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但這也是君祎猜想的,為什么季家小少爺會那么恨君徹,甚至想要斷掉他一只手的原因。 被一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人揍了一頓,像季家小少爺這種從小眾星捧月長大的人,咽不下這口氣也能夠想象。 只不過季家小少爺報仇的方式是常人無法接受的,太血腥暴戾了。 君祎不認(rèn)識季家人,所以對于即將見面的季家小少爺或者其他人,都有些不可避免的緊張。 但是她表面上看起來依舊很淡定,神色如常。 只有手指在輕微的顫抖,君祎覺得自己已經(jīng)掩飾的非常好了。 “不用緊張,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嚴(yán)重?!痹谠S慎看來,確實只是個在人際關(guān)系里就能夠解決的麻煩。 他們那些圈子里頭,人情比金錢重要多了。 只不過落到君祎這樣的人頭上,才讓人無法招架,因為他們即使有無數(shù)的錢,也許都找不到花出去的門路。 不知道心里頭那點小情緒怎么就被許慎看出來了,君祎咬了咬唇說:“等會兒就好了?!?/br> 她已經(jīng)在努力調(diào)節(jié)自己,告訴自己,弟弟已經(jīng)安全了,她現(xiàn)在就當(dāng)是去感謝對方而已。 “如果是擔(dān)心他們態(tài)度不善,那更不用緊張,他們都不敢?!痹S慎的話語里是來自骨髓里的傲慢,他在成長的環(huán)境里,一向是掌握主宰權(quán)的人,更別說受到的優(yōu)渥待遇,他早就習(xí)以為常。 在醫(yī)院里的許慎已經(jīng)收起了骨子里的那些矜貴,盡量表現(xiàn)的平和,但當(dāng)下要回到他所最為熟悉的環(huán)境里,他最真實的性格也就暴露出來。 若他想做個紈绔少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無論做什么工作都好,只要靠著家里的錢,都可以盡情的揮霍,美酒美人豪車,擁有那些最為折磨人,誘惑人的欲望。 不過許慎從小便冷靜自持,早早規(guī)劃好自己的人生,按部就班,絕不出格,也對自己認(rèn)定的人生軌跡有著強烈的控制欲望,不允許有半分的差錯。 所以當(dāng)他認(rèn)定了君祎將是他未來的結(jié)婚對象以后,再也沒打算放手過。 即使只是占有欲作祟,他也會將人娶進(jìn)家門,許慎從來不會試圖隱瞞自己的想法。 偏偏是這種直白,讓君祎連生氣的機(jī)會都沒有,都找不到生氣的理由。 會面地點約在城里一處高級會所,里面的裝潢陳設(shè)都清雅淡然,小橋流水、亭臺樓榭,硬生生在鬧市里開辟出一個寧靜天地來。 這些有錢人最愛去的地方,在君祎看來就是故作風(fēng)雅,畢竟當(dāng)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的時候,談?wù)摰哪切┯嘘P(guān)金錢,有關(guān)欲望的話題,就已經(jīng)和周遭環(huán)境格格不入了。 不過既然都來了,君祎只是在內(nèi)心偷偷吐槽一番,便收起所有情緒,沉默跟著許慎。 今晚的主角是許慎,能夠解決問題的人也是他,君祎很明白。 季家人也是差不多時間到的,幾乎同一時間踏進(jìn)預(yù)定的包廂。 君祎微微垂下臉,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如果許慎不希望她開口的時候,那她就當(dāng)自己根本不存在一樣,總之不給許慎找麻煩。 “許慎,好久不見。”沉著的聲音響起,君祎看見了站在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神情也頗為嚴(yán)肅,不過五官長得極好,高鼻深目,乍一看還很像是混血。 “你是大忙人,想約你見面很不容易?!痹S慎與他握手,臉上浮現(xiàn)出淡笑。 只不過君祎察覺到許慎那抹笑容并不真誠,只是個公式化的笑容而已,笑意并未到達(dá)眼底。 那人身后還站著個更顯年輕的男人,眼底藏著不耐煩的情緒,卻并未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只是眼神到處張望,看得出心不在焉。 直到許慎清清淡淡的說了句:“季小少爺。” 季云擇這才把目光收回來,倒也算禮貌的打過招呼。 然后他們的視線都一起放在了君祎身上,畢竟今晚是許慎提出的見面,能站在他身邊的人,身份值得好奇。 君祎淡定的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君徹的jiejie?!?/br> 雖然性格有些火爆,但君祎不笑的時候,清冷的五官頗有幾分禁欲的誘惑。 她回答的時候昂起了頭,白皙修長的脖頸像一只驕傲的天鵝,格外亮眼。 許慎語氣幽沉的補了一句:“我的未婚妻?!?/br> 不管是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還是季家小少爺,在許慎說完以后,看著君祎的目光都起了微微變化。 只不過這兩道目光的含義并不全然相同。 ☆、五十四章 我是你的 和季家小少爺一同來赴約的是他的兄長,季家大少爺季云深。 他在許慎說出未婚妻幾個字以后,看著君祎的眼神就多了幾分探究。 畢竟能夠擁有許慎未婚妻這一層身份,就說明了某些事情。 君祎的出現(xiàn)也讓季云深對今天的見面有了別的想法,他本來就在思考為什么許慎會突然為人出頭,雖說他也不覺得季云擇會真的將君家那位怎么樣,但即使只是威脅一下而已,許慎竟然就為其出面了,這實在值得他去深究。 這段時間季云擇的手下滿城找君徹,看起來嚇人,但實際上也不是真的要將君徹怎么樣,頂多在君徹出現(xiàn)的時候,逮到他抓起來,讓季云擇報個仇過過癮,說要砍掉君徹一只手,也是季云擇怒氣之下的狂妄之語而已。 雖然作為季家小少爺意味著可以為所欲為,但某些時候他還是知道收斂的,不會真的將君徹怎么樣。 只不過外人并不知道,比如說君祎。 當(dāng)她知道君徹惹到了季云擇以后,聯(lián)想到季云擇過去的那些負(fù)面新聞,就沒辦法做到冷靜,也不敢去冒險。 萬一季家小少爺真的就有那么囂張呢? 清楚自己弟弟性格的季云深并未擔(dān)心過這個問題,他思考的事情在于,許慎出面幫忙,與這個未婚妻的關(guān)聯(lián)有多大? 季云深在深沉思考,季家小少爺看著君祎的目光則是越發(fā)火熱。 他倒是長得好看,年輕英俊,不過眉眼間都是囂張傲慢的神色。 季云擇對君祎很感興趣,尤其是君祎笑起來以后,唇邊的淡淡笑容像是清冷的月光,又像是灼熱的芍藥,很是誘人。 他看了一眼自己哥哥,發(fā)現(xiàn)他沒有注意到自己以后,便盯著君祎,眨了眨眼。 “你好,我是季云擇。” 君祎看著眼前伸出的手,想到這人差點就要將整個君家都鬧的天翻地覆,心情并不愉悅。 不過出于場合考慮,君祎還是笑著伸出手,準(zhǔn)備禮貌一點。 但她并未成功與季云擇握手。 許慎在君祎的指尖就快碰到那只手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將君祎拉到自己身邊,隔開了她與季云擇,擋住了季云擇的視線。 “我們先進(jìn)去吧。”許慎淡淡開口,語氣里聽不出喜怒。 君祎瞄一眼許慎的側(cè)影,覺得他的表情實在太過高深。 在進(jìn)到包廂以后,氣氛好似輕松一些,許慎與季云深輕語交流,談著與今天主題并不相關(guān)的事情。 季家小少爺仍然目光灼灼的看著君祎,語氣略顯輕浮:“你是那個混小子的jiejie?你今年幾歲,我估計你跟我差不多年紀(jì)?” 