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君祎從渝悅的語氣里面感受到了渝悅的怒氣。 但是吧,這個事情,也好像真的是顧執(zhí)那樣的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加完好友,撩完就跑? 君祎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但還是得先安慰了渝悅的情緒:“沒準兒他還在工作呢,別急啊,或者是他已經(jīng)睡覺了?!?/br> “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渝悅在那邊深深吸了口氣,“算了,我倒是真的要睡覺了,讓他死去吧別來找我!” 君祎聳了聳肩,這個顧老板本來就是個奇怪的人物。 而在她們聊天的時候,城市中心某棟大廈頂樓的公寓里面,顧執(zhí)站在窗邊,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窗上投下一片濃重倒影。 他一手端著高腳杯,里面晃悠著澄亮香檳,另一只手則是拿著手機,狹長的眸子一直盯著屏幕,嘴角勾著意味深長的弧度。 手機屏幕里面,來自渝悅的消息躍入視線。 她總共發(fā)了兩條消息,一條是一個問號,另外一條是一個表情包,黑人問號臉。 顧執(zhí)光是這樣都能夠想象出渝悅在發(fā)消息的時候,臉上是如何氣急敗壞的表情。 他又笑了笑,仰起脖子將香檳一飲而盡…… 知道許慎可以休假一天,君祎便打算自己出門隨便買點什么吃的充當早餐了,但是卻在洗漱好打開房門的時候,看到餐桌上擺放好的早餐。 倆人份。 君祎說不清心里涌起的酸酸情緒是什么,她看向許慎,有些不解:“你為什么不多睡一會兒?” “習(xí)慣了,等會兒試試看能不能睡回籠覺,但這個時間點都會醒過來?!痹S慎招招手,“過來吃飯?!?/br> “哦……。”君祎坐下以后,實在沒有憋住說了句謝謝。 但并沒有得到許慎的高興,他微微皺緊了眉頭:“我不是說過這兩個字沒有什么作用?” “但是吧,我吃你的住你的,總是有些……” “君祎?!痹S慎打斷了她的話,“在法律層面上來說,我們是夫妻,你認為夫妻之間會在意這些事情嗎?” “可是……。” “沒有可是。”許慎冷冷吩咐,“吃飯?!?/br> 君祎只能喝了一口牛奶。 她吃到一半以后才想起來說:“今晚還要去一家顧執(zhí)的餐廳,你能一起吧?” “嗯,下午我來接你。” “你接我?但是我自己要開車啊。” “我送你去上班?!痹S慎又言簡意賅的決定了君祎的上班方式。 君祎還想要做一下最后掙扎:“會不會太麻煩了一點?” 許慎一臉自然:“為什么會麻煩?” 搞得君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一些? 好像許慎說的很有道理似的……。 許慎第一次送君祎去上班,也是首次在早上開車過這條路。 他在路上始終擰著眉頭:“為什么要花這么長的時間?如果近一些,你可以早上多睡一會兒?!?/br> “就多半個小時路程,已經(jīng)挺近了……?!边@還是得益于報社所處的位置就在二環(huán)以內(nèi),而許慎的公寓也在二環(huán)內(nèi)。 不過半個小時的前提是還沒有真的趕上上班高峰期,不然的話,這條路會堵到君祎差點遲到或者直接遲到。 許慎想了想,說出了個讓君祎差點魂飛魄散的主意:“或者換個地方住吧,到你工作的地方附近買一套房子?!?/br> “……。不用那么麻煩!”君祎實在訝異于許慎的出手闊綽,雖然她知道許慎即使不靠著許家的財產(chǎn),他每年的工資獎金以及發(fā)表的那些sci論文加起來會有非??捎^收入,可是在二環(huán)附近買一套房子,那個每平米房價有多貴,君祎是心有余悸的。 她家里雖然有錢,但她自己也不至于隨隨便便買那么一套房產(chǎn)。 家里做生意,但是產(chǎn)業(yè)并不能算是太大,甚至一度面臨破產(chǎn)邊緣,君祎早就知道錢這種東西有多么珍貴了。 于是懷著心里的疑惑,君祎又問了一句:“我聽說啊,有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主任醫(yī)生富的流油,小醫(yī)生窮的流淚……。所以你們會不會……?!?/br> “放心吧?!痹S慎表情不變,“我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君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許慎騰出一只手,揉了一把君祎的頭發(f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好吧。” “很多東西不都是違背道德的,至于我的錢,來路都正。” 君祎沒有打算去問許慎其中的彎彎道道,但既然許慎這么說了,她當然是會相信的。 “我大學(xué)時候研發(fā)的東西被幾家公司買去了,現(xiàn)在每年都會分紅。”許慎還是向君祎解釋了一番。 “分紅啊,有多少?”君祎隨口問了一句。 “八位數(shù)?!?/br> “……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很仇富的。”君祎扁了嘴巴,“你這樣說我會很嫉妒?!?/br> 許慎失笑:“有什么好嫉妒,我賺的錢都屬于婚內(nèi)財產(chǎn),有你的一半,” 君祎本來開玩笑的心思被許慎的話給完全湮沒,她直到這個時候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和許慎結(jié)婚以后,根本沒有討論到任何關(guān)于財產(chǎn)的問題! 即使他們只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因為利益而結(jié)婚,但是她暈暈乎乎的被許慎騙去結(jié)婚,根本沒有想到要與許慎做任何財產(chǎn)公證,假如,她是說假如,他們有天離婚了,那么按照法律上來講,許慎現(xiàn)在賺的那些錢,都能被她分走一半。 