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曲笙笑道:“沒關(guān)系,咱們一起回家。鈞語和延啟坐在里面,安塵也是,我和夏道友一起駕車?!?/br> 安塵和魯延啟都十分自覺地上了車,只有常鈞語走過曲笙身邊的時候,用手輕輕刮了刮自己的臉皮,表示對曲笙態(tài)度轉(zhuǎn)變?nèi)绱酥斓某爸S。 曲笙哪顧得上跟小屁孩一般見識,弟子都安頓好后,她躍上了獸車,不過坐定之后才發(fā)現(xiàn)天馬似乎還是不太對勁。 “這頭妖獸是不是生病了?它腿一直在抖?!?/br> 安塵探出頭來道:“應(yīng)該不是,妖獸怎么會生?。俊?/br> 夏時走過來,輕輕在馬身拍了拍。 “天馬靈智比較低,聽說十分懼生,大概因為我剛來,所以不適應(yīng)吧?!?/br> 如六文錢、瑜藍這種在獸族中算得上血統(tǒng)比較厲害的妖獸,對夏時只是忌憚,并不懼怕,但天馬靈智低,性子又弱,感覺到夏時身上隱藏的氣息自然會怕。 夏時漫不經(jīng)心地喂了它一顆丹藥:“好好飛,早點到蒼梧?!?/br> 他翻身上車,與曲笙并排而坐,立刻啟動了獸車座駕上的袖珍陣法,那天馬便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竄了出去。 這速度絕不是一匹三階天馬該有的。 曲笙好奇道:“夏道友給這匹天馬吃了什么?” “以前隨手買的丹藥,專門給低階妖獸吃的,可以短時間補充妖力?!?/br> 但實際上這丹藥是夏時母親的好友,萬獸觀的復寥神君所贈。 曲笙:“居然如此有效,不知道貴不貴?” 夏時繼續(xù)含糊:“也不記得了,當時是偶遇云游的萬獸觀修士,他似乎正急著用錢……價格也早就忘了?!?/br> 曲笙沒接觸過這些,對六文錢也是放養(yǎng)的態(tài)度,夏時怎么說怎么信,而且修真界也沒追問人家東西來歷的傳統(tǒng),頗重視隱私。 她又想起一事。 “對了,賭戰(zhàn)之時,夏道友給延啟和鈞語吃的丹藥叫什么名字?竟然能在幾息間完全恢復,我也想多買些備著。” “唔,”夏時扭過頭裝作看風景,“以前闖秘境的機緣,似乎不太常見。” 求你別問了,再這么編下去,夏時冷汗都要下來了。 給魯延啟和常鈞語救急的丹藥自然也十分金貴——那是出自目前修真界唯一的大乘期丹修,衍丹門至高長老南淮元君之手,真正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 人間界已有一萬多年沒有出過大乘期的丹修了,南淮元君不僅在衍丹門是至高長老之位,在修真界也是無人敢惹——求他煉制高階丹藥的高階修士如過江之鯽,而且還有那些眼巴巴等他煉丹的大乘修士們,誰會找死當全界公敵? 但這位大能跟他的淵源……好吧,還得從他那位母親大人說起。 當年他剛拜入太和,正是見了無數(shù)長輩,十八峰挨個走了個遍,若不是夏時有個好腦子,只怕回頭就要忘掉一半。 第三日,靈端峰便來了幾位貴客。 萬獸觀長老復寥神君。 扶搖山四大護法之一的鴻英神君。 九重天外天,六重天天君,趙歡趙神君。 衍丹門至高長老,南淮元君。 這要是再加上師姐斐紅湄的道侶,格物宗御甲殿殿主飛廉神君,五大山門就湊齊全了。 來靈端峰拜訪的這幾位,都是曾經(jīng)與阮琉蘅并肩而戰(zhàn)的伙伴,在他們眼中夏時是好友之子,怎么疼愛都不過分,而且太和是出了名的把弟子當牲口養(yǎng),其他宗門可沒這么光棍,幾人是合計了之后,專程過來送見面禮的。 萬獸觀精通御獸,所以復寥神君送了許多御獸方面的法寶丹藥; 扶搖山精萬法,鴻英神君準備了一些功法,她知道夏時有一位天下第一煉器師的師娘,便送了許多材料讓他煉著玩兒; 九重天外天更是財大氣粗,銘古紀時期,人間資源一度因為過度開采而枯竭,整個修真界都仰仗九重天外天的資源供給,蓋因九重天外天乃是古神歲無開辟出的獨立于人間之外的小世界,物產(chǎn)取之不竭,所以趙歡趙送的都是奇珍異寶; 但這些故友中,還是南淮元君送的最貴重,他手中托著的儲物袋,會讓這個修真界的大部分修士為之瘋狂。 夏時神識一探之下,居然沒數(shù)清到底有多少瓶丹藥。 這幾位前輩的手筆,就算是見慣了好東西的夏時都覺得有些手軟。 “這些太貴重了……晚輩不能收?!?/br> 他這么一說,周圍幾人卻笑了。 “蘅兒沒跟你提起過我們嗎?”鴻英神君笑道,她個子嬌小,笑起來很是嫵媚。 夏時急忙解釋:“當然提過……”他們都是阮琉蘅從筑基期就開始相識,不僅是肝膽相照的友人,還是真正的生死之交! “這不就得了,她在那個鬼地方幾千年都出不來一次,好不容易把你放出來,就讓我們盡個心意吧?!兵櫽⑸窬幌肫疬@個就不高興,“蘅兒一定已經(jīng)忘了我了,她不愛我了。” 大概也只有在這些好友面前,這位已是一派護法的神君才會露出如此的女兒態(tài)。 復寥神君沒什么表情,平淡道:“我們有心無力,沒辦法幫助紫蘅。這些俗物比起她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趙歡趙是個身高馬大的壯漢,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體修,他一身煅金鎧甲,突然小心翼翼地接道:“你們說……我要是揍了她兒子,她會不會出來揍我一頓?” 幾道危險的氣息立刻爆裂開來,就連一直作陪的芮棲遲都隱隱發(fā)出了劍意。 趙歡趙咽了下口水,擺手道:“別啊,我開玩笑的……你們都多大的人了,這還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