:“換班醫(yī)生已經(jīng)來了?!?/br> “那你……” 許慎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也不想注意黎蔓的反應(yīng),抬腳離去,只留下一個寒氣十足的背影:“好好工作,再見?!?/br> 狠狠跺了跺腳,黎蔓漂亮的臉上露出些不忿來,她始終想不明白,許慎為什么就會喜歡上君祎呢? 黎蔓不服氣的想,論外表,她也不比君祎差,論工作能力,雖然她現(xiàn)在還在護士的初級職稱里,但以后會很快升主管護師,以她的年紀也是很厲害的一件事情。 可是許慎都與君祎結(jié)婚了…… 結(jié)婚! 黎蔓忽然就注意到了許慎垂在身邊的,干凈修長、骨節(jié)分明,但是空空蕩蕩的手指。 也幸好提前翹班,避過了高峰期,許慎并沒有遇到堵車的情況,不然如果碰上堵車,就京城這種下班高峰期的擁堵程度,許慎能從下午五點堵到晚上*點去都挪不動道。 到了報社所在的大廈樓下,許慎找個地方停了車,便安靜的等待君祎的下班時間。 發(fā)了短信,不過并沒有得到君祎的回復(fù),許慎在空調(diào)的冷氣里,臉色卻更冷。 君祎一整天都在忙著修改關(guān)于美食文章的稿子,中途還做了其他事情,總之忙到連吃午飯的時間都壓縮到了二十分鐘。 倒不是每一天都會這樣忙碌,但遇上需要截稿的日子,或者是任務(wù)的截止期,就總是會兵荒馬亂一點。 更何況黎夜一來就將珂姐留下的所有工作理順,讓所有事情都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重新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 這樣的工作效率,大概都不會有人相信這里剛剛進行了那么大幅度的人員變動。 下午匆匆從外面采了新聞回來,君祎那邊接到線報說有位老太太在路邊賣些自己做的小東西,但是被城管收繳,還把老太太給打傷了。 這種新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來,但只要是新聞就有采寫的意義,再說君祎也是幫部門里一個同事的忙,對方這個月的新聞數(shù)量遠遠沒有達到要求,只能從這種經(jīng)常會發(fā)生的小事情里面補齊了。 等從現(xiàn)場回來,君祎坐下又開始修改早上外出采編的新聞,總之是分身乏術(shù),恨不得多出幾只手來。 所以等到正式下班時間的時候,君祎也還沒有完全做完自己的工作,于是主動加班了。 他們這一行相對來說,時間沒有那么多限制,很多工作可以拿回家去做,因此坐班時間可以控制在規(guī)定里面,但君祎不太想要把工作拿回去做,萬一到時候熬夜了,許慎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