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的小心臟嗖的一下沉到谷底：“可是你又不喜歡她……”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她？”

    “我就是知道?！绷置蠲钚÷曊f。

    景熙湊近她，距離之近，近到能交換彼此的呼吸，近到她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那你說，我喜歡誰？”

    他呼吸落到她臉上，那里立刻如火燒一般燙了起來。小心臟也不聽話地亂蹦，林妙妙咬緊了唇瓣。

    景熙抬手，冰涼的指尖落在guntang的頰上：“到底要不要我娶寧婉傾？”

    林妙妙的小嘴兒動了動。

    景熙眉梢一挑：“說什么，聽不見?！?/br>
    “不要?！绷置蠲钌陨约哟罅艘袅俊?/br>
    “不要什么？”景熙拉長了音調(diào)。

    林妙妙窘得恨不得鉆到柜子里：“不要……娶……”

    “不要娶誰？”景熙還不放過她。

    “寧、寧婉傾?！绷置蠲钫媸切叩貌恍辛耍@家伙絕對是故意的！故意整她的！

    ……

    這邊，小倆口打得火熱，另一邊，傅望舒的案子也“水深火熱”。

    按照傅辰良提供的地址，趙鐸與小勇子找到了綠水街的一個小巷。雨后的巷子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幽香。就在幾年前，這里都車水馬龍，人聲鼎沸，然而眼下，別說過客，連住戶都不剩幾家了。

    趙鐸看到一個敞著門的院子里，有一名六旬老婆婆在編織籃子，站在門口問：“大娘，能向您打聽個事兒嗎？”

    老婆婆抬頭問他：“你說什么？”

    聲音，出奇地大。

    趙鐸便知老人家耳朵不好使了，上前，緩緩地大聲道：“我想問問您，這兒有沒有一個叫孫耀的？”

    “余老頭家的耀哥兒？”老婆婆問。

    趙鐸笑道：“這兒還有別的孫耀嗎？”

    “就一個耀哥兒啊?！崩掀牌胖噶酥感睂γ?，“你一直走，賣香料那家就是了，耀哥兒可能干咯，以前是學徒，現(xiàn)在做師傅了，還娶了老余家的姑娘……”

    小勇子一臉頓悟：“難怪一進巷子便聞到一股香氣，是有香料鋪子啊?！?/br>
    趙鐸辭謝老婆婆，去往了她口中的香料鋪子，這是一家做批發(fā)的，專給城中的胭脂水粉鋪或香燭鋪子等供應香料，也有客人直接上門購買，趙鐸進入大堂時，正好聽到一名婦人問：“有彩云香嗎？給我來一盒。”

    “這叫琉香，和那一個味兒，十五兩。”伙計打包了一大盒琉香給她。

    婦人聞了聞，滿意一笑，買了一盒離開了。

    小勇子不解地看向趙鐸：“這是怎么回事？”

    趙鐸道：“琉香就是彩云香，它們供貨給香頌坊，香頌坊改了個名字而已。”

    “啊，還能這樣，受教了。”小勇子說。

    伙計看到了他們，笑著問：“二位是要買香料？單賣還是批發(fā)？”

    趙鐸把衙門的牌子亮給他看：“我們找人?！?/br>
    伙計一瞧是官衙的令牌，忙肅然了神色，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趙鐸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院中葡萄架下，躺著一名頭發(fā)灰白的老人，忙問：“他是……”

    伙計道：“我們家老爺子?！?/br>
    余老爺閉目躺在陰涼的藤椅上，面頰削瘦，但身形修長，依稀能瞧出年輕時幾分魁梧的樣子。

    趙鐸來到他身邊，定定地打量了他半晌，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輕聲問：“余老爺，您認識孫耀嗎？”

    “你們找我丈夫有事？”一名挺著大肚的孕婦走了出來，年紀二十上下，模樣清秀，穿戴華貴，又聽叫孫瑤丈夫，應是余家的千金了。

    趙鐸把對方身份在心中過了一遍，剛要開口，小勇子搶了白：“啊，我們是京兆府的，想問問你丈夫和……哎喲！”話未說完，被趙鐸掐了一把，疼得就是一陣痙攣。

    趙鐸面不改色道：“聽說他是你們這兒的掌柜，所以來問他，你們這兒最近有沒有一個叫孟九娘的客人來買過香料。”

    孟九娘，傅望舒的母親。

    婦人想了想，說道：“鋪子里的事兒，你們問我也是一樣的，不過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客人來買東西，不是熟客的話，一般不問名字的?！?/br>
    “傅望舒呢？你可聽說過這個客人？”趙鐸又問。

    婦人搖頭：“也沒。”

    那邊，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二妮兒啊。”

    “誒，爹，您醒了？”婦人蹲下身，拉了拉蓋在他身上的薄布，“該吃藥了，我扶您回屋?！睂w鐸二人道：“你們稍等。”

    趙鐸點頭，目光掃了掃，問道：“可以隨便看看嗎？”

    “當然?！眿D人將余老爺扶了起來，往臥房走去時，趙鐸眼尖兒地瞥見了他手腕上的淤青，“這是新弄的吧？”

    婦人順著他指的的地方看了看，苦澀地說道：“是，我爹前幾日在門口散步，被一個騎馬的人撞了?！?/br>
    小勇子怒問：“那人呢？”