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這是什么意思? 君祎搞不明白,只能討好似的回答:“就跟渝悅一起去粵菜館吃了點東西……而且我沒有吃辣!我記著你的吩咐!” 她想都沒想就把這話說出來了,說完后又有些后悔,感覺自己畫蛇添足了,有些別扭。 許慎眼里閃過一道笑意,單還是板著一張臉,不過沒那么讓君祎感到害怕了。 君祎安慰自己,是因為許慎今晚的出現(xiàn)幫了忙,所以她才會這么讓著他,不然的話,才不給許慎這個面子! “那你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終于聽許慎談到了正題,君祎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事情發(fā)生原因。 “……我和渝悅都沒有想到會碰見他,本來還想看電影的,好好的行程都被打亂了?!?/br> “你還想看了電影才回家?” 許慎的語氣又不那么愉快了。 君祎脖子一鎖,被許慎變黑的臉色嚇到,有些不敢看他。 不過就是去看個電影而已,這人發(fā)這么大火干嘛?而且她剛才說了那么多,重點難道不應(yīng)該放在鄒城的身上,這人竟然關(guān)注起她什么時候回家來了?! 君祎在心底腹誹,許慎這個邏輯有問題的男人!要不是他今晚幫了忙,她立馬就轉(zhuǎn)身下車,才不要跟他在這里浪費時間! 這個時候君祎已經(jīng)忘記剛才許慎鎖上車門的事兒了,這時候她就是想要逃,也沒有機會。 許慎閉了閉眼,壓下了心底的火,他過去無論遇到多嚴重的事情都能夠淡定應(yīng)對,即使天要塌下來,馬上世界末日了,許慎也是能夠冷靜應(yīng)對,睫毛都不會眨一下。 但在遇到君祎以后,許慎賴以生存的自制力受到了很大挑釁,他所有的情緒都從平靜的湖底升上表面,可以輕而易舉的被君祎攪亂,只要她想。 意識到這一點,許慎審視君祎的目光又加深了幾分,他這個人平日里臉上扯出的笑都帶著敷衍味道,根本不會發(fā)自內(nèi)心,卻在面對君祎的時候,嘴角總是忍不住上揚。 這些變化放在過去是根本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但在君祎這里,許慎無不管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好像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許慎明白,他對君祎的感情,已經(jīng)不只是簡單的占有欲那么簡單了。 更甚,從他對君祎產(chǎn)生了某種難以描述的欲望之后,許慎的心態(tài)就在改變,當(dāng)許慎不再冷漠無情的時候,那本來就稱得上是雪山融化,在許慎的世界里,罕見出現(xiàn)了光芒萬丈的奇跡。 君祎被那雙漆黑的眸子盯著,只覺得心里發(fā)毛,她始終看不懂許慎眼里都蘊含著什么東西,只是有了種危機感。 她隱隱感覺到,如果再這樣任由事態(tài)發(fā)展,一切的一切遲早會擺脫她的控制,到那個時候,她就無能為力了。 “以后別這么出頭,能智取的時候就不要動手,保護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良久,許慎才開口叮囑了這么一句。 君祎呆呆的應(yīng)了一聲。 許慎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理智一點總是沒有錯的,她今天也是實在被鄒城和溫愛氣的有些失去理智。 她和渝悅做了那么多年的好朋友,只見過她為了鄒城哭的撕心裂肺,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動力,知道了鄒城的所作所為以后,再見著鄒城,怎么可能冷靜的下來? 她本來就有些沖動,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可以提醒自己冷靜才是上策,但偶爾也會有被沖昏頭腦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 “你啊,認真聽著,別不當(dāng)回事兒?!痹S慎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 君祎怎么能明白他今天到那里的時候是什么心情?那一刻整顆心都提了起來,許慎從來沒有那么緊張過。 擔(dān)心又生氣,若不是許慎一貫的冷臉迎人,那時候的可怕表情根本控制不住。 在許慎的認知里面,君祎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的人,她的安危,她的一切,自然要由他來負責(zé),要是君祎受到欺負,許慎是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反正這輩子也從來沒有人夸過他是善良忠厚之輩,許慎本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當(dāng)然,在治病救人的時候,他稱得上醫(yī)者仁心。 “我又沒有說不聽你的?!本t反駁了一句,“我知道,遇事要冷靜嘛。” 也不曉得怎么就談到了這個問題,君祎心里有著微微的詫異,許慎竟然用這么短的時間就能看清她的本性。 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有人形容君祎是小辣椒,愛憎分明,直來直去,性格熱辣濃烈。 不過畢業(yè)以后,君祎逐漸收起了自己張揚的性子,不敢再沖動和任性妄為,那也是受到了很多挫折之后才慢慢懂得的道理,碰壁之后才明白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夠更加強大。 人總是要成長的,君祎已經(jīng)盡量讓自己變得成熟,但今晚發(fā)生的事兒,還是讓她暴露了本性。 竟然就被許慎一眼看穿了她。 君祎心里有些不開心,她不喜歡這種感覺,一直都不喜歡,那種被許慎看透了繼而握在手心的感覺讓她極其沒有安全感。 但很快又產(chǎn)生了一些恐慌,君祎不知道繼續(xù)和許慎相處下去,他還能發(fā)現(xiàn)什么? 想要打破心里的惶恐,君祎隨口問道:“今天你怎么會在那里?” 提起這個,許慎嘴角又垮了下來:“你說呢?” 君祎有些心虛:“不會是去找我的吧?” “哼?!痹S慎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笑,一副秋后算賬的樣子,“我如果不來,怎么能救你?你今天倒是玩的開心了,還敢掛我的電話?!?/br> 記憶回溯之后,君祎才終于想起在商場里的時候,她因為著急與鄒城理論,掛掉了許慎的電話。 “我那時候不是正跟鄒城吵架呢嘛,正在氣頭上,不是故意掛你電話的?!本t眨巴著眼睛,在燈光下的眼眸看上去透徹又明亮,濕漉漉的,像只正在撒嬌的小貓。 “哦?”許慎沒說相信不相信,只是表情柔和了一些。 “今天謝謝你,真的,請接受我最真摯的謝意?!本t說著,像模像樣的鞠了一躬。 抬起頭的時候,下巴不小心就撞到了許慎的手臂,齜著嘴倒吸了口涼氣。 “這么不小心!”許慎眉頭蹙著,眼里露出緊張,掰過君祎的臉,仔細查看。 “牙齒撞到?jīng)]有?”許慎命令君祎張開嘴,仔細看她的情況。 君祎搖了搖頭。 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出許慎此刻略顯緊張的神色,很罕見,君祎不知不覺就看入了神。 然后她就又一次被許慎吻了。 君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許慎眼里的樣子有多么迷人,尤其那雙嫣紅的嘴唇,仿佛天生就帶著柔潤的光澤,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以及小巧濕潤的舌尖,許慎心底的欲望猛的就被撩撥了起來。 車窗外是路燈下縹緲的樹影,斑駁的光線一層又一層罩在許慎臉上,氣氛陡然變得迷離起來…… 而許慎落在君祎唇上的親吻并不激烈,他用手扣著君祎的后腦勺,靠近著她,吻得緩慢而深情,一點一點占據(jù)了她所有的思維。 君祎口腔里的呼吸被占據(jù)了,不知道該作何回應(yīng),或許是周遭環(huán)境太過旖旎,她迷迷糊糊的就陷了進去,甚至已經(jīng)習(xí)慣了許慎的動作。 唇舌交纏之間,綿密溫情的親吻讓君祎徹底忘記反抗…… 等許慎放開君祎的時候,她的臉頰已經(jīng)紅的像是要滴血,嘴唇被吻得濕潤泛紅,讓許慎的眼神又加深了幾分。 君祎心跳的太快,喘著氣不敢說話,更不敢去看許慎。 她根本不敢去思考,許慎為什么要這樣做,明明她應(yīng)該要生氣許慎不斷的侵犯她,但除了心神不定的慌張以外,君祎并沒有想象中的生氣。 她只是煩自己經(jīng)不住許慎的勾引,這男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禍害! 君祎沒有勇氣去問許慎親吻她的原因,她怕聽到的答案不是她想的那樣,又是她想的那樣,她到底是怎么樣想的,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先回家,時間不早了。”許慎作為罪魁禍?zhǔn)?,卻跟沒事人一樣,淡定的不得了。 他當(dāng)然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只不過許慎在看到君祎躲閃的眼神之后,忽然就決定再給她一段時間。 眼前的這個人他當(dāng)然是要的,許慎不可能放手,不過也不會著急。 溫水煮青蛙,本來講就的便是耐心二字,他還等得起。 君祎也沒有心思再和許慎談?wù)撈渌氖虑榱?,在許慎將車門打開以后,她步履紊亂的下車,差點還撞到了車門,身影中都暴露著她的慌亂。 這個晚上君祎睡的不好,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很久。 