混小子這個稱呼讓君祎皺了皺眉,但不好直接生氣,只能簡短回答他的問題:“我是君徹的jiejie?!?/br> 她直接跳過了年齡,自己今年多少歲,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看出君祎的冷淡,季云擇卻絲毫不生氣,瞧著她神情里的疏遠(yuǎn)淡漠,陡然覺得自己被激發(fā)起某種熱情來。 一種非常原始的征服欲望,越是無法輕易得到的,越是讓人心動。 只可惜……季云擇感受到從許慎眼里散發(fā)的冰冷,無奈的搖頭,可惜了,要是她不是許慎的未婚妻就好了。 在季云擇盯著君祎看的時候,許慎周身的氣勢越來越低沉,眼神也愈發(fā)銳利。 季云擇在心里盤算著如果把這個女人搶到自己手里來,會有怎樣的后果? 也許后果也不會多嚴(yán)重,但還是別惹麻煩好了,季云擇知道自己要是再惹麻煩,回國來以后興許連一個公司都沒法繼承。 君祎不明白季云擇為什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盯著自己看,便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盡量不去理他。 君祎在等著許慎開口聊到今天的主要話題。 “昨天你打電話過來我就覺得奇怪,怎么小輩的矛盾,讓你來出面解決了?今天才知道,原來那個君徹以后也是你的親戚了?!奔驹粕钶p輕抿了一口茶,仿佛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們倒是不知道,你都快結(jié)婚了?” 君祎神情一凝,扭頭看向許慎。 許慎放在桌上的手指來回?fù)崦滦∏傻牟璞?,背脊挺直、身姿硬朗,在地下倒映出一片漆黑的影子?/br> 他慢悠悠的開口:“最近太忙,沒有時間舉辦婚禮,等到時候一定會發(fā)請柬到季家。” “你要結(jié)婚的事兒散布出去,一定引發(fā)sao亂?!奔驹粕顜Я藥追謶蛑o。 許慎側(cè)了側(cè)臉,余光剛好落在君祎身上,他忽然問她:“你不會害怕的吧,有人要來跟你搶我的話。” 君祎剛好喝了口茶,差一點就全部噴出來了。 這人是在故意戲弄她嗎! 偏偏許慎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格外認(rèn)真,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君祎只能干笑兩聲:“我為什么要害怕?” 她總不能在這種時候拆臺,告訴季家兩位少爺,自己和許慎結(jié)婚只是因為要救君徹吧? 在外人看來,他們總是要有了感情基礎(chǔ)才會在一起,讓季家兩位少爺這樣誤會,也能讓君徹的事情更好解決。 許慎揚了揚唇,絲毫沒有預(yù)兆的抬起手,放在了君祎的頭頂。 他動作輕柔的撫摸君祎的發(fā)絲,笑道:“是,我是你的,別人搶不走?!?/br> ------題外話------ 君祎:不要撩我。 明天三更! ☆、五十五章 去民政局 君祎的臉頰以rou眼可見速度紅了起來,她十分想知道許慎是不是吃錯藥了,不然這時候怎么會說出如此曖昧的話來! 即使只是為了做做樣子讓季家人相信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用…… 君祎不敢躲開許慎的動作,怕被坐在對面的人發(fā)現(xiàn)不對勁,只能僵著身子,盡量露出燦爛笑容:“那是當(dāng)然了?!?/br> 許慎在君祎都快瘋掉的時候總算是收回了手,眼里的笑意逐漸消退,只剩下了三分,并未到達(dá)眼底。 “讓季少見笑了?!痹S慎輕聲說著,只是那個表情分明是不在意的。 季云深搖搖頭,笑道:“雖然這個消息來的突然,但既然你說了,那我們就等著什么時候參加你們的婚禮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