許慎卻什么都沒有做,他難道就沒有擔心過有那么一天嗎? 就算這個人再有錢,也不至于把自己所有的財產(chǎn)當做可以隨意揮霍的東西吧,但是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證明,許慎根本沒有在意過! 君祎忽然感覺心跳又紊亂了,她不知道許慎為什么會這么“大方”。 余光瞥見君祎變化的臉色,許慎扣了扣方向盤,語氣不明:“怎么了?” “你……” 許慎好似不在意的說:“所以你以后不用仇富了,你是個有錢人?!?/br> 君祎當然不可能這么想,她撐著額頭,想不明白許慎這么做的原因,可是又不能夠否認,在想到這個事情的時候,她竟然有那么一絲高興。 并不是因為自己能夠在這段婚姻里面得到多少利益,而是,許慎的行為會不會是說明,他根本就沒有去考慮過和自己離婚的一天? 這個想法沖擊著君祎的心臟,讓她整個人都飄忽了起來,陷入某種甜蜜氣泡里。 君祎很想要就這個問題細致的和許慎談一談,但是就是這么不湊巧,報社所在的大廈很快出現(xiàn)在了君祎的面前。 “到了?!本t心底有些埋怨,什么時候不到,偏偏這時候到地方了。 但她又不能夠停下來,因為很快要到上班時間,她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只能夠暫時將心底的猜測放到一邊去了。 許慎等君祎下車進了大廈里面,驅(qū)車離開,但并沒有往回家的方向,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君祎進了辦公室以后,周圍同事都到的差不多了,早上有部門會議,所以往日里想要借著采訪名義遲到的人也不敢囂張,按著時間到崗。 黎夜作為新任部長,下面的副部位置暫時空缺,但他一個人看起來也完全夠用,很輕松的將工作安排了下去。 對于未來的工作安排,黎夜早就說過一些,他一身嚴肅的西裝,臉上神情更是一絲不茍,好在大家有過珂姐這么一位同樣嚴格的上司,已經(jīng)很能夠習(xí)慣,所以這個會議開下來,眾人并沒有感到很意外,該抱怨的也早都抱怨過了。 從會議室出來,周蓉蓉立即摟住君祎肩膀,詢問她美食文章寫的怎么樣了。 君祎把進度告訴她,并讓她放心,很快就能夠做好拿給黎夜過目。 “我最近得小心行事,作為第一個被部長評價的下屬,我估計已經(jīng)在他的黑名單里面了?!敝苋厝叵肫鹉翘毂焕枰菇逃?xùn)時候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只要認真一些,應(yīng)該沒事兒?!本t安慰過周蓉蓉,便開始做自己的工作。 她對黎夜這個新上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更多的認識,但是這才剛開始以后,往后會有更多的接觸機會,君祎也不著急。 “君祎,部長讓你去一趟辦公室。” “?。恐懒?,我馬上去?!本t剛在心里想著以后會有更多接觸機會,就被人通知要去黎夜的辦公室。 進到他的辦公室里,君祎倒是沒有太過特殊的感覺,也差不多習(xí)慣了這位新上司的嚴肅和不茍言笑。 “部長,您有事兒吩咐?”君祎站到辦公桌前,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黎夜的發(fā)絲全都往后梳的分明,露出了飽滿額頭,臉龐線條很凌厲,劍眉斜飛,很英俊的一張臉。 “黃珂特意和我提過你。”黎夜抬起頭來,手中握著金色鋼筆,散發(fā)冷冽光芒。 君祎淡淡一笑:“珂姐教了我很多東西,是個很好的領(lǐng)導(dǎo)?!?/br> “如果讓你擔任副部的位置,你能不能夠勝任?”黎夜神情肅然的看著君祎,一點廢話都沒有,直接切入主題。 君祎有著瞬間的詫異,但是很快恢復(fù)平靜,冷靜道:“我一切聽從安排,會在我的職責內(nèi),做好所有工作?!?/br> 不管黎夜的話是不是試探她,君祎的表達也很明確了。 如果他真的有那個打算將她視為副部人選,那么君祎自然會接受。 她不是什么天真單純的小白鼠,沒有一點野心,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做了好幾年,她其實也已經(jīng)歷練出了足夠的能力。 既然能夠有那樣的資歷和能力,那么有些東西為什么不能去爭取呢? 即使她沒有什么太大的志愿,仍然想要一步步往前走,不然永遠停留在原地,有什么意思,多無趣啊? 君祎一向坦蕩的認識自己,也不想假惺惺的露出一副與世無爭歲月靜好的樣子,她自然是希望能夠擁有更多的東西。 雖說在那個層面上,和現(xiàn)在的狀況不同了,可是君祎天生就熱愛挑戰(zhàn),不過是偶爾掩飾的挺好,沒人發(fā)現(xiàn)罷了。 在應(yīng)該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那就該去擁有了。 黎夜淺淺的眸子里卻是有著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他把玩著手里的金色鋼筆,許久之后點了點頭:“出去工作吧。” 君祎也沒有多問,禮貌的再見,離開的時候不忘輕輕關(guān)上房門。 她才不管最后這個位置是不是能夠落到她頭上來,反正她該爭取的事情一定會去爭取,至于最后結(jié)果怎么樣就不在她能夠控制的范圍里面,能夠得到當然是最好的結(jié)果,假如什么都沒有,那君祎也就不去在意了。 反正得失都是命運安排,君祎倒是不會有太過明顯的情緒變化。 周蓉蓉看她出來,好奇的湊近八卦,不過君祎當然不能夠?qū)⑦@個事情告訴任何人。 在工作環(huán)境里,君祎只有同事,沒有朋友。 她只是不想掏心掏肺對待某個人以后,卻被人從背后重重捅了一刀。 生活在君家,接觸到的爾虞我詐比普通人要多,所以君祎從小就有很重的防備心理。 不過她平日里接人待事都挑不出錯來,所以也不會讓人認為她是個不好接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