進屋之后,君祎刻意避開了許慎,兩個人極有默契的不提今晚的那個親吻,君祎也不可能讓許慎知道她在那個時候,無法控制的沉迷。 她以前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在遇到有些事情的時候,心里生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逃避,害怕去想明白。 洗完澡去睡覺之前,君祎看到餐桌上多了杯牛奶,還是溫?zé)岬摹?/br> 而許慎已經(jīng)進了房間,里面有淡淡光線透出來,君祎看了一眼,又把視線放回杯子上。 她當(dāng)然知道不可能是許慎忘記拿進去的,許慎的記憶力絕對不會忘記這樣的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是許慎專門給她準(zhǔn)備的。 君祎在將牛奶杯拿進臥室的時候,表情更復(fù)雜了,掌心里的溫度讓她心里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喝完牛奶以后,她也并沒有成功安然入睡,翻來覆去,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會浮現(xiàn)出許慎那張好看到人神共憤的臉,然后又會不自覺想到他們之間那些沒有預(yù)兆的親吻。 具體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君祎不記得了,她醒來以后在床上呆坐了半晌,記憶便很快回溯,讓她想起了前一晚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啊啊??!”用枕頭捂住腦袋在床上滾了一圈,君祎覺得自己現(xiàn)在極其需要發(fā)泄。 但她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始終是翹起的。 許慎早上有一臺手術(shù),所以起的很早,君祎從房間里出來,早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放在餐桌上。 君祎摸了摸鼻子,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欠了許慎很多頓飯了…… 這樣欠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還完。 因為心里面還在進行莫名其妙的糾結(jié),君祎除了必要的問候之外沒有和許慎多說一句話,就這么把沉默詭異的氣氛持續(xù)到了醫(yī)院。 許慎去手術(shù)室以后,君祎又是一個人呆在辦公室里,她今天根本靜不下來,心緒始終沒有辦法寧靜下來,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在辦公室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差點把自己的腦袋都給晃暈。 她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也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要這只是工作,或者她可以真的只將許慎的身份定義為一場合約的交易對象,倒是不會有今天這么多復(fù)雜的事情需要去解決。 可是從她遇見許慎以后,許慎就開始不斷的挑戰(zhàn)她的底線,讓君祎沒辦法抗拒。 如果不是許慎的話,她可能還不會有這么多煩躁心思。 一切都是因為許慎! 君祎一直糾結(jié)到手機響起來,接到了久違的來自珂姐的電話。 從她到醫(yī)院來了之后,珂姐基本就沒有來找她,作為工作狂的上司,珂姐每天的工作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也抽不出那種閑暇時間來關(guān)注君祎在這兒的工作做得怎么樣了。 珂姐需要的只是到了時間以后,君祎能夠交出一篇她滿意的稿子見報。 而君祎做了那么久珂姐的下屬,也知道珂姐的行事規(guī)則,沒有遇到天塌下來般無法解決的問題之前,絕對不要去打擾她。 如果連一點小事都解決不了需要去麻煩上司,珂姐也不會將這么重要的采訪任務(wù)只交給君祎一個人來做了。 在報社,想要接下這次采訪任務(wù)的記者不在少數(shù),但最后還是落到了君祎頭上。 君祎才不管有多少人嫉妒她,她要做的就是寫出一篇滿意的報道,堵上那些羨慕嫉妒之人的意見。 “怎么樣,最近到了新的環(huán)境,沒有玩兒的忘乎所以不記得自己的本職工作是什么了吧?”珂姐在電話里的聲音聽起來倒是沒有很嚴肅,看起來像是來對君祎進行普通的問候而已。 君祎笑道:“您放心,我就是再忘乎所以,也不敢把您交代下來的事情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